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探索
探索
安樂公主被害,有人歡喜有人傷心。皇帝因此病了一場,沈笙去拜見的時候,皇帝面色憔悴,雙眼凹陷。
沈笙按照周英囑咐的話說。
那日她去接大嫂們回家,路遇到刺客,拼死相救,最後自己暈了過去,後面的事情便不知曉了。
皇帝眼神陰鸷,沈笙無所畏懼,面色如舊。
皇帝沒有證據,刑部查到現在,都是金吾衛,而沈笙剛回京,如何調動金吾衛。
無奈下,皇帝放沈笙離開,但不準出京。
沈笙離開宮裏。
回到家裏的時候,蘇蓮來了,比起沈笙前途未果,蘇蓮的未來看得清清楚楚,她是太子側妃。
太子登基後,她就是後妃,極有可能是尊貴的貴妃。
而沈笙擁有赫赫戰功,卻處處受人猜疑。
蘇蓮見到沈笙,高興得讓她帶自己去後院玩耍。
“安樂公主死了,真是大快人心,你不知曉自打她成親後就處處說你,說你克父克兄,天生的煞命。”蘇蓮挽着沈笙的胳膊,“你說你幹嘛去救她呀,拼死拼活,周家還說是你害死安樂公主,聽起來真生氣。”
相比較安樂公主的事情,沈笙更在意阿奴今日說的事情。
奇奇怪怪。
她久不說話,蘇蓮當她吓傻了,她忙安慰沈笙:“陛下今日召見你,你都安然回來了,前幾日聽說你要死,吓得我都害怕。當日裏周易來找你,恰巧遇到國師,國師和你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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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系尚可。”沈笙随口應付一句。
三年未見,她對蘇蓮沒有太深的感情,将來,對方是太子側妃,她二人注定是不能走得太近的。
走了幾步,蘇蓮又問:“你和周易當真有一個孩子?可我記得你以前很讨厭周易的。”
“安樂公主的話,你也信?”沈笙目露嘲諷,“安樂喜歡周易,你瞧我動過心嗎?”
“對啊,所以我與人辯解,可國師親口說的呀。”蘇蓮緊張道,她望着沈笙淡然的神色,“孩子是怎麽回事?”
“國師的孩子,至于是誰的,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國師?”沈笙無奈極了。
國師随口一句話,就讓她陷入風口浪尖上。
步入後院,就聽到了孩童玩笑的聲音。
沈家本來就有四個孩子,而在院子裏,有六個孩子。
蘇蓮疑惑道:“你家怎麽六個孩子?”
“國師沒空帶孩子,送了過來。”沈笙嘆氣,如今的沈家,都成了孩子國了。
蘇蓮的目光落在不言不語身上,小孩子尤其漂亮,臉頰粉嘟嘟,眼睛烏黑明亮,非常漂亮。
“阿笙,她們有些像你。”蘇蓮目不轉睛地看着。
沈笙嘴裏發苦,“我想說,實屬巧合。”
蘇蓮掩唇笑了,“是不是你阿兄的?”
聽聽,正常人都會這麽想,侄女像姑,天經地義。
蘇蓮坐了片刻就走了,留下苦惱的沈笙。
午後刑部京兆尹一起來了,前來問話。
沈笙将對皇帝說的話又對兩人說了一遍,這一回,她先發制人,問道:“金吾衛扮作刺客是怎麽一回事?”
兩人對視一眼,京兆尹支支吾吾,刑部尚書更是笑得比哭還難看。
京兆尹老實些,回道:“确實是有人調兵,是安樂公主府的人調兵,至于去做什麽,如今沒人知曉了。不瞞少将軍,調兵的人已莫名死了,如今,毫無頭緒。”
像是安樂公主自己調兵殺自己。
這個定論說出去,誰相信啊。
刑部與京兆尹一直都不敢定案,便來沈府摸索。
這時一側的沈夫人開口,“調兵的是誰?”
“公主府的侍衛長。”京兆尹代為回答。
“他對公主忠心嗎?”沈夫人又問。
刑部尚書靈光一動,忙起身揖禮,道:“夫人說得極是,我們這就回去繼續查。”
活人不說實話,但死人不會說話呀。
沈笙莫名,兩位大人匆匆離開,面色激動,似乎有大進展。她回頭看着母親,“他們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忽然有了線索。”沈夫人無辜一笑。
沈笙慣來聽話,也不去多想,這件案子由着他們折騰去,就算查出來又如何,公主圍攻她,她錯殺公主,有錯嗎?
就憑她這麽年來立下的戰功,皇帝也不敢殺她。
殺了她,沈家軍豈會坐以待斃。
在家裏待了一日,不言不語徹底與沈家的四個孩子打成一片,莫說是回國師府了,連阿娘都不提。
更重要的是阿奴不來接她們!
女兒荒唐,母親離譜!
