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又在渣我

第35章

第 35 章

劉序的烏龍事件後。

陸一炀自責了幾天。

好在聽說視頻冷處理後也就沒有擴大傳播。

但是班上的劉序同學明顯是郁悶了幾天。

陸一炀沒法子，每天沒事找事找副班長說話聊天約飯。

主動詢問是否需要物理化學數學作業答案資源。

可惜人家劉序因為陸一炀平白無故被扯入視頻糾紛裏，又平白無故被打了一頓，EMO了好幾天，更多的是覺得丢臉。

但是耐不住陸一炀這幾天熱情的巴結他。

針對他最弱的數學科目，陸一炀又是分享經驗又是給主動答疑難題。

每天殷勤的不得了。

周五的時候，體育課，齊淩和劉序分在一組等第二輪的4*200米接力跑。

“聽說……陸一炀在組樂隊？”劉序主動站在齊淩邊上問。

“嗯。”齊淩不去看輕松跑在小組第一的陸一炀，認真的回：“他想唱搖滾。”

他沒想到劉序會主動找他。

“哦……我聽陸一炀說，你們還差一個鼓手。”劉序小聲的：“我會架子鼓，學了10年。”

齊淩反應了會兒。

“你怎麽不直接告訴他？他找了很久了。”

劉序看了看四周的同學都站的遠應該沒有看見，于是低頭偷偷的在齊淩耳邊認真道：“陸一炀說，那次以後……你好幾天不理他了，他很難過。我有些愧疚，畢竟，要不是我生日……你們也……也不會被老師同學知道。”

齊淩有些不太好。

“他還說了什麽？”齊淩咬牙。瞪着遠處早早跑完自己那棒輕松第一的陸一炀。

陸一炀也遠遠的望着自己的方向，看不清是什麽表情。

“他讓我找個機會告訴你我會架子鼓，好讓你去找他說話。”劉序一板一眼，是心裏什麽都藏不住的性格。

齊淩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特別聽到劉序帶着幾分不好意思自責的：“陸一炀和你……我覺得挺好的。你們別吵架哦。”

齊淩顱內已經把陸一炀按在地方揍好幾頓了。

放學的時候，齊淩故意在教室裏把最後一門枯燥的語文作業抄完，等陸一炀和劉序樓下喂豬回來，齊淩才慢悠悠的收拾好東西，背着空蕩蕩的書包在教室門口等人。

劉序見到教室裏的齊淩，嘴上和陸一炀聊了一半的話題瞬間沒了下一句。

走的飛快。

陸一炀就只能和齊淩結伴。

等兩個人走出校門，齊淩把校服脫了塞進書包裏。

齊淩:“你和劉序都瞎說了些什麽？”

陸一炀：“你想吃什麽？”

兩個人同時張口。

齊淩沒理人，自己去蛋糕店裏買了一袋泡芙。

一口一個吃的嘴裏鼓鼓囊囊的。

“我也想吃。”陸一炀看着齊淩的表情，小聲的提出小要求。

他知道自己坑爹了，又感覺這兩天齊淩明顯對他冷淡了一些。

學校裏兩個人坐的那麽近，卻幾乎沒什麽交流。

再加上自己都在專心和劉序修複同學之間的友誼。

于是……

PTSD的陸一炀懷疑，自己大概率是被齊淩“不認識，不熟悉，我不約”，一鍵三連了。

按照過去的經驗，一般過幾天，找個契機，自己湊上去撒撒嬌，齊淩就會對他好點。

于是他覺得樂隊演出是個好時機，他還暗示過劉序幫個小忙。

效果，應該還是有的。

“……”陸一炀目瞪口呆的看着齊淩把袋子裏五個泡芙一口氣全吃了。走了好一會兒才全咽下去。

“一個都給我留呀……”陸一炀抓抓頭。

齊淩撇嘴：“你不是不吃甜的”

完了，陸一炀心裏一涼，感覺這次已經直接進入“我不約”的環節。

他多少有些懊惱。

一路在齊淩身邊嘟嘟囔囔了起來：

——“我真的就是一時腦抽，對不起。”

——“現在都過去了，你也不能不理我吧。”

——“都三天了……”

——“那個……我和劉序都沒啥事了。”

——“那天我親你……是我的錯，但是你也親了我兩回，我還差一次……”

——“還是你家裏人……又說你了你都不穿我的校服……”

——“你也不能不理我呀……”

