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忽然失蹤
忽然失蹤
正值炎熱夏日,夜裏清爽,陳短穿着松松垮垮背心,身上散發着清香,獨坐在案桌前。
洗漱過後,皮膚熏紅,淩亂發尖還在滴水,沿着精致側臉滑落下颚線,最後在搖曳燭光下像珍珠似的點綴在精致鎖骨上。
與正常人不同,陳短半個右手臂是青色鱗片,直接從身體裏長出來,神秘又尊貴,而他面前則是擺放拿回來的鐵盒子,古樸陳舊,且已經生鏽了。
“莫非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鐵盒子?”陳短左手撐着臉頰,右手翻弄鐵盒子,沒有任何開關,也不見一絲閉合縫隙,也就是說這是個完整體,要想打開只能直接切開。
不過他用了各種刀具,甚至放進火裏面燃燒,丹爐也扔進去,這鐵盒子還更加堅硬,絲毫不見損害。
“有點意思了。”陳短勾唇淺笑,他手指輕輕敲點在桌子上,随即一片紅霧彌漫,赫然出現了把血紅長劍懸挂身後,“老朋友,你試試看能否切開,這玩意兒還挑嘴得很。”
血色長劍嗡嗡顫動,來到了陳短面前,劍端點在鐵盒子邊緣,随即慢慢切開,只是稍微露出了一絲縫隙,頃刻間洩出令陳短很是熟悉的氣息。
陳短坐直了身子,微微皺眉,“慢一些,小心弄壞了裏面的東西。”
聞言,血色長劍放輕了動作,知道鐵盒子上層都被分成了兩半,聽見陳短喊停,它這才停下來,再次消失不見。
陳短雙手抓住中間道口,将鐵盒子分開成兩半,赫然發現鐵盒子裏面都是閃閃發光的結晶靈石,濃郁靈氣溢出來全都湧入陳短身體裏,而躺在中間凹槽位置則是一片青色鱗片,同他手臂上的青色鱗片完全相同。
剛伸手想拿出來,鱗片卻已經自動飛出,很是親昵的萦繞在他身旁,爾後融入身體裏,他沒有感到任何不适,相反更像是回歸到了本體般舒服。
陳短摸了摸心髒位置,能感覺到在歡呼雀躍,似乎有股很古老厚重的聲音響在腦海裏回響,聽得不真切卻能肯定是在呼喚他。
“我,到底是誰。”陳短垂眸,隐入寂寥黑夜的呢喃聲很迷茫。
師父說他是在山腳下撿來的,可長大後他發現了自己與常人不同,或許這個鱗片的出現可以給他答案。
陳短不是個心急的人,既然現在發現的鐵盒子裏會有屬于他的身份信息,那麽肯定還會有其他鐵盒子遺落在不同地方。
只要将鐵盒子裏的鱗片全部都找到,或許就能有機會知道自己是誰了。
除了節假日外,周末時間,來附近游山玩水的旅客較多,山腳下小販生意紅火,趁機會擺攤算命賣護身符的神算子也不少。
往常他們都會選擇去鼎鼎有名的大恩寺,可站在分岔路口,憑空多出了個三清觀,引得路人停駐圍觀讨論。
“我來過這裏很多次,以前怎麽沒有見過還有座道觀?”
“可能之前在開發修建,現在才開始使用吧。”
大家自己給自己了個合理解釋,不過絕大部分人都是繼續往大恩寺而去,好奇歸好奇,沒有名聲出來前,他們不敢冒然上山,而且從山腳下擡頭看,石階望不見盡頭,心頭發慌。
但也有個別好奇心旺盛,或者鐘愛道的游客,徘徊在山腳下猶豫再三,還是爬石階上去。
一日之計在于晨,阿保早早起床吸氣吐納,再把院子打掃幹淨,這才打開道觀大門。
門口遠處就是晨霧缭繞,朝陽緩慢爬起将天邊染上靈動色彩。
阿保雙手叉腰開始靈魂扭動,“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他眼尖得很,大老遠就看到有幾個行人沿着石階拍照,“怎麽會有人爬上來了,莫非是香客?”
