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薛陶直接,恪王也不拖泥帶水:“陶陶請說。”
薛陶指着暗影問道:“暗影為何受傷?”
暗影答道:“慚愧。屬下奉命去追蹤苗浩成,結果竟然跟丢了。”不光将人丢了,自己還受傷了,想不到永孟這地方竟然有如此高手。
果然如此。薛陶沒有驚訝,今日收服這苗浩成的過程果然太過順利了些。
薛陶繼續問道:“傷你之人可有抓到?”
暗影答道:“我受傷了,不便再進行追蹤,因此先行回來報信。”他身上的血腥味,連薛陶都聞到了,那就更瞞不過其他人了。
薛陶眉頭皺了皺,恪王接着解釋道:“暗飛追去了。暗飛是他們裏面最擅長追蹤的,想來來人是逃不掉的。”
薛陶神色稍緩:“那就好。”話是這樣說,但心卻是沒有那麽容易放下的,如果沒猜錯,暗飛這次估計會無功而返的。
薛陶斟酌了下措辭,對恪王道:“這次暗中之人能傷了暗影,想來實力非凡。何況,他們手中還有苗浩成這個用藥高手,恐怕是沒那麽容易追蹤到的。”
恪王明白了薛陶的意思,微微一定神:“那依陶陶的意思?”
薛陶道:“不如我們守株待兔吧。”
恪王:“守株待兔?我已經讓人去查了苗浩成的住處,但恐怕他們不會去的。”
薛陶深以為然,既然那人有心擄走苗浩成,自然不會自投羅網的。薛陶點頭又搖頭:“我們不去苗浩成的老窩。讓人去夏公臺吧。”
恪王眼神一厲:“夏公臺?”
薛陶點頭:“我先前有偶然聽人說起過,仿佛夏公臺有睿王的人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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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臺,恪王自然是知道一二的,離永孟不遠,乃是個水路交雜之地,商貿在這塊地兒數一數二,算是個繁盛的地盤,想不到老二在這裏也有經營,小看他了。如此,那脈絡就清晰了,這裏是老二的地盤,所以不管是他在永孟陂埋伏,還是過後擄人走,想必都便利的很。
不過,此事,老二做的如此隐秘,就連他都不知道,可陶陶竟然知道......
恪王定定的看了眼薛陶,陶陶身上的謎可真不少,不過,他喜歡。
恪王立即吩咐人去夏公臺抄了裴既明的窩:“不必偷偷摸摸,讓人大張旗鼓的去。”
薛陶深以為然,恪王遇刺,如此大事,當是要追殺刺客的,他們的動靜越大,越合理,也越容易讓人放松警惕。薛陶緊跟着加了一句:“你們找到他們老窩後,也不必多說什麽。直接就質問苗浩成就行了。”這次擄走苗浩成的人是苗浩成的債主,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麽容易就将人擄走了的。
要擄走苗浩成可不容易,此人渾身都是毒,他不願意,那些人還真擄不走他的。不過,好在他對還賭債一向是不賴賬的。
接着,薛陶又将手頭拿着的東西遞給了泰阿:“将這個東西給苗浩成,讓他抵上賭資。”
泰阿接過,竟然是一本書。
恪王探詢的看向薛陶。薛陶解釋道:“這還是外祖早年間偶然得來的一本拳經。”薛陶說到這裏沒有再說,恪王也沒有再問,有些東西,陶陶不願說,那也就不必深究了。
恪王對着泰阿點點頭:“按薛小姐說的做,去吧。”
泰阿領命而去。
薛陶捂着嘴小小的打了個呵欠:“我也困了,先回去了。有消息使人來傳。”
薛陶邊說邊站了起來,恪王目光悠悠慢慢浮起了些許笑意。陶陶這個神情動作做的很是到位,可惜,做的太到位了些。
恪王悠悠的笑着沒吭聲,薛陶卻是有點裝不下去了:“怎麽?”莫非今晚還得在這裏交待清楚不成。不行啊,這話實在不知道怎麽說啊。今日自己的表現真是不能深思,不,不用深思,稍稍一想就覺得有詭異之處,未蔔先知的太過了,玄學大師也未必能算的這麽準啊。
薛陶腳步悄悄的動了動。看着陶陶這準備随時跑路的動作,恪王眼裏的笑意更深了,往前走了一步。薛陶渾身的警覺都加深了。
看着薛陶這預備要跑不跑的樣子,恪王莞爾:“陶陶今日累了一天,趕緊歇息去吧。”
緊繃的薛陶瞬間放松了下來,很好,恪王無意就根問底。松下來的薛陶甚至還有心關心恪王:“複歸,你今日累了一天,又有傷在身,也趕緊歇下吧。總歸泰阿他們還有一陣子才回來。”
恪王點點頭:“嗯,我知道。陶陶且先歇息去吧。”
