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穿成炮灰女兒的父親(十一)
第43章 穿成炮灰女兒的父親(十一)
馮明遠爽朗的笑聲幾乎要把房蓋掀開, “老祁,你叫人去買菜,今天晚上我請丁大廚, 不是, 是丁師傅吃飯。”
“唉, 好的,我這就叫人去。”盡管還暈暈乎乎的,雲裏霧裏的,不過祁有才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廠長, 你怎麽來了?”李于成一直在食堂待着, 還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情,他憂心忡忡問道:“上面來的調查組怎麽處理的?可有處分丁大廚?”
祁有才咧着嘴,“丁大廚他是大功臣, 不對,以後不能叫他丁大廚, 得叫丁鉗工。行啊,老丁這是人不可貌相, 這次他可是立了大功了, 一步登天了。李師傅, 你去買點菜和肉, 別吝啬, 今個馮廠長高興, 他請丁鉗工吃飯,整點好酒好菜。”
李于成的下巴啪叽一下掉在地上,撿都撿不起來那種。
“廠長, 啥意思啊,你是說老丁把那個勞什子的外國機器修好了?”李于成咋就不信呢。
“哈哈哈, 對啊,就是丁大柱給修好了,哈哈哈。”祁有才現在就知道笑,“對了,晚上慶祝丁大柱是主角,可不能少了他那個寶貝女兒,那可是他的心尖寵兒。一會兒我讓小陳去接丁侄女過來,那孩子還不知道他爸把機器修好了,要是知道了,不定怎麽高興呢。”
李于成腦袋暈暈乎乎的,不過還是下意識道:“廠長還是別讓小陳去接丁侄女了,你可能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些龃龉。”
“咋回事?丁大柱跟陸運不是挺好的嗎?小陳作為陸運的徒弟,常年跟在陸運身邊,總跟丁大柱和丁禾在一起吃飯,不應該挺好的?”祁有才問道。
李于成搖頭,“沒有,其實以前小陳就有點瞧不起老丁,這不老丁一直在研究激光治療儀嘛,就總說老丁癡心妄想啥啊,還不高興老丁纏着陸運問問題。要是就這些倒是至少還能維持表面和平。
也不知道誰嘴巴那麽欠,竟然拿丁禾跟小陳開起玩笑。
小陳一個沒結過婚的大小夥子,長得也還行,工作又好,咋可能看上丁禾。
丁禾不但臉上有胎記長的醜,還離過婚。
咋都配不上小陳,小陳本人更是把這當成侮辱,這不為了撇清關系,從那以後小陳見到丁禾就別別愣愣的。
前幾日老丁又立下軍令狀要修機器,小陳可算逮到機會了,對着丁禾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把丁禾給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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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才皺眉,“咱們廠子裏這些大嘴巴,一天就知道嚼舌根,有這閑工夫學學人家老丁。看人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到了真章一鳴驚人。咱們廠子裏要是都有這本事,我供着他們都行。”
“老丁可真有本事。”李于成豎了豎大拇指。
“估計這下小陳該後悔當初當衆說老丁的那些話了,老丁露這一手可給市裏專家都比下去了,就不要說陸鉗工了,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小陳當初要是好好交好老丁,老丁随便教他兩手,都夠他受益無窮的了。”
“可不是。”李于成又道:“廠長,讓小張去接丁禾吧,都是咱們食堂的人,小張跟丁禾也認識,還都是女同志,再親密也不會傳啥風言風語。”
“行。”
丁禾放學剛出校門口就被小張堵住了,當聽說那些外國引進的機器真被她父親修好後,丁禾就開始暈暈乎乎的,走路沒腳後跟,仿佛每一下都無法踩到實處。
“我爸,真給修好了?”丁禾不敢相信,不知道第多少遍同小張确認。
小張笑眯眯的,挽着丁禾的胳膊親親熱熱道:“當然,祁廠長親口說的,這還有假。而且馮廠長今天晚上還要親自請你爸吃飯呢。”
丁禾直到見到焦夜懷都是暈着的,焦夜懷笑眯眯道:“小寶,爸成功修好那些機器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制造出激光治療儀,你臉上的胎記就能祛掉了。”
聽到激光治療儀五個字,丁禾的腳終于落到實處,心中湧上無限感動。他爸做這些都是為了她,修好機器也不過是因為他要給她制造激光治療儀才順帶學會的。
這一刻,丁禾甚至覺得就算臉上的胎記一輩子祛不掉她也不會再怨恨了,這大概就是擁有這樣愛她的一位父親的代價吧。她這一生所有的愛,他爸都加倍給了她,她再沒有什麽不知足的。
