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歸汀
歸汀
夜深了。
兩人一直沒有挂斷電話,禮汀聽着他那邊傳來FOGC國際金融峰會的聲音。
來自不同國籍的證監會和亞信使節和政商名流,以及洛克菲斯家族。
那些人開口就是一堆禮汀完全聽不懂的金融術語。
她蜷在被窩裏,濕潤溫熱的氣息呼在他的被子上,嗅着他留下來的味道,陪伴着電話那端的他,黏糊糊地叫他哥哥。
除此以外,她今晚很乖,沒有打擾他,用同聲傳譯的翻譯器,記下了很多長句。
在漫長的陪伴他的時間裏,一直想要離他近一點。
她會模仿他的習慣,會記下來他的小癖好,也會嘗試着提升自己。
他才不壞,他陪她走遍世界萬裏,把媽媽留下來的植物好好養殖起來,手把手教會她一年四季的各種技能,游泳和滑雪,讓她變得更勇敢關心別人,也學會了怎麽樣愛一個人。
好愛好愛他,江衍鶴已經彙聚成她世界的組成部分,兩個人已經銘記進彼此的生命裏。
在國際商業大亨做融資彙報的演講和鼓掌的聲音在兩人之間流動。
禮汀聽到他挂了麥,用一種極慢的語速,犀利又尖銳地聲讨了貿易保護主義和民粹主義。
年輕,桀骜,但是無所畏懼,滿是青年的意氣。
她很迷戀地一一錄了下來,專心地等待了很久。
直到他掐斷了麥。
Advertisement
連上語音哄她,叫她寶寶。
在撒丁島兩人同居的房間裏。
他一個人睡不着,因為那裏也有她殘留的氣息。
房間的每個角落兩人相擁在一起過。
明知道那棟城堡式的別墅裏,住了好多人。
那些相擁入眠的晚上。
禮汀被他用力桎梏着,抱在懷裏親吻的時候,甚至能聽見樓下的腳步聲。
回憶起這件事。
禮汀在電話這頭,穿着他的襯衣,臉紅到滴血。
聽他語調很啞很撩地說一些讓她神魂颠倒的話:“寶寶想我了嗎,是不是聽哥哥在論壇上發言的時候就受不了了。”
他連呼吸換氣都在撩她,磨人到極致。
她滿腦袋都是他睡在自己身側的模樣,想念他薄唇和冒尖的齒,小聲喘着氣,眼神渙散地趴在床上。
想念他溫熱的擁抱,想要像去年冬天一樣,鑽進他的寬大外套,埋入他的頸窩裏。
他拉上衣服拉鏈,把她揉進身體裏,束縛着她,一起看書,看視頻。
察覺到她走神,就被他捏着下颌吻到窒息。
她的嘴唇柔軟微紅,像花瓣。
吻到深處,掌心揉得皮膚酥痛難耐,肋骨抵着肋骨,呼吸交融。
兩人皮膚緊挨在一起,擁抱着一刻也沒有分離。
禮汀開了單向視頻。
他促狹地不給她聽他喘息,反而聽着她的聲音,很享受地閉着眼睛。
禮汀巴掌大的小臉湊近屏幕,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追問他想不想看她,羞怯地說,她可以換其他的衣服給他看,甚至看她水紅的舌尖。
她黏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沐浴在他視線中害羞又惬意,失去力氣地支着下颌看他。
“哥哥開一下視頻吧,我好想看你。”
那人點開了視頻,他的臉在燈光裏浸着,近在咫尺地手指在玩刀,皮膚冷白,靜谧又沉郁的模樣。
和剛才那個在峰會上和人針尖對麥芒的淩冽青年不同,還透着一點性冷感。
“我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
他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
