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排練
排練
“淩哥今天的狀态不是很好啊，”化妝師看着祁淩眼下遮不住的烏青，有些心疼道，“昨晚沒有好好休息嗎？”
祁淩看着眼前的化妝鏡，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沒辦法，為了讓好兄弟不再孤寡，本情聖可是花了一整晚給他出謀劃策啊。”
化妝師好奇地問道：“誰啊？是圈內人嗎？”
祁淩像是來了興致，他朝化妝師勾了勾手指，一臉神秘道：“你湊過來，我講給你聽。”
化妝師臉一紅，慢慢彎下了腰。
昨晚祁淩淩晨兩點才收工，他回到家後倒頭就睡，結果他剛躺下不到半個小時，床頭的手機就鈴聲大作起來。
祁淩掙紮着摸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譚大少爺啊，”祁淩求饒般的嚷了起來，“我已經連續拍了26個小時的戲了，咱有什麽事能改天說嗎？”
說罷，祁淩就想要挂掉電話，譚煦連忙出聲阻攔。
“等等——”譚煦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道，“祁淩，上次...上次你說你有追女生的方法要告訴我，現在還算數嗎？”
話音未落，譚煦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緊接着，祁淩精神抖擻的嗓音就傳了過來：“當然算啊！哎呦摔死我了...這是怎麽了譚小煦？終于想明白了？”
譚煦皺眉，語氣不善道：“你要說就好好說，再陰陽怪氣我就挂了！”
等化妝師俯身湊到祁淩的面前後，只見祁淩伸出一只手半掩住嘴，壓低嗓音輕笑道：“這是個秘密哦，不能說的。”
化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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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課的時候，譚煦難得起了個大早去教室，這時大部分學生還在食堂吃飯，教室裏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譚煦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賀靈。
賀靈看上去精神不錯，正低頭凝神做着題。
譚煦走過去坐到她旁邊，清清嗓子開口問道：“怎麽樣，你的病好一些了嗎？”
思緒被打斷的賀靈擡頭看到身旁的譚煦，連忙笑着道：“已經好多了，真是謝謝你昨天把我送到醫院，我還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
“這個給你。”
譚煦将手上的透明塑料袋放到賀靈面前，賀靈仔細一看，發現裏面全是各式各樣的藥。
賀靈擺了擺手：“其實不用的，我有——”
話音未落，譚煦就一把将塑料袋塞進了她懷裏：“你就拿着吧，總會用上的。”
賀靈不好再拒絕，應了一聲就将塑料袋裝進了抽屜裏。
“譚煦謝謝你啊。”賀靈認真地看向譚煦，有些不好意思道，“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我是真心的。”
譚煦眼神一轉，忽然想起祁淩昨天對他說過的話——
“這追女生嘛，慣例就是在各種大事小事的細心幫助和照顧上，不過這個度也要把握好，态度既不能太保守，搞得像無私奉獻的活雷鋒一樣，也不能過于熱情，以防把對方給吓跑了...所以關鍵就在于怎麽能撩的人心癢癢...”
譚煦挑了挑眉，按照祁淩教的方法故作調侃道：“感謝的話光是嘴上說有什麽用，我可是要報酬的...”
壓低的聲音帶着勾人的磁性，尾音微微上挑，話中的意味深長更是不言而喻。
話剛一說出口，譚煦自己都感到一陣惡寒。
他不自然地掩嘴咳嗽了一聲，偏頭偷瞟了一眼賀靈。
“嗯，我知道。”
賀靈聽了譚煦的話後，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低頭開始掏起了書包。
下一秒，譚煦就看到賀靈從書包中掏出了《一遍過》《步步高》《哈佛英語》《金考卷百校聯盟系列》《高考必刷題》......
看着面前高高的一摞書，賀靈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它們，偏頭對譚煦道：“這些都是我特地去書店挑的，全部是新出的練習冊，都送給你！”
譚煦：“......”
轉眼就到了12月的末尾，随着期末考試的臨近，慣例的元旦聯歡晚會也随之到來。
這兩天孫夢夢簡直累得要死，作為宣傳委員，她十分卑微地求遍了大半個教室，但最後答應她上臺表演的同學還是屈指可數。
這可能是大部分文化生的通病，在一個以高考為唯一目的的嚴苛學校，大家前十幾年的力氣都用在學習上，手上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以用來表演的才藝，更何況參加這種活動還要耽誤學習時間去練習，這就更加讓同學們避之不及了。
孫夢夢沒辦法，最後只能盯上了賀靈。
“賀靈，我的好靈靈，”孫夢夢牽着她的手撒嬌道，“你能不能在元旦聯歡會的時候表演一個節目啊？”
聞言，賀靈面露難色道：“可我什麽才藝都不會...也不知道要表演什麽啊。”
“沒關系，”孫夢夢誠懇道，“現在有一個情況就是，張悅他們組要排一個‘灰姑娘’的英文話劇，現在人差不多湊齊了，就差一個灰姑娘了，所以——”
孫夢夢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賀靈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所以...你想讓我去演那個灰姑娘？”
話音一落，孫夢夢就閉上眼抱住了她的腰，然後語速飛快道：“我知道這可能讓你挺為難的，但是舍友一場你總不會見死不救吧？你長得這麽好看，演起灰姑娘肯定也不成問題，你不想看到這個唯一撐得起場子的話劇因為主演的空缺而被迫解散吧？而且我保證，這個話劇的排練絕對不會占用太多學習時間，而且它的總長度一共就十分鐘，不會很難的！靈靈，我知道你最好了，你這麽心地善良、美麗大方——”
話音未落，賀靈就連忙擡手打斷道：“停——！”
孫夢夢立刻閉上了嘴，然後眨着無辜的眼睛懇切地看着她，實在受不了這麽猛烈的攻勢，賀靈只好硬着頭皮道：“...好吧，我可以演這個話劇。”
孫夢夢興奮道：“耶！我就知道你最好！”
看着她再次朝自己撲了過來，賀靈趕緊隔開她的肩膀：“不過我先說好了，我沒什麽表演經驗，要是演砸了...”