“我相信你,爸。”丁禾眼眶濕潤,“那我就等着了。”
說着話,一道又一道炒菜上來了,焦夜懷起身道:“還有幾道菜沒做,我去幫忙。”
“不用,不用。”李于成連連擺手。
祁有才和馮明遠也起身攔他,“今個晚上你是主角,什麽都不用做,你就負責帶着你閨女好好享受。”
焦夜懷笑,“那好吧,今個我就帶着閨女當把主角。”
“這就對了。”馮明遠道:“祁廠長,去把和丁鉗工關系好的人都叫過來,咱們一起給丁鉗工慶祝。”
祁有才哪裏會知道廠子裏一個廚師跟誰關系好,就看向焦夜懷眼神詢問。
“叫上陸運吧,平時我沒少向他請教問題,今個這功勞和該有他一份。”
“好。”祁有才堂堂一個廠長這時候在幾人面前淪落為小工,他親自去請陸運。
祁有才找到陸運的時候,陸運正帶着小陳研究那些被焦夜懷修好正在作業的機器。
小陳眼神裏複雜的情緒都要糾結成毛線團了,所有人中他是最不可置信的那個。
他就不明白了,他師傅,一個有幾十年經驗的九級鉗工,市裏機械廠機修鉗工,同樣是省裏專家的專業人才都搞不明白的問題,丁大柱一個廚子,之前連廚子都不是,就是一個背朝黃土的老社員怎麽就能修理好。
這憑什麽,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不可能。”小陳嘴裏喃喃着,從聽說焦夜懷把機器修好了,小陳仿佛就陷入某種可怕的魔障中,時不時低喃兩句。
陸運同樣心頭滋味萬千,不過卻沒小陳那般着相,他只是感慨道:“老話說的果然有道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看來從前是我們小瞧了丁大柱,以後得改變看法了。”
“這不可能!”小陳突然大聲吼了起來,神色激動,“師父,這絕對不可能,你和專家都搞不明白的問題,丁大柱他怎麽可能搞明白。一定是有人幫他了,對,肯定是有人幫他。”
“怎麽會,誰能幫他,不說這廠子裏誰的技術能比得過我和盧工,就說真有這樣的人才,怎麽可能放棄這樣一步登天的機會,把這個風頭讓給丁大柱。誰又沒瘋!”
小陳還是不肯相信,他揪着頭發,表情痛苦。其實理智上小陳知道陸運的話有道理,也明白這機器就是焦夜懷修好的。可是感情上,小陳無法相信。他不能接受自己被一個半路出家沒正統學習機械問題的老頭比下去,他沒有那樣無能。
“陸工,可找到你了。”祁有才樂呵呵走進來,“走吧,去吃飯。馮廠長請老丁吃飯,老丁非要叫上你,說要不是之前有你教他,他也無法解決今天的困境。”
陸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老丁太擡舉我了,沒有我憑借他好學的精神,也能走到今天這步。”
“行了,走吧,別謙虛了,食堂好酒好菜都備上了。”
陸運不好推脫,他也不會推脫,他知道焦夜懷這是投桃報李,感謝他之前教他的那些知識,讓他在兩位廠長跟前露臉呢,趕緊跟上去。
小陳是陸運帶的徒弟,平時就是陸運去哪裏他就跟去哪裏。這會兒下意識就擡腳跟上去,然而不過走了兩步,就被祁有才給制止了。
祁有才雖然這會老高興了,可也不是對着誰都沒架子和藹可親的。
他很有領導威儀的對小陳道:“你就不用跟着了,好好在車間裏學習學習。你看看你,跟着陸工學習幾年了,還跟沒斷奶的孩子似的,離了陸工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不了。
你看人丁大柱,沒有師父教,自學成才。
你倆這相差也太大了,我不求你有丁大柱的本事,最起碼得能獨擋一面。”
其實小陳已經可以修理一些大部分機械問題了,只不過他才幾年經驗,當然跟陸運這樣的九級鉗工無法比。
祁有才又半是敲打道:“再說桌上還有丁侄女一個單身女同志,你這跟她年齡差不多,也是單身的男同志坐一桌吃飯不好,影響丁侄女的名聲。”
如果是別人這麽說,小陳一定不服氣的噴回去,傳他和丁禾的流言蜚語,明明更吃虧的是他。
可是說這些話的是他的直屬領導,小陳就慫的不敢反駁了。
陸運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小陳,心中不知道為何,忽然有種小陳以後會後悔對焦夜懷明裏暗裏的貶低。甚至後悔沒有追求丁禾。
想到這裏,陸運自己打了個哆嗦,覺得一定是焦夜懷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才會讓他生出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二人回來的時候,菜已經做好了。
桌上只有焦夜懷、丁禾和馮明遠以及盧富國,其他人根本沒有上桌的資格。
他們落座後,馮明遠親自起身雙手給焦夜懷倒酒,莫了還問道:“咱閨女喝不喝酒,今個高興,來點?”
