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穿成炮灰女兒的父親
第42章 穿成炮灰女兒的父親
焦夜懷雖然在馮明遠那裏立下軍令狀, 可是并沒有人把他的軍令狀當一回事。
甚至就連進車間看機器都沒人帶領他去,還是焦夜懷自己打聽着摸索過去的。
不管怎麽樣,焦夜懷終于如願獲得了光明正大修理機器的資格。
由于這批機器是國外淘汰下來的, 連個外文說明書都沒有, 焦夜懷只能自己一點一點摸索。
他先是大致看了下機器外形, 然後又着重看了幾個重要的部位。
這些核心部位有的被包裹在厚重的鐵皮下,必須要拆開外殼才能看見。可是焦夜懷今天之前上工的身份還是一個廚子,手邊根本沒有工具。
他只能尋車間裏的機工們借,“你好, 同志, 可以把你的工具箱借給我用用嗎?”
這些機修鉗工中午都在食堂吃飯,自然聽見了焦夜懷那些大言不慚的話,有幾個直接翻着白眼走過去。
焦夜懷對這樣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 繼續問下一個人借工具,仍舊好聲好氣。
可是機工們都不願意借給他, 信不信他是一方面,主要還是怕焦夜懷這個'瘋子'修不好後再惹出更大的麻煩牽連自己, 誰也不願意因為一個并不熟悉的人惹禍上身。
“給你。”最後還是陸運看不下去, 把自己的工具箱借給焦夜懷, “你別怪他們不借給你, 實在是這次你太胡鬧了。他們都還年輕, 上有老下有小, 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怕被你牽連。”
“你不怕嗎?”焦夜懷問道。
陸運搖頭,“你再怎樣都牽連不上我。”
這就是身為九級鉗工的底氣。
焦夜懷笑了笑, 沒再說什麽,而是接過工具箱鑽進機器底下開始拆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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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運跟在焦夜懷身旁看了會, 發現焦夜懷真的只是在認真拆機器,實在幫不上忙就離開了。
焦夜懷就是這樣一個人,一旦全神貫注起來,仿佛全世界都被他遺忘。
當車間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焦夜懷才猛然反應回神。
他擡頭望去,眼神之中仿佛還殘留着茫然,不知身處何地,又發生了什麽。大約幾秒鐘之後,他雙眼中的茫然褪去,逐漸恢複了清明。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澄澈而清亮,有種洞悉萬事萬物的透徹。
原來已經不知不覺中天黑了,工人們都下了班,打更人把總閘拉了。
焦夜懷從機器後面出來,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待雙眼适應黑暗後,一點點摸索着來到門旁。
大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焦夜懷就去開窗,可是窗戶也在外面被鎖上了。
焦夜懷想了想返回車間挨個工位找過去,最後在一個工位上找到了手電筒。
他拿着手電筒再次返回車間,就着手電筒算不得明亮的光線繼續研究起來。
夜色越來越深,時間悄無聲息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電筒的光芒也徹底熄滅,車間重新歸于一片黑暗之中。
這時候焦夜懷就不再強求,而是尋找到一塊還算幹淨的地方囫囵睡了一覺。
夜裏有些冷,可惜這時候人們普遍缺衣少食,自然不會在車間放置多餘的衣物,焦夜懷就只能這麽将就一宿。
也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迷迷糊糊中被凍醒了,焦夜懷睜開雙眼發現外頭天色微亮起來,車間中隐約可看清了,焦夜懷就又拿着工具箱忙碌起來。
陸運早上上班來到車間就看見焦夜懷或蹲或趴在地上修理機器。
那個一向愛幹淨,無論身上有多少補丁,衣服褲子永遠幹幹淨淨的老頭此刻一身油污,只深深嘆了口氣,對于焦夜懷的固執無可奈何。
陸運只以為焦夜懷是一大早早早過來的,并不知道他昨個被鎖在廠裏一宿沒回去。
焦夜懷這一忙乎就到了中午丁禾找過來。
“爸。”丁禾站在車間門口被衆人并不和善的目光打量的略微局促,她已經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包括父親立下的軍令狀,所以很輕易就察覺到衆人看向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嘲諷。
丁禾并沒有在這樣嘲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雖然臉上熱辣,但她仍舊堅持站在這裏。
“小寶,你怎麽來了?”焦夜懷從機器底下鑽出來,臉上身上都髒兮兮的,随後一拍腦袋,“瞧我給忘記時間了,你是過來找我吃中午飯的吧。”
“嗯。”丁禾點頭,同時還把她帶來的一個麻袋遞給焦夜懷,“昨天晚上你沒回來,我用大隊上的電話給廠子裏打了電話,他們都說沒注意到你。我猜測你可能是為了修機器住在廠子裏了,就把你的行李帶過來了。”
