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某人
某人
拿出盒子裏的巧克力棒,亂步憤憤地咬了一口,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看到亂步吃着東西來洩憤,中島敦用眼神詢問太宰治這該怎麽辦。被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太宰治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收到暗影發來的消息,被告知不要再去騷擾他們。亂步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正心煩意亂的時候,亂步收到一則短信。他打開一看,發現上面寫着禮出港口mafia了。
啧了一聲,亂步把手機放回口袋。
之前禮怎麽出港口mafia都沒有事。但是今天不一樣,亂步嗅到了硝煙四起的味道。有很大的概率今天就是這次和暗影對戰的那天,這代表禮會有危險。
把巧克力棒一口氣倒進嘴裏,亂步跳下辦公椅。吞下嘴裏的巧克力棒,他灌了一半杯水來清嗓子。
咳嗽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亂步嚴肅地說,“大家,該出門了。”
因為之前與森鷗外的約定,偵探社衆人只能兵分兩路。亂步、織田作、太宰治、中島敦驅車趕往禮在的地方,其他人則前往港口mafia。
看到亂步他們來到這裏,中原中也挑眉說道,“你們來得挺快的啊。”他記到他來之前告知的亂步的時候還沒有地點,這裏是禮後來找到的。
“那是當然的啊,我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區區找人,不在話下。”亂步越過他靠近門口,口中回答他的問題。
将耳朵貼在門上,亂步專注地聽裏面的內容。然而距離太遠,亂步無法聽清裏面兩人的談話。默默起身離開門邊,亂步轉過頭給太宰治打了個眼神。輪到你出場了。
收到亂步的示意,太宰治上前将門口拉開一條縫隙。從口袋裏拿出監聽器,他輕輕一抛,監聽器完美靠近兩人,幾乎沒有發出聲響。
看到太宰治随手拿出監聽器,如同家常便飯。中島敦瞪大了雙眼。震驚地望向其他人,中島敦發現他們面色如常,似乎早已經習慣了。
一陣電流聲過後,太宰治拿在手中的手機傳出天臺上面的聲音。
“我曾被告知,我要保護他人。要保護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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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聽到禮說起這件事,織田作産生了好奇。這個某人會是誰呢?
回憶着之前的記憶,太宰治有理由懷疑這個某人是織田作。
察覺到亂步的視線,太宰治疑惑地看過去。他看到亂步一只手摸着下巴望着他,若有所思。明白亂步是知道些什麽,他用眼神詢問亂步。
看到太宰治的詢問,亂步笑而不語。
滿臉疑惑的中原中也不解地問,“哈?這是什麽鬼?禮醬別不是被诓了吧。她才12歲。這邏輯不對吧,不應該是她被保護嗎,怎麽反過來變成她去保護了?”
曾經被10歲的禮保護過的織田作不敢說話,莫名有種自己被說的感覺。
視線回到太宰治的手機上,同樣被庇護過的亂步低聲說道,“原本确實應該是這樣。”
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氣氛不對勁的中島敦不敢吱聲。禮的話讓中島敦産生了強烈的共鳴,他曾被院長告知要保護弱小。這樣看來,禮和他意外的有一些相似。
耳邊聽着中原中也的吐槽,太宰治默不作聲。這沒什麽好辯解的,因為實際情況确實是本應該被人護在羽翼之下的禮,主動站出來保護他們。
聽着聽着,幾人發現裏面的兩個人要出來了。趕在他們出來前,太宰治關掉播放,把手機揣回兜裏。
做完一系列動作,太宰治擡頭向門看去。
此時門已經從內側打開了。禮抿着嘴站在門口,神色晦澀不明。
發現她情緒不對勁,太宰治剛想要問她是怎麽了嗎。卻看到她沖過來,抓緊他身側的衣角。
低下頭看着禮,太宰治看到她的手在顫抖。默默收回自己即将說出口的話,太宰治安靜地等待她心情平複下來。等了好一會,他看到她默默松開他的衣服,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撫平皺在一起的衣角,太宰治像往常一樣笑着。“是發生什麽事了嗎?禮醬。”他擺出聆聽的姿勢,放柔聲調,意外地像一個可靠的家長。仿佛之前和禮的隔閡早已消散。
知道不能再暴露更多,禮努力收斂自己的心情。現在是新舊世界線交替的重要時間節點,不能有任何差錯。不能引起太宰的探究。
把情緒收斂得幹幹淨淨,禮露出和往常別無二樣的笑,只是眼底藏着悲傷,“也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看出太宰治想知道她沒說出口的話,中島敦連忙問道,“禮醬想起的事是和太宰先生有關的吧?”
清水泉望向她面帶擔憂。同樣的好奇的中原中也和織田作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靠在樓梯扶手上,亂步豎起耳朵聽禮說的話,視線在禮和太宰治兩人身上徘徊。興奮地等着太宰治的反應,亂步的身上洋溢着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氣息。
“是的。”禮點點頭。
隐約猜到了什麽,太宰治下意識後撤一步。還沒等他找好逃跑的理由,他聽到了禮的聲音。
禮半合着眼簾,笑得很燦爛。她用着輕松的口吻說,“突然想起太宰先生之前的花式自殺,氣得我又心梗又難過。我想問一下太宰先生知不知道這種自殺方式?慢性自然死亡法。是非常幹淨、清爽且無痛的自殺方法哦,只是起效的時間有點長。”
“當然我知道太宰先生更喜歡別的方法。可以的話,希望太宰先生少考慮一些奇奇怪怪的自殺方法。上次太宰先生吃毒蘑菇的時候差點把偵探社的屋頂都給拆了,我還是不太想露天工作。”
聽到禮的話,中島敦不由得笑出聲,內心的擔憂也散去了。
視線在太宰治和禮的身上反複轉移,織田作感到一陣欣慰。他發現這兩人似乎已經和好了。
愣了一下,亂步意識到禮說這句話的潛在因素和他開始想的不太一樣。他猜測太宰治或許在未來自殺過,不是平常的入水。而是真的沒有後路的完全的自殺,并且成功了,或者說如果是那樣做一定會成功。
默默提高警惕,亂步暗暗想着。看來要快些找到「請君勿死」治療太宰的條件了。不管怎麽樣,至少多給他留下一條後路。
把禮說的話反推一下,太宰治得到了答案。她最初想說的話是讓他不要死。猝不及防又被打了一個直球,太宰治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
中原中也有些語塞,無奈地說,“什麽啊,太宰你現在還保持着自殺的習慣嗎。真不愧你,自殺狂魔。”
被中也的聲音拉回思緒,太宰治掩飾着自己的無措,他不着痕跡地移開視線,壓下心底升起的微妙的即視感,“不不不,這怎麽能說是自殺呢?這可是殉情~和美麗的小姐一起去殉情,是多麽美妙的事~”他已經做好打算,找一天和禮仔細交談一次。
不看兩人的鬥嘴,禮走回清水泉的身邊,對他說道,“清水,你能在偵探社呆一段時間嗎?最近有一些人會來找我麻煩,我怕他們傷害你。”
除了這個擔憂,禮還有一個擔憂。那就是她怕自己回mafia之後沒有人看着清水,清水再次自殺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好。”遲疑了一會,清水泉答應了。他不想因為他受傷,讓禮感到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