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挖牆腳
挖牆腳
聽到熟悉的聲音，禮側身一看，是亂步。
逆着光，他緩步走來，“禮醬在我們這裏待得很好，就不用你操心了~”
“麻煩你轉告你的上司，別打禮醬的注意。她是不可能去港口mafia的！”站到禮的身邊，亂步直接宣示主權，“因為有我們在！”他的臉上寫滿了驕傲。
“亂步，你怎麽來了？”禮有些疑惑。不解本應該在偵探社維持秩序的他，為什麽忽然出現在這。
發現他的身邊居然沒有其他人，禮感到奇怪。環視一圈四周，她看到小白的身影。明白他是小白領過來的，禮有一些無奈。
散布在城市各個角落的它們，看到禮的情緒低落，擔心她被欺負。它們将她的狀況告訴了小白，讓小白把亂步帶了過來。
斜了一眼對面的中原中也，亂步語氣不滿，“當着我偵探社的面前撬牆腳，真當我偵探社沒人了？！”
“哼，我看我再不來，你都不知道是哪的人了。”幽幽地看向她，亂步非常不滿。他知道中也是擔心禮才會那樣說，但是被撬了牆腳的亂步還是很不爽。
“你知道我是不會去港口mafia的。”
再次确認她沒有去港口mafia的想法，亂步姑且原諒中也這次的無心之失。
“你是傳說中的江戶川亂步？”中原中也觀察了一下亂步，發現他确實如傳聞描述的一樣。一身偵探的服飾，眯眯眼，以及……中學生的面孔。
被當成小孩子的亂步氣鼓鼓地說：“喂，你在想些什麽失禮的事！按年齡來算，我可是比你還要大！”
發現心裏想的事被本人知道了，中原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害羞，“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
“看在禮醬的面子上，亂步大人就寬宏大量的原諒你了。”
看到亂步神情不悅，禮哄着說，“謝謝亂步~不愧是亂步，就是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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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一哄，本來就沒有多生氣的亂步徹底消氣了。“你還不回去嗎？森先生都叫你回去好久了。”亂步繼續對中也說，趕他快點離開自己和禮的視線範圍內。
被說中的中原中也挑眉，對他偵探的身份又多信任了幾分。看向禮，中也說道：“那我先回了，下次見，禮醬。”
“下次見，中也。”
目光劃過一旁嬉皮笑臉的太宰治，中也挪動的腳步停住了。停頓幾秒，他轉身看着乖巧可愛的禮，不放心的叮囑，“如果太宰那家夥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給你出氣。”
他擡起頭，惡狠狠地瞪着太宰治，“我警告你，不許欺負禮醬，不然的話……”他揮了揮握緊的拳頭。
敷衍地點點頭，太宰治調侃了一句，“中也~你這樣好像不放心孩子，害怕自己小孩被欺負的媽媽呢~”
聽到他的調侃，中也翻了個白眼給他，趕緊叫上芥川回去，免得再從他的嘴裏聽到一些氣人的話。中也怕再多停留一秒，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直接和他打起來。
還在糾結要怎麽樣才能讓太宰先生不難過，芥川龍之介慢了一拍才回應中也的呼喚。他乖順地跟在中也身後，繼續頭腦風暴。連原本想對禮說的那句，銀已經沒見你了，有空一起聚聚都忘說了。
不看那兩人的離開的背影，亂步的眼神先是劃過太宰治，才看向禮，“回去了？”
“嗯。”禮應道。
“你們先回吧，我去個地方。”亂步眯着眼睛和禮對視，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知道他是要去高橋明那裏，禮沒有說話，心裏有些開心。事情正往她預計的方向發展。
亂步沒有立刻動身，定定地看着她，遲疑地說，“你，不阻止我？”
“被發現的事，再想去阻止就沒有意義了。反正到最後還是會被你知道，沒有阻止的必要。”禮冷靜地回答，聽起來似乎是無可奈何。
不想在這裏和她吵架，亂步把快要吐出的質問咽回嘴裏，轉身跟着一旁等着的小白離開。他倒是要看看，這一次她是瞞了什麽事。
跟在小白身後，亂步與它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離。他想起今早太宰說過的話，還有禮剛剛的默認。他知道這次的事和太宰治有關系，但肯定還涉及了什麽，所以她才會瞞着他們。
對于她的擅自行動，亂步很生氣。他說了無數次，她可以依賴他們，不管發生什麽事，他們都會幫助她。但是她這次還是沒有和他們商量，又暗戳戳地瞞着他們布局。
