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渣A有點甜

第36章

第 36 章

“寧子舒，在你們同居之後，小晗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她剛才的反應會那麽激烈，她的性格又為什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我實在不能理解，她到底是怎麽了。”林奕泉的臉色既難看，又帶着些微的無措，她因為察覺到妹妹對自己隐隐的讨厭，已經離開林奕晗的世界太久，她錯過了太多林奕晗的成長。

林奕泉習慣了對整個世界分外冷漠，把自己封閉起來的林奕晗，現在突然見到她如此情緒外露，如此崩潰的樣子，心中第一時間出現的甚至不是擔憂，而是茫然、不解和疑惑。

“你沒有看她的心理測試報告結果嗎？”

“當然仔細看過，性格敏感，緊張性強，易陷入焦慮狀态，可這些，我在她還是個小學生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這和她的改變有什麽關系？”

“……我記得，在她小學分化後，你就離開林家了對吧，難怪你不清楚她的性格變化，”寧子舒搖搖頭道，“就我大學時對她的了解，與其說是她冷漠，倒不如說她對外界的反應很遲鈍。”

“其實我之所以決定和她結婚，也是看中這一點，因為我認為她不會像其他的Alpha那樣幹涉影響我的生活。”

“但就在我和她同居大概一周後，她突然信息素暴走，住院後再醒來，性格就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變得有些像個孩子，而且非常依賴我。”

“現在想想，或許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二次發育就開始了，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畢竟我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特異化Alpha，并不清楚二次發育是否會影響他們的性格。”

寧子舒掩蓋了最重要的事實，并且在有意誤導林奕泉的思路，而剛巧的是，林奕泉的父親就是一個特異化Alpha，所以林奕泉很清楚特異化Alpha在面對和自己百分百契合的Omega時會有怎樣的反應。

強烈的獨占欲，明顯的幼齡化，潛意識的依賴，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如果想拒絕這個Omega，就只能離開，離得遠遠的，看不見，摸不着，聞不到，只有這樣才能遏制自己下意識接近對方的沖動。

就像林奕晗現在做的那樣。

其實以現在人類的技術，無法測出百分百的契合度，契合度能超過百分之九十已經算得上非常高了，能測出的極限數據在百分之九十八左右。

人們對特異化Alpha和其“命定伴侶”Omega的研究少得可憐，對所謂的需要百分百契合度也只是從林清嵘和牧齊霁這一對伴侶身上得來的極限數據的大膽假設。

畢竟特異化Alpha對其他所有人都沒有興趣，只對一個人，也只需要一個人，所以只有這樣才能算得上百分百契合的“命定伴侶”，在短短幾年內就流傳成了人們口中的“都市傳說”，除了相關者之外沒人知道詳情，只知道這個誇張的數字“百分百”。

但問題也就出現在目前的技術限制上。

一旦有特異性的Alpha出現，外人無法通過技術手段找到他們需要的那個Omega，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運氣，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沒遇到，那就只能等死。

所幸種種跡象表明，林奕泉最在意的妹妹和她最讨厭的父親一樣幸運，至少林奕晗已經找到了這個人。

可不幸的是，林奕晗比林清嵘更固執，林奕泉似乎真的沒辦法在不傷害林奕晗的前提下解決這個致命的問題。

林奕泉只能沉默地看着同樣沉默的寧子舒，在兩人走出住院部大樓後，她幹澀地開口問向對方：“那你喜歡小晗嗎？”

炎炎夏日灼人的陽光沒能驅散林奕泉心中的寒意，剛才寧子舒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她和林奕晗結婚僅僅是因為認為林奕晗不會妨礙她的生活。

可在林奕晗二次發育徹底結束後，以特異性Alpha對Omega的占有欲程度而言，不影響寧子舒的生活，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寧子舒不喜歡林奕晗，她恐怕很難真心和林奕晗相處，而林奕晗就更不可能在違反寧子舒本人意願的情況下和她在一起了。

要是她用資源和金錢和寧子舒做交易，寧子舒會願意留在林奕晗身邊嗎？她能原諒林奕晗之前的所作所為嗎？林奕晗又能否接受這種用金錢維系的關系？

似乎無論哪個問題，答案都是否定的。

這個認知讓林奕泉從心底裏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問題并不是我喜不喜歡她，而是現在的林奕晗，她自己不能接受和我在一起。”

寧子舒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林奕泉一愣，或許是因為林奕泉的意外太過明顯，寧子舒輕笑出聲。