“給她喝點啤酒。”焦夜懷笑呵呵的看着丁禾,“沒事,你也嘗嘗。”
有了焦夜懷的話,馮明遠立刻給丁禾倒酒,丁禾哪裏被這樣大的人物親自倒過酒,別說這大人物還一口一口咱閨女,親近得不行。丁禾受寵若驚,連拒絕都忘記了。
這頓飯六個菜,三葷三素,外加一個雞湯。主食是饅頭和米飯,饅頭純白面,米飯也是純大米的。
在時下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絕大多數人家過年都吃不上這麽豐盛的一餐,無異于滿漢全席了。
這一頓吃的賓主盡歡,期間都是對焦夜懷的各種誇贊。
酒後,大着舌頭的馮明遠對焦夜懷道:“丁老弟,以後咱們就是親哥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誰瞧不起你,就是瞧不起我馮某人。你放心,只要你能用得到我的地方,大哥我赴湯蹈火都給你辦了。”
焦夜懷被馮明遠摟着,神色清明,絲毫沒有醉意,“我眼下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麽事情,你盡管說,我絕對給你辦了。”馮明遠拍着胸脯保證道:“是不是咱家閨女的工作,你放心,我給你解決。絕對正式工,你看商店服務員怎麽樣。”
時下的服務員絕對是一個好工作,可不是幾十年後顧客是上帝的時候。這會兒服務員很牛氣,因為她們在商店工作,可以搞到第一手不要票的處理貨,然而這些處理貨實際上問題并不大,一樣用。所以都是被人求着的存在,說鼻孔朝天不為過。
“不是,我還要我閨女考大學呢,不要她這麽早工作。”
“那好辦,只要咱閨女能考上高中,高中畢業後,我絕對給她弄給工農兵大學生名額。”馮明遠道:“到時候畢業後,咱不回這小地方,就留在我們市裏,我給她找個政府部門,當個小領導。”
“那就謝謝了。”焦夜懷根本不會讓丁禾去當工農兵大學生,但還是假裝欣喜客氣道,“我要求你的不是這個,而是想要你幫我搞一批材料。”
焦夜懷把寫有制造激光治療儀所缺少的材料的紙遞給馮明遠。
馮明遠喝的兩眼發花,根本看不清紙上寫的什麽字。再者他也不懂機械上的東西,更看不明白,就把那張紙遞給盧富國。
“你放心,明個回去我就給你籌備。”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這些材料于焦夜懷而言不好弄,但是對于市機械廠的廠長,甚至能跟國外有合作的馮明遠而言,就好弄許多。
當晚幾人都在招待所住下,第二天鎮機械廠就給焦夜懷放假了。
一是他這幾日不眠不休工作太累了,讓他回家養精蓄銳。二就是等着市裏的任命書,焦夜懷這本事再當廚師明顯就不合适了,大材小用,索性就給他放假了。
突然閑下來焦夜懷本人并沒有放松,而是抱着他那臺簡陋的激光治療儀研究。
焦夜懷在紙上推導公式,忽然就陷入瓶頸,他摸着下巴,喃喃道:“不對,這推導錯誤了,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你可以試試換一個參數,也許會有用。”
“是啊。”焦夜懷道:“這麽簡單,我怎麽沒想到。”
回答完,焦夜懷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家裏丁禾去上學了,明明就剩下他一個人,怎麽會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猛然意識到什麽,焦夜懷低頭看向胸前不知道何時掉出來的木雕小人。他閉上眼睛,試着用神識去感應,竟發現木雕小人中濯青臨的靈魂碎片清醒了,而且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青臨,你醒了?”焦夜懷欣喜若狂,就似被千萬大獎砸中般。
“嗯。”濯青臨神情溫柔,“你這次怎麽搞成這樣,竟然成了一個老頭子。”
因為是元神的靈魂碎片,濯青臨是有前幾世的記憶的,所以他知道焦夜懷現在的情況。
焦夜懷瞬間捂住臉,“別看,好醜的,這都不是我的臉。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我的臉。”
說到這裏,焦夜懷竟然有些委屈巴巴。他是個不大在乎容顏的人,盡管他本身容貌出衆。可是自從遇見濯青臨他就變得愛美了,總是不肯在濯青臨面前露出一絲不美麗,就連姿态都不肯出瑕疵。
濯青臨輕笑,“阿懷,我想看你,雖然這不是你的臉,但是我知道這是你,我可以看見你的元神。”
“真的嗎?”焦夜懷驚喜,這才肯放下雙手,露出那張蒼老的容顏。
“你真的能看見我的元神嗎?我還是以前那樣俊美嗎?以前在修真界,我可是可以和元斂女仙比美的美人,他們都說我的美超越了性別。絕美卻不失剛毅,現在呢?”