想到這個,阿保連忙回去将石像再檢查有沒有灰塵,放好各自位置,還有香也需要擺出來,等确保沒有疏漏之後,這才去敲門叫陳短起床,然後飛快去廚房随意準備早餐。
爬上來的游客本來還在擔心會不會被騙,當看到建築物之後,又是震驚了,“這裏居然有座三清觀?”
三清觀不算大,但該有的都有。
不少人他們只是上來拍照觀賞,特別是院子裏那顆姻緣樹,不管男女老少都要停留一會兒拍足了照片,這才離開。
至于求簽求解之類的算命之事,并沒有香客願意在這裏進行,且三清觀的香可以免費拿三支,不賺不說還虧本。
但往日看幽靜的三清觀,放在院子中的香爐裏有了不少香,增添了人煙氣息。
游客來得快,走得也快,阿保在掃地清理香客帶來的垃圾,就看到有個身穿白色裙子,氣質溫和,身姿婀娜的女子走進來,不過臉色有些憔悴。
要不是地上有人影,看到她這身白衣,以及身上那濃郁死氣,阿保都以為三清觀進了女鬼。
白衣女子腳步輕盈來到阿保面前,眼神微動,“請問,您是陳觀主嗎。”
“我不是。”阿保搖頭,“善人來找我們觀主,所求何事?”
“信徒想來求子。”白衣女子淺笑道。
“你先跟我進來吧。”阿保多看了她幾眼,将人領進三清殿內,“善人先在這裏等候,我去通報觀主一聲。”
“多謝道長。”白衣女子點頭感激。
四周環繞都是各路仙家石像,白衣女子覺得舒服了許多,身上萦繞的死氣淡了不少。
與其他道觀三清殿在最裏不同,他們三清觀從牌樓山門走進來,首先面見的就是香爐銅鼎,旁邊常年盛開的姻緣樹,随之是三清殿主殿,裏面各路仙家都有并沒分開設殿擺放,以及齋堂客堂。
而阿保去的則是三清殿後面的小蓬萊,那是陳短日常居住的地方。
阿保去到時,陳短正在習武呢,還挺罕見的,畢竟這個時候他家觀主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
“觀主,有個善人上山來求子。”阿保站得有些遠,說道。
他們這裏基本上不販賣符紙,以及開光的小物件之類,畢竟這不是誰都能帶的,真有所求的話要經過觀主同意,前面那批香客上香後就興致缺缺離開,現在還是第一個很明确來求子。
“嗯,帶她去客堂等着。”陳短劍氣如虹,身如游龍,院子裏都是他的分身殘影。
“好。”阿保領命離開,腳步快了許多。
白裙女子似乎很焦慮,她捧着竹杯并沒有喝一口芳香四溢的茶水,愣愣失神。
聽到有腳步聲,她連忙起身,見着是身穿道服的陳短走來,她并未詫異陳短年紀輕輕就是觀主有沒有能力,而是緊張得雙手緊握,态度恭敬,眼神誠懇,“觀主,我想求子嗣。”
“先坐下。”陳短坐在她對面,并沒有問任何情況,拿出一支毛筆和一張黃紙放在女子面前,“寫一個你最想要寫的字。”
“好。”白裙女子會用毛筆字,而且還是很清秀沉穩的隸書。
她寫了個生字。
想想也能理解,前來求子就是想要生子,到也符合她此刻心情。
“生,對應是死。”陳短舉着黃紙看了眼,随後擡眸仔細端詳着女子面容,“你的子女宮飽滿有福氣,命裏并非是無子甚至會兒孫滿堂,且觀你氣色,想來也是懷過子嗣,但全都夭折了,而且還是在腹中夭折。”
“對,對,道長說的全都對上了!”白裙女子重重點頭,她渙散的眼神裏漸漸恢複亮光,好似臨死前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雙手緊緊抓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顆顆砸在手背上,“我前後懷過三次孩子,每次都是到三個月剛成型,就全都,全都忽然消失不見了。我的丈夫,我的公公婆婆,甚至我的父母都說是我想孩子想瘋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懷孕,更何況還能成型,可是我真的有過孩子!”
