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循序漸進
謝長晝,s市大學外聘的特高級經濟學教授,尤其外表迷人俊逸,講課風格又有趣幽默,且具有絕對的實力,所以受到廣大同學的青睐,楊铄說起來就沒完,談起崇拜的教授連眼神都是放光的,一路興奮的進了旁邊廣場的漢堡店,蘇昇有些緊張,略微垂着頭,楊铄也沒察覺,自顧自的領着他進了門。
男人的魅力在三十歲的時候出現了成熟的标志,他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并且早就預料到了結果。
格局比較彎曲的酒廊裏,接待人員白日裏就昏昏欲睡的,聽着老板的話,剛睡下就爬起來,也不管什麽人了,反正倚着就睡,自然聽不見兩人說起了什麽。
謝長晝支着腿,白色的襯衫扣子解了幾個,領子外翻着,随意的姿态閑散着呷酒,紅色的液體晃動周折,随着男人仰頭喉結滾動的動作,輕松的滑進喉嚨,酒後的沙啞語調,磁性又荷爾蒙爆棚,“怎麽?又跑了?”
聽見跑這個字,詹轅心髒驟然縮緊,把酒杯放下,唇抿的成了一條直線,他是單眼皮,不同于謝長晝的溫柔多情,即便他笑着,仍舊覺得鋒利無比,此刻似笑非笑的斜他,寒氣逼人,“獵物嘛,總得讓他蹦跶,否則,就沒有捕獵的興致了。”
腦海裏忽然湧入前夜的旖旎滑膩,緊繃着下颚飲口酒,眼神定在暗着的手機屏幕上。
謝長晝最不喜他做事的狠辣手法,收起腿興致昂昂的說起蘇昇,“你吃相太難看,兔子死了,還有個什麽胃口,像我,得溫水煮青蛙,循序善進…”
想起小家夥的溫順,莫名的同情起來自己好友,他明明用情至深,卻偏偏跟現實背道而馳。
詹轅不屑的笑了笑,冰冷的樣貌如同雕像,語氣也直紮人心,“哦?做游戲就該有做游戲的樣子,別到最後動了情,可有熱鬧瞧了…”
謝長晝知道他說的是誰,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撇撇嘴,正想說話,吧臺上的手機忽然亮起來,只見詹轅忽然坐直,一直定在屏幕上的眼神奇異攝人,猶如沙漠裏久旱瀕臨死亡的人乍然間見到一汪甘泉的那種瘋狂,那種迫人的目光更令謝長晝瞧不起,擡起胳膊又喝一口酒,問他,“找着了?”
男人利落的下了吧凳,顯然練過身手,從見面到現在,唯一的一句比較溫和的話,“嗯,這次謝了。”
說完,轉身走進黑暗裏,如同孤獨的頭狼,帶着渾身的尖刺,卻紮進自己肉裏而不自知。
謝長晝依舊悠閑自在的喝酒,手指屈起,有節奏的跟着棚頂公放音響裏播着的外文歌兒敲打,明顯的心情愉悅。
楊铄幹活利索,被分配到前臺收銀,而蘇昇剛去,只能到後廚幫忙拆包裝袋和切面包,一天時間過的快,沒怎麽算計就過去了,等八點下班,幾個人圍一起吃點熱乎飯,蘇昇是坐下才覺察出來累,勉強噎了兩口,捧着個奶茶坐一邊自己喝,聽他們随意聊天。
店長是個已婚婦女了,說話比較老成,湊近他跟前打聽,“蘇昇,你老家是哪裏的,聽着不像本地人…”
男孩頓了頓,才低聲答了句,“W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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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怎麽考這兒了呢,我們有好多都奔着你們那兒去的呢?”
W市沿海,比S市的資源更優厚,雖是相鄰,但明顯的人口差距,所以才這麽問。
問完就見小男孩的臉色更加不好了,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還是停頓了好久,才聽他低沉沉的抱歉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可以早走一會兒嗎?”
楊铄才發現,緊忙過來詢問他是否是身體不舒服,店長也比較寬容,給結了一天的工資,讓他們都回去休息。
剛出門,蘇昇的手機就響了,仿佛掐的時間點,那頭的嗓音一貫的自信,“我在道對面,你過來吧。”
明明很累,卻在聽見教授的聲音時莫名的溫暖起來,蘇昇擡頭,對着路燈遙遙的望見對面有個影子沖他揮手,本能的邁動雙腿往那個明亮的方向飛奔過去,因為他知道,那,有個人一直在等他…
楊铄是緊随着他過去的,離着不遠瞧着兩人互動,心頭發堵,謝教授往前幾步拉着蘇昇遠了馬路牙子,語氣親昵的指責他,“怎麽都不看路的,跑什麽…”
稍微矮一點的男生,在黑夜裏的皮膚白的驚人,謝長晝是越看越喜愛,手掌環着他腰往自己懷裏帶,全神貫注的盯着他的臉,聽他軟糯糯的聲音辯解,“我,我,沒注意…”
男人半垂的面容裏滿是霸道的愛欲,真想按着他好好的洩一回火,偏得,他要個兩廂情願,按耐住渾身的暴躁,手指順着腰際往上輕撫他後背,眼底渾然是志在必得的獵光。
“謝教授是特意來接蘇昇的啊,真好。”
楊铄感覺兩人的氣氛越來越暧昧,跑了幾步故意插.進.去話。
蘇昇才想起來他,回身半倚在謝長晝的懷裏跟他說話,“楊铄,我明天還來,我們約幾點?”