沈笙入宮,去藏書閣找書看。
剛騎馬出門,就遇到周易。她勒住缰繩,周易身高颀長,下颚漸漸,臉頰瘦削,瘦了許多。
周易一襲白衣,冷冷地看着她,幽深的黑眸中染着薄怒。
而沈笙挑眉,似在嘲諷她,漆黑的眼神,明亮的如同火焰,周易成了鳏夫,她覺得十分痛快。
“沈笙,你敢殺公主,陛下不會饒過你的。”
“是嗎?我明明是要救公主的,怎麽會殺公主,你不要亂說話。”
兩人對視一眼,沈笙懶得理會這個人渣,裝得斯文敗類,風流儒雅都見鬼去吧。
她打馬要走,周易攔住她的馬頭,“那些刺客是殺誰的,你比我更清楚。”
“清楚?刺客不是殺公主的嗎?”沈笙眨了眨眼睛,神色調皮起來,好笑道:“你想套我話?周易,小的時候我就說過你陰險,攀着我沈家往上。沈家失去利用後,便狠狠抛棄。怎麽,如今公主死了,你被打回原形了?”
周易臉色憋得通紅,眼前馬鞭抽向沈笙。
沈笙豈是尋常女子,拽住馬鞭往後一拽,直接将周易摔下馬來,馬蹄踩着他的頭頂而過。
“沈笙、你豈敢侮辱我……”周易呼吸急促,迅速從馬腹下翻身起來,胸膛劇烈起伏,眼睛依舊死死盯着馬上的人。
沈笙居高臨下,俯視周易:“別髒了我沈家的門口,來人,趕走。”
沈家的人立即出來驅趕周易。
周易狼狽的爬上馬背,“沈笙,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還。”
“等着你。”沈笙不甘示弱,如今的沈家沒什麽可算計的,唯有她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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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後,她去了丹巒殿。
阿奴不在,不知為何,也無人攔她。守鼎爐的人看到她後,主動行禮,接着就不管她了。
她爬上一側的梯子,努力低頭去看鼎內的東西,然而,裏面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找來守鼎爐的人,随手給了些錢,悄悄問道:“陛下的丹藥煉得如何了?”
“還沒成呢,您也瞧見了,國師忙,陛下病了,這裏就我們守着。不瞞您說,這裏面是什麽東西,我們都不知道。”
尋常煉丹所需的物什,這裏都沒有,光是這麽幹燒,所以不怕沈笙來打探。
沈笙再度爬上樓梯門,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荷包,是阿奴的。
江不言那日換的,至今還沒換回來。
她打開荷包,裏面都是些丹藥,她趁着人不注意,随手丢了一顆進去。
若是什麽都沒有,應該會聽到丹藥落鼎的哐當聲。
奇怪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沈笙心有餘悸地了下來,然後對着火焰,伸出自己的手,沒有疼痛感,甚至都沒有傷害。
沈笙疑惑不已,找不到答案,自己只能失落離開。
藏書閣沒有阿奴引路,是進不去的。
她一人在宮內無趣地走着,走走停停,出了宮廷,她前往國師府。
她想問問阿奴,孩子到底要不要了,放在她家裏算怎麽回事,再放下去,大嫂就要過繼她們了。
奇怪的是,阿奴不在家,出門去了。
反是二門的秋風清迎接她,秋風清腰間一柄彎刀,模樣煞是好看。
沈笙盯着那柄彎刀,秋風清主動将刀遞給她把玩,“國師受陛下吩咐去辦事了,今日回不來。”
“辦什麽事?”沈笙奇怪。
“帶着三門的人走了。”
聞言,沈笙的心落入低谷,帶着三門的人走,必然不是去做什麽好事。
她問道:“去哪裏辦事?”
“國師辦事,我們哪裏能過問呢。”秋風清不知道。
沈笙撲空,什麽都沒有問到。臨走前,她想起一事:“你們何時跟着國師的?”
“三年前。”
“國師今年多大了?”
秋風清還是不知道。
“那不言不語呢?”
“不言不語是何人?”秋風清又是一臉茫然。
一問三不知,沈笙不問了,自己回家去了。
回家第一件事,她先問不言不語,“你們幾歲了?”
江不言睨着她:“你覺得我們該幾歲?”
“四五歲?”
“那你還問什麽。”江不語翻了白眼。
被兩個孩子嫌棄的沈笙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過去,她險些羞憤欲死。
江不語主動說道:“她來這裏是是一個人來的,我們是在這裏出生的。”
沈笙瞪着兩人,“你們也想回到千年前嗎?”
“你們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呀。”江不言說道。
哦豁,想得很完美,責任推到大人的身上。
沈笙托腮看着兩人,伸手去捏着兩人的臉蛋,“你們想的真好,大事我扛,你們就知道玩兒。”
江不言哼了一聲,“不是你們的事情嗎?我們什麽都做不了呀。”
江不語不多說,拉着江不言走了,如同住在自己家裏一般熟練。
沈笙郁悶極了,這兩個小東西是不是阿奴派來禍害她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