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王ZEXAL]于天際穹廬之悼念

第29章

025

淩牙看到旁邊正在吃火鍋的游馬露出了嫌棄的神情：“你看上去對他還真放心。”游馬擡起頭，說：“那當然了，畢竟是快鬥嘛……嗷！鯊魚你打我幹什麽？”淩牙收回手，心虛地清咳了兩聲：“吃你的火鍋吧，你這個貪吃鬼。”這場決鬥裏，金龍更像是個考官，給快鬥這個馭龍者出各種各樣的難題，想要看看他怎麽突破難關。當然，作為突破難關的獎勵，金龍會把No.46交給快鬥，與此同時還會告訴他們關于這個遺跡的主人——米紮艾爾前世的人生經歷。

而對于游馬，再聽到米紮艾爾的經歷時，還是難掩一些悲戚。淩牙注意到游馬在聽到米紮艾爾的故事時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他仿佛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只有這種時刻，他感覺那一瞬間的游馬變得如此陌生——令人難以置信的陌生。

當然反應最大的是剛好趕到這裏、并聽完了金龍的敘述的米紮艾爾，他沒辦法相信自己曾經是個低劣的人類。因此極力反駁着金龍。但老頭子只是搖搖頭，平靜地看着他的主人。目光跨越了遙遠的時間，直至現在重逢的時刻。緘默不語的快鬥看向米紮艾爾，他向快鬥留下了挑戰宣言之後，便立刻離開了。

（第二個人，死于民衆的懷疑。）

金龍擡手便将No.46 神影龍 膠子龍飛到了快鬥的手裏。

“好了，勝利者就拿着它吧。”

快鬥向他點頭示意，開口說道：“我會把真相告訴給他的。”

金龍呵呵笑道：“太聰明有時候可不是什麽好事……哎喲！你這豎子！給老夫留一口肉！”在和快鬥說完話後，金龍又一杖打向某個還在吃東西的貪吃鬼。只不過少年像條靈活的蛇再次閃過了這一杖。那邊一老一小吵起了架，這邊淩牙和快鬥閑聊起來：“淩牙你嫉妒了？”淩牙瞥了一眼神情冷淡的馭龍者，說道：“收收你那醜惡的嘴臉。”“我就是想看你這副表情啊。”“我以前怎麽沒發覺你是這種特別會陰陽怪氣的人。”“現在你知道了。”

“啧。”

待兩人唇槍舌劍交鋒一輪，游馬和金龍已經開始其樂融融坐一起吃飯了，令人不禁感慨九十九游馬強大的交際能力。

金龍：“說吧，是哪個？”

游馬：“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金龍大笑：“好小子，兩個都是啊。”

“不過你身上這股能量不解釋一下嗎？這應該不是原生的吧。”

“只是嘗試性做出的一些選擇。”

“快鬥啊……那孩子和米紮艾爾太像了，他的人生經歷和米紮艾爾的人生經歷猶如同一根樹枝的兩個分杈，從某個節點走向了不同的道路。而你想改變一些事情，就要付出一些代價。人類……不過是命運的囚徒罷了。”金龍自嘲着說道。“對于那時的米紮艾爾，人世即地獄。”

“我曾經也像你一樣那麽想過。”游馬說。“但現在，這種無聊的東西我會打碎給你看。”

“呵呵，你這小子不經意間說出了一些不得了的話呢，行啦，吃完趕緊滾蛋吧。老夫都沒吃上幾口。”金龍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

等到三人下山後，他們聽見了從山頂的庭院裏傳來的鐘聲，那像是一種開始的征兆。騰飛的金色神龍在雲間出沒，身姿如同墜落的晨星。剛才快鬥問游馬，他和金龍都聊了些什麽。游馬沒回答，只說是秘密。淩牙冷笑一聲，說游馬你難不成是由秘密這一成分組成的人。游馬笑着回答：“對啊，秘密可以讓男人更有成熟感和魅力。”

淩牙：“我反正看不出來。”

游馬：“那晚上你再看看？”

“滾。”

“嗚哇，快鬥你看看他，鯊魚好兇哦。”

快鬥似乎心情愉快了起來，摸摸游馬的腦瓜：“這不是還有我嗎。”

“真的？”

“真的。”

“所以快鬥以後遇上什麽難事，就呼喚我吧。”

“……你又不是超級英雄。”

回到船上，準備踏上返程，游馬和淩牙兩人很幼稚地圍着快鬥開始追逐。快鬥被兩個幼稚的笨蛋轉得有些頭暈。還是好心的璃緒賞了一人一拳，才讓兩人安靜下來。快鬥聽見了其他人的竊笑聲，他也跟着笑了起來。

……

那天晚上快鬥沒回家，倒是跟着游馬去了他家。兩個年輕人坐在九十九家的屋頂上，看着今晚的月亮，突然起了興致的快鬥問游馬要不要聽他講故事。游馬問是什麽故事。

快鬥回答：“凡爾納的《從地球到月球》，我很喜歡的一本科幻小說。”

