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學神總在裝窮釣我

第62章 檸檬海鹽

檸檬海鹽

沈星顧自然對別墅本身沒有興趣，歸序帶他進門後直接到自己的房間。歪脖子樹被養在窗臺，此刻正沐浴着陽光。

床頭櫃上擺着一小瓶花，已經被去除水分制成幹花，看上去雜亂無章，像是随便從路邊摘來的。旁邊的床頭則挂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沈星顧越看越覺得眼熟。

“不認得了？”歸序順着沈星顧的視線望過去，“這是你的衣服。”

沈星顧這才想起來，歸序淋雨那天，他帶人回家，還硬是塞給對方一套幹淨衣服。後來他也沒見歸序再在自己面前穿過，還以為是不好意思或者不喜歡，卻沒想到是一直好好保存在床頭。

“在看什麽？”歸序将沈星顧抱在自己懷裏，對方身上還是帶着初見時那股好聞的味道，他埋在沈星顧頸窩，輕輕嗅聞着對方身上的香氣，像是着了迷一般。

“外套……”下一秒沈星顧不知怎的，身體一軟就倒在床上。

歸序略微擡起身體，将挂在床頭的原本屬于沈星顧的外套拿進手裏。“我之前，總是在上面聞你的味道。”

沈星顧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

“淡了，聞不到，”歸序幾乎和沈星顧毫無間隙地貼在一起，輕而易取就能捕捉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但是不重要了，現在我能感受到，很多。”

沈星顧側臉貼在床上，鼻尖和純白色的床單靠得很近，似乎能從中捕獲到歸序的氣息。

歸序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二十年，每一方寸都讓沈星顧生起探究的心。他鼻尖在床上埋得更深，就像是試圖在上面找到更多有關歸序的痕跡。

“聞什麽？”歸序将沈星顧籠罩在身體下方，一只手還扣在對方腰間。

“就，”沈星顧做的時候沒想太多，要他坦白卻沒來由地羞于開口，“上面好像有你的味道……”

“不知道怎麽說，還，還挺好聞的。”沈星顧臉上一熱，忍不住想歸序平時都在床上做些什麽，會不會剛洗完澡，渾身冒着水汽就鑽進被窩，會不會通宵靠在床頭看書。

他吻在沈星顧的頸側：“不要貼床單，我在這裏。”

年輕人總是容易一點火就失控，沈星顧被親得身體都軟了半截，直到另外一種熱度在他的肌膚上開始蔓延，門外又恰好傳來不知來源的響動：“是不是你家裏人回來了？”

“不會，這裏只有我們。”歸序動作沒停，沈星顧連忙拉住他，說外面還有很多保姆管家，在這裏不方便，況且也沒有能用的東西吧？

“不用擔心，”歸序拿起一邊被角，遞到沈星顧嘴邊，“你要咬着它嗎？”

沈星顧乖乖地将帶着歸序氣息的被角咬進嘴裏。另一半身體驟然騰起一股涼意，卻又很快卷進一股熾熱之中。

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歸序中途擡起眼，對上沈星顧訝異的神情，最後才趴伏在對方耳邊開口，一張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告訴你，你就不願意了。”

“我還沒……”

“沒關系，”歸序摸了摸沈星顧發燙的耳朵，“我是第一次，做得不好。”

沈星顧當然也是第一次被別人做這種事：“這，這個也是你看那些學來的？”

“秘密。”

“你現在怎麽也學會賣關子了？”沈星顧捏了一把歸序的臉頰肉，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張泛着紅的帥臉在自己手裏變形，他沒來由地有成就感。

歸序扯過床頭兩張紙巾：“生氣了嗎？”

“我又不是炮仗，哪能随随便便生氣，”沈星顧任由歸序伺候着，褲子被重新套好，後者湊過來想吻他，卻被往後推，“我不想嘗到奇怪的味道。”

“好。”歸序從他身上起開，到旁邊的書桌前翻出一顆星星糖，撕開包裝紙放進自己嘴裏。沈星顧坐下到他對面，視線落在桌面的糖紙上，淺綠色，檸檬海鹽味的。

沈星顧撐着腦袋，看歸序一動不動地含着那顆糖。手邊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面裝得滿滿當當，全是同一個牌子的星星糖。他閑着無聊，随手摸了幾顆在手裏把玩，正當他企圖撕開一顆塞進嘴裏的時候，歸序叫住他：“過來。”

他乖乖地走到歸序面前，對方将他用力一扯，人就不受控制地落座到歸序的大腿上。歸序吻住他的嘴唇，口腔裏很快被檸檬海鹽的味道充滿。

“甜嗎？”歸序暫且松開他，問。

“甜，”沈星顧還沉浸在方才那個糖味的吻裏，神情愣愣的，“就是……”

