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薛陶極力的忽略掉手上的感覺,努力正色道:“複歸,是這樣的,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去滑陽幫幫我大哥。雖說糧食的事情複歸你幫忙解決了,但是,我還是想要趕緊過去,看看能否又幫到我哥的地方。”畢竟有些事情,只有身臨其境了才好操作。何況,這大災之後一般都有疫情,不過去看看,實在不讓人放心的。
恪王揉着薛陶的手一頓:“陶陶的意思是?”
薛陶道:“我本來是想獨自先去滑陽的,可是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我又實在不放心。所以,我特意去問了苗神醫,問你是否可以挪動?苗神醫說,以你現今的身體是可以挪動的。”
恪王握着薛陶的手一緊,擡眼定定的看向了薛陶:“陶陶是想帶我一起走麽?”
薛陶一愣,旋即莞爾,看着恪王柔然嘆息:“複歸,你可真是會說話。”薛陶心裏開了一片花,複歸可真是夠照顧自己了。原本她以為他會說,“你的意思是讓我一起去?”卻不成想,恪王這麽會說話,竟然說“帶”他走。
“帶”他走?堂堂恪王,正經龍子,一方守土藩主,誰敢“帶”他走?誰又能“帶”他走?可他偏偏在自己面前用了“帶”。
看着眼眸燦爛如星河的薛陶,恪王也嘆息出聲:“陶陶,你笑起來真好看。”
恪王的眼光太過專注,專注的人讓人忍不住臉紅,薛陶抵受不住的偏開眼去:“好了,問你話呢?正經回答。”
薛陶低垂的臉頰一片粉紅,仿若桃花初綻,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念頭方一起,恪王心頭一跳,忙忙的捏住了想要造次的手指:“陶陶能帶我一起走,我心甚慰,甘之若饴。”
這男人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薛陶擡頭橫嗔一眼:“行了,好好說話。既如此,我們明日就走,複歸以為如何?”
恪王繼續點頭:“都聽陶陶的。”
薛陶耳根一顫,說不過,說不過,趕緊起身:“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這讓人趕緊準備起來。”
翌日,一大早,薛陶就來到了恪王的院兒裏,一同前來的還有苗浩成。雖然苗浩成一再保證,以可恪王現在的身體狀況趕個一兩天路完全沒有問題,但薛陶還是不甚放心,親自将苗浩成拖了過來,要他好好的給恪王再診脈一番。
對薛陶的小心,恪王甚是不大放在心上:“陶陶,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點子傷真的不算什麽。”想之前,他受了重傷也還能一路奔襲襲敵的,現在這點傷實在不算什麽。
薛陶不贊同的瞪了他一眼:“行了,別逞強了,你現如今的傷能跟之前的傷比麽?”這可是要命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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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薛陶甚是不善的臉色,恪王到底沒敢再啰嗦,趕緊伸出手去:“對,陶陶說的對,是該看看。”恪王一邊說一邊挽起了袖子。
捋着山羊胡子在旁看戲的苗浩成不着痕跡的悄悄撇了撇嘴,哼,這恪王看似威武的很,想不到內裏也是個怕老婆的,三兩下就被婆娘唬住了。
苗浩成抖抖袖子,伸出幹枯的手指給恪王把起了脈來。
幾許過後,放下手來。薛陶急急的問道:“苗神醫,恪王殿下的身體如何?”
