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又在渣我

第36章

第 36 章

吳天添，何蓓蓓。

三中高二年級AB班的物理和化學老師。

兩個人都是今年研究生畢業，一起進的三中，一來就被B班的成績刷新了對當代高中生成績理解的下限。

兩位老師第一個學期帶的各種心累，一度懷疑人生，于是沒事互相吐槽一下神一樣隊友和豬一樣的學生，和艱難推進下去的教學進度，然後一起被全市統一的月考逼迫的整宿整宿的備課批卷子，順帶吓得瑟瑟發抖……

當老師當真不容易，新老師更不容易，做三中的新老師，更是地域級別的難度。

好在，老天垂簾。

吳天添發現了B班裏物理天賦異禀的陸一炀同學。瞬間整個人活了過來，支棱起來。

何蓓蓓沒多久也發現了B班化學天賦異禀的齊淩同學。

兩個人研究這兩位同學很久，還沒高興幾天，結果陸一炀突然就轉學了。

吳天添崩了一周。

何蓓蓓安慰了幾天，發現自己的救命稻草齊淩突然也突然沒了魂，期末考試化學卷子完全崩壞，競賽死活不肯去參加。

于是兩個人又互相取暖互相鼓勵又一個寒假。

一開學，陸一炀回來了。齊淩瞬間就正常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

吳天添和陸一炀關系很不錯，聽說他們要搞樂隊，就加入，跟了兩天排練，就忍不住自己想要來一首。高中熱血少男少女的樂隊，必須搞點事情，吳天添堅信。

于是每天晚上放學，藝體樓的一個排練廳裏，熱火朝天的一群人忙着練樂器，唱和聲，排練歌曲。練累了吳天添還能給大家補補課。

何蓓蓓也來過幾次，聽過彩排，猛誇趙璐芝和陸一炀的和聲是YYDS。

三月，大地慢慢回暖，日照慢慢變長，時間作過的飛快。

3月月考成績出來的那天。

蘇美麗的嘴咧的很開。

陸一炀的語文奇跡般考到了年級平均分，于是總分瞬間躍居年級第一。

蘇美麗沒當着全班面表揚他，到是表揚了B班全班同學，這次B班級平均分正式全面碾壓A班，可喜可賀。

“當然了，這主要是我的功勞，你們的好好配合我，以後有個大學讀沒那麽難。”蘇美麗依舊很自信的嫌棄了全班同學。

目光落在齊淩身上的時候，也沒了以往的恨鐵不成鋼，倒是挺坦然的感覺像是在嘚瑟：看吧，老娘不用你的超高分也能拉起平均分，你再咋地咋地。

回到麒麟街的時候，齊淩在聽耳機裏趙璐芝新發來歌曲demo。

小姑娘催了好幾次的圖，齊淩一直沒有畫完。

到了杭豐理發店，看見駱思笑的姑姑駱杭梅帶着女兒張棋來剪頭發。

今天店裏冷清的沒有客人，沙發上只有四十來歲燙着一頭短卷發的駱杭梅。

女人一身黑色羽絨背心，瘦削的臉頰上皺着眉頭，正死死的盯着正在剪頭發的女兒。

按照輩分，齊淩應該喊她一聲大姑。但是在齊淩的印象裏，他從來沒有叫過。

遠遠看去，姐姐站的遠遠的在收拾幹淨的毛巾，臉色的并不是太好。

“嗷呦，你們笑笑也要讀書了吧，現在學校查的嚴，你們這個房子還不快點過戶到你們兩夫妻的名下，不然以後一表生都沒有了！要快了。我們家棋棋那時候就是上小學前一年房産從她奶奶那裏過戶到我們家的。不然就是三表，要被調劑的。”駱杭梅的聲音很尖，聽着是刺耳的。

齊淩進了玻璃門，叫了聲棋棋，就要去房間裏。

每次駱杭梅來，媽媽都躲在裏面。

整個理發店都充斥着女人的聲音。姐夫不答話，齊雲也不搭理。

房子過戶的主題從駱思笑出生到現在，女人喋喋不休了很多年。

關上折疊門都能聽的清楚。

“你媽也是，房子在她名下幹什麽，給齊淩嗎？齊淩結婚生孩子要什麽時候的事了，你們不能耽誤我們杭豐兩個女兒的讀書呀！幼兒園就算了，小學你們也三表生，學校差，成績就差，以後你們哭都來不及！”女人見沒人搭理他，自顧自道：“給她再剪短點，小姑娘到了高中就心思活絡，要什麽漂亮！”

