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又在渣我

第33章

第 33 章

齊淩一個上午都懵的。

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課。

蘇美麗下課的時候沒讓同學們走。

“位置換一下，邊上兩排換到中間，中間兩排去邊上，換好了再去吃飯。”

于是瞬間。教室裏一群餓狼開始風馳電掣的搬桌子搬椅子。

上次換座位弄了好久。這次換座位，五分鐘不到教室人都走光了。

齊淩是那個唯一不需要換位置的人。

他愣愣的坐着，盯着蘇美麗下課前布置的最後一道簡答題，8分鐘前他就知道解題思路，他沒動手，也停止了動腦。

“陸一炀，你怎麽回來了！”還是後門的謝奎一聲驚呼把他從迷茫中拉了回來。

謝奎是來找齊淩去吃午飯。

他先看到的陸一炀，還沒吃驚完，就看到一動不動的聽到自己聲音皺眉的齊淩。

謝奎瞬間秒懂。

“嗯，一中太難，轉回來了。”陸一炀在收拾自己的書桌，擡頭回了一句。

謝奎人已經沒了。只剩下一句：“哎喲，我先去吃飯，晚點來找你。”

教室裏終于只剩下兩個社交無能症了。

“我的校服呢？”陸一炀把東西收拾好了，轉頭向齊淩伸出了一只手：“你不會是把我那件弄丢了吧。”

齊淩也擡眼看他，眼睛裏亮亮的。

他沒想到，再一次見到陸一炀是那麽多容易。

就在教室裏，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麽近的地方。

校服……

對，陸一炀那件校服。

齊淩沒有想過他還會回來。

所以……

現在還不回去了。

齊淩的聲音有些啞：“生活委員那裏有表格，填一下，可以補。“

想到是自己說把衣服弄丢的。于是硬着頭皮加了一句：“丢了算我的，我去申請。”

陸一炀歪頭憋着笑，故意的：“哦，那就是其實可以補，也不麻煩，但是你想要我的這件。”

齊淩瞪了他一眼。

陸一炀就咧出很大一個得意的笑容。

“你怎麽回來了。”齊淩終于問了這句話。

他自然不會相信是因為陸一炀覺得一中難。

陸一炀這種性格的人，沒有那麽容易被擊垮。

也肯定不是因為成績爛，齊淩知道他期末考試的成績，比上不足，比下還是有餘。

齊淩留了腦子想了一上午。

他想不出更好的答案。

不會真的是因為——

“教育局嚴抓，高中生必須在學籍登記的學校讀書，教育資源要公平公正。”陸一炀的解釋裏，語氣帶着些興奮，收回了手，給了齊淩一個眼神：“一起去吃飯？你不餓嗎？”

“……”齊淩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樣的反應。

這樣……就回來？

他做了那麽多的努力。

他喜歡，他掙紮，他學會放棄。

好不容易做好了全部心裏建設。

陸一炀就回來了。

就在他的身邊。

這麽溫柔的朝着他笑。

陸一炀已經站了起來。

陸一炀在齊淩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你——”

齊淩皺眉。

“我餓了哇。”陸一炀在撒嬌裝可憐。

這一招對齊淩管用。

看的出齊淩還是很僵硬。

陸一炀有些心疼的：

“哎，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我保證我一不告白，二不親你，三不和你一起出地鐵站。你很安全。”陸一炀拽起齊淩的胳膊往教室外面走。語氣裏溫柔的都快化開了，像是在哄小孩。

一整天。班上的同學都在讨論陸一炀。

這個人今天的話也特別多，控訴着一中多難，作業多多，自己多麽的菜雞根本跟不上。

齊淩聽到學習委員的驚呼：“你這還菜雞呀，開學考的市統測我們同一張卷子，你的分數放在我們班……不對，加上A班都第一了。”

陸一炀只是擺手：“在一中還是不夠看的。”

齊淩見到副班長聽了一半就恹恹走開了。想到上周好像在群裏看到副班長發的信息還沒回。

又被陸一炀那邊的對話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齊淩感覺心髒麻麻的感覺，一直到的下午放學都沒有消散。