越說越是激動,她泣不成聲,說話也是語無倫次,“道長,我是個母親,是個為了孩子可以付出生命的母親!他們都曾經來過我的肚子裏,我不會搞錯的,他們真的來過,可是沒有任何人相信我,他們都認為我瘋了。”
她摸着扁平肚子,似乎這樣就能感覺到孩子曾經住在裏面,哭得悲痛欲絕,“可是,可是,我的孩子全都沒能出生,他們每次到三月份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消失,我在夢裏都能聽見他們在喊媽媽,我的心很痛,拼命想救他們,可完全找不到辦法。”
陳短微微皺眉,他擡眸看向阿保,阿保點頭了解,取了張靜心符貼在女子背後,陷入魔怔的她才漸漸安靜下來,低聲啜泣。
“擦一擦眼淚,等穩定好情緒,再将前因後果告訴我。”陳短推着折疊好的帕子到女子面前。
“對不起,讓觀主見笑了。”女子哽咽,又是感激。
等喝了杯茶水,她漸漸平複情緒,不再掉眼淚,這才娓娓道來。
女子叫姜芷蘭,今年26歲了,娘家是書香門第,而她自己本身開着舞蹈興趣班,24歲那年碰上了現在的丈夫,她丈夫是開房地産公司的,公婆對待她也好。
可以說姜芷蘭順風順水,家庭富足,沒有什麽需要憂心的地方,可事情就發生在年初,她和丈夫決定要孩子開始。
備孕後第一個月,姜芷蘭成功懷上孩子,她興高采烈跟家人說,可沒有人相信,而幫她檢查的婦科醫生也矢口否認,說她從未去檢查過,之後去其他醫院也是這樣的情況,家人就認為她亂想。
可是姜芷蘭能清楚的知道,她确實有了孩子,噩夢就在第三個月,孩子已經成型之後,她就感覺不到孩子的存在,孩子從她身體裏莫名其妙消失。
第一次懷孕,姜芷蘭以為是自己還去跳舞而流産導致,她陷入了自責愧疚中,後來幾個月後她發現自己又懷孕了,而這回她小心翼翼養胎,可依舊在第三個月的時候孩子再次不翼而飛,現在第三次同樣如此。
姜芷蘭每次同家人說,他們卻以為是她太過心急而出現了幻覺,甚至叫了心理醫生來看,可姜芷蘭自己知道,她真的懷過孩子。
家人無法理解的事,她卻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無緣無故消失,所以這才瞞着家人,開始四處尋找辦法。
會來到這裏,也是因為今天早上和丈夫出門散散心,而丈夫被一通電話叫走說公司有急事處理,姜芷蘭急病亂求醫,跑去橋底下算命,就有個道士建議她來白雲山求三清觀觀主幫忙,這才來。
聽到這裏,阿保心中想到:這路邊算命先生,看來就是段英了。
“道長,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沒有絲毫隐瞞。”姜芷蘭将淚水憋回去,可說到孩子,她還是忍不住流淚。
陳短垂眸,腦海裏徘徊姜芷蘭說的過程。
他本身也能确定姜芷蘭确實懷孕并且夭折了,可見并不是說謊。
但是姜芷蘭懷孕,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他人看到的卻是沒有懷孕的姜芷蘭,連醫生也是統一回答,而且還是胎兒到三個月成型後就不翼而飛。
而且在姜芷蘭身上,并沒有任何被下咒或者用異術作怪的現象,那身死氣只是三個孩子前後夭折徘徊不掉的氣息罷了,處處透露着古怪。
陳短擡眸看着她,“懷孕前,還有懷孕期間,你有沒有碰上什麽奇怪現象,或者做了什麽事。”
“沒有什麽不同,沒懷孕前我都是去興趣班跳舞,偶爾和朋友逛街,懷孕之後我就是在家養胎,什麽地方都不去,也不敢亂吃東西。”姜芷蘭搖頭,她很愛自己的孩子,更何況還有第一次經歷,後來兩次她都是小心翼翼養胎,一丁點危險事情都不會去碰。
陳短擰眉深思,這裏面應該是有什麽被忽略的地方了。
見着陳短沒有說話,姜芷蘭着急道,“道長,不管需要我配合做什麽,我都願意,只要我的孩子不再消失,能夠平安出生。”
“明天我下山去你家一趟,這個方便嗎。”陳短沒有說的是,姜芷蘭命裏會有四個孩子,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了,如果保不住的話那将不再會有。
姜芷蘭點頭,“方便,明天早上九點,我來白雲山腳下接道長。”
爾後她又是為難道,“那個……到時候可否請道長穿便服前去,以朋友的身份,我家人不太相信這種,他們認為是封建迷信。”
她自己倒是接受良好,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幾千年的文化不是一句封建迷信就能夠抹去,很多無法說得通的事情都下意識歸到玄學中不是嗎?