實際上昨天晚上接電話的打更人說的很難聽,什麽自不量力,癡心妄想等等極盡挖苦的詞語灌了丁禾一耳朵。
最後打更人還假好心實則嘲笑的讓丁禾勸勸焦夜懷,別作幺蛾子了,趕緊給兩位廠長道個歉,好好當他的大廚,消停混兩年等着退休得了。
可如今這些話丁禾只字未提,就好像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甚至臉上對着焦夜懷的時候還帶着笑意。
焦夜懷扒了扒行李,心疼道:“你快帶回去,給我拿兩個舊衣裳就行。這車間裏到處都是油污,給弄髒了就不能蓋了,我心疼。”
丁禾想到自己那套新被褥,心裏酸甜苦澀的,“爸,什麽都沒有你身體要緊,你要是病了,我才該心疼。再說了,只要爸你能修好這些機器,難倒廠子裏還差你這一套被褥嘛。”
焦夜懷笑了,“那還真不差。”
“那就是了。”丁禾笑道:“爸,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到時候爸也弄個機修鉗工幹幹,給我小寶好好長長臉。”
“好。”丁禾把飯盒遞給焦夜懷,“爸,你昨晚就沒吃飯吧,還是先吃飯,我給你拿了糧票,你收着留着晚上和早上買飯吃。爸,你別舍不得,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了,你可沒力氣幹活。”
“好,放心吧,爸都知道。”焦夜懷想要伸手揉丁禾的腦袋,發現手上都是油,只能放下。
父女兩個找個沒人的角落坐下一起吃飯,期間有說有笑,很是溫馨。
吃過飯丁禾離開,焦夜懷繼續工作,并不知道自己閨女剛走出車間就被陸運堵住。
“丁侄女,你可有勸你爸。”陸運苦口婆心道:“這次的事情太大了,真不是你爸能摻和進去的,那些機器我都看過了,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就是我這個九級鉗工,有幾十年經驗的機修師傅也毫無頭緒。
你爸現在沒了地,不能再沒了這份工作,不然你們父女兩個的日子怎麽過。”
丁禾垂頭,在這個九級鉗工面前,想到父親一個廚子不自量力去修機器,丁禾還是很窘迫的,甚至到了有絲絲自卑的地步。
丁禾小小聲,透着底氣不足的心虛,“我……爸喜歡,他想做就做吧。”
小陳不客氣道:“丁禾,你可真不懂事。丁大柱這麽做是為了什麽,你不知道嗎?還不都是因為你,就因為你臉上這塊胎記,丁大柱都跟魔障了一樣。也不想他多大歲數了,讀過幾天書,識得幾個字,就着魔似的非要搞什麽激光治療儀。
這樣就算了,這次更是荒唐,竟然妄圖修機器。你可知道那是國外引進來的,市裏專家都束手無策的機器,你爸這次未免太過自不量力。”
丁禾面對陸運是底氣不足,也自卑,可是她卻忍受不了有人用蔑視的語氣貶低她的父親。
那是她的父親,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愛她的人,唯一會為了螢火蟲那樣微弱的希望就拼勁全力的人。
丁禾擡頭,雙目清冷,她語氣冷冰冰道:“那又和你有什麽關系,這工作是我爸自己掙來的,他想怎麽折騰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從前你沒幫過他一分,現在更不需要你多嘴多舌。有時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爸的事與你無關。”
丁禾說完大踏步離開,本來面對陸運自卑的要把頭埋進地裏,此刻卻格外驕傲的挺直脊背,高傲的離開了。
小陳氣道:“有眼不是好人心,什麽人啊,好心當成驢肝肺。”
陸運道:“丁禾和他爸感情好,與別的父女不一樣。你有心勸說,也別當着丁禾的面說的太過,不然丁禾肯定受不了。”
小陳不服氣,梗子脖子道:“自古忠言逆耳。”
正好這時候有個工人恰巧看見這幕,就笑嘻嘻道:“人家小丁說的也沒錯,和你有啥關系。還是說你看上人家小丁了,所以才那麽在乎丁大廚幹啥。”
小陳就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毛都炸了起來,那樣子似乎要随時沖上去給說話之人一爪子,把對方臉抓成血葫蘆。
“我才沒有,那個醜八怪長成那樣我多看一眼都惡心,我就是好心同事一場,不忍看丁大柱晚年凄慘。”
陸運皺了皺眉頭,“行了,都別說,別拿人姑娘家的痛處開玩笑。”
衆人這才讪讪散開。
小陳還覺得心裏犯隔應,“我下次可不再跟丁禾說話了,廠子裏這些人怎麽想的,拿我跟丁禾開玩笑,在他們眼裏我就那麽不堪。”
“別說了。”陸運低聲喝叱,“你看上丁禾,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就她那個醜樣子,還看不上我。”小陳跳腳,“師父,你是在侮辱我。”
陸運見小陳越說越過分,索性不跟他說了,自己走了。
小陳一路上還隔應,拉住不少人埋汰丁禾,仿佛只有不停貶低丁禾,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沒意思。她根本配不上他。
丁禾這頭甩開小陳,卻在出廠子大門口的時候碰見了祁有才和馮明遠。
丁禾不認識馮明遠,就只和祁有才打了招呼,“祁叔,你好。”
“你爸的事情你都聽說了,你勸他了吧。”
丁禾笑了笑,敷衍的嗯了聲,不予多說。
祁有才還以為丁禾這樣子是勸過了,焦夜懷不肯聽,就道:“你爸可真是魔障了。”