“如果你在一周前問我這個問題，我不會給你确切的答案，不僅不會，我還會用暧昧不清的話語誤導你，讓你以為我的态度就如你所希望的那樣。”

“但是我和你的立場是相同的，我也不希望林奕晗受到傷害，我……不想再看到她哭泣的樣子了。”

寧子舒恍若嘆息一般的話語像捉摸不透的風，又像柔軟的雲，飽含着對林奕晗的感情，也帶着淡淡的後悔。

如果她能更早一點意識到自己對林奕晗的喜歡，不那麽自以為是，不那麽高高在上，以更真誠的态度面對喜歡的人，那她和林奕晗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她也不會只能靠在病房門外，滿心痛苦和悔意，無力地聽着林奕晗的哭聲，她甚至都不能打開門進去抱住那個已經哭成淚人的小草莓。

“沒有人能在和現在的林奕晗相處後還不喜歡她吧。”

“她那麽可愛，完全是我這種強勢的Omega中意的類型，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和她或許真是天生一對也說不定，”寧子舒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個這麽愛哭的Alpha，不是嗎？”

夏日的輕風揚起寧子舒的長發，耀眼的陽光打在寧子舒的側臉上，可她溫柔的笑容卻仿佛柔和了整個炎夏，讓林奕泉看得一愣。

“……如果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小晗，估計已經被你迷昏了，”林奕泉扶額苦笑一聲，“畢竟她從小就是個看臉的人。”

“那還真是可惜，”寧子舒收斂了臉上的真切笑意，重新變回了對外慣用的官方笑容，“聽我說，我大概知道她究竟為什麽會那麽激動。”

“其實她不喜歡我，準确來說，現在的她只是把我當成一個關系很好的姐姐。”

“與其說她不想勉強我和她在一起，其實她大概更不能接受我可能已經喜歡上她的這個事實吧。”

“這個膽小鬼害怕我在對她升起好感之後發現她為了和我結婚做的那些事，害怕我會讨厭她，所以在察覺我對她的好感之後，自己跑了。”

“你是她的親姐姐，你說我該怎麽辦呢？”寧子舒這時候也開始苦惱了，她将問題抛回給已然呆住的林奕泉，“如果我直接告訴她，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她會不會被吓哭啊。”

“畢竟我可是跟變得幼稚許多的她同居了一個多月，她甚至把自己的銀行卡都給了我，該發現的事自然也早就發現了。”

聽完寧子舒的話，林奕泉的嘴角忍不住抽動起來，她無奈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心中開始為自己這個呆傻的妹妹未來的生活擔憂起來。

小晗不會被寧子舒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吧，不，說不定這傻孩子在被寧子舒拆吃下肚後，還要呆呆地說自己會負責呢。

“等小晗身體養好，出院之後，我們會一起上門，向你的家人負荊請罪，在解開她的心結後，或許你們就能以更為坦誠的關系重新相處。”

林奕泉鄭重地向寧子舒彎腰請求道：“拜托了，我家這個又呆又傻的膽小鬼就交給你了。”

單看寧子舒臉上勢在必得的神情，林奕泉都不相信她那個笨蛋妹妹不會被迷得頭昏眼花，不會被迷得暈頭轉向。

這兩人的段位都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吧。

寧子舒側身避開了林奕泉的鞠躬，她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慨，誰能知道未來那個不茍言笑的林家掌權人居然還會為妹妹這麽低聲下氣呢。

想到前世林奕晗最後衆叛親離的下場，造成那一切的寧子舒眼簾微垂，現在的林奕晗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柔軟的她不會刺傷關心自己的人，更不會讓他們失望到不想再見到她。

或許對所有人來說，小草莓能替代原本的林奕晗活下去的的确确是一件好事。

“不必如此，奕晗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她的自由，她是屬于自己的，我們誰都不能代替她決定自己的人生。”

“但我不會讓她有機會選擇其他人，她的目光只能停留在我身上。”

寧子舒會成為最耐心也最溫柔的獵人，以最為坦誠的姿态為林奕晗編織名為“愛”的羅網，直至林奕晗心中再也不會升起離開她的念頭。

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須解決一切後顧之憂才行。

寧子舒來得匆匆，離開亦只有林奕泉一人知曉，在飛回安市的飛機上，她在長久的思索中獨自一人沉沉睡去，下飛機後又不得不立刻趕回學校。

劇組其實已經開機，只不過現在還在拍攝外景的階段，畢竟現在已經是暑假，學生們大多都已經回家，借用學校場地不會打擾正常的教學進程，否則就算編劇兼導演就是藝術學院的老師，也不可能得到許可。