歸序視線往下一掃，知道沈星顧意有所指。恰好是現在這個年紀，他怎麽會不明白。“還需要嗎？”

“不用，”沈星顧很有骨氣地開口，再這樣下去他要被歸序當成滿腦子思想不純的壞學生了，“不是你說的，等等就自己下去了。”

歸序彎唇說好，轉而開始打包自己需要帶走的東西。窗臺的歪脖子樹，櫃子上的小野花，剛從抽屜裏取出來的面具，游樂園領的紀念手繩，還有床頭挂着的沈星顧的外套，幾乎都是這些小東西，歸序卻珍而重之地将他們放進箱子裏。

……

東西被小心翼翼地放進車子的後備箱。回去依然是歸序開車，他沒有直接往別墅的方向開，而是先将車停在超市門口，讓沈星顧先在車裏等着。

沈星顧百無聊賴地在車裏刷手機，好半晌才見對方從裏面出來，手裏提着一大袋東西。他主動伸出手：“我幫你拿吧？”

歸序怔了一下，還是将那個袋子放進沈星顧懷裏：“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歸序怎麽有點不好意思的情态？

給他買了小禮物不好意思？不至于吧，根據他的觀察，歸序臉紅的阈值提升了不少，別說送禮物，再過分的事都能做得很自然了。

歸序故作面不改色地開車。沈星顧則打開塑料袋往裏一看，最底下是清一色的淡藍色床單，往上則是各種不同款式、但無一例外都是特大號的套子。

沈星顧：“……”

嗯，當然還有不同口味的潤滑。

他已經懶得思考為什麽歸序在選床單上這麽随便，別的卻如此花裏胡哨，他很想知道剛才超市人多不多，收銀員看到他的購物情況是什麽樣的表情。

不知道歸序怎麽樣，反正沈星顧替別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你——”

歸序似乎提前知道沈星顧想要問什麽：“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都可以試試。”

“你，不是，你，是你說，呃，先好好談一會戀愛的。”怎麽現在腦子裏就全是那種事？虧沈星顧剛才還反省自己腦子是不是顏色過載。

“談戀愛不做這些嗎？”歸序似乎神情有些失落，“抱歉。”

沈星顧心立馬軟得比什麽都快：“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戀愛不能總在……那個什麽上面談，買那麽多難道不是……”

“家裏需要添置這些東西，”歸序解釋，“昨天你說沒有。”

沈星顧理解歸序的意思，就像家裏沒抽紙了就要去進貨，沒醬油了就囤幾瓶，這些何嘗不是一種生活用品？他瞬間有一種自己想太多的錯覺。

“這些事我都聽你的，好嗎？”歸序很快把車停好，側過臉對上沈星顧的視線，像是在詢問主人意見的小寵物。

誰又能忍心說不呢，至少沈星顧不忍心。

……

小長假結束，沈星顧不情不願地回到學校，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宿舍裏祝筝和明非淵都已經到了，但他還是感覺空落落的。

這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直到歸序走進門口才徹底消失。他視線從頭到尾挂在歸序身上，看着對方收拾東西，在衣櫃裏挑出睡衣進隔間，臨出門前還回過頭和他對上視線。

歸序沒和他一起回學校，假期最後一天在廟裏将事務打點完才自己回到宿舍，讓沈星顧不用等他。

人剛消失在陽臺門口，另外兩位室友立馬放下手裏的活計，湊到沈星顧面前八卦個沒完，表示要不是祝筝生日宴上那麽高調，光看歸序的朋友圈，還猜不到沈星顧是在和學長交往。

“別再問了，再問就要付費了。”沈星顧不厭其煩，直接往後遠離室友，結果祝筝十分大方地将手機放在沈星顧面前：“怎麽，付費了就能看Svip能看的東西？”

“……”請問你指的那是什麽。

明非淵也沒忍住逗弄兩句：“可以分期付款嗎，我開個連續包月。”

沈星顧正要噴這兩個八卦精幾句，餘光恰好瞥見歸序從裏面出來，穿着簡單短褲T恤，濕漉漉的短發往下滴着水，有的順着脖頸埋進衣領裏。

“都滾，歸序出來了。”沈星顧驕傲得昂首挺胸，像是在炫耀似的。

兩位室友同時白了他一眼，紛紛散開：“重色輕友。”

沈星顧目不轉睛地看着歸序，對方在他旁邊搬了小凳子坐下，将吹風機插頭插進插座，不緊不慢地吹着自己濕漉漉的額發。

視線在五官描過去又描回來，沈星顧沒來由地感覺無聊，便朝歸序伸出手：“要不我幫你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