游馬忽然明白了一些真相，事情的一切發展軌跡皆有因可循，曾經年幼的孩子因為一個故事被激發了對遙遠天際的幻想，自那一刻起，他的命運便與宇宙中的月球脫離不開。很久之前，游馬想過，快鬥是帶着怎樣的一種心情舍棄一切，奔向宇宙、奔向他命運的終點。現在游馬想清楚了，那之中的感情或許包括着一個孩子對于宇宙的幻想，那是出自于人的科學理性的浪漫主義。

“真是個哭包啊。”他聽見快鬥這麽感慨着，臉上露出了微笑。

游馬擦掉臉上的眼淚，在某一刻，他覺得快鬥的形象和那時的模樣重合了。

“才不是呢，快鬥你講吧，我想聽聽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故事。”

就連Astral也從皇之鍵裏飄了出來，想要聽快鬥講故事。

只不過這個漫長的故事終究還是沒講完，快鬥便催他回去睡覺。游馬也把他一起拽到床上，躺下睡覺。快鬥這家夥比他還要先進入夢鄉。游馬眨眨眼睛，看着天花板。

“Astral。”他小聲道。“是個很精彩的故事，對吧？”

“嗯。”

“或許回到過去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能發現以前沒發現過的事情。”他喃喃自語。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Astral只是這樣對他說道。

游馬朝他笑了笑：“所以在之後回去見埃利法斯，他會更讨厭我的吧。”

“我喜歡你就好了。”

“埃利法斯聽到這種話會哭的哦。”

“Astral，我愛你，晚安。”

“我也愛你，游馬，晚安，祝你好夢。”

****

游馬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這種夢應該稱之為清醒夢嗎？

抑或者是靈魂出竅？

他聽見身旁傳來了上千主上的聲音：“歡迎來到巴利安世界，九十九游馬。”金發男子如同幽靈一般跟随在游馬的身邊，這是游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巴利安世界的全貌。溝壑縱橫的地貌上分布着點點人影……那些是巴利安世界的居民。绮麗的晶體堆疊成了小山或者丘陵，連地面也呈現出一種豔麗的色彩。他這個外來客落在了地面上，到處走走看看。游馬在反光面裏看到了自己現在的外貌。

……變成了Zexal的模樣啊。

偶爾有巴利安人好奇地看着游馬這個陌生人。

有個小女孩拽住他：“你是新落到巴利安世界的靈魂嗎？”

游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身份。他只能點頭含混過去。小女孩似乎很高興。但看着這個巴利安人的外貌——游馬莫名覺得眼熟。他嘗試性地詢問小家夥的名字。沒有絲毫戒備心的小姑娘告訴了游馬她的名字。游馬想起來了，這孩子的外貌和巴利安化的璃緒幾乎一模一樣……除了那幾分只屬于小孩子的稚氣。少年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上千主上，你是刻意把我帶來這裏的嗎。”

那個男人沒回答，他只聽見了森森冷笑。

小家夥好奇地問游馬：“你在和誰說話？”

“……一個看不見的幽靈，別把他放在心上。”

“哦。”

游馬擡頭望向巴利安世界的天空，陰雲密布，不時有紅色的閃電出沒于烏雲之中。這裏環境算不上惡劣，只能說很有地域特色。

他從小家夥的嘴裏套出了巴利安世界最近的情況，還有她對于其他事情的一些看法。

我從別人那裏聽說過，星光界要消滅我們，他們想摧毀這裏所有的一切。

那你很讨厭他們嗎？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星光界人長什麽樣子。他們為何對我們抱有那麽大的敵意？

或許是因為——

是因為我們犯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過嗎？還是我們做了什麽威脅到別人的壞事嗎？因為我們是混沌，所以我們就必須要被消滅嗎？

游馬忽然問她：

你還記得自己在來到巴利安世界之前經歷的事情嗎？

小家夥搖了搖頭。

我什麽都記不得。

但是在很久之前，納修大人總是會天天過來看望我，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游馬只是苦笑着摸摸小姑娘的頭，對她說這樣對你或許也挺好的。

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緊接着他和小家夥又聊了些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随後游馬便快步離開了她的視野。一路走來，他看見了巴利安人的衆生百态，或歡喜、或悲傷、或憤怒，這些靈魂被迫懷抱着無望的心、不甘與不滿足沉入深淵。不知為何，游馬忽然想起了金龍的那句自嘲般的慨嘆：人世即地獄。

這裏即是Limbo，收納一切不被包容的無罪靈魂。

曾經有人對此這麽寫道：

正因為這些缺陷，而并非由于其他罪孽，

我們才遭劫，也僅僅為此而遭懲處，

這使我們生活在無望之中，心願永遠得不到滿足。”

我聽他這樣說，心中感到一陣巨大痛楚，

所以你們還打算要摧毀這裏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這麽想過。

真的嗎？

他就像個引誘人類墜入深淵的、喋喋不休的魔鬼。

因為該死的只有你，上千主上。

游馬冷冷地回答道。

所以游馬君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呢。

就在這時，貝庫塔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