想着這次她沒打算一直隐瞞不說，亂步在心裏自我安慰。至少和一年前比起來，有進步了。
到現在，亂步仍然無法理解她在顧忌什麽。無論是和森鷗外的交易，一年前的誘拐事件，還有這一次。
“喵。”
聽到小白的聲音，亂步停下腳步。他擡頭一看，眼前的牌匾上赫然寫着“寵物醫院”四個大字。
走進寵物醫院內，一位約莫三十歲紅褐色頭發的青年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桌上還擺着另一杯茶盞與和菓子，只是他右側的椅子上空無一人。
沒有停頓，亂步向空座位走去。他知道，那個空位是留給他的。
尋個空地，小白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趴在那裏。等待他們結束聊天。
坐到椅子上，亂步不客氣地拿起和菓子，“只有兩個嗎？”吃掉這兩個和菓子，他拍了拍手，慵懶地靠着椅子。茶盞裏的茶并不甜，他一口都不願意喝。
放下手上的茶杯，高橋明擺擺手，面帶無奈，“我倒是也想多給你吃幾個，好讓你看在點心的份上放我一馬。但是我要是給多了，下次小禮來這的時候該責備我了。”他的臉上寫滿了“我也是被逼無奈，逼不得已。”
知道他是站在禮的那邊，亂步沒有過多糾結：“所以這次是因為什麽？”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她說是要去做一個魔法，能夠保護他人的魔法。”高橋明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知道的事。
聽到是魔法，亂步頗為不屑，“這個所謂的魔法，她是付出了什麽代價？”
“100毫升的血液。”
猛地轉過頭凝視高橋明，亂步的聲音下降了幾個度，變得冰冷，“她說要，你就給她抽了？！”
“你明知道她體內的血液比常人少，血液的再生速度也比常人慢上數倍！”
不僅是血液，禮的恢複能力也比常人慢上數倍，而藥物對她起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這也是為什麽即使她的身體強度已經達到正常人的強度，偵探社衆人依然不讓她做會有危險的委托。
因為她容易在受到外部創傷後死去。
感受到亂步散發的低氣壓，高橋明硬着頭皮繼續說，“就算我不答應，她也會找到其他人來做這件事。那還不如我親自動手。”
知道她确實會這樣做，亂步還是很生氣。他總算明白禮為什麽這次瞞着他們了，原來是因為她要抽血。
“雖然這件事讓我來說不太合适。但是亂步先生，你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小禮的身體本來就不是正常人類的身體，我們不應該用人類的标準，來衡量她的身體狀況。”
“你們太過緊張了。”
剛想反駁他，亂步卻忽然想起兩年以來禮沒有生過一次病，就連感冒這種小病也沒有。按理來說禮的身體狀況是偵探社最差的，但是她确實是整個偵探社唯一一個沒有生過病的人。就算是前幾個月偵探社最忙的時候，也是她提醒他們該去休息了，給他們準備食物，還包攬了很多本不屬于她的工作。
而不是他們照顧她。
一件件事實猶如冰水，從亂步的頭頂沖下，使他發熱的頭腦迅速冷卻下來。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你們對她限制太多了嗎？”
“先不提身體方面的事。我幾乎沒有見過她天黑之後待在外面，也沒見過她有離開過橫濱。你們偵探社不是有外勤嗎？那我為什麽沒有見她離開過橫濱。”
聽着他的話，亂步陷入沉思。思考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對禮設置了很多限制……
“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告訴你了。你可以回了。”轉頭看向小白，高橋明繼續說，“小白，送亂步先生回偵探社。”
說完這些話，高橋明起身示意亂步該離開了。把亂步送到門口，高橋明看着他離開，沒有繼續送他。
直到亂步的身影完全從高橋明的視野裏離開，高橋明才收起臉上的笑容。他□□一張臉，用手揉搓臉頰兩邊，“累死了。好在我今天先發制人，不然就該是我懷疑人生了。”
高橋明搖了搖頭，轉身走回屋內，“只能幫你到這了，小禮。”希望你能一次做到自己想要的事，別再來第二次了。
對于禮說要用血液來施展魔法一事，高橋明半信半疑。比起魔法，他更加相信這是施展某種異能力所需要的條件。對此他也有些擔心，但是他相信她有分寸，不會真的讓自己出事。
他不會去探究這是為什麽，因為她說過，這是很重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