“可以。”陳短拿起毛筆點着朱砂,金光微微閃過快速畫好了張符紙,他并沒有折疊,而是整張交給了姜芷蘭,“路過有橋有水的地方,就将這張符紙燒了。”
姜芷蘭雙手拿起符紙,撲面而來都是莊重氣息,她心中對陳短又更加信服,“我都記下了,還有什麽注意事項,道長可全部說。”
“你的情況還不明了,暫時先燒掉這張符紙,具體情況明日下山看看。”陳短擡手敲了敲旁邊挂在牆上的價格牌,“求子嗣是千塊起步,上萬止步,不支持支付寶和微信,只收現金,當然,刷卡轉賬也可以。”
他從抽屜裏翻找了下,拿出了個刷卡機擺在臺上,這是以前銀行裏贈送的,現在應該還能用吧。
阿保:……觀主什麽時候準備好的?
“我知道的,算命有違天道,報酬來往,也是了結因果。”姜芷蘭笑了笑,從包裏拿出一張卡,直接刷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塊。
她不缺錢,只要能讓孩子平安出生,不管多少錢都能給。
阿保将人送出門,心中還在感慨這錢給得那麽豪爽,也不怕他們是騙子,啊呸呸呸,他們怎麽可能會是騙子呢。
現在已經是接近中午,沒有香客來訪,阿保無聊下,回去拉着小馬紮坐在陳短旁邊背書,“觀主,你剛剛給的符紙,那不是往生符嗎。”
“嗯。”陳短随意點頭,他正玩着鬥地主,可惜山上信號不太好,輪到他出牌的時候網絡卡頓轉圈圈,錯過最佳出牌時間,對方幾個炸下來他的豆子輸了三分之三,這就很令人惱火了。
“啧,這什麽破網,還帶歧視的?隔壁大恩寺去山頂打王者都能流暢,到我這裏連鬥地主都難。”陳短氣得抓狂,将頭發撓得淩亂,又不死心繼續開下一局。
然而金豆不夠去高級賽場,只能開低端局,他猶豫再三,還是肉疼的充了兩塊錢。
阿保雙手捧臉,疑惑道,“可是為什麽要在有橋有水的地方才能燒啊?”
“平常叫你多看書不看,這種問題還要問,走出去別說和我認識,丢人。”陳短瞥了他一眼,懶洋洋解釋道,“有橋有水,那叫奈何橋。姜善人身上有她三個孩子的殘念存在,在奈何橋前燒了往生符,就等于親手送這三個孩子重新投胎,也了斷這世母子緣。”
“原來是這樣。”阿保恍然大悟,爾後又是詫異了,“觀主,你這話的意思是,那姜善人真的懷過三個孩子,而不是幻覺咯。”
這話,得了陳短一個白眼,“沒有懷過,我給她往生符做什麽,拿來做到此一游的紀念?”
