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學神總在裝窮釣我

第63章 寶寶

寶寶

歸序将吹風機遞到沈星顧手裏。幫自己吹頭倒是簡單，也不知怎麽，一旦換了個服務對象他就瞬間變得笨手笨腳起來，動作僵硬了不少。

沈星顧的手摸在歸序的濕發上，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似的，把手裏的發絲随意揉亂。另一只手裏的吹風機半點沒偷懶，但在他的分心之下，冒出一股焦糊的味道。

“啊？”沈星顧動作驀然一愣，頓時就将吹風機關好，仔細檢查歸序的頭發，“不會燒着了吧？”

歸序日常的發型還挺适合，沈星顧不打算就這麽給毀了。“要不，我不吹了吧？萬一你頭發全燒沒了怎麽辦？”

“沒關系。”歸序唇角向上彎起弧度，擡手按開沈星顧手裏吹風機的開關，熱風呼呼地撞在頭頂。沈星顧沒來由緊張起來，仿佛在完成一項重大的實驗，認認真真從歸序前額發吹到後頸。

還沒等他大功告成，手上沒來由一抖，吹風機重重磕在了歸序額角。

沈星顧再次緊急按停吹風機，東西直接被扔在一邊，他湊上前去看歸序的額角，顯然紅了一片。“是不是很疼？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會……”

“沒什麽，不疼。”歸序在他腦袋頂上揉了兩把，視線柔和地落在上面，“讓你擔心了。”

“我下次會好一點的。”沈星顧一本正經地保證。

歸序掌心覆蓋在沈星顧的手背上，指腹輕輕在上面摩擦，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做不好也可以。”

“可以什麽可以，你就不怕頭發被我燒得亂七八糟啊，”沈星顧用力戳了一下歸序的臉，“還會被吹風機砸暈。”

“我很樂意。”

沈星顧失笑：“大傻瓜似的。”

宿舍熄燈之後，沈星顧用自己書桌上的小臺燈照明。他随手摸了一把歸序的頭發，已經是十分幹燥的手感。“晚安，星星。”他聽見歸序在黑暗中，貼着他耳邊開口。

“晚安——”沈星顧聽見昵稱，心頭還是沒忍住跳了一下，他總是稱呼歸序的名字，想來的确不夠親近，但思來想去也沒想到到底該稱呼什麽。

他沒來由地想起第一夜搬進別墅裏時，歸序要他叫的那一聲。

好難為情，還是算了吧。沈星顧老老實實閉上嘴，眼看着歸序爬上自己的床鋪。他順着床梯往上，這個點不到平時入睡的時候，剛摸出手機，就看見歸序給自己發了微信。

歸序的頭像是他在自由集市送給對方的歪脖子樹，不是直男般的随手一拍，而是找了個不錯的角度，再加上幾層濾鏡，愣是把一棵平平無奇的小樹拍出了網紅風。

看不出來，還挺講究，沈星顧想。

他點進去，入目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幾個字：【我在想你。】

沈星顧：【不是才剛見面嗎】

歸序：【還是想你。】

沈星顧不由得彎唇一笑，假期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是和歸序睡在一起，對方大抵是一時還不太習慣。還沒等他在聊天框裏打出回複內容，對方再次發來消息：【能去你那裏嗎？】

沈星顧：【那你要靜悄悄的。】

歸序：【好。】

沈星顧拉開床簾，等着歸序順着床梯爬上來。人剛出現在眼前，就把他用力抱了個滿懷，好像真的許久不見似的。歸序的氣息拂在沈星顧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很暖和。”

“裏面才暖和，”沈星顧扯了一下歸序的衣角，薄薄的睡衣被扯得發皺，“去棉被裏吧。”

歸序硬是被沈星顧用棉被包裹起來，兩個人身體縮在裏面，只探出兩個毛茸茸的腦袋，床頭點着一盞昏黃的燈。沈星顧像小孩展示自己的玩具似的，将那盞恐龍蛋造型的燈推到歸序面前，說這是拍拍燈，拍一下就會變顏色。“你試試。”

歸序在沈星顧期待的目光下，輕輕地将掌心拍在上面，散發着黃光的恐龍蛋瞬間轉換成白光。沈星顧又跟着拍了一下，白光又變成藍色。“它還有紫色，快看。”

末了再輕拍一次，粉光立馬照在兩個人臉上。沈星顧越看越莫名覺得像某種主題酒店房間的燈光，思前想後重新把燈拍回黃光。

他下意識将視線投到歸序面上，一張白皙的臉被照得通黃，沒忍住眉頭蹙起，切成白光。

這種行為落到歸序眼裏，就像小孩子剛拿到新玩具似的，滿腔新鮮感驅使着他不斷擺弄手裏的恐龍蛋。他握住沈星顧還停在燈上的手，唇幾乎碰到對方耳垂：“寶寶。”

