在音綜裏成功追到白月光

第17章 生日

生日

顧止如果能知道會在《音悅》遇見白辭，他絕不會讓自己這個月的行程如此之滿。眼看6.27是白辭的生日，而6.25他得去F國參加時裝周，顧止沒法确定是否趕得上面對面跟白辭說一句“生日快樂”。

陳麗向生活助理确認機票時，發現了返程機票也已經訂好。

“怎麽那麽急着返程既然到了那邊你可以多待兩天，順便拍個旅游vlog，粉絲們很喜歡看這個。”

顧止道:“旅游vlog我會趁那兩天錄好的，6.27是白辭的生日，我盡量要趕回去。”

陳麗頭疼地看着登機時間，道:“從場地到機場估計要半個多小時，現場情況誰也想不到會怎麽變化，我們不一定趕得上這趟飛機。”

“我知道，但再晚一班落地要十點多了，”顧止道，“先試試看吧。”

兩人說話時，顧止收到了白辭發來的微信。

辭:在路上了

0524:嗯，到潛雲路了。

辭:一路順風。

辭:每天要記得按時吃飯。

0524:收到，白老師。

陳麗看着他“多雲轉晴”的表情，明了道:“在和他聊天”

顧止打完字後将手機倒扣在大腿上:“嗯。”

“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陳麗顧左右而言他，“作為你的經紀人，我心裏得有個底。”

顧止見她神情不自然，道:“哪怕是要讓姐泥失望了，我們還是普通朋友，不，普通同事。”

“革命還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啊。”陳麗難得看到他吃癟的模樣，心裏的尴尬轉變為幸災樂禍。

顧止故作輕松地轉移話題:“姐，你覺得我送他什麽生日禮物比較好？這個你比較有經驗。”

兩人都還沒在一起，陳麗已經能預想到以後顧止的粘膩勁兒了，十句話有九句話都跟“白辭”搭邊:“送禮無非是投其所好呗，你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麽，還能指望我麽？”

經陳麗無心的提醒，倒真讓顧止想起一樣白辭喜歡的東西——巧克力。

剛好F國盛産巧克力，他可以在回來時帶一些。

顧止提前一天抵達F國的首都，睡了一覺倒過時差後，閑着無事，他和陳麗以及助理去商貿街購物。

F國崇尚自由時尚，市中心的街頭随處可見打扮時髦的男女，顧止穿着簡單的運動套裝走在其間，憑借松弛感招來許多路人善意的問好與誇獎。

因為在國外，顧止沒有戴口罩，他久違地體會了普通人逛街購物的閑适。自出道以來，他的日常所需都是由助理購買的，逛街的經歷屈指可數。

根據好友的推薦，顧止很快找到了那家甜品店，預訂了幾袋不同口味的巧克力。

他也沒忘記額外的任務，一路看到有趣的人和事都立即錄下來。

從商貿街出來時太陽挪到了天空的正中央，三人找了家咖啡店坐下休息。

鐘樓的鐘定點敲響，顧止不由自主地數着有幾下，在周圍鼎沸的人聲裏他突然産生了一種迫不及待的分享欲。

在大洋這端的白辭才吃完晚飯，就收到了顧止的視頻電話。

粗略地算了下時差，白辭找到路邊的長凳坐下，摁下接通。

一邊是白晝，一邊是黑夜。

顧止心癢地等待白辭的入鏡，視頻接通時他首先看到了一盞暖黃的路燈。

巧合的是，在第十二聲鐘響的那一瞬，白辭出現了。

心跳有一瞬暫停，與鐘聲的結束一起空白。

真正見到了這個人，顧止反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不說話，白辭也不開口。

“吃過晚飯了嗎？”顧止找話道。

“剛吃完，打算走一走。”白辭投機取巧地把鏡頭對準別的地方。

話似乎就到頭了。

顧止又問:“你之前來過F國嗎？”

白辭原本還在為這個電話的來意感到不安，可聽了顧止口不擇言的“寒暄”後，他笑出聲:“沒有...你特意來人口普查的”

顧止也反應過來自己局促之下說的蠢話，道:“時差沒倒好，人犯迷糊了。”

“你不會是打錯電話了吧。”白辭道。

“你覺得呢？”顧止将鏡頭後置，對着周圍拍了一圈，道，“跟你分享一下我的旅游足跡，下次你也可以來這兒玩。這裏的節奏不快，推薦。”

鑒于他的學生時代流行相互寄明信片，白辭不假思索道:“那你不如給我寄張明信片。”

“你喜歡這種方式行啊，一會兒我就投到郵筒裏。你猜是我先回來，還是明信片先到。”顧止大有一副立馬實施想法的架勢。

“可千萬別，”白辭道，“我就說說。”

白辭今天也在為打歌奔波，眼下的閑聊讓他打了個哈欠。

“白辭，我這兒有電話，”顧止編道，“先挂了，你晚上早點休息。”

