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去趕集呢？”一村民經過彭家時，看到彭父在套牛車，問道。
“是啊，正好周末，孩子們都說想去玩，我順便也賣點瓜果之類的。”彭父答道。
“我也準備拉點青菜去賣。”村民看了看天色，道：“我也不和你多聊了，趁天還沒亮趕緊趕路，不然待會沒攤位了。”說罷，便匆匆忙忙離去。
彭父則吆喝孩子們搬瓜果蔬菜上車，有西瓜、荔枝、冬瓜、豇豆、苦瓜、苦麻菜、空心菜等時令瓜果菜蔬，不一會便把牛車填滿了。
“快走吧，不然晚了鎮上沒攤位了。”彭父牽着牛催促道。
“爸，你先出發，我們吃點粥随後就到。”彭蓮嘴裏含糊不清道。
幾人都捧着碗雞蛋熱粥呼哧地吃，還沒出太陽便吃得汗流浃背的。
雞蛋粥，打一個雞蛋在滾燙的白粥裏，加點油鹽醬油還有蔥花，趁熱吃，涼了會腥。
“二姐，你快點。”彭家樂催促道。
“你着啥急呀？”彭蓮捧着碗斜眼道。
“等會日頭大了，不好趕路。”彭家樂嘟囔道。
“笨，這不有大姐嗎？等會我們跟着大姐去趕最早一部班車。”彭蓮努努嘴，示意他看向房間。
彭蘭确實是沒打算走着去，雖說不遠，十公裏那樣子。但是坐車也不是很貴，自己又有點小存款，幹嘛那麽累兮兮的。
“好了，走吧。”彭蘭從樓上下來，一襲藏藍碎花棉布長裙，襯托她的別樣風采。
“姐，你這樣真好看。”彭蓮笑道：“平時也應該多穿穿。”
“哪有時間喲。”彭蘭道：“平時不是在幹農活就是幹農活。”
“也是哦。”彭蓮轉而向二樓催促道：“哥，你去不去的？就你最慢了。”
“再等幾分鐘，我這縷頭發跟我對着幹，怎麽都不得勁。”彭家安着急道。
“行了，不用太好看，約會也不會一直盯着你的頭。”彭蘭道。
“那不是首次正式一起約會嗎？我可說好了，你們別搗亂啊。”彭家安道。
“得了得了，我們各逛各的。”彭蘭繼續催促道。
随後姐弟幾人在灰蒙蒙的天色下趕上了最早一部班車，往鎮上駛去。
清晨的街道并不是想象中的安靜與步履匆匆，熱鬧的叫賣聲與買菜買早餐的人熙熙攘攘。
擺攤的人擠滿了幾條街，甚至擠到了大馬路邊。
擠了兩條街才找到擺攤的彭父，沒想到西瓜和荔枝都賣完了，還剩了點蔬菜沒賣完。
“這麽快賣完了？我還以為要擺上半天呢。”彭蓮驚道。
“很正常啊，趕大集的人多，且我們家的都是稀罕貨，自然賣的快。”彭父道。
姐弟幾人想了想，一路走過來，确實沒什麽人賣西瓜和荔枝。
“可種西瓜荔枝的不是很多嗎？”彭家樂疑惑道，他這陣子可是差點吃膩了西瓜呢。
“我們是種得早，賣得早，過段時間才大量上市，到時候就不值錢了。”彭蘭解釋道。
“那你們自己玩吧，我要去約好的地方找碧因了。”彭家安道：“別來搗亂啊。”
“去吧去吧。”彭蘭給了他一記白眼。
等彭家安走遠，彭蓮和彭家樂忍不住道：“可是我真的很好奇。”
“你以為我不好奇嗎？我就随口騙騙他。”彭蘭也給了他們兩一記白眼，道：“走，我大概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姐弟幾人留下彭父一人繼續擺攤，本來彭父還想罵兩句的，發現根本沒人注意他的存在，好幾次想開口都被打斷了。
“大哥去哪裏了呀，都看不到了。”彭家樂環視道。
“應該是在碼頭邊，那裏沿河修了一段路，種了花花草草很适合散步，估計是去那裏了。”彭蘭雙手一邊拉弟弟，一個拉妹妹，往碼頭方向邊走邊逛。