“還是的。”濯青臨忘不掉剛認識焦夜懷的時候,那會兒焦夜懷似乎最恨別人說他長的美,拿他和女修比容貌。要是被他聽見,絕對能和人大戰三百場。
所以盡管濯青臨也覺得焦夜懷容貌俊美無俦,卻一次不敢提及。後來有一次兩人偷了他們師父的萬年瓊漿喝醉了,濯青臨忘情就贊美了焦夜懷的美貌,醒來後聽師兄們提及,以為焦夜懷一定會生氣,哪裏想到他去找焦夜懷道歉的時候,焦夜懷正攬鏡自照呢。
從那以後焦夜懷對自己的容貌就開始格外在意起來,甚至開始保養。直到兩人在一起後,他才從焦夜懷口中得知,這人竟然以為自己饞他的容貌,所以才特意保養用來吸引他。
當時聽後,濯青臨哭笑不得。
“阿懷,你的元神更亮了,功德金光很耀眼。”
“嗯,我沒有跟你說呢,我飛升成功了,成為咱們那方小世界的天道了。
那個害你的天道被我絞殺,我沒有吸收他的功德之力,而是化為萬千功德之雨降下滋潤萬物。一夜之間,萬千生靈誕生,正是因為這些新生命的誕生,又反饋了無數功德,才換回你的元神碎片。
只是可惜你的這些元神碎片散落各方小世界,需要一片片收集。”
濯青臨是個很溫柔的人,與焦夜懷愛憎分明的性格不同,他的溫和仿佛可以海納百川。
“已經很幸運了,阿懷,還能再讓我看一眼你,我真的很開心。我以為,我們那次就是訣別,連告別都沒有的永別。”
“你怎麽那麽傻,那是我的雷劫,是我故意挑釁,你為什麽要替我擋雷劫?”眼淚順着眼眶流下,無論什麽時候想起,焦夜懷都會心痛到無法呼吸。
“你看,我做對了。如果我不出手,你隕落了,我可沒有辦法重聚你的神魂。你的辦法總是比我多,你看,現在你不就在複活我。”
“青臨,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可知道,如果我找不到複活你的辦法,我會恨你一輩子的。一個心中只有恨意的天道,你讓他怎麽維護他的小世界。”
濯青臨想說他不會的,可他知道以焦夜懷對他的愛,确實不會報複小世界的生靈,但是自此絕對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沒有感情只為職責而存在,直至消亡的那一日。
幸好,幸好他還在,還能陪在他的阿懷身畔,不讓他的阿懷落入那樣悲慘的萬萬年時光中。
“阿懷,幸好有你,幸而你找到了我。”
焦夜懷似想起什麽道:“對了,青臨,你可知道為什麽你的這塊元神碎片沒有重入輪回?”