背後的男人嘴角上揚,小家夥又想不聽話了,手真癢啊。
“還是八點吧,今天太晚了,我看你沒吃多少飯,要不去我家,我給你下碗面吃…”
謝長晝微眯着眼打量一眼立在前面說話的男孩,他的學生很多,沒空特意去注意誰,這個倒有點意思,能把小兔子套上鈎,哼…
“不用,你自己能回去吧,我就不繞路送你了,小昇,上車。”
蘇昇還想說話,就這麽被男人攬着送上副駕駛位,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本來就很晚了,謝長晝沒直接回別墅,而是去了白天去過的酒吧,想對比白日裏的安靜,夜深的酒吧才是最放肆最銷魂的金銀窟,轟鳴裏,蘇昇有些難适應,自下車就是謝長晝拉着強進去的,男女間磨蹭着互相滋長着愛意,随着昏暗的燈光把包裹自己傷痕的外皮脫掉,餘下嫩肉以及毫無感知的痛覺在激情碰撞,以假裝求得愈合。
“兩杯酒。”
右手按着他坐下,左手指指最裏的不太烈的雞尾酒,緊挨着坐下,單腿半支着哄他喝,“今個兒辛苦了吧,這個酒沒有度數,你少喝點兒…”
白淨的臉上全是羞赫,蘇昇哪兒會喝什麽酒啊,跟前的吧臺上兩杯藏藍色的,聽教授的話,伸舌抿了口,甜滋滋的,有點好喝。
旁邊的男人仍舊是慵懶着,只不過眼神一直都黏在他身上,帶着不可言的內涵,慢騰騰的喝了一杯,見他有點醉意,讓人又送了點小餅幹來,嚼着閑聊,“小昇,覺得兼職累嗎?”
聽見教授問,他是想認真回答的,可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唉聲嘆氣的抱怨起來,“累,站了一天,中午都沒空吃飯,剛開始不會做,還被說來着…”
謝長晝含着的那口酒醞釀了半晌才咽下去,全程看着他紅着的臉,以及握着酒杯細白的指尖,眉尖縮了下,腿放下貼着他,“就說你是個小傻子。”
餅幹是藍莓夾心的,特別好吃,一小碟的很快就光了,蘇昇只顧着吃,沒聽清他說什麽,仰頭問他,“教授說什麽?”
低頭看進他水蒙蒙的眼裏,謝長晝再一次慶幸,讓他發現了這個寶貝,越發的愛極,唇扯了個笑,親密的用手指點他額頭,“這就喝多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這種雞尾酒後勁特別大,上頭了就興奮,蘇昇有些難以控制,托着頭,眨巴眨巴眼睛大聲問,“我才不傻,教授又不是壞人,教授,教授,我還想喝一杯,行不行,教授…”
磨人的道行倒挺深,白眼狼,揮手讓再來一杯,親自端着遞到他嘴邊,“我怕你弄灑了,喝吧…”
音樂震耳欲聾,快已經榨幹了所有人的熱情,一隅角落裏,蘇昇手被男人按着,唇半啓着,任他又灌了一杯,恍惚的感覺他越發的近,及至雙唇挨上,他還是懵懂的,只蜻蜓點水的一觸,謝長晝便離了,聲音裏掩藏着磅礴的欲望,“沾了餅幹沫子,你個小笨蛋…”
處于黑暗中的蘇昇是醺醺然的,完全沒了清醒時的小心翼翼的樣子,唇色朱紅透亮,帶着點水跡的勾人犯罪,他喜歡和別人親近,主動攬過他脖頸,半合着眼将自己送上去,這個吻不再是點到即止,而是深長的,謝長晝是個熟手,半轉身徹底遮住他的身形,讓外人窺探不到,全心全意的品嘗着他的青澀和莽撞,外界的任何聲音都不在他們耳裏,只有那一片柔軟和熱的出奇的心和身,婉轉着,唇舌交纏着,互相前進着,又溫柔退出,如同兩個磁場因一個交集就瘋了般的相吸,不停地,也是不能停…
夜最為短暫,蘇昇是完全回想不起來昨夜是怎麽回來的,只感覺渾身都疼,看了眼鬧鈴,強撐着起來,沖澡的時候看了眼大腿根,有幾塊紅色的淤痕,可能是昨天幹活的時候磕到的吧,沒在意,換了身衣服,緊忙出去。
謝長晝見他出門,先擡手看一眼腕表,端了碗皮蛋瘦肉粥,示意他喝掉,“還有時間,不用着急。”
都已經快到和楊铄約定的時間了,蘇昇有點着急,狼吞虎咽的幾口就亮了碗底,眼巴巴的等着謝教授磨蹭着瀝完筷子和碗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