和陸一炀肩并肩的一起走出教學樓，是那麽的不真實。

上一次放學一起走是什麽時候了？

“我要去一下藝體樓。”齊淩和陸一炀說。

“嗯。一起。”

然後他們的一起去了隔壁樓的畫室。

趙璐芝在裏面，坐在畫架前描着素描。

“喲，你回來了。”趙璐芝竟然是所有人裏最冷靜的。

陸一炀找了個地方坐下，見到地上有個籃球，撿了起來，在手上一下一下的抛着。

齊淩見他自己也自在，去看趙璐芝的畫。

“我想畫動物。還要多久？”趙璐芝問。

“挺久的。再練半年。”齊淩說了句大實話。

“你覺得我有這麽多的耐心嗎？”趙璐芝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有沒有捷徑？”

齊淩笑：“放棄很容易。”

“卧槽。”趙璐芝把筆丢給齊淩，見齊淩幾下就把她打的死板的陰影畫出靈動的效果，心裏不禁感慨人類的才華并不相通。

“比之前進步了很多，你的型打的很準。”齊淩補了兩筆，鼓勵了一句：“要是明天還不想放棄的話，試試這幅圖。”

齊淩給了趙璐芝發了一張臨摹的素描照。

想了想還是說：“如果你想走捷徑，我給你打稿，你對着我的型上色會快很多。”

被趙璐芝拒絕了。

齊淩也知道犟不過這個總是心血來潮就奮不顧身的女孩。

上學期雞血寫的小說現在也不寫了。

突然就迷戀上了畫畫。

“這個籃球上禮拜鄭骁落這的，你幫忙拿回去吧。”齊淩要走的時候趙璐芝說。

去體育館的路上三三兩兩的路過幾個做值日的學生。

齊淩和陸一炀穿過操場的時候，陸一炀突然興起想嘗試着把籃球轉起來。

好幾次沒成功。

球都飛出去了老遠。

齊淩幫忙把球撿了回來。

“想學？”

“見你轉過。很帥。”

“練半年。”齊淩随手一轉，籃球像是加了一個智能芯片。

穩穩的就落在了他的食指上。

齊淩擡眼看了眼陸一炀。

這人嘴上哇哇的亂叫牛逼，其實根本沒看球，而是盯着自己看得肆無忌憚的讓人臉紅心跳。

兩個人就站在操場邊。

籃球場上有兩個班級的男生在打球。

邊上女生們在加油。

應該是最後一節體育課完了還沒走。

齊淩和陸一炀光站在那裏，就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目光。

更何況陸一炀誇張的語調有些可愛。齊淩轉球的樣子随性又灑脫，因為陸一炀在身邊的關系，他笑起來的模樣陽光又俊俏。

女生們好多都舉起了手機發出了驚嘆。

齊淩也看見了。

但是今天的他大概受了些刺激。

應該是太高興了。

他不想掃興。

齊淩用另一只手助推了兩下籃球，問陸一炀：“有捷徑，想不想試試？”

陸一炀忙點頭。

陸一炀垂着的右手被齊淩抓了起來。

“大拇指比較穩。”

于是陸一炀比了一個點贊的手勢。

齊淩離他很近，穩穩的把旋轉着的籃球，放在了他的大拇指上。

籃球還帶着旋轉的慣性。

肆無忌憚的旋轉着。

陸一炀的眼睛裏放着吃驚興奮的光。

笑的沒心沒肺的。

“太帥了！”陸一炀喊了出來。

“我得回去了，幫我把球還回去。”齊淩低頭笑。轉身要走。

陸一炀一手努力保持的平衡，一手還要去抓人。

“哎，你……”

“明天見。”齊淩擺擺手。

陸一炀把球往上一抛，抱在了懷裏。

見那人越走越遠，忍不住朝他喊了一句：“齊淩，擡頭。”

