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求姻緣
求姻緣
鬥地主終于贏回一局,看着金豆蹭蹭往上漲,陳短心情大悅,踢了踢旁邊的阿保,“準備有客人來了,你去門口接一下。”
阿保雙手托腮,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忽然被陳短叫醒,他揉着迷茫雙眼,左看右看連只蚊子都不見,“這中午靜悄悄的,有誰會頂着大太陽爬山啊,觀主你在想什麽呢。”
陳短低頭,開始在抽屜裏翻找,“阿保啊,我之前準備了不少禁言符,也不知道有沒有失效,要不你來試試?”
“我馬上去!”阿保立馬清醒,蹭地站起來,眨眼間已經飛跑到了門口,路上還在嘀咕着觀主太壞的背後小話。
然而剛去到門口,迎面走來為首的男子身穿僧服,光頭無發,眉間紅豔朱砂很像聖潔佛子,可他後面卻跟着一群保镖,看着就像要上門挑事。
阿保面露警惕,“你們是要來上香的?”
梵塵合掌行禮,聲音清冷,“貧僧來找你們觀主。”
他即便出了大恩寺,可端的依舊是佛家禮儀 ,連僧服都未曾換下,似乎由此來提醒自己要保持禪心平靜。
聞言,阿保敲了敲腦袋,原來觀主沒有耍他玩啊,還真有香客上門,只不過這幾個香客還挺奇怪的,不是像壞人就是和尚。
好奇掃了幾眼僧衣和尚身後面露兇煞的保镖,阿保側開身子,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幾位請進,我家觀主已在客堂等候。”
聞言,梵塵眉尖微動,腳步加快了許多。
人未到先知來,淨空師父讓他來三清觀解惑,想來道理匪淺。
衆人還沒有跨進客堂門檻,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陳短那懶洋洋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有事相求的人獨自進來,其他人在外等候,阿保也是如此。”
阿保輕輕哦了聲,乖乖收回已經跨進去的腳,轉身往角落拿掃把去清理院子落葉,最近落葉堆積得很快。
雖觀主說也不用打掃太勤快,偶爾“坐看雲起品香茗,落葉蕭瑟畫美景”豈不快哉,但阿保覺得他達不到觀主看啥都是大道的境界,還是打掃幹淨,保持道觀整潔,心裏才舒坦。
“少主。”幾名保镖拿不定主意,擡頭看着梵塵。
“你們在外面等候。”梵塵跨步走了進去。
然剛一進去,兩扇雕花檀木門自動關閉,微微砰一聲隔絕了外人窺探。
“少主!”不能确保人在安全視線範圍內,保镖心急想推門,在院子裏掃地的阿保見此,從他們頭頂淩空一躍落至門前,伸出掃帚阻擋了他們冒然打擾的行為。
阿保單手負在身後,微微擡着下巴,圓潤潤的身材很有福氣,此刻倒有幾分氣勢,“既然是來觀裏求看,還請各位善人尊重道觀裏的規矩,不要打擾觀主,免得驚擾各路神靈。”
衆保镖面面相觑,最後還是由為首的保镖出言解釋,“小道長息怒,我們只是想确認少主的安全,別無他意。”
“你家少主是巨嬰嗎,走到哪兒都需要人跟着。”阿保深覺無語,見着面前幾人還憂心忡忡,他收回掃帚,輕哼聲說道,“放心好了,這裏可是三清觀,你以為是什麽地方?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不敢來放肆,你家少主安全得很。”
“可是……”保镖頭頭面露遲疑,最後還是放棄推門而入,他雙手貼合褲側,九十度彎腰,“小道長所言極是,我們幾個心急了 ,還請見諒。”
他們是擔心則亂,想來以少主的本事,也确實極少有人能傷得了他,反倒是他們冒然推門,如若惹得少主生氣,被關進刑堂責罰,保證會脫層皮。
确定他們不會再随意推門,阿保手上耍着掃把玩出花樣繼續去掃地,不過目光時不時瞥向寸步不離守在門口的幾個西裝保镖,他又是無語地撇了撇嘴,那個什麽少主,莫不是易碎玻璃?