齊淩一下子不知道該喜歡陸一炀委委屈屈的小媳婦可愛的語調，還是該先吐槽陸一炀腦內劇場堪比趙璐芝的那些無厘頭小說情節。

要進地鐵站了。

齊淩站在地鐵口，還是不知道這個檔口他該說什麽。

他沒談過戀愛，沒有經驗。

不對。

他和陸一炀也沒有談戀愛吧……

沒有。

每一次陸一炀想進一步，都被自己扼殺在了搖籃裏。

雖然他們幹過情侶該幹的很多事……

大概荷爾蒙的确會讓人智障。

齊淩響了半天只撿了他最想怼的怼回去：“怎麽，你還欠一次沒親回來是不是？”

說完他就後悔了。大概是語調說的有些嫌棄和冷漠。

陸一炀好像是誤會了，目光暗了暗，低頭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

“不是。我……我……哎，先回一下學校。趙璐芝微信裏喊我去選歌。”

人就走了。

真走了。

轉頭，揮手，大跨步離開現場。

動作娴熟的讓人心疼。

齊淩：“……”

齊淩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地鐵口

兩個人的智商突然都被拉低到了負數？

都不會說話不會交流了嗎？

齊淩莫名其妙的覺得無奈又可笑。

他打開微信。

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須臾間不知道要如何措辭。

他和陸一炀的微信內容一直都舍不得删。

他看到聊天框裏最後的那句：

——還得花好大的力氣哄回來。

齊淩這才想起自己的人設是個渣男。

渣男玩弄人的感情，高興的時候麽麽噠，不高興就一腳踹開。

陸一炀不會是真覺得……

晚上九點。在QQ音樂上和趙璐芝連着語音選了半小時歌的陸一炀心情已經到了馬裏亞納海溝。

“那就這兩首？”對面趙璐芝确認了一波。

“嗯。這兩首都在我們音域裏，老吳說他啥都能唱。”陸一炀有氣無力的表示。

現在他們樂隊人齊了：

主唱：趙璐芝

鍵盤：謝奎

鼓手：劉序

吉他兼主唱：陸一炀

貝斯：吳天添

歌曲也選的差不多了。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磨合的，問題不大。

物理老師吳天添這次特別的上心，兩天時間挖掘出AB兩個班裏所有有音樂細胞的人，連每天放學後排練的音樂教室都從藝體樓音樂班的同學那裏搶過來了一間。

如今萬事俱備之欠排練。

但是今天語音連線的兩位主唱都興致不高。

“……對了，你們視頻那件事齊淩家裏知道嗎？我也沒有被呼喚過去假裝女朋友，是不是沒啥事l？”趙璐芝問陸一炀。

陸一炀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寫英語作業，三兩下寫完一篇閱讀，無精打采的：“應該沒有……吧.”

趙璐芝：“那你為啥也那麽down？怎麽，和我合唱不高興？我還沒嫌棄你呢。”

陸一炀：“沒，我就是……就是……哎，我外賣到了，先挂了。明天放學見。”

陸一炀不知道該如何和趙璐芝說自己被第N次渣掉的心情。

出門拿了個快遞。

囫囵吃了晚飯。

陸一炀努力了很多次才集中注意力把剩下的作業做完。

今天王美麗的數學題有些難，花了他一番功夫。

他又看了幾篇作文背了點素材，好像也沒記住多少。

已經晚上九點半點了。

微信班級小群裏是王望安發的夜晚福利。

是從齊淩那裏拍來的數學回家作業。

自從上個學期期末考試齊淩超水平發揮考了全班第一，每天晚上群裏膜拜班長的數學作業就成了B班小群的每日任務。

一波福利數學答案發完，群裏爆發出一陣“班長YYDS”的無腦接龍。

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家門口同時被人敲響。

“陸先生，你的外賣。”外賣小哥手上拿了個裝奶茶的牛皮袋子。

“我沒叫東西。”陸一炀一臉懵。

“這裏不是2幢301嗎？”外賣小哥看看自己的手機號碼正出現在客戶的手機上，聲音都串着線。這肯定沒錯。

于是把奶茶往男生手裏一塞，着急去送下一單了。

陸一炀的愣愣的看着手裏的奶茶外賣。

他真的沒有點。

但是外賣單上地址姓名電話都能對的上。

商戶：105度咖啡。

商品：葡萄芝芝梅梅

陸一炀看到那幾個字，心髒突然一緊，他都忘了要關家門，就站在家門口把包裹嚴實的奶茶袋子打開。

很大的一杯葡萄芝芝梅梅，很足的量，杯壁上布滿了水霧。

水汽把一張放在邊上的便簽紙打濕了。

是齊淩寫的随意卻好看的字。

“有話好好說，我沒生氣。”