馮明遠突然道:“你再勸勸你爸,讓他別修了,當初和他打賭,我也是氣話了,就算了吧。”
丁禾笑,沒應,只是道:“祁叔,我先走了,一會兒上課不趕趟了。”
“嗯,走吧,想着今晚回去好好勸勸你爸。”祁有才囑咐道。
“這就是丁大柱臉上有胎記那個醜閨女?”馮明遠在機械廠待了幾天,知道了不少關于焦夜懷的事情,“臉上有這麽塊玩意确實影響美觀,別說丁大柱魔障了一樣想給她弄下去。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馮明遠自覺跟丁禾說了打賭作廢的話這事就算過去了,完全把焦夜懷抛卻到了腦後。
時間轉眼一晃,就過了七日,這天機械廠迎來了一堆大人物,市裏臨時組建的調查組下來了。這個七人小組就是專門下來調查機器的事情,可以說是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只等這次回去就要給馮明遠處分了。
調查小組的王組長耷拉着眼皮,語氣冷漠,“所以這批有問題的機器都是由你牽線搭橋引進的?
你當初是否明知道機器有問題還故意引進,就是為了損害集體財産?
還有這其中你拿了多少回扣,都請如實交代!”
“我沒有。”馮明遠承認引進機器是他的失誤,可是他可沒有拿一分回扣,更不敢故意損害集體財産。
“沒有,你為什麽會引進淘汰且不能用的機器?”王組長厲聲質問,“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到了這時候還不肯說實話。現在就和我們走一趟吧。”
馮明遠垂頭喪氣,不敢反駁,跟在王組長身後就要默默離開。
焦夜懷就是這時候到的,“馮廠長,祁廠長,你們要我改裝的機器已經改好了。”
“改什麽機器?”祁有才一片茫然,馮明遠同樣迷糊,在馮明遠這裏,焦夜懷已經是過去式了或者說是他以為焦夜懷已經回到他大廚的崗位繼續做菜去了。
焦夜懷只能道:“馮廠長,你當初看中這批外國淘汰下來的機器不就是看出它們還有可改進的空間。”
馮明遠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明白了什麽,又仿佛沒有明白,主要還是他不敢相信焦夜懷一個廚子真能修機器,還是國外引進的機器。
焦夜懷又道:“現在我已經改裝好了,機器通過我的改裝可以在原基礎上提高百分之五的效率。”
“什麽?”王組長不淡定了,他不知道焦夜懷的身份,還以為焦夜懷是個機修鉗工,對此就接受的相當好,一下就聽明白了,“怎麽可能,那不是國外淘汰下來的機器,連工作都不能了,怎麽可能還能提高工作效率。”
焦夜懷無辜道:“我改裝了啊。”
“那也不可能,要是還有改裝的餘地,那些小鬼子還能把它們賣給我們?”王組長完全不相信。
“他們不行,但是我行啊。”焦夜懷自信道。
“你?”王組長嗤笑聲,“別開玩笑了,你還能比國外的技術人員厲害,人家的技術一直都是走在前沿的。”
“王組長是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嗎?”焦夜懷故意問道。
這話,王組長可不敢認。什麽時候崇洋媚外可都會人批判的,尤其是時下國內的大環境,能直接給來個通敵叛國的大帽子。
王組長吓得臉色都白了。
“不管信與不信,王組長你去看看就是了,機器能不能運轉這東西又做不得假。”焦夜懷道。
“那就去看看。”王組長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知道馮明遠這批機器指定有問題,是淘汰貨,絕對不可能作業。不過他還是跟焦夜懷去看了,王組長想知道焦夜懷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幾人往車間走的路上,祁有才小聲恨道:“丁大柱啊丁大柱,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這樣的謊你也敢撒。這可是一戳就破,不對,不戳就破。你搞什麽啊,真想給馮明遠殉葬啊。”
焦夜懷搖頭,“馮明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才不要給他殉葬。”
他的心裏只有濯青臨。
祁有才狠狠地瞪了焦夜懷一眼,“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是你先開玩笑的。”焦夜懷無辜道。
馮明遠心情複雜地瞅着焦夜懷,不知道該不該贊嘆這個莊稼漢子好膽氣。
“算了,你也是為了幫助我開脫,一會兒謊言被戳破了,你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就說是我讓你這麽幹的,反正我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癢。”
陸運和小陳跟在後面,小陳小聲道:“師父,丁大柱是不是真的腦袋有問題啊,他為什麽這時候要撒這種謊,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陸運沉默,心底隐約有個聲音告訴他,焦夜懷沒有說謊,他應該真的成功了。可是這又讓他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他都搞不明白的問題,市裏專家也沒有辦法,一個廚子,怎麽可能搞定。如果這是真的,這讓他們這些專業人員情何以堪?
