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Chapter 31
吃完馄饨，夜曲走出小吃店，沒忍住還是走回了陸猙家樓下。
她想待會他處理完了，是不是可以給他打個電話，确認了老人沒事，她再離開也可以。
陸猙家的小區有點破舊，樓下都是黃土，邊上還種着一棵不知名的樹，用石條圍繞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看着有點髒。
夜曲也沒在意，大大咧咧坐下。
她手裏還拿着錄取通知書，沒忍住又翻開來看了看。
突然就想起來，上次曾倩文給她提到的建議，考上大學，就把戶口遷到學校去。
她思考了片刻，拿出手機，給黃慧打了通電話。
電話響了挺久，才被接起，黃慧的口氣依舊冷漠，“什麽事兒？”
“媽。”夜曲開門見山，“我考上大學了。大學那邊可以移戶口，我想跟你拿戶口本，去辦理下手續。”
“呵，怎麽，一考上大學，就想着趕緊跟我脫離關系了是吧？”
女兒在外面好幾個月，電話都沒有打一個，生活費說不給就真的再也沒有給過。
好不容易，女兒打來了電話，連句好話都舍不得說。
夜曲是真的覺得心寒，直言道：“不是我想脫離關系，是你一直就覺得我這個女兒是你的負擔。我這樣做，不正好也讓你不再背負我這個負擔了嗎？”
那邊像是嘆了口氣，“自己來拿吧。”說罷，直接把電話挂斷了。
曾倩文走下來的時候，看到那個坐在樹下的女孩雙手舉得高高像是在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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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看了眼，對上了夜曲的視線。夜曲趕忙站起身，對她鞠了個躬。
曾倩文有點疑惑，這個女孩為什麽會在這裏，她家也在這裏嗎？
夜曲率先走到了她跟前，“曾律師。”
看到她手裏拿着的錄取通知書，曾倩文問：“考得怎麽樣，能去北京了？”
“嗯，我考上了！北理工！8月底就得去報道了。”
“北理工？”曾倩文頓了下，“我兒子也是考得這學校。”
夜曲笑，心想：我知道。
“那你戶口的事兒？”
夜曲拿起手機，“剛跟家裏說完，過幾天去辦手續。只要到時候拿去學校再辦理遷入就行了。
“那就行。”曾倩文頓了下，又問：“失去了家裏的支持，大學的學費搞得定嗎？”
“我現在有開始在打工，之前做兼職也存了一點點錢，第一年學費應該沒問題。而且到了學校好像也可以申請學費貸款。”
“沒問題就行。”曾倩文笑，“夜同學，祝你往後生活幸福。”
“嗯。謝謝。”
“對了，你怎麽在這兒坐着？你家住在這裏？”
“不是。”夜曲笑，擡頭看了眼陸猙家的方向，“我在這裏等人。
“在這裏等人？”
夜曲剛想回答，突然看到陸猙出現在樓梯口。
看到夜曲和曾倩文站在一起，陸猙倒是沒有意外，他知道兩人認識。慢步走過去，他先叫了聲，“媽。”
“怎麽出來了，奶奶安撫好了？”
“奶奶睡下了。”他指着夜曲，“我就下來找女朋友。”
“女朋友？”曾倩文震驚，看了看兩人，恍然想起來這兩人好像是同一個學校的。皺着眉，問：“你們在談戀愛？”
“嗯。”陸猙手搭在曾倩文肩上，“媽，你不會這麽傳統吧，我都高考完了，還不讓我談戀愛？”
這件事對于曾倩文當真是有點令人震驚。但她也不是那種老古董，不讓陸猙談戀愛耽誤學業。
何況就陸猙那性格，談個戀愛還不至于會讓他耽擱了學業。
她頓了下，推開陸猙的手，“別給我扯皮。好好對人家小姑娘。”
“知道。”
曾倩文轉身看向夜曲，“小姑娘，以後有時間可以到事務所來玩。”
“好的，阿姨。”
人走了後，夜曲還愣着。陸猙捏了捏她的臉頰，“還發愣呢？”
夜曲一把把人的手拍掉，“不是，你幹嘛突然就讓我見家長了啊。這……我還沒準備好呢。”
