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

第89章

第89章

賀淩沒等太久，很快江越去而複返，進來脫衣服。

“洗頭嗎？”賀淩問。

“洗。”

江越點頭，手臂一伸把人摟進懷裏。

賀淩的齒關根本不需要他特意去啓，很乖地就自己張開了，下巴微擡由他随心所欲。

深吻綿長似有加溫空氣的能力，水汽氤氲的浴室裏唇舌糾纏的水聲也越發黏/膩，叫人耳根通紅。

一吻結束，賀淩示意江越坐下，拉過花灑打濕他的黑發，再擠洗發露。

江越坐在凳子上，不喜歡賀淩站在他背後，反手往回撈，将人拉到身前，用力親了口幹淨的肚臍眼，再将細密的吻無章法地印在平坦的小腹上，親得啵啵響。

他纏人得緊，賀淩也縱容他，一邊洗他的頭發一邊說：“對門送來一盤餃子。”

“我看見了。”

“吃了沒有？”

“吃了。”

賀淩沒再說什麽，手法不專業但耐心，洗完了就讓江越自己拉花灑把泡沫沖幹淨，自己則是取下挂在門後的T恤套上，尺碼正合适的衣擺蓋不住圓潤挺翹的臀，這是他全身上下最有肉的地方。

“明天幾點的飛機？”賀淩問。

江越關了花灑的水，低頭甩了甩發梢上的水珠，走到賀淩身後貼上他的身體，嘴唇貼着他的耳朵說：“明天一早，別來送了，登機前我會給你發微信。”

……

賀淩留了一晚沒走，早上天沒亮就聽見江越行李箱的動靜，他半夜才睡的，連四個小時都沒睡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是要爬起來送，就算不去機場至少也要送出家門。

“路上小心。”賀淩閉着眼肩膀靠在牆上，“不要費心給我買禮物，早點回來。”

“我早就想好給你買什麽了。”江越笑了笑，看他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我去找你。”

賀淩還是睜不開眼睛，雙手環在胸前，低低嗯了一聲。

這是一次沒那麽普通的出差，江越的導師此行只帶了兩個學生，其中一個就是江越。

江越走後，賀淩回去接着睡，睡到鬧鐘響了才洗漱離開，回學校查查不完的史料文獻古籍。

他回了校忙到快中午才收到江越的微信——已經落地機場準備出發去賓館了。

賀淩看完給他回複了一個句號。

江越看到句號了才笑着收起手機，站在一旁的師兄餘光瞥見了，問他，“樂什麽呢？”

江越還未來得及說話，站在二人身前的導師回過頭笑，“還能樂什麽？他只對他老婆樂。”

江越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他五官生得太好，做出羞澀的表情也不會讓人感覺別扭違和，反倒多幾分生動，十分讨人喜歡。

沒人會不喜歡聰明又長得好看的學生，楊國華最疼的就是他，哄小孩似地從口袋裏拿出兩根棒棒糖分給兩個學生，說：“佳佳讓我給你們的。”

佳佳是他的小孫女，今年剛上幼兒園，小女孩可能是顏控，江越和她沒見過幾次面但小女孩卻一直記得他，讓爺爺給他帶糖帶餅幹。

江越的師兄趙鵬也知道這糖自己是沾了光，嘴裏嘿一聲接過，“跟着師弟有糖吃。”

此次學術會議在校區內的賓館召開，整個賓館都被主辦包下了，會議期間參會人員吃住都在賓館裏。

會議主題為飛行器結構，但飛行器細分下有三類：航空器、航天器、火箭和導彈。

本次會議內容就在航天器上，受邀者皆是領域內的大牛。

江越的導師楊國華就是其中一位，這些年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高超聲速沖壓發動機及組合循環發動機理論及試驗，江越是他帶的唯一一個碩士，像這種級別的學術會議他願意把江越帶上足見不是一般喜愛。

會議時間從早到晚，幾乎沒有真正可以休息的時候，回了房間也是沒完沒了地整理會議筆記。

江越早已習慣了高強度的學習節奏，沒有抱怨也沒有掉隊。

楊國華的學術演講在第四天，結束主要工作後，第五天江越難得能放松一下，可以在休息時間離開賓館，去給賀淩買禮物，和他同行一道的還有趙鵬，楊國華則留在賓館裏。

二人離開了校區，導航步行再轉公交去附近的商業街，江越有一列清單的東西要買，都是給賀淩準備的。

趙鵬看他點開手機備忘錄，一臉“我不知道說你什麽好”的表情連連搖頭，“我以為你的愛妻是人設，沒想到你真是妻奴。”