下面還有一個散花的簡筆畫，背面是一個叉腰大笑着的太陽

就這麽一張便簽紙，他來來回回看了很多很多遍。

心裏的漲漲麻麻的感覺又來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只覺得身上突然熱了起來，好像身體裏每一個細胞此時都活了過來。

一直飄忽不定的心，就像被這杯奶茶瞬間治愈了一樣。

陸一炀終于挪動起了步子，關了家門，回到書桌前的，把那張便簽紙貼在最顯眼的地方。

他大口喝起了奶茶。明明是冰的透心涼，還是要好幾大口才能把心裏剛剛燃起的火焰壓滅。

奶茶喝了一半，胸口的火焰還在熊熊的燃燒着，根本沒有一點熄滅的跡象。

陸一炀索性拿了件外套就往外面跑去。

麒麟街口小弄堂裏的玻璃門，正透出白色的光亮。

陸一炀在敲門的時候，心髒跳的慌亂，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為什麽要迷茫和不安？

他們是少年。

少年。

不是只需要無所畏懼，勇往直前就好了？

玻璃門被打開。

玻璃門又被關上。

齊淩的手還是濕的，長袖卷到了胳膊肘。

齊淩正皺着眉有些嫌棄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并不擅長這些。

“對不起。劉序的事是我腦殘了。”陸一炀趕忙見着臺階就道歉。

“行。”齊淩歪着腦袋一臉欣賞智障的神情。

陸一炀抓過齊淩被水打濕有些涼涼的手掌。很快把一只手焐熱了。

“哄好了。”

“什麽？”齊淩就看着他們很自然就牽在一起的手，沒有想分開的意思。

“奶茶。把我哄好了。”陸一炀笑着看向齊淩彎彎的，睫毛分明的眼睛。

“有病……”

齊淩其實很好哄。

随便一逗，臉都紅了。

陸一炀悲慘的語文作文水平根本無法用文字描述出在他的心裏，齊淩是多麽的好看又讓人心疼。

所以他廢話不多，動作很到位。

在這個玻璃門裏。

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

“對呀，我就是失了智。”陸一炀撒嬌的語氣可可愛愛。

他另一只手肆無忌憚的已經摟過齊淩的腰。

那是他實打實看看到過的，籃球隊服下有六塊腹肌的，很細很軟的腰。

陸一炀把人圈在懷裏。

齊淩身上還有清甜的葡萄的味道

覺得還是不夠。

奶茶還沒喝夠。

于是陸一炀側頭親上齊淩的嘴。

那裏是草莓味的。

一開始陸一炀的只是調皮的咬了咬齊淩的嘴角。

那裏草莓味很濃。

摟着腰的手緊了緊。把人圈的更緊了。

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

但是每一次，好像都沒什麽前奏。

從蜻蜓點水到狂風暴雨。

從乖乖的牽手，到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壓在角落欺負，舍不得，又想欺負的矛盾。

從一開始的小小尴尬，到無法控制的想要擁有彼此……

這些都不需要多久。

時光的流逝，悄無聲息。

但是少年的渴望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裏，早就蔓延到了每一個角落。

“你什麽時候要回去？”陸一炀咽了口口水小聲的問。

齊淩乖乖的讓他這麽随意的抱着，靠在他的肩頭低低的喘着氣：“現在。”

“嗯。”陸一炀低聲應了一聲。

很舍不得的：“我剛把你抓疼了嗎？”

陸一炀的手輕輕的摩挲着齊淩的手腕上的皮膚。

根本不用看，上面肯定是剛剛被自己抓出來的手指紅痕。

“不疼。”齊淩沒那麽嬌弱。

“齊淩……”陸一炀在放開齊淩前，那一句我喜歡你的告白，都快脫口而出。

陸一炀還是忍住了。

他知道告白對齊淩來說太過沉重。

還白白多了一個被拒絕的理由。

于是一句話在嘴邊來來回回，最終只停留在心裏喃喃過數百次。

最後說出口的不過是：“好了，我們現在扯平了。”

齊淩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輕輕推開他，去吧臺那裏把沒用完的葡萄和草莓收拾在塑料盒子裏，遞給陸一炀：“你拿回去吃。”

陸一炀把盒子揣在手上。

戀戀不舍的又拉住齊淩的手。

齊淩也随意的讓他牽着。

關了燈，開了玻璃門。

兩個人都是不舍。

“不早了。回去了。”

“齊淩……”

“嗯？”

“我們的樂隊，你能給我們畫幾幅畫嗎？”

“什麽主題？”

“就……老吳說，他想和何蓓蓓表白。”陸一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