陸猙低下頭，逼近她，故意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诶，你別碰我……喂，你突然下來幹什麽啊你！”
想到曾倩文可能會不喜歡她這個“媳婦兒”，她就有點暴跳如雷。
他對她晃了晃手機，“不知道是誰沒回家，吃完飯都要來我家樓下守着，說就想等我結束了，再看我一面？”
“剛哄完我奶奶，看到信息，我立馬就下來了。為了滿足某人想再見我一面的要求。”
“平時也沒見你這麽積極！”
“我怎麽不積極？我多主動啊，平時都是你在說不。”
“那能一樣，你主動的都是什麽事兒啊。每次都想跟我……那個。”
“跟你哪個？”
“……”你怎麽不去屎一屎。
8月19日，那天是夜曲的十八歲生日。
過了這天，她就正式成年了。
陸猙想給她辦個生日宴會，夜曲覺得太鋪張浪費。還有也是因為她在紹城沒什麽朋友，只程子程他們幾個。
就想着，叫上大家夥兒一起吃個飯。
陸猙知道她是不想揮霍，便答應了。
那天，夜曲特意換了個早班，下午四點就下班了。
走出奶茶店的時候，陸猙已經在外面等着，她歡喜跑過去，站在他旁邊故意吼了聲想吓他。
沒想到人穩穩的，一點也沒有被吓到的樣子，鄙視地将安全帽遞給她，“走。橙子他們早過去了。”
“我們去哪兒啊？”夜曲爬上車。
“到了就知道了。”陸猙回頭，露出壞壞一笑，“抱緊。”
下一秒，電動車“咻”地騎出去，好在這小電驢速度也快不到哪裏去。
夜曲在後面朝陸猙的後背拍了一巴掌，“謀殺老婆啊你！”
“我看是你想謀殺親夫！！”陸猙在前面叫着。
吃飯的地方在百翔，自助餐。
陸猙帶着人進去，在角落裏找到了程子程他們。
“猙哥，小夜曲，你們怎麽才來啊？！”程子程吃得正開心，“我們都開始了。”
剛走過來，夜曲就看到，桌上除了謝逢和時至，程子程邊上還坐着個女孩。視線不自覺落在人身上。
程子程看到，摟着女孩的肩膀，給她介紹：“小夜曲，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女朋友，言脈脈。是含情脈脈那個脈脈。”
那個女孩長得很好看，唇紅齒白的，一笑傾國傾城。
夜曲笑着對女孩子揮了揮手，“你好呀，你的名字真好聽。”
“謝謝。”言脈脈笑着招呼，“你們餓了吧。要不要趕緊拿東西來吃？”
“噢，要的。”
陸猙幫夜曲把背包擱在最裏面的椅子上，指着其中一個空位，“坐這兒，想吃什麽，我給你拿。”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看看有什麽可以吃的。”
“也行。走吧。”
兩人拐了個彎，夜曲回頭看了眼，确認程子程他們聽不到聲音，才悄悄地問陸猙，“那就是程子程的女朋友？”
“不然程子程随便找了個女孩，還摟人肩膀？”
夜曲蹙眉，拍了陸猙一下，“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原本正在給她打米粉，頓了下，轉過頭看她，“我發現，你對人家的态度挺好的啊？不說你閨蜜喜歡橙子？”
“什麽意思啊你。這是兩碼子事兒。芬琳都說了，知道跟程子程沒可能。難不成因為程子程不喜歡芬琳，我還要給人家女朋友臉色看？怎麽說程子程也是我朋友好吧。”
“喲~”
“喲你個頭！”夜曲撞了他一下，“我想吃生魚片！”
“不行。前兩天還喊着胃痛，吃什麽生魚片。”
“哎呀，我就吃一點，不吃多行嗎？”
陸猙轉頭，詫異看她，“撒嬌？”
夜曲這才意識到，最近跟陸猙相處久了，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所以有時候自己也會下意識地示弱。
被他這麽明确提出來，又有點不好意思，輕輕咳了下，“我沒有。”
他抿嘴笑，“爺還挺喜歡的。”
“臉紅什麽？”
夜曲故作生氣，轉身就走。
一頓飯下來，夜曲發現言脈脈真的是挺優秀的一姑娘。
家庭背景很好，骨子裏是有點傲氣，但卻不是那種嚣張跋扈的大小姐，待人接物還挺和氣的。