“好。”白辭就等他這一句話。

陳麗聽完了全程，膈應道:“哪裏有來電，我怎麽沒看見”

顧止揚手讓服務員再來一份提拉米蘇:“吃吧，吃還堵不上你的嘴麽。”

*

參加時裝周自然需要好好打扮一番，品牌方送來的西裝正合身。

造型師有商有量地開口:“顧老師，真的非要在西裝裏面穿老頭衫嗎？西裝就是要真空穿才帶勁。”

陳麗也跟着看向頂着精致妝發卻穿着白色老頭衫的顧止，道:“那你昨晚加急健身，今早又空腹的意義是什麽？”

顧止拿着手機對鏡拍:“這西裝只有兩顆扣子，上下都遮不住，裏面不穿一件我心裏不踏實。”

他挑了許久的角度，才拍到一張滿意的圖片發給白辭。

0524:天選打工人已經開始工作了。

“顧老師的身材很好啊，露一露也沒什麽的。”造型師繼續争取道。

“我是去看秀的，”顧止将領口往上提了提，“還是端莊些比較好。”

造型師期待地看向陳麗，陳麗無奈地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換好衣服後，顧止從男大搖身一變為豪門少爺，背頭的造型讓他露出優越的眉骨，不規則剪裁的西裝顯得他身高腿長，脖子上的長項鏈隐入V領中，随動作展示出的肌肉線條薄而清爽。

因為畫了眼線去突出顧止上揚的眼角，所以他現在垂眸看人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誘惑感。

化妝助理感慨道:“雖然經常看到你這張臉，但還是會被殺到。”

“我自己是看不出來和平常有什麽不一樣，”顧止攤手道，“走吧。”

F國時裝秀是全世界的時尚風标，在每一次周期裏都受到圈內圈外人的矚目 ，男女明星争奇鬥豔的造型更是能被數不清的媒體翻來翻去地讨論。

顧止作為近幾年裏出挑的新人，本身帶着戰鬥力強勢的選秀粉，又因為參加節目以來就在傳的“富二代”身份，話題度和熱度正盛。

他在國外參加活動的路透圖與他出現在街頭上幾乎是同時的。

#顧止時裝周路透#

#顧止黑白西裝#

#顧止背頭#

都說F國的天氣多變，顧止也算是親身經歷了。出門時外頭陽光明媚，等他到現場時卻下起了雨。

幸虧主辦方周到地提供了傘，不然租借的高定衣服都逃不了被糟蹋的命運。

蒙蒙細雨所營造的灰調是許多攝影師喜歡利用的高級背景，其中顧止撐着一把黑傘，微擡下巴，目光穿越人海鎖定鏡頭。

他的目光是無意間的停留，偏偏得到鏡頭眷顧，在晦暗的光線裏平靜疏離。

雨水斜打進傘底下，顧止抓着傘柄的手繃出青筋，水珠順着骨骼滑進袖口，通至看不見的地方。

這一組照片裏的顧止舉手投足間展示出沉澱後的從容和堅毅。

#顧止撐傘神圖#

#顧止東方骨#

有關顧止的熱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辭浏覽着層出不窮的實時互動帖，對顧止的“紅”有了實感。

顧止的老父親:不會吧，不會有人現在才上桌吧。#顧止撐傘神圖#

顧止圈內唯一女友:謝謝大家來見證我老公的美貌。

顧止圈內唯一女友:我的老公也不是第一天用臉霸淩全世界了。

路人一個:氛圍感yyds!

顧止是唯一:衆所周知，顧止從出道以來，唱歌技術被人噴過，但臉可沒有。生圖直出是這種水平，我都不敢想真人會有多正!

1314gz:帥哥你穿這麽多，是有什麽心事嗎？@顧止的微博

1314gz:青筋、濕發、西裝，仙品啊仙品!!

......

白辭沒有回應對方參加活動前發來的圖片，顧止這兩天格外積極的分享行為就好像是情侶之間玩的報備游戲，白辭不希望自己給顧止任何會産生誤解的訊息。

看完秀後還有個晚宴，觥籌交錯推拒不得，顧止執着紅酒杯與他們斡旋，他小時候就被父母有意推向這種場合，于裝腔作勢上頗有心得。

他這次來時裝周的目的就是為了刷臉，低調過頭是默默無聞，高調過頭則風必摧之。

晚宴結束後，顧止坐上回酒店的車，第一時間尋找微信有沒有新消息。

但是沒有。

沒有也是正常的。

顧止揺下車窗。

F國的夜晚風很大，迎面吹來時仿佛在抽打皮膚，車子裏的酒味沒多久就散去了。

可顧止懷疑自己有些醉了。

*

第二天還是看秀，顧止通過人牽線和某位時尚總監聊了會兒天。

下午兩點多，顧止急匆匆地趕往機場，差一點錯過登機時間。

在把手機設成飛行模式前，他給白辭發了條語音消息:“哥，生日快樂。”