孫夢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絕對沒問題，你放心大膽地演就好了，一切有我撐着呢！”
“演什麽啊？”
頭頂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孫夢夢一擡頭，就看見譚煦正站在她面前。
孫夢夢兩眼放光，立刻‘嗖’的一下站到了譚煦面前：“偶像，救星！”她皺着八字眉滿臉誠懇地看着譚煦道：“偶像，你能不能在元旦聯歡會上表演一個小小的節目啊？不用太複雜的，你就拿着吉他随便上臺彈唱一首歌，那絕對會燃爆全場的！這樣我們班的節目就有救了！”
平時被外界各種關注就算了，譚煦不想在私人生活中還露臉出風頭，他剛要開口拒絕，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了祁淩的話——
“你要學會不經意間散發自己的魅力懂嗎？在喜歡的女生面前要學會揚長避暖，你那臭脾氣能收則收，平時沒事多彈個琴唱個曲兒啊，多擺擺你這張帥臉，這才能俘獲女孩子的心...”
“所以...”譚旭偏頭看向一旁的賀靈，“你也會參加這什麽聯歡會？”
賀靈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啊，我幫夢夢救場，演一個小話劇。”
孫夢夢連忙開口符合道：“沒錯沒錯，這種時候我們大家就要挺身而出嘛！偶像我跟你說，老班特地批了一個大教室給所有參演的學生排練用，當然偶像你這麽優秀，一個小小的節目就算不練習也是小菜一碟！所以它絕對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的！”
還有練習場地？
又多了些相處的時間。
不錯。
譚煦清了清嗓子：“沒問題啊，小事一樁。”
孫夢夢激動地握住了雙手：“太感謝你了偶像，我果然沒有粉錯人！”
雖然有大教室給學生們排練節目，不過因為場地和時間有限，一堆人經常趕在一個時間點去大教室排練，所以大家經常看到的一幕就是這邊的人在練聲唱歌，那邊的人在壓腿跳舞，還有一波人在中間表演小品話劇，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譚煦拿着他的吉他在大教室的練聲區随便撥弄着琴弦，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不遠處的賀靈。
孫夢夢說的沒錯，彈唱一首歌對于譚煦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問題，所以他也沒必要特意花費時間過來聯系，看着眼前烏壓壓的人群，譚旭覺得自己想要和賀靈獨處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
譚煦有些郁悶地彈着吉他，身邊圍着的小女生們卻不時地發出小聲的尖叫。
此時正值下課，大教室裏排練的學生本來就很多，加上譚煦的出現，更是讓本就不富裕的空間變得人滿為患。
直到上課鈴響起，圍在大教室的人群才逐漸散去，一部分排練完的學生也漸漸離開，大教室裏慢慢只剩下了賀靈所在的《灰姑娘》的話劇組，以及...角落裏的譚煦。
《灰姑娘》話劇組的排練有些不順，七八個學生聚在一起排了半天還總是出錯，所以不得已要再占用一部分自習課的時間來加練。
和賀靈搭檔飾演王子的是李澤浩，班裏的英語課代表，一個胖胖的小男生。
在與賀靈第五次跳華爾茲的時候，李澤浩再次不小心踩到了賀靈的腳，他慌亂地停下了動作，忙不疊地朝賀靈道歉。
“賀靈，對不起對不起...”
李澤浩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臉歉意的看着賀靈。
“沒關系的。”賀靈從兜裏掏出衛生紙遞給他，“擦擦汗休息一下吧，我們一會兒再來。”
一旁的導演大聲招呼道：“來來來，王子和灰姑娘休息兩分鐘，後媽和兩個女兒先上場。”
譚煦面無表情地看着坐在椅子上，和李澤浩笑着閑聊的賀靈。
我們兩個直線距離不到十米，你是真把我當空氣了啊？！
譚煦有些不爽，他重重的撥弄了一下琴弦，那邊忙亂的話劇組卻依然沒注意到他。
沒過一會，賀靈和李澤浩再次上臺排練了起來，譚煦整個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這是誰設計的動作，說話就說話，為什麽非要拉着手？
靠...
怎麽還有攬腰的動作？
譚煦不自覺抓緊了琴弦，他被一時的氣憤沖昏了頭，猛地站起來走向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