齊淩皺着眉，在最裏面小房間找到正看着平板的笑笑和小千。媽媽坐在床邊發着呆，整個人木愣愣的。

“媽。”齊淩叫了一聲。

兩個孩子在看小豬佩奇的時候六親不認，根本不搭理他。

齊淩坐在楊慧蘭的邊上，就安靜的坐着。

每次駱杭梅來都是這個陣仗。給張琪剪個頭發，在外面罵罵咧咧要求房子過戶給兩個孩子上學，然後再罵罵咧咧的數落自己的女兒，然後罵罵咧咧的走。

一家人都免疫了。

有些人自己的生活過的不好，于是就要把別人的生活也拉入深淵。

一直安靜的媽媽突然拉了拉齊淩的衣服。

“楊楊，房子是留給你結婚的。不給你姐姐和姐夫。”張蕙蘭幽幽的。

齊淩知道媽媽是在和自己說話。

媽媽說：“我看過報紙上的新聞，現在沒有學區房了，以後都是就近入學，笑笑和小千都能去好學校。”

“嗯。”

媽媽從衣服上摸索到了齊淩的手，抓在手裏：“我們家讀書都不是問題。你就很厲害，雲雲也厲害，你弟……哦，我聽雲雲說，他好像不太行，但是也湊合。”

“嗯。”齊淩附和着。伸手把平板拉的遠一點，好讓兩個小的不要眼睛貼屏幕上。

齊淩突然好奇，多問了一句：“媽，那房子留給我結婚，弟弟以後結婚怎麽辦？”

楊慧蘭慢慢的轉頭看着齊淩，眼睛掙得大大的看着他。

這個眼神裏幹幹淨淨的一開始沒有太多的含義，慢慢的女人開始思考，于是就進入了糾結和慌張，目光都散了。

因為思考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只有一個房子，但是她有三個孩子。

齊淩哪裏忍心。

拍了拍媽媽的瘦弱的肩：“媽，如果小千和笑笑要念書，房子就給姐姐吧，我結婚可以自己買房子，弟弟以後結婚也自己買房子。再不行我們可以租。以後我們會照顧你的。”

楊慧蘭的眼睛定了定神，搖搖頭：“楊楊，要不房子給你弟弟吧。雲雲有自己店，你和小程都在Z大，以後不愁賺錢，就是你弟弟，好像成績不太好，以後要是沒出息怕是讨不到老婆的。”

齊淩突然身體一僵。

他并不關心楊慧蘭忘記姐姐姐夫的理發店和他們的房子是同一間。

齊楊的日記裏，和他在一起的男生叫程思炎。

所以。

媽媽嘴裏的“你和小程”，是什麽意思？

齊淩屏住了呼吸，看了眼完全沉靜在動畫片裏一動不動的兩個孩子。

特別小心的問：“媽，我和小程……可能……沒有辦法結婚……”

楊慧蘭眼睛微微彎了彎，盯着齊淩的臉帶上了幾分焦急：“怎麽沒有辦法結婚，是他們家看不上我們家嗎？你們一直從高中就好，是分手了嗎？”

齊淩的心髒砰砰的亂跳。

他還想再問下去。

話都到嘴邊了。

小房間的門被齊雲打開。

“行了，他們走了。小千笑笑，我們一起去吃小籠包。”齊雲一臉的如釋重負。

沒有看到齊淩臉上的不甘心和懊惱。

短短一句話。

他就差一點點。

這個世界上他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媽媽，姐姐，小千和笑笑。

如果媽媽能接受哥哥，那麽是不是就意味着……

“媽，你怎麽了？”齊雲是看到楊慧蘭臉上的焦急的神色。她用眼神看齊淩。

齊淩也不能再問下去了。

想了會兒他也就釋然了。

楊慧蘭這幾年的記性一直不好。或許剛剛只是一時的思維跳躍。

又或許，當年哥哥也和自己一樣，會帶女生來麒麟街玩，随便讓家裏人怎麽誤會他們的關系。

“媽，沒什麽，我們挺好的，別擔心。”

