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相手是不良

第15章 購物

購物

此時，一家咖啡館裏，林茜和相良各自盯着眼前的咖啡杯。這幾天，他們碰到了好幾波人。

先是今村裕也。

彼時，兩人正坐在公園長椅上，相良覺得身邊人怎麽都看不夠，就想把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随身攜帶，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目不轉睛。他看着看着，就想傾身上去，見林茜沒有反對，心裏剛一喜。

“喲，哥，你也在這啊。”

相良：刀！刀呢！

他暗恨恨地看去，今村笑得一口大牙在太陽下反光，一點也不懂大和的含蓄之美。他眼神一飄，看向林茜，笑得更燦爛了：“啊，這位便是便當小姐吧，久仰久仰。”明顯深谙生存之道。

“你是……”

今村嬉皮笑臉：“我呀，今村。”他大拇指指指自己，“相良哥的弟兄。“他嘿嘿笑道：“以後要是有什麽事，就來開久報上我今村的名字，我一定給你解決。”

“呃……您真是熱情。”她尬笑。

相良飕飕地放着冷刀子，希望某人有點自覺，但某人對于空氣的解讀力簡直低能得可怕。只見今村嗤嗤地笑起來，似乎是怕她不信，大冬天的直接撩起上衣，露出自己引以為傲的腹肌。“別不相信，我這完美的八塊腹肌……”

相良慌張地捂住林茜的眼睛，惡聲惡氣：“不許看！”他扭頭發飙：“你他媽大冬天腦子被凍成冰棍了！”

自打他一來，相良那臉色就臭得厲害，怕是個瞎子都能看得見，今村哪兒還能真看不到。不過他覺得有意思，第一次見相良猛因為一個人這麽明顯地暴露自己真正的喜怒。他放下衣服，眼裏冒着精光，一副标準的街頭二流子笑：“得得得，瞧把哥你緊張的，不就說兩句話嘛。”

“說話就說話，你掀衣服做什麽！”相良活像個護食的老母雞，看誰都像是要來撬走他家白白嫩嫩的好白菜。

不能跟戀愛中的男人講道理。是真男人就該忍住那句脫口而出的媽賣批，今村帶着完美微笑，堅強退場。

第二次，林茜和相良正相依偎在一家唱片店外，聽老板放脫口秀節目。林茜十分享受這樣的小美好，靜靜的黃昏，蒼茫的天色，昏鴉時而亂叫。

“林同學？”

她轉頭一看，是班上和自己關系比較不錯的崛木三千代。她是個特別乖巧的女孩子，說話一向柔聲細語，性格也比較容易害羞的那種，是個典型的小女生，為人甚是可愛。她向來內斂，溫柔體貼，從不讓人難堪，此時卻一手捂着嘴，看向她身旁那個不良，只聽她怯怯地細聲問：“林同學，他是……”

“男朋友。”

“不太熟。”

同時響起兩個聲音。

相良聽到她的回答，表情扭曲：“你說什麽？”

林茜眼神飄忽：“我……”

看穿一切的崛木：原來你是這樣的林同學！

崛木既震驚又失望，那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不良”的訊息，無論是審美還是品性都十分值得懷疑，除了一張臉哪裏還有值得看的地方！她想要挽回林茜于正道上來。

“林同學，千萬不要迷失了自己呀！”小白兔閃着一雙殷切的星星眼，像是要拯救一個即将失足的少女，她感覺自己任務十分艱巨。

相良：誰來給我一把刀！

最終小白兔在他陰郁的視線中顫顫巍巍地跑掉了。

……諸如此類。

林茜盯着平靜的咖啡，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們去商場吧？”

他神情不郁：“做什麽？”

“或許，你需要稍稍改變一下？”她猶豫着說出口。

他低頭冷笑了下：“林茜，你什麽意思？我見不了人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去握相良的手，但相良縮了回去。她勸慰：“你知道的，我在人前一向是好學生的形象，我交的朋友也都是這一類人。如果他們知道我有一個男朋友，對方是開久的，你讓他們怎麽想？”

他神情異常地冷漠。

“你看過《黑天鵝》嗎？我一直在想，誰又規定黑天鵝就一定要生活在泥淖裏呢？黑魔王擄走白天鵝時的殘暴，或許并不是他的本性呢？或許只是因為白天鵝反抗太激烈才導致的呢？但反過來想一想，若是黑魔王能為白天鵝褪去黑羽，那麽白天鵝便不用受盡痛苦與掙紮，而他也會很容易地被她的周圍所接受；而若是白天鵝能多去了解一些黑魔王，也不必最後自己也變得面目全非。”

林茜認真地看着他道：“相良，我正在努力去了解你，适應你。但是單單喜歡并不能長久，重要的是那些龃龉，我們怎麽對待。契合的部分從來都不是造成決裂的因素。我們是戀人，這是一個事實，誰都不能動搖。可是如果因為無謂的外因幹擾，而造成我們自己內部消磨，不是很可惜嗎？”

“所以，為了避免來自外部的不和諧因素，”她甜甜一笑，“我們去商場吧？”

相良簡直要被她這一通歪理洗腦了。偏她還笑得那麽甜，那麽可愛，是不是就覺得他一定會妥協，向這種不平等待遇！

對方嬌嬌軟軟地喚：“相良？相良君？阿猛~”

“哼！”他冷哼一聲，就站起來朝外走。

十五分鐘後，某個下定決心打死也不來的人，站在商場大廈的男裝區。林茜偷偷地笑了會兒，她拿起一件棕紅偏鐵鏽的毛衣，衣領是不規則的聖誕樹色。“這件怎麽樣？”

這麽奇怪的配色，誰會喜歡這種怪異的風格？他嫌棄地瞥了一眼：“醜。”

她又拿起一件藍白條紋的寬松高領毛衣。“這件？”

太遜了，這種軟軟的風格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不行。”

藏青底銀紋襯衣。

像三十歲的老男人穿的。“難看。”

豎領淺藍襯衣加深色假領帶。

庸俗。“不要。”

……

林茜扔下手中的最後一件衣服。“你自己在這挑吧。”

他拉住人：“怎麽了？不繼續了？”居然還好意思一臉萌蠢無知？

她心力交瘁：“這兩個小時，有哪一件得你一句“還可以”了嗎？”

相良仔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沒有。“不是還有好多嗎？”

“你沒發現嗎？重點不是衣服而是你的态度啊！”她洩氣：“算了，我們走吧。”那人卻還站在那裏。她反身：“為什麽不走？”

“別走。這次我好好看，我保證。”

根據剛才的經驗，相良得出一個結論，凡是在自己眼中奇醜無比的，在她眼中一定是最合心意的。為了實踐，他拿起一個茶綠色的、綴着一圈白色小碎花的帽子：“你覺得怎麽樣？”

林茜眼睛一亮：“好看！”

他嘴角一彎，給她戴上：“那這個也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