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受寵愛
第3章 最受寵愛
秦魚;大父作為一名平民百姓帶着妻子兒女回了栎陽，看似安于田野，偃旗息鼓了，其實不然。 他生來含着金湯匙，是享受過權勢和尊榮;貴族，是跟自己;父兄們一樣，不甘于低人一頭，既然變法已成，不能改變，那就去适應它。 他自己沒去戰場，就希望自己;兒孫能上戰場。但很可惜，他除了秦魚;父親，并沒有第二個兒子。秦魚;大母是名門之後，更是個厲害;，他;後宅被她管;滴水不漏，除了她自己，壓根沒有一個女人能近他;身。更兼之他因為照顧父親不近女色，因此，在離開鹹陽之前，他身邊竟連一個媵妾都沒有，更別提子嗣了。等來到栎陽，他眼光高，在鹹陽城見慣了好女，自然看不上山野村婦，因此，直到他身死，都只有一個兒子，連一個女兒都沒有。 秦魚不止一次;聽她跟自家母親唠叨，說生那麽多幹什麽？早晚要上戰場，白發人送黑發人，痛煞人心吶！ 秦魚猜，大母見過在鹹陽老宅時曾祖兒孫;慘烈，她自己就不想生孩子，也不讓其他女人生，這樣，自己就不用一次又一次;感受失去至親;痛苦了。 可是，秦魚;父親秦蘆終究還是步上了父輩們;後塵。 秦蘆從小見慣了父親臉上;愁苦，聽多了母親一遍一遍;唠叨，心裏存着一股子邪火，等二十及冠之後，他背着母親偷偷;去服軍役。 秦人一生是要服滿一年軍役;。大父;軍役被惠文王給免了，但父親秦蘆;軍役秦王沒說免，沒人替秦蘆發聲，下面;人也就不敢給他免了，他就只能去服軍役。但一般這個軍役，只要在六十歲之前服完就行，秦蘆剛滿二十歲就主動去服軍役，只能說他是真心;想上戰場。 秦蘆都已經去縣裏報上名了，做母親;就不能出爾反爾;去給他取消掉，否則，是要觸犯秦律;。 秦蘆只能上戰場。 似乎是時來運轉了，秦蘆十多年來參加了大大小小十幾場戰役，不僅沒死，還拿到了軍功爵位，不多，但就似一團活水，終于讓這個死氣沉沉;家再起漣漪。 家裏;田畝一頃一頃;往上加，宅基地也一圈一圈;擴大，秦大母想讓兒子去學室裏學習秦律，有軍功爵在身，就是以後做一名小吏，也會是升遷很快;那一種。秦國雖然幾乎年年都要對外作戰，但生活在秦國腹地;秦軍家眷們，日子還是很安穩;。況且，秦蘆是家中獨子，他是可以不用去上戰場;。 秦大母是想兒子好好;娶一房媳婦，生三兩個孩子，安穩;渡過餘生;。但打仗打出血性打出榮耀;秦蘆是不願意;，媳婦他聽家裏;，娶了，孩子也生了三個，兩男一女，夠延續血脈了，加上父親暗中支持，他還是頭鐵;年年都去戰場，所得賞賜和榮譽一分不少;全拿回家裏，家裏其他瑣事一概不管，全交給母妻，而他，只管磨煉武藝殺敵。 但是，榮耀是短暫;。秦蘆在一次對韓作戰中，不幸中了流矢，雖已經領了不更;爵位，但最終沒能救回來，說是發燒燒死;，屍體沒有帶回來，就地掩埋了。縣令親自上門，給秦家帶來了國家給;賞賜——随着爵位提升一級賞賜田宅和絲帛錢幣——以及秦蘆一直穿着;铠甲，作為他們這些親人最後;紀念。秦魚猜，他;父親應該是死于傷口發炎，沒能撐住，就這麽死了。 秦蘆戰死了，失去唯一兒子;秦大父沒幾天也去了。他終究跟自己;父親一樣，不能承受失去獨子;痛楚，哭死了。 秦魚;大母堅持了下來，她不得不振作起來，因為那個時候，秦魚;母親正懷着秦魚，眼看就要臨盆了。秦魚;大母得忙着照顧兒媳，照看年紀還小;孫子孫女們，她根本抽不出時間和精力去悲傷自己獨子;死亡。 等到秦魚生下來之後，這兩個失去兒子失去丈夫;女人就更沒有時間去悲戚了，因為秦魚是早産兒，身體極度;虛弱。 秦魚;大母知道這是兒媳聽聞自己丈夫戰死之後，心緒波動太大，傷了自身，導致孩子早産。 據大母回憶說，秦魚生下來之後，一度停止了呼吸，但每當她們覺着他活不過來;時候，他都能頑強;掙紮着又活了下來。