月考考完，校園裏藝術節的氛圍就一天濃過一天。

趙璐芝自從和宋慕星唱過一次歌，瞬間就把原本的兩個四人小群拉成了六人群。

每天群裏熱鬧非凡的播報他們的樂隊排練，服化造型。

趙璐芝一會兒是嫌棄衣服不好看，後來又擔心快遞太慢趕不上演出。

這個人一天能發幾百條信息。咋咋呼呼的，把一件件事都往後推進了不少。

三月的後半程陸一炀和齊淩都忙。

一個被各路老師做成“重點關注對象”，沒事就被叫去辦公室重點叮囑一番順便開開小竈。

一個每天被趙露芝使喚着幹活畫畫。

齊淩早上還要籃球隊訓練，于是又進入了每天睡不醒又容易餓的狀态。

好像經常一覺睡醒，陸一樣被老師叫走，連午休的時間都不放過。一放學，張露芝又把人帶走。

明明就在前後桌，齊淩有一點點想念這個人。

藝術節終于到了。

前一天籃球春季賽的結束比賽了以後，鄭骁讓齊淩陪他去訂花。

“送趙露芝的？”齊淩明知故問。

“嗯。這束适合陸一炀。”鄭骁指着店裏的另一束。

齊淩看着金燦燦的花朵，歪頭笑：“他的花有一堆人要送，這錢花了不值。”

但還是定了一束。

搖滾樂隊的節目排在最後一個。

聽說是彩排的老師很看好他們，也可能只是鄭天添開的後門，顯得隆重且正式。

齊淩熬了一個通宵把近一個月畫的畫作成了動畫，最後的成品他很滿意。

B班除了陸一炀參與的樂隊表演，還有文藝委員的鋼琴獨奏，還有兩個同學和其他班搭在一起的小品表演。

齊淩是被蘇美麗打發去後臺幹苦力打下手的。

所以他中午的時候就見到換了一身朋克裝束的陸一炀。

黑色長褲襯出比值的雙腿，短夾克的塗鴉上，挂了一堆鏈條和錨定，塗鴉夾克的背後是一個巨大的太陽。

衣服是趙璐芝挑的，圖案是齊淩畫的。效果吧……還不錯。

齊淩覺得，不管是什麽衣服穿在陸一炀這種肩寬腰細長大腿的模特身上，都帥。

後臺的女生看到陸一炀都偷偷拍照議論。

陸一炀還沒和齊淩說上話，就被趙璐芝拉去畫了個煙熏妝。

Leon:是不是太誇張了？

陸一炀給齊淩發微信的照片。

70：沒人敢忤逆趙女王的要求。

Leon：……算了就這樣吧，但是眼睛好黑，我覺得我睫毛上糊了一堆的膠水。

齊淩默默的把照片下載保存到一個私密相冊。

被導播喊去測試最後一個節目的背景動畫。

等一切就緒，彩排的人員吃了盒飯。

下午兩點，同學們就陸陸續續的到了劇院。

青春就是這樣，充滿了熱血和肆意揮灑的精力。

齊淩在後臺能感受到劇院裏觀衆席上的熱情。

三中每年的藝術節都是下血本的。

租了市中心最大的劇院演出。

每個學生都可以邀請家長來參加。

每個節目經費給的足。

開場還有全體教師開場的大合唱，和校民樂隊和管弦樂隊的世界名曲演奏。

齊淩陪着陸一炀他們在一個化妝間後場。

化妝間裏，老吳在看齊淩做的動畫短片。

劉序戴着個大耳機在聽歌找感覺。

謝奎一直在和爸媽聊微信，聽說下午他們都會來看他的演出，于是這個人興奮了好幾天。。

齊淩就支着腦袋一直在看背吉他譜的陸一炀。

這個人是什麽神仙寶藏。

努力的樣子是那麽的執着又有力量。

關鍵是唱着歌朝他笑的時候，閃閃發光的模樣太過的耀眼。

趙璐芝換好了一身紅色演出服，頭發随意的披着，臉上的妝畫的很濃，把她的五官映襯的更加立體。

一屋子男生都在看她。

“幹嘛，今天才發現我的美？晚了，你們都別想了！”趙璐芝給了大家一個嫌棄的眼神。

但是明顯有點緊張。

都不知道該坐在哪裏。

齊淩趕忙讓了位置。

“好好唱，唱完了有驚喜。”齊淩給她個鼓勵。

陸一炀聽了，吉他也不彈了，抱着吉他湊過來用頭發蹭蹭齊淩的肩膀，聲音低低的：“啥驚喜？我也要。”