阿保也不甚在意陳短的鄙視,摸着兩層下巴陷入深思,“那她的三個孩子,為什麽都在三個月時夭折啊,難道是流産?也不對啊,要是流産的話,姜善人也不會說突然在腹中失蹤了。”
他自己嘀咕了大半天,見沒有得到回應,擡頭看向陳短,發現已經陷入瘋狂鬥地主狀态,阿保就是氣鼓了臉。
觀主也真是的,說話說一半,讓人心癢癢。
姜芷蘭到山腳下開車離去時,正好有兩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
保镖下車打開門,畢恭畢敬的将裏面主子迎出來,是身穿潔白僧服的梵塵,氣質冷清卓絕,眼神寡淡,他好似遺世獨立般,站着就自成世界。
人高馬大的保镖微微彎腰,不敢擡頭看,恭敬道,“少主,是上大恩寺?”
“去三清觀。”梵塵看了大恩寺一眼,卻轉身往左邊的石階上走去,在一塊轉角平坦處,兩邊都是郁郁蔥蔥樹林,而枝繁葉茂下則是一條石階,通往看不見盡頭的山頂。
“你們留在原地。”他擡步往上走,背影凜冽,宛如同自然融合又好似站在外邊觀察。
“少主,贖屬下不敢從命!”一衆保镖面面相觑,可還是跟上。
梵塵回頭,居高臨下,只是輕飄飄掃了眼,卻好似有無形壓迫感襲來,頓時讓他們頭皮發麻,雙腳打顫。
他們還是堅定不移道,“少主,您昨日回去後已經有人蠢蠢欲動想對您不利,家主吩咐,要我等保護您的安全,決不能有半點閃失。”
梵塵依舊是冷清表情,眉間朱砂痣卻又妖又邪。
他并未再說什麽,而是轉身繼續往山上走去。
壓制撤去,這群保镖才松了口氣,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不敢和少主對視的原因,剛剛大着膽子反對,都擔心會死。
通往山上的風景很美,也很安靜。
走了一會兒,梵塵突然停下腳步,偏頭往旁邊叢林看去。
他的目光并不是欣賞,也不是随意,而是直勾勾的準确無誤鎖定位置,很确定在投過枝繁葉茂的森林,看某種東西。
“少主。”一衆保镖立馬将梵塵護在中間,摸向腰上挂着的武器,順着梵塵的視線往裏看,肌肉緊繃,目光警惕,就擔心是有人要對梵塵不利。
梵塵收回目光,“沒事,走吧。”
保镖讓開路,給梵塵繼續走。
只不過他們這次沒有跟在身後,而是守在兩邊,如果有人沖出來,他們也好防備。
卻不知,蛇妖已經被吓得半死,流下辛酸淚。
昨天追着陳短過來,但這裏不是佛門境地,就是仙道靈地,對蛇妖和屍鬼來說很排斥,他們躲在茂密森林裏不敢上山。
沒想到今天剛想偷偷上去,可隔着老遠距離,居然被一記眼神給盯上了。
發現屍鬼還蠢乎乎的想要飛上去,躲在樹杈上的蛇妖連忙用尾巴将人給卷回來,壓低聲音道,“小老弟,你要是想死,可別拉上我啊。”
屍鬼歪着頭看它,感覺到石階上傳過來隐約眼神後,也就沒再動。
過了會兒,那淩厲視線終于消失,蛇妖這才長舒一口氣,虛脫似的趴在樹枝上,“吓死蛇了,這聖地果然不是我們能輕易進來的,一不留神小命就沒。”
“上去。”屍鬼低頭,踢開卷在他雙腳的蛇尾,飄着穿梭在林間裏往三清觀上去。
“上什麽上,這是我們輕易能上的嗎!”蛇妖翻了個白眼,“這小道士住在這種地方,真是太精了,自己打不過還能躲到寺廟去。喂,等等我,走那麽急做什麽!”
它唠唠叨叨的吐槽,回神後發現屍鬼已經飄到半山腰了,蛇妖心酸得很,只好連忙跟上。
真是吃飯不積極,送死第一名!
更新啦~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