見薛陶一臉緊張的樣子,苗浩成毫不掩飾的掀了掀眼皮:“老夫早就說過,恪王的身體趕路是無礙的。今日診來依然如此。”看在好玩兒的份上,對這丫頭多了幾分耐心,要是換別人這一遍一遍的問,苗浩成早就甩手走人了。
薛陶卻是顧不得計較苗浩成的态度,知道恪王的身體無大礙,放心之餘又想起另一個問題:“請問苗神醫,恪王身體如此,這路上可有什麽要注意的事項。”
苗浩成捋了把山羊胡子,口氣甚是不耐道:“恪王身體好的很,毒在內裏,只要不發作,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他。要說緊要的主意事項嘛,老夫以為你們二人離的遠些即可。”
薛陶一聽,甚是緊張,薛陶驚問:“莫非晚輩身上有什麽東西跟恪王犯沖了?還請前輩明示?”自從跟恪王一起趕路後,薛陶身上一應香囊皆無,就怕一不小心犯了沖,可現在,聽苗浩成如此說來,可不讓人緊張的。
苗浩成鼻子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犯沖倒是不曾,老夫是擔心,薛小姐要是一直跟恪王在一起,回頭恪王要是一不小心弄崩了傷口,老夫還得再給縫合,豈不麻煩。”說完,苗浩成一抖袖子,背着手施施然的出去了。
薛陶愣愣的看着苗浩成頗是有些得意的背影,這苗浩成此話究竟是何意?薛陶還沒想明白,一旁的恪王卻是吃吃笑出了聲。
薛陶轉眼看了過去,看着恪王一臉了然的笑容,旋即,仿似想到了什麽,薛陶終是忍不住臉紅了,瞪了他一眼:“笑什麽?既然無事,趕緊吃了早膳趕路吧。”
說完,薛陶一甩袖子,慌忙走了出去。不曾想竟然被苗浩成給內涵了。
看着薛陶頗是有些慌亂的腳步,恪王滿眼璀璨,慢慢的笑了開來,越笑越大聲。将前來送膳的丫頭給吓了一大跳,忙忙的擺了飯菜退了下去。
薛陶腳步發慌的回到屋裏,青黛正在做最後清點,看到她回來,甚是有些奇怪的問道:“小姐怎麽回來的這麽快?”這未免吃的也太快了些。
薛陶聲音有些發飄的道:“我過去看了恪王無礙就回來了,不放心這邊,趕緊收拾你的吧,可別有什麽遺漏的。”
青黛放下手中的東西:“小姐還沒用膳?我這就去傳人送些過來。”這恪王也太不解人意了,小姐一大早好意去看他,竟然都不留人用膳。一瞬間,恪王在青黛的心中好感度下滑了好幾度。
青黛的情緒,薛陶自然是看在眼裏的。薛陶當然不好解釋不是自己是被人說的逃跑的,哼,這恪王今日也是的,竟然由着苗浩成調侃,怎不拿出平時的毒舌來怼一怼苗浩成。
薛陶甚是有些氣不順,于是化悲憤為食欲,足足的吃了好些個東西,直覺将胃都塞滿了方才放了下來。
這邊,薛陶走後,恪王一人用膳雖是有些遺憾,但心情卻還是不錯,快快的吃完東西後,就命錢勇找衣服換裝出行。
知道自家主子的習慣,出行一向是喜歡簡單低調的,怎麽方便怎麽來,錢勇很快拿出一套深色勁裝,請恪王換裝。
恪王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搖頭:“換一套來。”
錢勇莫名,恪王對穿一道甚是不大講究的,今日自己給他找的乃是殿下慣常穿的,怎麽今日還不滿意了?不過,主子不滿意,那就趕緊換一套得了。
錢勇又拿了一套窄袖寶藍騎裝,恪王繼續搖頭。行,主子不滿意,那就繼續換。放在外面随身攜帶的衣物都翻完了,也沒見恪王滿意的。
恪王神色不善的盯着錢勇:“真是無用。看來,本王要換個人使才是。”
錢勇額頭的汗都滲了出來:“屬下該死,殿下恕罪。”一邊求饒,一邊錢勇福臨心至,趕緊将已經打包好的裝大衣裳的箱子打了開來。左挑右挑了一件玄色雲紋大袖衣衫,這種制式的衣服一向是在見可或是進宮的時候才穿就的。
這衣衫裏外三層,雲紋乃是金線織就,面料甚是奢華,穿起來自是別有風度,最是襯恪王的氣勢的。錢勇一邊抹汗,一邊增強說服力:“殿下,這顏色衣裳,之前薛小姐也誇過的呢。”
恪王暗自點頭,心裏默認了錢勇這話。錢勇這話沒有說假,薛陶确實對他說過,他穿這種顏色的衣裳甚是好看。
恪王這邊忙着出行整裝,薛陶這邊也好是忙碌了一陣,細細清點一番後,确認無誤,終是可以出行。門外傳來了侍衛的請出行的聲音,薛陶收拾一番,走了出來。
恪王等在了門口,一聲玄色暗紋衣衫,低調奢華,更是襯得他長身玉立,氣宇非凡。恪王可真好看。
薛陶眼裏的欣賞溢于言表,恪王大是得意,不枉自己出門時這一番打扮。
恪王迎了上前:“陶陶,上車吧。”
這樣盛裝打扮的帥哥說的話,少有人能拒絕的,薛陶自是點頭:“好,走吧。”說完,薛陶大是稱贊自己,對了,就要這樣落落大方,可是不能落了下乘。
落落大方的薛陶走了出去,看到門外停着的馬車,薛陶又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