齊淩笑：“行呀，我和鄭骁說一下。”

然後陸一炀一個我懂了，我退下的表情。

趙璐芝的臉隔着妝都印紅了。

齊淩給樂隊做的背景視頻，用的是一個動畫軟件。

他搗鼓了很久，畫了很多素材，找美術老師學了一個禮拜，又陸陸續續調整了兩周。

節目單上，最後一個節目的表演者是“天天向上搖滾樂團”。

聽說一開始叫“三中喂豬小分隊”被學校拒絕了。負責文藝彙演的老師還找吳天添喝了回茶，于是改了個正能量爆棚的名字。

等主持人完成報幕。

碩大的LED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卡通燒杯。

燒杯有了眼睛，有個頭發，頭發梳成了馬尾，燒杯走進了一所學校。

燒杯在講臺上上課，下面坐着一群小燒杯。

小燒杯們不聽話。

燒杯姑娘背着講臺偷偷的沮喪。

LED屏幕就暗了下去。

然後燈光亮了起來。

一束追光打在陸一炀的身上，男生掃起了和旋，音符流淌。

天天向上樂團的第一首曲子是吳天添選的。

和趙璐芝對唱的《Lucky》。

吳老師的聲音和着吉他出現的時候，LED屏幕又亮了。

燒杯姑娘的身邊多了一個卡通電流表。

卡通電流表有了眼睛，有個紅紅的臉頰，還有一頭短發。

臺下的同學們開始起哄。

趙璐芝的歌聲已經和了起來：“Lucky I\'m in love with my best friend

Lucky to have been where I have been

Lucky to being home again……”

一首安靜的歌，被兩個人唱的甜蜜又溫情。

趙璐芝的演唱完虐吳天添，但是老吳貴在深情。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臺下的何蓓蓓，挑眉邀請的很嘚瑟。

“They don\'t know how long it takes

Waiting for a love like this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

I wish we had one more kiss

I\'ll wait for you I promise you I will……”

LED屏幕上，電流表和燒杯一起經歷了陌生到熟悉，燒杯的臉上有了紅色的貼紙，電流表的指針指向了最大電流。

最後的最後，電流表和燒杯的腦袋上都蹦出了無數的物理和化學公式。

電流表最後蹦出的公式是：E=MC2，最後字母變成了一個愛心。

臺上的歌也剛好唱到最後一個音符。

還沒等觀衆回味起哄。

舞臺的燈光熄滅。

有鼓棒敲擊的聲響。

LED屏幕大亮。

是非常漂亮的白底黑字手寫體：倔強。

屏幕的光亮映出臺上的樂隊身影。

鼓棒敲擊架子鼓的邊緣。

在觀衆的歡呼聲中，樂器演奏，燈光打響。

LED屏幕上圖案跟着節拍閃現變換。

那些照片齊淩收集了很久。

有同學們在朋友圈裏發的日常照片，有的學校活動的宣傳照，有豬圈裏每天的輪着喂大的三只母豬，有辦公室裏低頭辦公的老師們……

齊淩還把105度那本畫冊裏素描的畫都添上了色彩。

有白鴿紅旗的黑板報，有四個身影灰塵起伏的籃球場，有衣服上的梅花，聖誕的初雪，冬日裏的煙火，地鐵站等車的兩個少年，還有一個大太陽。

陸一炀抱着吉他，側身同趙璐芝肆意的在音符裏搖擺歡笑。

青春就是這樣，充滿了熱血和肆意揮灑的精力。

齊淩在後臺能感受到劇院裏觀衆席上的熱情。

趙璐芝：當，我和世界不一樣

那就讓我不一樣

堅持對我來說就是以剛克剛

陸一炀：我，如果對自己妥協

如果對自己說謊

即使別人原諒我也不能原諒

趙璐芝和陸一炀：最美的願望一定最瘋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在我活的地方

LED屏幕暗了下去，吉他和貝斯手配合着一個花式和弦，屏幕上浮現出手寫的黑底金色的歌詞全場合唱：

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握緊雙手絕對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絕望