本以為趕上飛機就萬事大吉，誰想到了國內時突然碰上暴雨，飛機只能盤旋在城市上空。

得到通知時陳麗下意識去看坐在窗邊的顧止，青年側頭看着窗外似乎觸手可及的萬家燈火，表情陰翳。

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從機場到那裏還要約莫一小時。

顧止咽了下就要到嘴邊的嘆息，暗暗祈禱一切來得及。

說不準是不是老天垂憐，半個小時後飛機準備降落，顧止下飛機時雨也停了。

白辭正在和《音悅》的所有學員、導師和工作人員一起過生日。

節目組背着他準備了生日派對，他直到剛才被噴了一身彩帶後才反應過來徐衡微信裏說的“找你有事”是個托辭。

房間裏布置着五顏六色的氣球和鮮花，白辭很少這麽隆重地過過生日，難得地紅了眼眶:“謝謝大家。”

“白老師快許願吧!”

“許願，吹蠟燭!”

白辭被圍在中間，雙手合十默想道:“希望我們都越來越好，希望音悅收視長虹。”

不同的聲音唱起不整齊的生日快樂歌，白辭閉上眼睛感受這一刻的滿足，當他睜開眼睛要吹滅蠟燭時，一個本不該在這兒的人推開了門。

連攝像老師都沒有反應過來顧止的出現，一時間房間裏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噤聲，白辭在這片詭異的安靜裏找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開始吹蠟燭了？”顧止擡手理了理頭發，做着無意義的形象彌補。

“嗯，”白辭瞥見他布滿汗珠的鎖骨，猜測他是一路趕過來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還能分到一塊蛋糕。”

顧止默默地占領了白辭身邊的空位，把手中的禮物放到了他的正前方:“用這些換一塊壽星切的蛋糕，是我賺了。”

白辭粗略地看了眼他帶來的包裝精美的禮物，清楚東西的不菲。

徐衡示意vj将鏡頭對向兩位主角，又在場外cue道:“既然顧止導師晚來了，那得補上一首生日歌吧。”

顧止欣然答應:“沒問題。”

歌是顧止唱的，遭罪的卻是白辭。

也不知道這人是出于什麽目的，白辭驚異地目睹顧·現眼包·止帶領一群人走向清奇的畫風。

“和所有的煩惱說拜拜，和所有的快樂說嗨嗨。”

土味的歌聲搞笑又洗腦，白辭很難再去思考別的，把方才随手放到兜裏的奶糖塞進了顧止嘴裏。

“再唱下去，我都不想吹蠟燭了。”被氣氛感染，白辭也顯露出平時沒有的稚氣。

“這是顧止老師第一次唱歌被人嫌棄吧。”魏爾和道。

“哈哈哈哈哈哈。”

這句話不出意外引得大家一笑，近兩周的相處時間早已讓這群志同道合的人傾蓋如故。

顧止把齁甜的糖壓至舌頭底下，吮吸着仿佛源源不斷的甜味，彎眼看白辭吹了好幾下才把“死”而複燃的蠟燭徹底吹滅。

顧止接過白辭遞過來的蛋糕，出其不意用手指蘸了奶油點在白辭的臉頰。

奶油冰冰涼涼，敷在臉上的異樣感讓白辭想去擦掉。

可顧止先一句制止:“別擦掉啊，這樣多好看。”

白辭于是頂着這坨奶油繼續分蛋糕。

大家吃完蛋糕後，生日派對也走向了終章。白辭連同小郭兩手滿滿當當都是禮物，顧止将白辭右手的那堆順了過來，讓白辭拿着那捧特大的花束。

“不是在參加時裝周嗎”白辭道，“我看你白天還在看秀呢。”

顧止立刻抓住了話裏的漏洞:“是啊...你這麽清楚我的行蹤？”

白辭被他的陰陽怪氣折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算鎮定地說:“誰讓你天天挂在熱搜榜時呢，想不看見都難。”

郭子儀跟在兩人後面插不上話，只能埋頭走路。

“好不容易碰上你的生日，我當然得來。”顧止道。

白辭借躲避水坑遠離了顧止一些，避重就輕道:“你可別擡我的咖。”

*

回到房間後，白辭先洗了個澡，然後坐在地毯上拆禮物。

拆禮物是個很愉快的過程，特別是當你不知道對方準備的是什麽時，這種快樂就是加倍的。

床頭的鮮花散發着淡淡的香氣，臉頰上的奶油似乎還停留着，因為白辭能嗅到一股甜味。

顧止送的禮物很好辨認，白辭認得他的字。

“To白辭，生日快樂，歲歲年年。”

又一次錄制比賽，眼尖的方滟發現白辭手腕上破天荒地戴了手鏈，道:“這個手鏈設計得不錯，丢我個鏈接呗。”

“不是我買的，”白辭含糊道，“是別人給我的生日禮物。”

“哦，那他眼光很好耶，很适合你。”方滟遺憾地收回目光。

他說的“別人”——旁聽的顧止揚了揚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