齊淩順着陸一炀的聲音，擡起來頭。

天邊。

二月傍晚的天空映出了裏絢爛的彩霞。

層層疊疊的雲彩和霞光，把天空印成了粉紅色。

也照在了他和不遠處陸一炀的身上。

過了年，開了學，早春的夕陽灑在皮膚上沒有多少可知的溫度。

但是齊淩的胸口暖洋洋的，早就被照的柔軟。

“明天見。”

周五晚上，陸一炀剛到家，就見到黃毛一身居家服，端着兩碗菜，穿着圍裙和他四目相對。

“剛好，洗個手吃飯。”

陸一炀退出房門，确認這是自己家。才再一次走了進去。

果然，客廳裏大剌剌的坐着宋慕星，這人大爺一樣的躺在沙發上，蓋着個毯子在玩手機。

茶幾上一堆花花綠綠的零食。

“回來了？我們特地過來給你慶祝一下。”

“慶祝什麽？”陸一炀放下書包。

“慶祝你順利回到齊淩小甜心的身邊呀。”宋慕星搓搓小手，躍躍欲試的探頭看黃毛那邊的菜：“啧啧，來來來，嘗嘗黃毛的手藝，我吃過一次，賊棒。”

陸一炀：“進展不錯嘛。”

“早呢。”宋慕星憋憋嘴。“吃完飯去k歌？”

見陸一炀在仰頭喝水。

宋慕星：“你不會晚上要做作業吧？喊齊淩一起。”

陸一炀搖頭：“他應該來不了。”

宋慕星挑眉：“你家這位……算了，喊別人。路上聽到一首歌就想唱。人多熱鬧點。”

齊淩是十點到的純K包廂外。

趙璐芝打了五個電話+幾十條微信語音。

字裏行間只有一個意思：卧槽，你快點來。要出事。

陸一炀要出事。

齊淩把駱思笑哄睡，才偷偷的溜了出來。

姐夫在關店門問他去哪裏。齊淩随便找個借口就搪塞了過去。

“今天副班長生日，我去送個禮物就回來。”

他手裏還真随便拿了個本沒拆封的書。

也不管姐夫相信不相信，他走的非常幹脆。

宋慕星選的KTV離麒麟街不遠。

他不擔心陸一炀。

這人和宋慕星在一起能有什麽事。

但是他很想去聽陸一炀唱歌。

趙璐芝的語音裏，他能聽到陸一炀的歌聲。

等齊淩到了1818包廂外。

他聽到包廂裏兩個男生在标高音。

和着趙璐芝的尖叫聲，好不熱鬧。

是一首齊淩沒有聽過的英文歌。

兩個男生的聲音飽滿渾厚，音響把地板都振了起來。

等他開門進去的時候，見陸一炀和宋慕星拿着話筒，摟在一起，臉都要貼在一起。

沙發上坐着雞血的趙璐芝，趙璐芝邊上是拿着果汁的鄭骁，和揚着笑容的黃毛。

“你終于來了！齊淩，快管管你男人，他們兩個人都抱着唱了一晚上了。”趙璐芝把宋慕星的話筒搶了過來：“啧啧，你沒陸一炀唱的好聽，你起開。換齊淩。”

齊淩搖頭坐到鄭骁的邊上：“我不會唱，你們唱。”

鄭骁朝他點了點頭，給他推過去一瓶果汁，去看那個一晚上打了雞血精力旺盛的趙璐芝。

趙璐芝到了也沒多久，點了歌還沒排到，這人剛剛一直專心努力把齊淩騙來。

後來就一直吐槽宋慕星的歌聲配不上陸一炀。

宋慕星是吼累了，不去和趙璐芝搶話筒。

嫌棄道：“你行你上？”

趙璐芝拿過話筒，去系統裏把自己的歌提前，伸出食指對着宋慕星搖了搖，帶着幾分惋惜：“啧啧，姐姐我唱歌的時候，你還小。”

宋慕星吃着果盤不理會，抱手準備看好戲。

“陸一炀，這首你會唱不？”趙璐芝指了指屏幕上的歌。

“會。”

趙璐芝自信的挑眉：“一起？這是男生的調，你唱面前？”

