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苗浩成擡起的腳又縮了回去,看看地上的張書傑,又看看一旁虎視眈眈挺立的泰阿,兩個都是債主,這可真是讓人為難的。
泰阿看着揚聲問道:“苗前輩可是欠他一本書?”
苗浩成沉着臉點點頭。
泰阿看着他搖頭道:“前輩既然是欠他的書,跟現在留在他處有什麽幹系?”
苗浩成苦着臉道:“我現在拿不出書,現在債主不放心,要将我留下,此也應當。”
泰阿揚起手中的書:“如若你能還債了,就可以走了,對吧。”
苗浩成點頭:“那是自然。”賭債還了自然是走了,他跟這張書傑又沒什麽交情。
泰阿有揚了揚手中的書:“苗前輩看看此書可否抵了你那賭債?”
苗浩成一聽,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當真?”接過書一看,果真是的。
苗浩成大喜過望,立馬将書遞到被壓在地上的張書傑面前:“看看,是這書吧。老夫不欠你什麽了,咱倆兩清了。”
苗浩成丢下書轉身就走,張書傑急得哇哇直叫,卻是被壓着他的人一拳砸的閉嘴了。
泰阿跟上苗浩成:“前輩這就跟我回驿站麽?”
苗浩成掀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去拿了東西再去驿站。”苗浩成甩手要走,泰阿對一旁的龍淵道:“這裏你處理。”
龍淵點頭應了,一揮手:“給我仔細的搜。”可是得搜仔細點,這可是睿王在這邊的據點,最好是端的幹淨點。
薛陶是被青黛叫醒的:“小姐,起來了,恪王那邊傳話過來,說是苗浩成已經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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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睡的昏天黑地的薛陶瞬間清醒:“帶回來了?”謝天謝地,總算是将人全須全尾的帶回來了。
高興完,薛陶複又軟倒在了床上。
青黛奇怪道:“小姐,你不去看看麽?”
薛陶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去,怎麽不去,不過,不用那麽急的。”總歸人都到了,還怕他跑掉不成。先前能讓他跑掉,那也是暗影他們準備不足。現在,苗浩成想要再跑也沒那麽容易的。恪王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何況,現在苗浩成必是在給恪王看診,她去了,恐怕有所打擾,還是等會兒都停當了再去不遲。
薛陶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吃了午膳兼早膳,方才往恪王院子裏走去。
薛陶到時,苗浩成還在。薛陶有點遲疑:“可有打擾到?”
恪王搖搖頭:“已經診完了。”
薛陶走了過去,看看恪王胳膊上的傷口,竟然較之前還要新鮮,薛陶看得一陣心顫:“這是怎麽了?”
苗浩成掀起眼皮:“下丫頭這就心疼了?明日還有更心疼的。”薛陶聽得打了個寒顫:“還有更厲害的?”
要是別人,苗浩成肯定是懶得回答的,不過,對着薛陶這個給他新鮮玩意兒的人,,苗浩成難得耐心的解釋了一番:“他中了鬼緣之毒,這個毒甚是詭谲,初時在人身上一點察覺不出來,不過,一旦發了,就是藥石難醫,神仙難救了,我方才是幫他通了通經脈,過後,還得放蠱蟲進去沿着奇經八脈将毒吸出來......”
薛陶聽得膽寒不已,難怪恪王在原書突然......
薛陶誠心誠意的對苗浩成施了一禮:“有勞苗前輩了。請問前輩,這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全痊愈呢?”
苗浩成嗽了嗽嗓子,答非所問的道:“薛小姐說日後還有新鮮玩意兒給老夫,可是真的?”
這家夥果然嗜賭如命。薛陶暗笑,當即點頭:“自然是真的,不瞞前輩,我正在制作着呢。”
苗浩成一聽,大喜追問:“請問薛小姐,這多早晚能好呢?”
看看敬語都出來了,薛陶更是沉着:“恪王的傷,不知多久可以痊愈呢?”
苗浩成這次不拿喬了,趕緊道:“要不了長時日,每隔五日祛毒一次,只需祛毒三次即可。明日乃是第一次。”
薛陶心頭大石落地,喜笑顏開:“如此就有勞苗前輩了。”說完,不待苗浩成再行追問的,趕緊接着道:“前輩放心,最遲兩日,我必定将交給前輩一個新的。”
苗浩成樂的嘴巴都合不攏:“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交易達成,那就要問問具體事項了,薛陶一樣樣仔細的問起了恪王祛毒需要的注意事項,以及各種準備。對此,苗浩成一言以蔽之:“有我在,無需那些繁瑣的東西,放心死不了。”
薛陶......
毒王果真藝高人膽大。他能這麽說,看來确實是胸有成竹。不過,薛陶還是覺得萬本歸宗,總歸身體才是本源,雖然問也問不出什麽,薛陶還是再盯一句:“那吃食可有要注意的?”