門外動靜,門內兩人自然是一清二楚。
“請坐。”陳短擡眸看,那瞬間看到梵塵的命理就是朦胧一片,不見任何信息。
出現這種情況,要麽他們兩個之間是直系親屬關系,要麽這個人本身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受天道約束自然就看不見命理。
梵塵眉眼如畫中谪仙清冷出塵,雙眸似湖中月光,“抱歉,下屬管教不嚴。”
将疑惑壓下,陳短勾唇,笑得随意,“無妨,他們也是擔心你。況且有阿保在,他們也進不來。”
阿保對經書卻是一知半解,可手腳功夫并不弱,對付幾個普通人是綽綽有餘。
“看你一身裝扮應該是和尚吧,這裏是道觀,不是寺廟,你确定沒有走錯路?”陳短好言提醒,此人眉間朱砂聖潔生着佛相,可眼神淡漠無憐憫又似魔相,再加上完全看不見的命理,而且和尚來道觀算命,倒是個怪人。
梵塵微微搖頭,“并未走錯,貧僧此行,就是來三清觀。”
陳短好奇挑眉,“你想求什麽。”
梵塵垂眸,合掌行禮,“阿彌佛陀,觀主,貧僧想求姻緣。”
随後只見他從僧服衣襟裏拿出了張支票放在桌子上,一千萬元整,數額很是紮眼。
陳短:???
卧槽,現在的和尚富到流油啊!
不對,這和尚也能結婚了?他記得,國內是不允許的吧。
見陳短盯着支票出神,梵塵還以為是嫌少,他清聲道,“要是觀主覺得太少不夠,貧僧還可以再加,一億,還是五億?只要觀主說個滿意的數,貧僧都能給。”
陳短:“……”
我去,這年頭還真流行一言不合就砸錢的壕無人性行為啊!
“已經不是夠,而是很夠夠的了。”陳短壓着支票,推回到梵塵面前,“但可惜,我們無法進行此次交易,你自行下山去吧。”
“還請觀主明說。”梵塵恒古不變的冷清表情,此刻是微微不解擰眉。
佛法高深的淨空師父無法給他解答,給提示來到三清觀,此時觀主也拒絕了請求。
“你的命理完全看不見,就等于說你是個無法窺探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人。”陳短也沒有想要隐瞞,“換句話說,其實這是你最好的保護層,生命不會受到威脅,沒人可以找你身上作怪,一生富貴平安。”
梵塵眉眼一沉,朱砂痣越發豔紅,仙氣散去變得有些邪魅,“我不需要這個所謂的保護,我只想要求姻緣找到答案。”
他很不滿意陳短的回答,連規戒自己的貧僧自稱都改變了。
旁人或許會為梵塵無形中怒火感到害怕,可陳短并未在意,反而雙手環胸,撐着椅子在前後搖晃,“可以說說,你為什麽會那麽執着于求姻緣嗎。”
“夢。”梵塵閉上眼睛,穩定好情緒,重新睜開時,眼底又恢複了冷清,“我從到大都在做一個夢,夢裏有個女子站在光芒深處,看不清她長什麽模樣,卻能聽見一遍遍在呼喚我的名字,淨空師父說那是我的姻緣,佛門容不下的因果,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說到後面,擡眸看向陳短,眼神清冽又堅定。
陳短頗為詫異道,“淨空師父?你是大恩寺的弟子?”
梵塵點頭,“我叫梵塵,淨空師父的俗家弟子。”
“這件事,你沒有跟淨空大師說起過?”陳短并不認為是淨空大師能力不夠,除非是他不能也不敢解決。
梵塵眉眼平和,緩聲解釋,“我有同師父說起過,可他從未給出任何答案,只是緘默以對。昨日我離開大恩寺回歸世俗時,臨別前淨空師父說,我還執着于答案,就來三清觀找你。”
陳短:……
個個不敢碰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行,推就推吧,可還搞得神神秘秘什麽都不說,就讓你去猜讓你去查,真是頭大惱火!
似是知道陳短想去質問淨空大師的想法,梵塵垂眸掩蓋情緒,冷淡道,“昨天将我趕出大恩寺,并說了提點後,淨空師父圓寂了。”
他下山後還自稱貧僧,也未脫下僧服,又何曾不是在悼念淨空大師。
陳短怔了怔,怎麽會那麽突然,是歲數到,還是因為洩露了不該說的事?
