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頁
他應和着她的節拍,生怕踩到她的腳,可她毫無顧忌,不僅将拖鞋甩到一邊,還脫掉礙事的絲襪,露出光潔白皙的腳背,輕盈的裙擺在空中飛舞,隔着西裝褲擦過他的腿面。
縱情的少女像會發光的太陽,吸走所有的光和熱,也吸走他全部的注意力,他像着了魔,視線根本不能從她身上挪開。
她不小心跌倒,他擔憂地扶她,卻被她耍壞趁勢拉倒在地,她一個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他沒顧上後背傳來的痛意,撫摸她的臉頰問她有沒有摔疼,她咯咯地笑着看他,眼神發暈,用熱燙的臉頰蹭他停在她臉上的手心,喊他叔叔喊他爸爸,喊她終于成年了。
藍調的燈光讓她美得像天邊的雲霞,墨玉鑲邊的眼珠是愛琴海上最燦爛的島嶼,他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少女,變化只在瞬息之間,澎湃的小提琴弦音趁勢插入,挾風裹雨,摧城拔寨,情緒悄然失控,一切都無可躲藏,一切都沒有緣由。
從這一天起,他愛了十五年的女孩,他将繼續愛她,卻是以另一種隐秘的、不可控制的、不能見天日的情愫。
*
花園的舞臺邊,謝西然安靜地站着欣賞美妙的琴音,從會議室走到宴會廳,他是循着琴聲來的。
舞臺上的傅語諾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手指躍動,光彩動人,忽然,琴音一轉,一首歡快活潑的波蘭舞曲跳躍而出,人群傳來無措的嘩然,傅語諾惡作劇得逞般開朗大笑,她給了弦樂組一個眼神,提琴手會意地加入。
高調的弦音與琴音共舞,舞池轉瞬如沸水般熱鬧起來,很快有人反應過來,提着裙擺跳起張揚的舞曲,在歡騰氛圍的引誘下,更多人踏着鼓點入場,無數排五彩缤紛的鐳射燈剎那閃耀,場內熱烈非凡。
變化來得那麽自然,她是節奏的掌控者,亦是舞臺的主宰者,她天生适合站在高臺,謝西然貪婪地望着她。
毫無疑問,她是他的驕傲,在培養她這件事上,他可以說是傾盡了全力。
他造就了她。
可這一刻他卻自私地想要蒙住她的光芒,将她永遠地藏在他的匣子裏。
謝西然走了過去,從暗處走到燈光下,走到她可以發現他的地方。
果然傅語諾一看到他雙眼都亮了起來,她想向他招手,奈何雙手都被束縛在琴鍵上,無法脫身。
謝西然打了個手勢安撫她,随後淡定地穿過擁擠躁動的人群,繞到她身邊,他琴技粗淺,自然沒辦法與她四手聯彈,但他可以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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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她結束演奏的時候,捏着她的臉頰毫不猶豫地深吻下去。
全場爆發出驚人的掌聲和尖叫。
最後一個琴音失控地拖長,傅語諾呆住了,大腦嗡地一下炸出無數絢爛的煙花,張着嘴任他為所欲為,這是在國內絕不敢想的事情,謝西然謹慎保守,又顧及着她,從沒有在外人面前失控,更別說是這樣在舞臺上當衆親吻她。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将她淹沒,熾熱的燈火晃得她頭暈目眩,她像被煮沸,整個人熊熊燃燒起來,燒穿了,燒透了,燒得由裏到外化成了灰燼,全然失去了自己。
世界上最快的《野蜂飛舞》是多少秒來着,她此刻的心跳差不多就是那個速度。
第20章
暈暈乎乎地被謝西然牽下了臺, 一直到離開花園走出很遠, 她才漸漸有冷卻的跡象。
“吃晚飯了嗎?”他淡定地宛如剛才那個引爆全場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語諾觑着他,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一邊扔炸|彈,一邊平靜地談論天氣,道貌岸然至極。
“沒有, 等你呢。”
謝西然笑了笑,捏着她的手放唇邊吻一吻:“走, 去喂飽你。”
他叫人搬來工具,在陽臺上架着烤爐給她燒烤吃, 傅語諾嫌棄身上有味道,去屋裏洗了個澡, 換完衣服光着腳丫濕淋淋地走出來, 謝西然頭都沒擡就了然道:“穿上鞋,回去把頭發吹幹。”
他拿着夾子細致地撥弄炭火, 用剪刀剖開肉, 按照她的口味上醬料,撒孜然, 等傅語諾包着個印度阿三的造型出來, 桌上已擺滿豐盛的食物。
“哇,謝師傅好厲害!”
“傅小姐謬贊。”他拉開椅子, 伺候她坐下, 拆了她的頭巾, 幫她擦拭濕發。
傅語諾不雅地直接上手, 吃得滿嘴滿手油膩膩的,吃完滿意地往椅背一癱,餍足道:“真好吃!”
謝西然拿手帕擦她的嘴,被她啃住了指頭,放在齒間細細地磨,帶點威脅的意思,口齒不清地問:“叔叔,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他看着她沒回答,她齒間一用力他輕淺地皺了一下眉頭,待她放開他,他卻不收手,反而伸進去在她嘴裏色情地攪弄:“你很着急回去?”
她被制住了舌頭,往後退着嗯嗯啊啊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見他眼底浮起零星的笑意,她惱起來,又用牙齒咬住了他,濕潤的小舌頭往外推他,怎麽看都像是在和他調情。
謝西然也惡劣地逗弄她:“你舔我幹什麽。”
臉頰燙起來,傅語諾虛張聲勢地瞪他,含混道:“……你出去。”
“嗯,不進去,阿諾還小,不能進去,”他抽了一下手指,沒抽出來,另一只手摸過她緊繃的下颌角,示意,“咬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