“嗯。”陸一炀點了點頭，朝齊淩看去。

齊淩很乖的坐在那裏，也看着自己。

前奏響起。

趙璐芝和陸一炀就站在吧臺上，一站一座，看着沙發後面的字幕。

他們開始唱的時候，歌詞已經過去了一部分。

“就算路還漫長

我卻有一種預感

我相信這靈感

陸一炀的聲音低沉穩重。音非常準，很順利的就進了伴奏。

很好聽。

齊淩沒有聽過這首歌。

他也沒有聽過陸一炀和趙璐芝唱歌。

陸一炀一直看着他。

看得他的臉頰有些發脹。

“我把你畫成花

未開的一朵花

再把思念一點一滴

畫成雨落下……”

主段的部分，趙璐芝的聲音加了進來。

女聲一點也不像平時說話那樣叽叽喳喳偶爾一個激動還叫破音。

她聲音輕柔，好似帶着看不見小尾巴，小心又精準的盤繞在陸一炀的聲線裏。

陸一炀在聽到趙璐芝的聲音後，轉頭驚喜的同女生點頭表示贊許。

趙璐芝自信的笑着，看了一眼安靜坐着的鄭骁唱：

“每當我不在

請記得我的愛

就在同一天空之下

遙遠地灌溉……”

陸一炀和聲：

“等待秋去春來

等待下一次花開

就在咫尺的未來

愛情就像遙遙路上

一束明亮卻溫柔的月光

快樂原來如此簡單

你在身旁就是我的天堂……”

在自動切到下一首歌之前。

宋慕星已經連說了10個“卧槽”。

宋慕星性情中人，他和陸一炀唱了那麽多年，除了專業的歌手也沒誰的歌聲讓他驚喜過。趙璐芝絕對是一個大驚喜。

于是兩個人社交牛逼患者，一拍即合，主要是吵鬧的節奏很快對了盤。

宋慕星搶了陸一炀話筒，旋即點了幾首男女對唱的歌，要和趙璐芝今晚唱過瘾。

趙璐芝一開始還不肯，嫌棄他唱跑調，最後前奏響起，還是半推半就的唱了起來。

好聽的歌聲和罵罵咧咧的嫌棄聲裏。

陸一炀坐在了齊淩的身邊。

他的手和齊淩的手就放在那裏不近不遠的靠着。

于是陸一炀就牽起了齊淩的手。

握在掌心覺得不太夠，于是換成了十指緊扣。

齊淩被趙璐芝和宋慕星邊鬥嘴邊唱歌搞笑的模樣，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陸一炀牽了會兒覺得沒趣。

見鄭骁和黃毛都在起哄，臺上的兩個人面對面面紅耳赤的調整好狀态準備去攻克最後的高音。

于是手上一用力。

把齊淩拽了過來。

齊淩當然知道陸一炀拉着他。

他看着臺上的人。

腦海裏是陸一炀剛剛唱歌的樣子。

秋去春來。

等來下一次花開。

好像，花真的開了。

他被陸一炀拽了過去，乖乖的被陸一炀溫熱的手摸着脖頸，撞進了一片星辰大海的眸光裏。

“你是不是在我的校服後面畫了畫，才騙我說衣服丢了。”陸一炀蹭着齊淩的額發，問他。

他在唱那首歌的時候，突然從歌詞裏找到了啓發，于是就問了。

“嗯。”

他沒想過齊淩還真的畫了。

“你畫了什麽？”陸一炀笑的心理砰砰跳。

齊淩漂亮的眼睛低低垂了垂，是不可抗力的在看陸一炀的嘴。

最後陸一炀并不知道齊淩畫了什麽。

因為還沒等齊淩再張嘴。

他已經咬住了齊淩的唇，把答案吃進了嘴裏。

唇齒交纏的時間并不久。

因為臺上的唱着生離死別的高音,飙到了最後幾個音節突然破了音。

先是女生破，再是男生破。

場面一度非常的搞笑又尴尬。

1818包廂門外。

有個黑影駐足站了很久，目光死寂的看着包廂裏嬉笑打鬧的人和沙發一角親吻的身影。

好久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