“我并不清楚。我只隐約知道我落入一個玉吊墜之中,那玉吊墜品相不好,并不能承受我的神魂之力。由于當時我沒有意識,無法做出自主選擇,神魂為了有個栖息地,只能被動釋放你給我的功德之力維持玉吊墜不碎裂,可以承載我的元神。
可其實這樣對于我神魂的溫養并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消耗魂力和功德,但當時我的意識并未蘇醒,一切都只能那樣。”
“後來有一個叫做韓雪梅的女人,她無意中劃破了手指,把鮮血滴在玉吊墜中,強行契約了我,并強行喚醒了我的元神。
我那會已經很虛弱了,又被契約了,根本無法自主選擇栖息地只能繼續消耗自身維持玉吊墜的穩定。”
濯青臨緩緩講述着他神魂驚心動魄經歷的一切,“因為我融合了前兩世的靈魂碎片,所以我有前兩世的記憶,隐約猜到你在一個小世界一個小世界的找我,我就請求韓雪梅幫助我找你。
韓雪梅答應幫忙,前提是我也得幫她。
為了找你,我只能同意。
她遇到困難,就會用鮮血一次又一次強行把我喚醒,我告訴她這對我傷害很大,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這樣強行喚醒我,她先是答應的好好的,轉頭遇上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仍舊要喚醒我幫助她解決。
對了,上次人販子拐走孩子的事情就是她讓我幫她預測機緣。她告訴我她被人陷害,需要錢和機遇,要我幫助她測算。除此之外,她還要求我報複害她落入此境地的人,我不願意,甚至放話寧死不做她才罷休。
因為她契約了我,我們神魂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的功德之力就算我不主動分潤也會庇護着她,而她卻不用這些功德做好事,不停消耗才導致我越來越虛弱。
幸好你找到了我,斬斷了我和那個女人的神魂牽連,我才沒繼續被她消耗功德和魂力。
說來我這次能醒來,還是因為你,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反正一大股功德之力灌入進我的身體之中,我就醒來了。”
焦夜懷略微思索就想明白了,萬事萬物都是因果相連。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首要條件就是因為濯青臨,濯青臨就是因。之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這個因而起,那麽無論他做了什麽,好與壞就都會反饋到這個因上。
他之前修好了機器,并非只是修理這麽簡單,還是拯救了國家財産。之後可能因為這項改良技術,國家又會從中得到啓發,開發出一項又一項的新項目,造福人類。
這都是功德,和國運挂鈎的功德之力,總是格外的強大而純粹,也是因為這股純粹的力量才能洗滌掉韓雪梅落在濯青臨元神上的血污。
“我知道了,青臨,我會如前幾世那樣繼續多做好事為你積攢功德的。”
焦夜懷又忍不住懊惱道:“我之前不敢動用神魂之力尋找你,就是害怕被天道發現,擊殺你我。早知道你差點被韓雪梅害死,我就應該冒險動用神魂之力尋找你。”
濯青臨搖頭,“阿懷,你之前想的是對的,不能動用神魂之力。我雖然落入這方小世界的時候神魂不是清醒的,但我隐隐約約之間還是有一絲意識的。那時候我感覺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窺視到了,當時那種感覺很可怕,好似下一秒就會被抹殺掉。
我猜測那股力量就應該是這方小世界的天道,大約是那時候我太虛弱了,神魂之上還有功德之力,他才沒有擊殺我。
不過大約不願意借我入輪回,我害怕擊殺我,會被我身上的功德反噬,就把我打進玉吊墜之中送到韓雪梅身邊。
我猜測韓雪梅可能是這個世界原本預訂的女主角,天道把我送來就是為了用我的功德之力護着她,不然不會那麽恰巧。
所以不要輕易動用魂力,并不是所有小世界天道都是友好的,都願意借我們重塑元神。
我自己進來還好,神魂虛弱,又有功德護體,天道不會太計較。但你不同,你的神魂太強大了,還是他方小世界的天道。你的出現若是被其他小世界察覺,他們會把你當成搶奪小世界天道控制權的對手,會竭盡全力擊殺你。
這是別的天道的勢力,你在這裏發揮不出全部的力量,一旦被排斥出去,其他天道絕對不會準許你再進來。
到時候你就無法帶走我的元神碎片去下一方小世界融合,那麽我的元神碎片就會在那方小世界不斷輪回,直至生出新的魂質,補全元神。
新的魂質,那不是我的。
我的其他神魂碎片還在其他世界漂泊,那時候我将不再是我。”
“我明白的,青臨,我會小心再小心的,絕對會補全你的神魂,不落下哪怕一小片靈魂碎片。”焦夜懷只要屬于他的濯青臨。
濯青臨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累了,“阿懷,我元神累了,需要休息了。我不知道我下次再醒來是什麽時候,但是你不要害怕,我能感覺到它在日益凝實。就算我這個世界無法在蘇醒,你也不要着急,慢慢來,待下個世界我們就又會相見。”
“好的。”焦夜懷淚水模糊了視線,這對于他而言并沒有語言描述的那麽簡單,那是生死相隔啊。
“青臨,晚安,你好好睡一覺,在醒來就能看見我了。”
“好的,阿懷,你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