然看着梵塵冷清表情下,有着細微可見的悲傷,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陳短單手撐着臉,心裏反複推敲信息,“如此說來這個困擾你二十幾年的夢,可以是前世回憶,也可以是未來預兆。除了夢之外,還有什麽提示嗎。”
“有。”梵塵解開僧衣帶子,将衣服脫下露出胸膛,他穿衣時身形顯瘦修長如可望不可及的天上谪仙,卻沒想到藏在僧服下的身材這般健美,秀色可餐。
陳短是個真爺們,對男人身材不感興趣也懶得欣賞,況且腹肌而已嘛,誰還沒有個八塊了。
他在意的是,梵塵胸口處居然長着白色鱗片!
“你這些鱗片,是什麽時候長出來的!”陳短臉色肅然,猛地站起來時椅子後推在地面化響很是刺耳,他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盯着那三瓣鱗片看。
梵塵垂眸,修長手指輕輕摸着略帶溫度的軟鱗片,“小時候,有一次被家族對手抓住,這裏受過槍傷,我父母曾說子彈射入心髒醫生判定救不活,可很快又心跳複蘇,我醒來後就長了三瓣鱗片,将我的心髒護住,此後就開始做夢。”
也就是在那之後,他就去了大恩寺,小時候是要去習武,後來長大了就想要尋找答案。
似是在回應,陳短能感覺到手臂鱗片在發熱,他擡眸看着梵塵,目光深邃,“我要找的東西,極有可能和你夢裏的女子有關,順着線索查下去,就能找到答案。”
同樣都是鱗片,即便顏色不同,可他直覺裏面肯定有聯系,且很深很深。
但現在所有事情都像迷霧,他得到的線索還太少了,不足以查證情況到底是如何。
“要找什麽。”梵塵穿上衣服,慢條斯理系着帶子。
“鐵盒子。”陳短昨晚為了打開,已經将鐵盒子完全破壞了,所以只好拿過毛筆在白紙上将鐵盒子的形狀畫下來,一模一樣像打印似的,連複雜紋理都相同。
墨跡很快就幹,梵塵拿起圖紙看了會兒,将圖案記在腦海裏,“我會派人去尋找。”
只要能解決他這個姻緣困惑,找什麽都不介意。
陳短提點道,“私下進行,不要大張旗鼓,這個鐵盒子,我猜測也有人在瘋狂尋找。”
鐵盒子裏面都是結晶靈石,只要有人做就會有人知道這裏面是無法估量的寶貝,自然就有同道中人大力争奪。
梵塵折疊好,轉身離開,“有消息,我會聯系你。”
淨空師父讓他來三清觀求問姻緣,應該是知道些什麽。可惜,師父昨天已經圓寂,很多問題無法得到解答。
“行。”陳短單手撐腮,轉着毛筆,垂眸陷入深思。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居然有個同樣長鱗片的人出現。
阿保将這批怪人送出門,擡頭望着天空明媚烈日,已經是大中午,肚子開始咕咕叫。
“昨天将後院的朝天椒給收了回來,那就做一盆辣子雞 。”
擦了擦嘴角邊可疑口水,阿保快速去往齋堂。
可是才靠近廚房,就聽見裏面有說話聲“哇喔,這好吃,還有這個這個,我全都要吃光!”,不會是今早上來的香客沒走,躲在裏面偷吃吧?
阿保小跑上去打開門,畫面戛然而止,雙方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屍鬼懷裏抱着小蒸籠,嘴裏塞滿了早上剩下的肉包子,兩邊臉頰鼓鼓的,而蛇妖則是将阿保帶回來的香辣蝦仁醬全部倒進米飯鍋裏,尾巴卷起飯桶舉在眼前,拿出來的蛇頭上都沾滿米粒。
“嗨,小胖子,好久不見。”蛇妖眨了眨眼,将香噴噴米飯咽下去,下意識友好打招呼,然而晃動尾巴時飯桶砰落地,它的毒牙吓得差點咬到蛇信子,自己把自己給毒死。
屍鬼歪頭,空洞眼睛看着阿保,臉頰快速蠕動吃完,又連續塞了兩個肉包子,鼓得像倉鼠。
阿保:……
這屍鬼和蛇妖是怎麽上山來了?
不對,這兩餓貨居然偷吃他的食物,還把廚房搞得一團糟,鍋碗瓢盆滿地是!
連他最心愛的小熊圍裙都被扔在地上,滿是腳印。
阿保氣得扭曲,指着門外,“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怒喊聲直破雲霄,震得房子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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