沈星顧捧着恐龍蛋的手猛然一抖，心尖也跟着發顫。被以用在年紀小的孩子身上的詞語來稱呼，按理說他應該感到羞恥，他卻只是不好意思地半垂着眼簾，就好像他們剛才做了多親密的事一般。

“怎麽這麽叫我啊……”沈星顧簡直要把臉貼在恐龍蛋上。

“因為你像。”

“哪裏像了？”像是想證明歸序得出的是錯誤結論，沈星顧刻意板着一張臉，故作嚴肅的模樣，結果被歸序掐了一把臉就破功。

沈星顧正要小聲抱怨，歸序卻在下一秒直接将他手裏的恐龍蛋搶走，抱進自己懷裏。他下意識伸手要去搶回來，對方卻不想讓他得逞，将燈越拉越遠，到最後沈星顧不得不緊緊貼在歸序的身上才能勉強夠到。

他正想着歸序怎麽能這麽幼稚，下一秒對方就着兩個人緊密貼合的姿勢，吻了一下沈星顧的嘴唇。

“你故意的。”

“是。”歸序食指指腹輕輕壓在沈星顧的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晚安吻。睡吧，寶寶。”

恐龍蛋被拍至熄滅，沈星顧好不容易才摸到歸序的耳朵，低低地又說了一句晚安。

“你不叫我。”

“叫什麽？歸序？”

“不是這個。”

沈星顧臉一熱，第一次是看在歸序情緒顯然不對勁的份上，第二次他怎麽也叫不出口，于是直接把五官埋在枕頭裏：“我睡着了！”

……

沈星顧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空了，他摸了摸旁邊的床鋪，尚有餘溫，看來走了不久。他興致勃勃地從床鋪上爬下來，歸序坐在自己的書桌前，上頭擺着兩碗熱氣騰騰的湯面，香味直沖沈星顧鼻尖。

“吃了去上課。”歸序擡臉對上沈星顧的視線。

沈星顧迫不及待地開始狼吞虎咽，一碗面很快就見底。自從加入項目組之後，他為了能更順利地完成工作，企圖築牢專業知識，缺課的情況少了許多，當然也有歸序督促的部分。

“你也去啊？”沈星顧摸出手機查看自己的課表，又翻出來歸序的，“你也有課，還是在我隔壁教室，好巧。”

“嗯，收拾好就走吧。”歸序先停在宿舍門口等他，直到沈星顧走到他面前，他朝對方伸出了手。

沈星顧看着那只手掌，下意識愣了愣。沒等他反應過來，歸序先将他的手包進自己掌心：“怎麽不動？”

“動……被凍壞了啊。”沈星顧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突然冒出來一個沒頭沒尾的諧音梗。

歸序彎着唇角，攥住對方的手更緊了些：“這樣就不會冷了。”

上課前十五分鐘正是校園裏人流量最大的時候，沈星顧就這麽和歸序牽着手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好意思地将脖子上的圍巾拉高。

他下意識去看歸序的側臉，發現對方的耳朵紅通通的，不知道是羞赧還是冷的。

兩個人在教室門前松開手，沈星顧鑽進教室，坐在中排位置，從包裏摸出課本放在桌上。

口袋裏的手機毫無預兆地振動，沈星顧連忙摸出來，發現是歸序：【好好上課。】

沈星顧：【會的！】

歸序：【寶寶。】

沈星顧：【……我在】

歸序：【嗯。】

視線停在聊天界面半晌，他總覺得歸序似乎有什麽話沒說，于是随手發過去一個貓貓表情包，企圖勾起對方的表達欲。

歸序：【可愛。】

【快上課了，別看手機。】

沈星顧：【嗯嗯】

見歸序似乎沒有要多說的意思，沈星顧只好暫且作罷，集中精力在眼前的課堂上。直到課間十分鐘，他才站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沈星顧停在最裏面的便池面前，旁邊幾乎空了一大半。還沒等他拉下褲鏈，旁邊的位置就壓下來一個陰影。

他正要擡頭去看哪位不正常的空位千千萬非要在自己旁邊解決，卻在對上歸序視線之後洩了氣，甚至沒忍住翹起唇角：“我們這樣好奇怪啊。”

“哪裏？”

“他們都隔着用，就我們兩個。”

“因為我們是戀人，他們不是。”歸序悄悄勾了一下沈星顧的手指，“不止是戀人。”

沈星顧不好意思地撓了撓歸序的掌心。歸序壓低聲量，特地喚了沈星顧一句：“寶寶。”

“你還叫上瘾了。”

歸序沒有再出聲，沈星顧視線在歸序面上來回摸索，企圖從中找出對方思緒的蛛絲馬跡。

在微信上聊天的時候他還不确定，現在當面觀察神态語言，歸序确實是有欲言又止的意思。

沈星顧輕聲地，試探性地開口：“你是不是想我……叫你那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