江越不太喜歡他這個說法，就沒應聲。

他這個師兄是博士在讀，對他還行，不好也不壞，小事上對他挺照顧，但情商忽高忽低，私下裏的說話風格有時很容易惹人誤會。

這樣的人其實不好相處，需要有一定的包容能力，如果換成是賀淩，那這兩個人的畫風大概會是唇槍舌劍，夾槍帶棒，你來我往肯定熱鬧，因為賀淩從來不會慣別人的脾氣。

校區附近的商業街是這幾年才落成的，還算新，綠化設計不多但合理，花壇點綴在裝潢風格簡約的奢侈品商鋪中間極具設計感，深受年輕人的喜愛。

江越從街頭逛到街尾，從天還亮着逛到天黑，趙鵬累得臉都黑了，“我陪我女朋友逛街都沒走過這麽久。”

江越其實也早就累了，但是難得來一趟并且明天他們就該回去了，想買的東西現在不買齊可不會再有別的機會。

他看了眼趙鵬的臉色，頓了一下，說：“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再逛逛。”

趙鵬擺手，“不行，一起出來就得一起回，我丢下你自己回去，老師會以為我們吵架了。”

“那好吧，我盡量快點。”

江越走進一家文創小店，趙鵬在外面等他。

等江越出來了趙鵬指着一家手機專賣店說要進去看看，江越興趣不大，站在店外等他，對着一棵可能是這條商業街唯一的大樹出神。

這是一棵榕樹，從樹幹和被圍起來樹根來看，預估樹齡是超過了七十年，開發商業街時有可能是涉及風水原因沒舍得動這棵樹，就讓它留在這兒了，很多生意人都講究風水布局。

大榕樹完美融入進繁華的商業街，并不會讓人感覺突兀，而江越之所以會對這棵樹感興趣是因為他看到了榕樹上有貓，不止一只，還有一只橘色田園貓正叼着一只幼崽爬樹中，看情況樹上那些幼貓都是這麽叼上去的，藏在樹枝裏，若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這一幕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很多人看到野貓爬樹可能會覺得很正常，畢竟野貓大多敏捷，行動輕盈，平衡感還強。

然而事實上，爬樹是貓的求生本領之一，尤其是野貓，常常會通過爬樹來躲避危險，像這種一只野貓帶着幼崽上樹的，放在農村老人一定會說不吉利，因為這代表野貓意識到地面有危險。

這并非是一種迷信，動物異常是需要警惕的，只是城市裏動物不多見，只有一例動物異常時并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江越盯着那些上了樹的貓看了一會兒，心頭莫名發慌，有種說不出的焦躁。

一開始他只當自己是累過頭了，以前他熬夜寫論文的時候也出現過類型的感覺，疲勞導致的心率過快，但沒多久他聽見身後的人群發出驚呼，緊接着頭頂響起翅膀的撲棱聲，夜幕裏一大群不知名的鳥類不知從何而來，在空中盤旋，委實壯觀。

江越人生第一次碰到這種景象，腎上腺素不知是因為震驚而急劇分泌還是因為難以名狀的恐懼，這是他看見的第二例動物異常了。

手機店裏的趙鵬聽到外面喧嘩聲走出來看，身後還跟着其他的店員和客人。

滋滋滋——攻中好道文爆炸

會讓人以為是錯覺的電流聲在空氣裏流走，江越看到路邊的一家電器店內，十幾臺高清液晶電視機突然在同一時間鋪滿雪花點。

江越心髒重重往下沉，已經預感到有什麽東西正在來的路上了，他的心跳快得幾乎蹦出胸膛，他不确定他的預感正不正确，但從動物異常到電磁異常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

人群開始不安起來，在某個瞬間天地俱寂，好像是一剎那的事情，地底下忽然響起呼嘯聲，仿佛這條商業街的地下深處藏着一條高速列車，又好像無數的石頭跳起了舞。

江越心髒瞬間沉入深淵，同樣察覺到的還有趙鵬，他想也不想回頭對還在店裏的人大喊：“快跑！”

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話音剛落，地震的縱波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