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歸汀
歸汀
所以這個冬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江衍鶴每次想起來,就會覺得心髒刺疼。
他從溫哥華回京域,兩人住進了岚頤居。
她還很乖地被他抱着,縮在他懷裏,給他看她六歲那年,貼在書架背面的畫。
雲朵被她添上了小卷,像羊毛一樣可愛,層層疊疊被她塗成了藍色。
死去的小狗被她畫上了九條尾巴,她說她會賦予它們九條命。
甚至她還帶他去了她小時候的秘密基地,躺在幹涸的睡蓮裏面,吻到昏天黑地,雪白小腿和裙擺在半空晃。
但他不知道的是。
這段時間,禮汀的神經特別脆弱。
江衍鶴在身邊,會伸出手臂,給她當枕頭,結實的臂彎,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萬一他離開她,她一個人完全沒辦法在這套房子裏睡覺。
一想起這是媽媽去世的地方。
禮汀就會被難受和驚懼,折磨得帶着冷汗,從夢裏醒過來。
明明那人帶她來這裏,是重溫舊夢,是治愈她的。
但是天氣漸涼,江衍鶴逐漸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就像很害怕失去她一樣。
江衍鶴不像之前,消息回的懶怠,反而會經常追着問她在哪。
萬一她忙課題沒有聽到,他就會連續追問她。
禮汀也問過他到底有什麽事,但江衍鶴輕描淡寫,想你。
顧天縱查到,齊涉入境了,正在四處打聽Phallus的下落。
顧天縱:“之前,坐游艇去海心島赴宴時,不是找來了一個女模特湯涪嗎,她在她們圈子裏聽到夏元渡被許家辭退後,投靠了林家,林家找了很多個嫩模,搭上了Phallus留下來的黨羽齊涉,給他選妃呢。他們對你很不滿,覺得Phallus是被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關起來了。”
他讓江衍鶴小心禮汀的安危,官山道和京都铎的本宅都少回去。
禮汀真的沒辦法在這裏睡着,會頻繁地夢魇和失眠。
不想看他擔心,她決定去醫院稍微拿一點治療失眠的藥。
在醫院門口遇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楊洵。
楊洵觀察到禮汀脖頸上的紅痕和掐痕。
“最近還和那個人在一起?你身體這麽弱,不應該好好照顧自己嗎。”
禮汀走出去很遠,楊洵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當晚,睡前三言兩語聊了幾句。
楊洵頗為不滿。
【我當時看江衍鶴就覺得他蠻瘋的,他是不是故意把你陷于這種局面,讓你害怕,恐懼。然後你的世界就只剩下他。】
【我本來也只需要他。】禮汀阖上了手機。
今晚,江衍鶴回來的時候,眼裏蒙着戾氣,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把她摟得很緊。
就在今天,朋友送給他的雪豹死了,雪豹的屍體,被人以牙還牙地扔進官山道的別墅裏。
懷裏的人纖細荏弱,卻是他唯一汲取溫暖的倚靠。
還好,禮汀不在哪裏。
不用害怕她受到傷害。
他在外面被人威脅,或者經歷了什麽,再痛或者傷。
他都不想破壞和她的一方小小天地。
禮汀其實在這裏沒辦法睡着。
她睜眼到天明,望着遠處青藍的天幕一點點亮起來。
實在睡不着,她打開手機,楊洵的消息彈了過來。
叮咚——
響聲清脆。
楊洵:【能不能承受住那人的欲和野你自己知道,現在還夜夜失眠,憂思過重,你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啊。】
【你和他說明白,你這段時間不舒服。】
【你實在受不了,可以逃出來找我。】
【說真的,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嗎。】
“寶寶,寶寶,我好難受,幫幫我。”
江衍鶴醒了,用撒嬌的語氣叫她,埋進脖頸裏汲取她的溫暖。
“誰一大早啊給你發消息?”
“一個….普通朋友。”
禮汀一次又一次縱容着發情的男人,也許是之前太過寵溺他了。
如果她稍微反抗或者說不要了,那人就會變得惡劣起來。
“為什麽拒絕我,是在想別的男人嗎?”
“這麽緊張,你和誰說話呢?”
她手忙腳亂地摁滅手機。
但那人顯然已經看到楊洵發的最後一句話了。
他眼眸漆黑,光線被薄怒覆蓋。
“報道感君憐一晌,明朝報我孤山葬。”
江衍鶴一想到那句簽文。
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眼前的人,會宛如春夜的雪,驟然融化,什麽都不剩下。
一想到這裏,他就沒辦法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永遠困在不見光角落的心情。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禮汀央求道。
“不行。”他眼睛裏有煞氣:“你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
江衍鶴的聲音磁性又啞,在床上缱绻咬字的時候,欲得讓她靈魂像灼燒了火。
他第一次羞辱她,說了很惡劣的話,說她一輩子只能在床上被他幹到失禁。
他說早就不想演了,裝禁欲、克制、紳士都讓他很煩躁。
他說,她被他私有着,腦袋裏不能有別的男人。
她實在太不乖了,他應該給他的母.狗立規矩。她說讨厭禮至宸那一刻,他就這麽想過了。
她可以試着叫他daddy。
別人都說他瘋。
之前,她都很迷戀他為自己身體瘋狂的事。
但這段時間,随着他情緒變動,患得患失的人,變成了他,他也越來越陰晴不定。
他一邊折磨她,墜入情網,再鎖住她的纖細的腕骨和腳踝,宣誓主權。
“你不是喜歡吧被我這樣嗎?你不是寧願傷害自己也要證明我是否愛你嗎?”
“你躲什麽。”
“你這麽濕,是在想哪個男人。”
“你不是專愛被我脅迫着幹嗎?”
他語氣溫柔,說的話像淬了毒:“很喜歡在別的男人那裏,讨伐我行徑惡劣?然後也會哭着讓他們舔你的眼淚嗎,需不需要我再幫你一下,證明我确實惡劣。”
禮汀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醒來的。
渾身都是咬痕,和他的氣息,一塌糊塗。
原來對壞男人來說,索取和裝可憐都可以同時進行。
江衍鶴清醒過來,會一點點擦幹她眼角的淚痕,濡濕的額頭,舔舐她被鐵質鎖鏈磨傷的手腕。
禮汀害怕地往角落一縮,她實在太不安了,為他疼沒關系。
可是,即使很委屈,對她身體瘋狂的男人,只會繼續演變成索求。
她沒辦法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
察覺到她的躲閃。
江衍鶴眼睛猩紅,神情破碎:“寶寶,別怕我,我實在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懲罰我吧,你踩我,你扇我耳光,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