正因如此，就算是整部電影最重要的女主角，寧子舒也能短暫離開劇組，去京市悄悄看望自己法律意義上的伴侶。

不過寧子舒去的第一個目的地并非劇組取景地的東三教學樓，而是生科院的實驗樓，她現在要去解決顧學珺那邊的問題。

顧學珺在林奕泉昨天第二次打電話确認林奕晗和寧子舒的信息素契合程度時，給了一個相當暧昧，實際卻相當有指向性的誤導答案，但那絕非出自顧學珺的本人意願。

前幾天還在勸說寧子舒最好盡快和林奕晗離婚的顧學珺并不希望別人認為寧子舒和林奕晗百分百契合，但是在她的老師發話後，顧學珺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說這些話誤導林奕泉。

寧子舒知道顧學珺現在心裏有怨氣，她得找理由安撫顧學珺的情緒，然後趁機挖牆角。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顧學珺都是寧子舒必須争取的人。

就算不提顧學珺在自救會中的重要性，她那些同樣是研究人員的學生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顧學珺以及她那些學生們的研究能力，寧子舒需要她幫助自己找出解決林奕晗問題的方法。

雖然林奕泉非常肯定寧子舒和林奕晗是百分百契合的“命定伴侶”，但林奕晗對自己的信息素沒有反應一直是橫亘在寧子舒心中的那根硬刺，寧子舒無法自欺欺人地覺得林奕晗需要的Omega一定就是她。

寧子舒可以瞞過所有人，但她無法瞞過自己。

怎麽會有一個Alpha對和自己百分百契合的Omega的信息素沒有反應呢？

這要寧子舒怎麽自欺欺人地覺得林奕晗的“命定伴侶”就是她？

如果寧子舒真的為林奕晗好，她就不該隐瞞這一點，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是林奕晗需要的那個Omega。

寧子舒應該放手讓他們去找那個真正和林奕晗百分百契合的Omega。

可事實上，寧子舒只是個自私的惡人。

她沒有辦法想象林奕晗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的畫面，她無法接受林奕晗像對她一樣對別人歡笑、流淚、撒嬌，她做不到眼睜睜看林奕晗投入哪個誰的懷抱，和哪個誰一同生活。

所以寧子舒選擇欺騙所有人，包括林奕晗，她必須讓林奕晗愛上自己，她絕不想和林奕晗分開。

哪怕東窗事發後，寧子舒知道林奕晗一定會生氣憤怒，哪怕以後她或許會像以前那樣被現在的林奕晗傷害，可那也是她應得的報應，誰讓她偏要強求？

但是寧子舒不想讓林奕晗太傷心太難過，所以她一定要找出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正巧，寧子舒已經有了方向，前世她就和覃烨尋找過該如何真正解決易感期的方法，并非抑制身體本能沖動的抑制劑和作為信息素替代品的拟信息素。

她們想研究出的東西是一種“保護劑”，不論Omega還是Alpha，在使用“保護劑”之後就算處于易感期期間也不會失去理性。

既然身為人，既然人類都已經将足跡遍布月亮之上，那又怎麽能輕易被身體的本能影響，失去理智然後傷害同胞甚至傷害自己的愛人？

而這項實驗的研究素材，是寧子舒自己。

作為超出規格的高級Omega，她的信息素穩定情況比所有Omega都要好得多，在她逃離林奕晗身邊之後的那數年間，寧子舒沒有用過哪怕一次拟信息素，也沒有大劑量地使用抑制劑，可她還是熬過了每一次易感期。

單純依靠自己的意志，寧子舒幾乎打敗了身體的本能。

只要能找出寧子舒信息素穩定的原因，研制出“保護劑”的可能性很高很高，可惜的是，寧子舒死在了那之前。

現在寧子舒要提前七年開始這項研究，顧學珺和覃烨這兩個天賦極高的研究人員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但寧子舒知道，她的父親，那個對所有Alpha都分外敵視，為了複仇不惜将自己的女兒推入自己相同絕望境地的男人，并不想看到世界變得和諧起來。

這是一場博弈，這項秘密研究随時可能被他發現，寧子舒能利用的只有顧學珺和覃烨對她的愧疚，現在或許還可以加上林家的勢力。

只要林奕晗還是那個對一切都分外包容分外單純的小草莓，她的姐姐林奕泉，她的父母林清嵘和牧齊霁就一定會幫寧子舒。

這個混亂而扭曲的世界不适合小草莓生活，可是愛她的人會盡一切努力改變這個世界。

就算欺騙他人利用朋友，也在所不惜。

反正她是一個滿口謊話的惡人。

作為顧學珺最親近的學生，并且還是實驗的重要樣本提供者，寧子舒進入實驗室并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提前申請，不過她的目的地也不是普通實驗室。