從百翔出來後，言脈脈還特意叫住夜曲，把準備的禮物交給她，跟她說了聲“生日快樂。”
陸猙牽着她的手往停車場走去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她的喜悅，轉頭問：“收個禮物這麽開心？”
“生日能收到禮物，當然開心了。”夜曲揚起眉，“而且，這個是我之前就很想買的護膚品，因為太貴了，我一直沒舍得買呢！”
“看來女孩子還是挺了解女孩子的。”
“可能吧。”夜曲意有所指地說，“總比某些人好。”
陸猙勾住她的肩膀，把人攬入懷中，“禮物給你備着了，回去公寓看。”
“真的啊？”夜曲再次揚起笑容。
兩人回了公寓，在門口，陸猙讓她閉上眼睛。
夜曲瞪了他一眼，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閉上眼睛，牽着他的手，在他的指引下走進公寓。
“不準睜開眼睛，站着，別動。”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到底搞什麽鬼啊？”
他沒有回答。
夜曲側耳仔細聽了下，好像有打打火機的聲音。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某種東西。
下一秒，他走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肩上，推着她往前走了兩步，“可以睜開眼睛了。”
夜曲眼睫毛眨了眨，睜開眼睛。
公寓裏沒開燈，前面的小桌子上擺放着一個小蛋糕，點好的蠟燭微微閃爍。
粉紅色的草莓蛋糕上面有個小牌子，寫着“寶貝，生日快樂”六個大字。
夜曲倒吸了口氣，咬住嘴唇，心裏的感動猶如波濤般翻湧而起。
身後的人伸出雙手，環抱住她，下巴擱在肩膀上，嘴唇貼在她的耳後，低沉的聲音傳來，“寶貝兒，生日快樂。”
她舔了下嘴唇，咧嘴笑了，“謝謝你，陸猙。”
“許願吧。”
他從後面抱着她，看她雙手合十認真許了願，又帶着人到小桌子前，陪她彎下腰，吹滅了蠟燭。
公寓徹底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夜曲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開燈啊。”
“先幹點正事。”他将她的身子轉過來，雙手将她環在懷中，往自己這邊壓。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嘴唇就貼了過來，含住她的，用力吸允了下。
濕潤的觸覺讓她的心砰砰跳着，手掌剛抵在他的胸膛之上，就被他反剪在身後。
她被迫往後仰，承受着他那如暴風雨般的吻，嬌喘着想往後退。
他伸手又将人壓過來，用舌頭撬開了她的嘴，直驅而入。
她終于意識到，這個人今天晚上的狀态有點不太一樣。
等他将自己壓在了衛生間門上，她才終于确認，用力掙脫了下，手掌壓在他肩上，脫離了他的嘴唇。
“陸猙。”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捧住了她的腦袋，“寶貝兒，就今天，好不好？”
在暗夜裏面呆久了，雙眼适應，漸漸能看清事物。
她擡起頭，看到他的眼眸在黑暗中發着光，像是在說，“來吧，我的寶貝，我要你。”
“好。”
說出那個字的時候，夜曲自己都驚得一顫。
陸猙反應卻比她快上許多，把人扛起來，放在了床上。自己站在床邊，手抓着衣角，一掀，脫掉了身上的T恤。
她的視線往下，落在了他精壯的身材上，佯裝鎮定，手指忍不住悄然抓住了被單。
她的視線很炙熱，完全是光明正大地在欣賞。
這是他的男人，她可以盡情地觀看。
他怎麽可能不懂她，輕笑了聲，跪下，聲音帶着蠱惑的意味，“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