“或許,丁大柱這次真的沒有撒謊。”最後,陸運還是把心底隐約的猜測說了出來。
“這怎麽可能!”小陳不信。
一衆人剛走進車間,就聽到車間裏鬧哄哄一片,“真的作業了,機器真的運轉了,這玩意竟然真被丁大廚一個廚子給修好了。”
一個正盯着機器看的工人轉頭看見祁有才他們走進來,興奮道:“廠子,這機器真被丁大柱給修好了。”
還有一個工人手上拿着零件沖過來,滿面紅光,“廠長,被丁大廚修好的機器作業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五。”
這批機器剛引進來的時候當然不可能立刻就不能用,那樣的話,馮明遠也不會引進。
而是外國人在機器上動了手腳,這批機器不過工作了五天就癱瘓了,再更換零件也不作業了。這樣馮明遠才知道被騙了。
馮明遠雙眼睜得大大的,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他這個表現,王組長一眼就看明白怎麽回事。
“這不可能。”王組長撲上去查看機器的情況,發現機器運行良好,每一個零件生産都是合格品。
機器能否作業這種事情完全不能作假,能作業就能作業,不能工作就是不能工作。要是不能工作的機器工作了,那就不存在機器不能工作這一說法。
王組長守在機器旁邊硬生生就坐了那麽一天,最後的結果就是機器作業良好,效率提高了。
這批機器引進的時候,工作效率多少合同上有記載,現在生産效率比合同上記載的還提高了百分之五。
王組長面沉如水,如此一來,之前罪名通通不成立了。馮明遠這是引進新設備,提高生産率。
再待下去也是這個結果,王組長只能帶着人氣哼哼離開。
上車的時候,王組長狠狠踢了車輪胎一腳,“這個丁大廚是哪個鎮的九級鉗工?沒有他,這次馮明遠完蛋了。”
他身後的人臉上神色複雜到了極致,當時他打聽丁大廚這三個字的時候,都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組長,丁大廚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工作。”
“什麽意思?”
組員眼睛一閉,豁出去道:“其實丁大廚真名叫做丁大柱,他是機械廠食堂的一名廚師,所以大家才叫他丁大廚。在此之前他在機械廠幹的都是做菜的活,這次修機器就是一場鬧劇。他接觸機械,也是因為她女兒丁禾……”
王組長聽後半晌無語,許久後才低低罵了句,“艹!”
此刻唯有這一個字能形容王組長的心情,這個馮明遠不是走了狗屎運,而是啃了狗屎吧!這麽荒唐的解決方式都能給他遇上,他絕對吃了狗屎運。
馮明遠感覺天上掉了餡餅,不,這比天上掉餡餅還不可思議。
這怎麽就給修好了呢,修好了不說,還給提高了效率。
馮明遠先是圍着機器轉,後又圍着焦夜懷轉。
“好好好。”馮明遠拍了拍焦夜懷的肩膀,“丁大廚,不是,是丁鉗工,行,好樣的,這次你做的很好。之前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我給你道歉。等我明天回到市裏,該你的功勞誰也搶不走。”
焦夜懷笑道:“這沒什麽,恰好我會就解決了。”
這話說的,夠狂妄,輕飄飄恰好二字,是別人一輩子都專研不透的。
可是此時此刻,沒人覺得焦夜懷狂傲,都覺得他這是在實話實說。
馮明遠更是哈哈大笑,笑得那叫做一個暢快,他對祁有才道:“祁廠長,還是你有眼光,慧眼識珠,這次好處也少不了你。”
祁有才現在比馮明遠更懵圈,他都懷疑自己當初招聘進來的到底是一個廚師,還是一個九級鉗工,亦或者是一個省裏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