上午通常是顧學珺的自由分配時間，以寧子舒對顧學珺的了解，現在顧學珺應該在自己的私人實驗室做自己喜歡的研究，而并非學校的其他項目。

和幾個眼熟的學弟學妹點頭打過招呼，寧子舒一路暢通無阻走到頂樓，經過瞳孔驗證後，大門打開，寧子舒走進實驗室，果然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顧學珺正一臉不悅地轉身，似乎要怒斥打擾自己的人。

看到來人是寧子舒，顧學珺的臉色緩和下來，但很快又板起臉面無表情地盯着越走越近的寧子舒。

“顧老師，你在生氣？”

被寧子舒點破心情，顧學珺的臉色僵了僵，她嘆了一口氣，放下手裏的東西，對寧子舒說道：“是老師要你保持和林奕晗的伴侶關系嗎？為了利用林家的權勢？”

“一半一半，他當然是這麽希望的，希望我繼承他的意願幫他複仇。”

“他想複仇，那就幫他好了，我也不想像他一樣被管理中心脅迫，”寧子舒臉上帶着冷意的笑容讓顧學珺心下一凜，“畢竟現在時代不同，管理中心也沒必要繼續存在。”

“然後，那個自以為是的老男人就該回去養老了。”

要說寧子舒對自己的父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寧子舒更想讓這個男人從自己的世界消失，只是于情于理，她都不能。

如果不是為了不被他妨礙自己追回小草莓的計劃，寧子舒根本不想理會他，當然，寧肇一恐怕也很清楚寧子舒的意圖和打算，但他并沒有打算強迫寧子舒改變想法，或許他對此還樂見其成也說不定。

被人背叛的憤怒和對他人的憎恨是最強的動力源泉，這是寧肇一前世和寧子舒對峙時對她說的話。

為了讓寧子舒對自己的理想感興趣，他不惜親手把寧子舒推入絕境，把她逼瘋再拉她出來，一步一步把寧子舒打造成自己希望看到的樣子。

寧子舒對寧肇一的痛苦感同身受，因為她嘗過一模一樣的痛苦，但現在重活一世的寧子舒已經不在意這些。

比起沉浸在過去的傷痛，為了還未發生過的事浪費精力，她更想把逃跑的膽小鬼重新騙回自己身邊。

這一世，寧子舒只想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而活。

“怎麽，你認為我不行？”

“當然不是，”顧學珺搖搖頭，她的臉色有些遲疑，但還是老實說道，“說實話，我認為你的性格比老師更适合在如今的時代帶領大家活動。”

“老師的做法越來越偏激了，但時代在發展，一味保持過高的攻擊性并不是件好事。”

“不是所有的Omega都有強大的天賦，而且大多數Omega的性格都不喜歡争鬥和紛亂，沒有被Alpha強行侵占并侮辱過的Omega大概不會喜歡老師的理念。”

“如果再繼續下去……”

寧子舒接着顧學珺的話繼續說道，“一旦沒有人再支持他，他就會親手打亂已經緩和的社會秩序，自己制造出一個紛争的時代。”

“你應該也不想看到這種局面吧，顧老師。”

寧子舒很清楚顧學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說到底，顧學珺其實對寧肇一的理念也不感興趣，她會幫助寧肇一只是因為他是自己的恩師。

并且寧肇一可以提供給她穩定的研究環境，可如果寧肇一想要打亂社會秩序，很明顯，顧學珺也不可能再進行她那些超過倫理道德的研究，所以顧學珺不會站在寧肇一那一邊。

滿意地看到顧學珺動容的神色，寧子舒拍拍她的肩膀，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這件事，要和你家那位保密哦。”

聽出了寧子舒話裏的深意，顧學珺臉色一白，張了張口，最後才擠出一聲“好”。

比起她，她的伴侶，更在乎的人是她們兩人的老師，顧學珺早就知道這一點了。

只是當顧學珺要和老師站在對立面時，那個人的選擇還是會讓她非常難過，可誰讓那個時候救她的人，不是她呢。

忘了在哪裏看過這樣一句話，在小說裏能讓雨落又停止，蒼天也不敵。

寧老師，你還沒有真正明白小草莓的想法啊。

你又還要用多久才能将名為奇跡的碎片拼成一副完整的拼圖呢，如果不快點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