舞臺上，陸一炀的歌聲高亢響亮，帶着少年不羁放縱和認真熱誠。

趙璐芝的聲音并不剛剛那首抒情歌曲一樣的溫柔，她換了聲線，唱的特別的堅定和灑脫。

這首歌是五月天成名曲之一，随着歲月的流逝，并沒有讓歌詞的力量有分毫的減弱，倔強的歌詞依舊可以鼓舞一代又一代的熱血青年。

全場的同學們都扯着嗓子在吶喊：

我和我驕傲的倔強

我在風中大聲地唱

這一次為自己瘋狂

就這一次我和我的倔強

臺上的陸一炀和趙璐芝比起了I love U的搖滾手勢，齊淩和着全場的歌聲搖擺着。

齊淩站在控制臺上，和着曲調調動着歌詞和現場同步。

這一幕很熱血。

這一幕需要記在心裏畫成一幅畫。

所以最後的最後LED大屏幕上是舞臺上四個黑衣男生和一個紅衣女孩的剪影。

齊淩聽到現場的驚呼和喊叫，就是覺得，高中真好。

所有他想的，他期待的，都在遇到陸一炀了以後被點燃，去實現。

一點點的遺憾都沒有了。

後來。

有鄭骁送了的那束玫瑰。

有老吳的對何蓓蓓的告白。

有女生沖上臺給陸一炀送花表白被拒。

有觀衆起哄……

喧嚣過去。

齊淩抱着剛送到的一捧向日葵在劇院的後門員工通道等陸一炀。

他抱着花的模樣太惹眼了。

好多同學見到了都朝他看來。

換成以前。齊淩八成已經渣了陸一炀，躲的遠遠的，不熟悉，不認識，置身事外。

但是現在，他不想閃躲，他想告訴全世界，這個閃閃發光的人，是自己的。

他很想擁有。

陸一炀是和劉序一起出來的。

兩個人都穿着演出服，臉上妝都卸了。

“啊，我走了。”劉序見到齊淩，識趣的飛快逃離現場。

陸一炀已經長手一伸抱過齊淩的花，帶着幾分得意的：“啊，我的驚喜在這裏。”

“有說是給你的嗎？”齊淩走在陸一炀邊上，故意逗他。

陸一炀順着齊淩道：“行，但我得幫你拿着，不然你太礙眼了。”

“礙眼？”齊淩問。“想我誇你帥就直說呗。”陸一炀一手抱花，一手摟着齊淩的肩膀。

很自然的往外走着。

“咱們怎麽回，這附近吃飯還是回去吃？”陸一炀已經開始嘚瑟的盤算起了晚飯。熟練的像老夫老妻。

齊淩搖搖頭說：“我姐姐今天來了，等會兒我要和他們一起回去。”

“啊……”陸一炀明顯有些失望。

這段時間他高度緊張，生怕演出有錯。

老吳的龜毛和趙璐芝的一驚一乍一般人不太扛得住的。

好不容易放松下來……

他和齊淩還有好多話沒說，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突然。

陸一炀的手被齊淩抓住。

“這個花是送你的。今天巨帥，風華絕代。”齊淩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眉眼彎彎，認真的：“我們談戀愛好不好。可能我不能陪你走很長的一段路，但是現在的這一段路，我想和你一起。陸一炀，我喜歡你。”

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後門的巷子裏此時正好無人經過。

他們之間也不差這一句告白。

但是齊淩就是覺得他需要說這些。

不然，熱血的青春就少了很重要的一段記憶。

齊淩的手要松開的時候，被陸一炀反手抓住，力氣很大的，他和向日葵花撞在了一起，包裝紙發出很大的摩擦聲響。

他的胸口撞到了陸一炀演出服上的鉚釘。

他的耳朵一熱。

有人抱着他，親了一下那裏，語氣裏充滿了驚喜和快樂。

“哇，都告白了怎麽還要渣我。

什麽叫只能陪我走這一段。

不過你渣你的，我喜歡我的。

我也喜歡你，才華橫溢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