薛陶轉身,旋即又頓住腳:“泰阿他們要是回來了,記得一定要讓人過來傳于我知。”
恪王自然點頭。
薛陶回到房中,青黛忙忙要服侍小姐睡下。卻被薛陶止住了:“不忙。去将筆墨備來。”
小姐今日的驚人之舉不少,青黛已經懶得疑問了,聞言,果真忙忙的将筆墨備好。
薛陶坐在那裏開始寫字了。
青黛探頭過去一看,全是一堆看不懂的詞語。字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她就不知何意了。
薛陶卻是不知青黛的疑惑,只在那裏苦思冥想。趕緊将現代自己知道的一些博弈方面的玩意兒想一想,快快的趕出來,日後不怕那苗浩成不死心塌地的跟着。
薛陶屋子裏亮着燈,恪王也并未歇下。恪王現在正在看信,看完信,思忖良久過後,恪王開始寫信了。
信寫好後,恪王叫人進來:“将這信即刻送往京城。”
侍從錢勇在一旁看着急死了,好容易等恪王将信遞出去,趕緊上前:“殿下,趕緊歇下吧。天兒太晚了,好歹歇息片刻。”真的要趕緊歇下才好啊,不然,過會兒,泰阿他們回來了,又沒得睡了。
原本還想辦公的恪王聞言瞪了他一眼:“多嘴。”說完,繼續埋頭看信。
錢勇急中生智:“殿下,方才薛小姐走時就讓您歇下的。您要是不聽,明日精神不濟,薛小姐見了可怎麽好?”
手拿書信的恪王頓了頓,緩緩放下手中的書信,冷冷的看了眼錢勇:“就你話多。罷了,伺候梳洗吧。”
錢勇趕緊樂颠颠的上前伺候自家主子歇息。
這邊恪王是上床去了,那邊青黛也着急了,這眼看都四更天了,小姐還在那寫寫畫畫。青黛勸了又勸,什麽“趕路勞累,要早點歇息才好。”什麽“不歇好,人容易生病”雲雲。可惜小姐置若罔,動都不見動的。
青黛氣得在那兒吐氣,看着自家小姐無可奈何。燈影映在人面影影綽綽,忽而,青黛福臨心至:“小姐,這早晚了你還不睡。小心明日早起,眼睛發青,面色發黃,到時見人可不大好的。”
這話薛陶聽進去了,是哦,不能熬夜,熬夜了皮膚不好,要是面黃眼青的可怎麽好意思見恪王。薛陶忙忙的丢下手中的筆:“走,歇了,歇了。”
驿站終是慢慢寂靜了下來。
此時的夏公臺卻是一片燈火通明。泰阿他們去的時間剛剛好,将人堵在了院子裏。
看着泰阿一衆人等,門房慌張的不行,待聽說了他們的來意後,慌忙進去通報。泰阿輕嗤一聲:“裝的還挺像的。”要是走路的姿勢不那樣戒備沉穩就更像了。
泰阿一揮手,立即有人上前扭住了這人:“一起走吧,用不着通報。”
剛剛進到大門,從裏出來一個彎腰低頭笑呵呵的半老頭兒:“小老兒給各位貴客見禮了,不知貴客這早晚駕臨,可是有事?”
泰阿電目一掃:“張書傑,別裝了,趕緊将苗浩成交出來。”
那老頭兒慢悠悠的一笑:“壯士說笑了,小老兒這裏沒有壯士要找的人。”
泰阿呵呵一笑:“有沒有,找過之後不就知道了。”
那老頭兒站在那裏不動。
泰阿一揮手:“給我搜。”
忽的,那老頭兒勾腰駝背直了起來,不過須臾間,渾身氣勢一變,瞬間由一個謹小慎微的半老頭兒,變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我這院子恐怕不是那麽好進的。識相的,趕緊滾出去吧。”
泰阿哈哈一笑:“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在這山野之間竟然也能聽到詞語。”說着,泰阿臉色一沉:“張書傑,你知道上次讓某滾的那個人現在怎樣了麽?”
張書傑瞬間暴起:“老夫無意知道,不過,現在,你既然不想滾那就留下吧。”随着張書傑的動作,院子瞬間也閃現了不少黑影,埋伏的人傾巢而出,大有真要将泰阿一行留下來的意思。
想法是好的,可惜,實力懸殊,不過盞茶功夫,院子裏的人都被全部制住了。制服了院子裏的人,泰阿也不急着進屋,在院子裏高聲喊了起來:“苗浩成,難不成你想賴賬不成?”
話音剛落,屋子裏忙忙出來了一人,大聲啐了一口:“呸,放你娘的屁。老夫從來都不賴賭賬的,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誰家說過老夫賴賬了?”
泰阿呵呵一笑:“如此甚好,苗前輩,請吧。”
苗浩成剛剛一擡腳,那被按在地上的張書傑卻是開口了:“苗浩成,我的賭債莫非你想賴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