人太多，再加上逛的太投入了，完全沒發現有人尾随其後。
終于在經過一條人少的小巷子時，尾随的人忍不住現身了。
“美女，你一個人嗎？”一男的貼了上來問彭蘭，直接無視她身邊的兩小孩。
“滾開，我喊非禮了。”彭蘭一時間汗毛倒豎，拉着弟妹疾步往人多的地方走。
“美女你有男朋友嗎？我們可以一起玩嗎？”尾随男絲毫不當彭蘭的威勢算回事，繼續纏上來。
彭蘭臉色陰沉，沒有搭話，要不是弟弟妹妹在手，彭蘭已經拿起旁邊的扁擔抽他了。
“晚上有空一起吃夜宵嗎美女？”尾随男繼續追上來，伸手差點拉到了彭蘭的頭發：“別怕，哥哥啊不是壞人，吃完夜宵就送你回家。”
旁邊一個老伯經過，出口阻止道：“小夥子，流氓罪判的可不輕的啊，現在住手還來得及。”
“你他X的，敢管我的閑事連你一塊打。”尾随男威脅道。
老伯見他冥頑不靈，且兇神惡煞不好惹，趕緊離開了這裏。
彭蘭見此事恐怕很難善了了，便把弟弟妹妹推進了旁邊一家正在營業的中藥鋪，叮囑他們不要出來。便趁尾随男繼續追上前時，抽出門口的竹棍猛得往尾随男身上打。
尾随男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是被劈頭蓋臉打了十幾棍。
旁邊有幾個中年人一直在圍觀，可能是怕被事後報複，竟無一人敢上前勸阻。
而彭家安正和玉碧因牽手散步到附近，聽到有幾個中年婦人在八卦：
“所以我就說啊，女人就不該穿的花枝招展出門。”
“不然為什麽別人就盯上她，不盯着別個人？”……
彭家安感覺有點惴惴不安，就和玉碧因往那條巷子去。剛到巷子，就發現此刻被辱罵的人正是自己的大姐，而彭蘭則還占據上風，沒有讓尾随男反打。
“你他X的！”彭家安目眦欲裂，讓玉碧因站在此處不要亂跑，随即沖了上去一腳把尾随男踹倒在地，騎在尾随男身上亂拳揮打。
彭蓮和彭家樂看到自家大哥的英姿，驚喜道：“大哥打他！他想欺負大姐！”
彭蘭見彭家安打得上頭了，自己也逐漸冷靜，和玉碧因一起把彭家安拉開。
尾随男鼻青臉腫地躺地上嗷嗷大叫。
彭家安見狀又上去踹了一腳，彭家樂立馬出來叽叽喳喳告狀，彭蓮拿過竹棍又往尾随男身上招呼了幾棍。
彭蘭怕打出事，急忙制止弟妹們不要再打了。
彭家姐弟幾人罵罵咧咧地離開了現場，附近都沒有人認識這個尾随男是誰，任由他躺在地上嗷嗷哭也沒人管，更沒有幫他報警。
不上去補幾腳已經是很好了，自己耍流氓被打了還想有人幫他，就算報警也應該抓他才對。
尾随男一邊龇牙咧嘴嗷嗷大哭，一邊罵罵咧咧賭咒發誓。
而彭家一行人驚魂未定地回到了彭父擺攤的地方，七嘴八舌地說了事情經過。
彭父吸了口煙道：“那下次不要穿得太好看出門。”
“爸，你的因果關系搞錯了吧。”彭家安作為一個男人都無語了：“大姐就穿了條普通長裙，哪裏有吸引力了？怎麽能怪大姐呢？這明明是那個變态的錯。”
“就是就是。”彭蓮附和道。
“那別人都沒有被尾随，怎麽你就被尾随了。”彭父怒道：“你也不去大街上看看，誰像你這麽穿？”
“伯父，話也不能這麽說，怎麽能怪到彭姐姐頭上來呢？”玉碧因看了下穿在身上的裙子，不贊同道。
本來是想跟自家老爸說一下這個大事件的，沒想到他一點同理心都沒有。七嘴八舌地又怼一頓彭父，把彭父氣得七竅冒煙。
姐弟幾人随便吃了碗龜苓膏和撈粉就坐車回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