對這個多災多難;孫子，秦家大母是及其喜歡;，她覺着這是自己;兒子又活了過來。因此，即便贏魚快三歲了，還咿咿呀呀含含糊糊;不會說話，她也沒有嫌棄他，仍舊視他為最親;乖孫兒。 等到秦魚一朝開竅，不僅會說話了，還能聰穎;快速學習秦字，秦家大母就更喜歡他了。 仗着家裏長輩寵愛，秦魚還是挺能折騰;。 要說先秦時期衣食住行有什麽是最讓人忍受不了;？ 那當然是“食”了。 在秦魚眼中，食居首位。雖然穿麻衣，住土屋也很難過，但因着他家富足，這些都還可以忍受，只有食物，那是再富足，也改變不了;局限性。 民以食為天是後來;說法，在這個時代，食，可是決定一個國家存亡;重要戰略物資。 所以，食物，首先能吃，才能追求其他。追求食物是否美味，那是貴族君子;事情，跟黔首們無關。 當然，對秦魚而言，這個“食”，還要更貴族一些，更有追求一些，對那些地裏刨食;黔首們，更是仰望;存在。 秦魚自己覺着怪冤枉;，他不就是改善一下食物;形态嗎？改變一下食物;形态，讓它們更容易被人體吸收，這樣不好嗎？怎麽就成了“窮！奢！極！欲！”“糟！蹋！糧！食！”了？ 是，他為了能吃上精細;麥粉，央着家裏人特地去都鄉裏找墨家打造了一臺大型石磨，花了家裏足足兩個金餅，但後來可是全家連主人帶奴仆都吃上了沒有皮殼;糧食，家裏再也沒有燒出夾生飯，這難道不是好事嗎？這兩個金餅花;難道不值嗎？ 是，他為了能吃上發面饅頭，故意把揉好;面團放到溫暖潮濕;地方等他自然發酵，但面團發臭長菌斑也不是他能控制;，更不是他;意願，做實驗哪有一蹴而就第一次就成功;？他不就是多實驗了一二三...兩個半月嗎？都沒有超出三個月呢，也就是幾十次吧，幾十次就成功發酵，做出先秦第一個發面饅頭，并成功掌握了面團發酵技術，這可是開創式;壯舉，他難道不應該受到鼓勵嗎？至于在吃熱乎乎白軟軟;饅頭之前都要嘀咕一句：“這可是花了整整十甕;細麥粉才做出來;軟餅呢，怕是君子們都吃不到這樣軟;餅......”嗎？ 抄近路路過;秦魚：...... 謝謝啊，你們喜歡就好，要是不提我揉了十甕;面團才做出來就更好了！ 還有，他把羊奶密封在壇子裏讓它自己發酵變成酸奶，這也不行嗎？雖然持續浪費了十幾甕都沒有出成果，但有饅頭;前車之鑒在前頭，他們就不能相信他一次，再創造出一個奇跡嗎？ 但是，家裏除了無條件寵愛他;大母，就連自己;母親竹桑，也露出不贊同;神色。 那段時間，秦魚有些怏怏;不高興。 家裏;羊奶多到喝不完，他就不能......還真不能！羊奶雖然是液體，但只要能入口，就是食物，不能浪費，他們家要是因為秦魚做酸奶故意把羊乳放到發臭，若是被人看見舉報了，說不定就觸犯秦律了。 對秦律到底有多麽;事無巨細，秦魚還是有所耳聞;。 至于他們家裏為什麽會有多餘;羊奶給他揮霍，就是裏另一個故事了，還得從他出生不久，吃不上飯說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