苗浩成一擺手:“只要不是有毒的随便吃。”
這回答可真有毒王風範,清晰明了的不行。
恪王看着薛陶跟苗浩成的一問一答,眼眸裏的光越來越柔。看着薛陶仿佛被苗浩成的話噎住了一般,不禁莞爾:“陶陶無需如此憂心,苗神醫都說無妨,那就平常待之即可。”
滿心的無語總算找到出口了,薛陶瞪了他一眼:“怎麽能平常待之呢。你現在的身體跟平常一樣麽?”
恪王心頭一跳,這樣眼波橫嗔的陶陶可真是讓人挪不開眼去。
薛陶嗔完,立即忙忙的下去準備吃食去了,務必要讓恪王的營養跟的上。薛陶來到竈房準備大顯身手。
可是,現實骨感的很,薛陶看着面前這三眼大竈,三口黑鐵大鍋在橫在面前。薛陶頗是有點無處下手的感覺,這可是跟現代的廚房差距太過大了些。
薛陶有些小小的沮喪,旋即,薛陶提振精神,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不會做,那就指揮人做好了。于是,竈房裏的一衆人等被薛陶指揮的團團轉。
先時有點忙亂,過了一會兒,大家都适應了過來,倒也開始井井有條了起來,過後,還真的做了幾道頗是不錯的菜肴出來。
薛陶心滿意足的親自帶了人将這些膳食端到了恪王面前:“來,趕緊吃吧,多吃點,好好保存體力。”
薛陶如此用心,恪王自然不能拒絕的,在薛陶眼巴巴的盯梢之下,果真吃了好幾碗。自己做的吃食,啊,不,自己看着做出來的吃食能讓人喜歡,這種感覺甚是不錯。
見恪王吃的香甜,薛陶甚是滿意:“你喜歡,我明日還讓人做。”今天的飯食還沒吃完,薛陶已經在計劃明日的膳食了,恪王眸色一空,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對自己如此用心了。已經吃的飽了的恪王,又吃了一碗方才放下。
吃茶的時候,方才覺得自己今日吃的太過了些。
薛陶也甚是注意,吃過茶後,薛陶提議:“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過會子你去院子裏走走消消食?”飯後消食甚是重要。務必要保持最好的狀态以應對明日的祛毒。
恪王沒有即刻點頭。薛陶疑惑的看了過去。
恪王緩緩道:“陶陶不一起麽?”
薛陶遲疑了下:“這驿站的地兒不大,我們一起在院子裏走,恐怕有點......”雖然這些時日時常跟恪王在一起,但那畢竟是趕路,現在兩人公然在院子散步,說實在的,薛陶還有點放不開。
恪王目光輕輕的覆蓋住薛陶:“陶陶怕什麽,這院子裏都是我的人。”誰敢說什麽?
薛陶只遲疑了一下,旋即點頭:“好,我們一起走走。”有什麽大不了的,一個馬車都坐過了,還怕一起散步不成。
薛陶答應了。恪王嘴角深深的勾起,當即起身:“走吧,一起出去走走。”
薛陶點頭,然後叫過錢勇:“給殿下找件披風過來。”
錢勇麻溜兒的跑進去拿了件披風出來要給恪王披上。
恪王眉頭皺起:“不過是去院子裏走走,哪裏用的上這個。”薛陶靜靜的看着他,恪王的聲音越來越小:“也也罷,總歸不費什麽事兒。”
錢勇快快的将披風給自家殿下系上,忙忙的退到一邊低頭,實在忍不住想笑。自家殿下那氣虛的樣兒,實在是百年難遇一次啊。
薛陶看着恪王披好披風,點頭贊許:“這樣甚好。你現在有傷在身,萬不可馬虎的,雖然苗神醫說無妨,但是到底還是要身體好了才好便宜行事的。現在不注意,以後一輩子的拖累,可不是讓人擔心的......”
忽的,薛陶打住了話頭,自己在說些什麽啊。一輩子都出來。薛陶的臉有些發燒了起來。
恪王卻是笑的滿眼璀璨,多披一個披風算什麽,再披一床棉被都使得。
薛陶低了頭,快快的走了出去。出去被涼風一吹,大大的吐了口氣,果然出來徜徉一點,在屋裏呼吸都困難了好多。
看着偷偷呼氣的薛陶,恪王眼裏眉梢都是笑,這樣子鮮活的陶陶怎能讓人挪開眼去。
眼睛都不想挪開,人就更不想挪開的。
薛陶吐完氣,感覺呼吸順暢了好多。接着,耳朵又是一紅,自己方才是在幹什麽,不過就是說說話而已,害什麽羞。對,大方點。薛陶握了握拳頭,準備回身去找恪王說說話兒,畢竟恪王現在還是傷號呢,将傷號留在一邊像什麽樣子。
恪王看着眼前那垂在身側如玉的柔胰,卷起又散開,散開有卷起,一張一合間,玉手猶如柔弱無骨一般,看得人心熱。
恪王抿了抿嘴,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