燈下觀美人,霜刃的光反射在他眼睛裏,點漆有星。
禮汀的心髒砰砰跳,說不清是懼怕還是戀慕。
自從經歷了昨天晚上的威脅事件,滿眼都是他手上的刀。
她心裏很明白,他沒開口,但自己已經知曉了那些秘密。
以他對自己病态的占有欲。他一定會越發患得患失,陰晴不定。
想到這裏,她不安極了,很疼惜地問他胸口的傷痛不痛。
“疼了你會心疼我,我覺得很值。”
他啞聲笑了,尾音像小勾子一樣誘惑她地說:“睡覺吧,我有點受不了了。”
禮汀眼眸很快就溢滿水痕,擔憂地吸着鼻子問,是不是疼得受不了。
硬得受不了。
視頻那端,他眼瞳漆黑,望向着她的視線,似乎要燃起火來,觀賞着她的舉動一字一頓地說。
今晚他被她誘惑到了極致,難得浮躁,起身想去洗澡。
他後面的窗裏,正在上演着一場夏季的暴雨。
撒丁島現在正處于臺風天。
在閃電的白光裏。
他調轉鏡頭,毫無顧忌地解開領帶,襯衣從那截冷白的脖頸滑下來,露出挺拔的脊骨和線條流暢的背脊,随後随意地換上了一條黑色的家居褲。
褲腿勾勒着腿部肌肉,配上他的身量,走起路來像行走的荷爾蒙。
禮汀害羞地吞咽了一下,埋進被子裏蹭蹭,心髒跳得很快,再也不敢講話來撩他。
她目送他垂着褲帶,略顯不羁地往浴室走去。
看着他去的方向。
禮汀想到之前兩人在浴室裏相擁的事。
因為禮汀的身體比較弱,之前他都是兀自忍受。
自從他知道被她下藥以後,确定了她的心意,才下狠手折騰。
他每個動作都染着欲,也很擅長說撩人的話,單字音節都能把她刺激到戰栗。
回憶起他濃烈到窒息的愛。
她睫毛微微顫抖,像蝶翼一樣,嘴角上揚,溢出甜蜜,輕柔地笑了起來。
好喜歡他。
她很想等他洗完澡出來陪她,哄她睡覺。
今天實在太累了,聽到視頻那端的雨聲,裹在他的被子上又很安心,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境。
江衍鶴把浴巾搭在肩膀上,歪着頭,擦拭着頭發跌落下來的水。
忽然聽到他的小情人半天都沒有發出聲音,于是放輕了腳步,回到書房。
他看見她半邊臉埋在被窩裏,手指無意識的搭在身前。
沒有他在身邊,她沒有安全感極了,像築巢的小貓一樣,把空調溫度開得很低,然後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小小的眉心皺着,一副不安穩的模樣。
江衍鶴靜默地凝望她好久。
要是禮汀醒來,一定會被他眼底瘋狂的占有欲吓到。
他關掉和禮汀的麥克風,接了霍鴻羽的電話。
“翡姍來莫爾塞姆找過你,我說你回撒丁島了,她說想要你陪她去參加她學校的八月節舞會。”
“行。你讓她來科莫湖找我。”
“你還真打算齊人之福啊,她和禮汀見面修羅場你打算怎麽辦。”
“把我女朋友介紹給她。”
“你準備把她介紹給所有人?夏元渡的威脅你不怕了,你師母和陳浩京一直都想把翡姍托付給你。”霍鴻羽擔憂地繼續說:“你媽呢,她知道禮汀是你爸白月光的女兒,不會逼走她嗎?”
“無所謂,她去哪我就去哪。”江衍鶴用手指抵住唇咳嗽了一聲:“晚上看到禮銳頌他們去喝酒了,有收獲嗎?”
霍鴻羽:“兄弟,你預料得分毫不差,我和浠哥在無人機上看到,許轶和禮銳頌在暴雨中撞車了,放心,這件事浠哥處理得滴水不漏,事發之前,這輛車已經過戶到了許轶的名下。sieben改裝得很好,駕駛座毫發無傷,至于禮銳頌.....撞車以後我還沒看見他從副駕裏出來。”
“對面呢,撞傷人了嗎?”
“沒有,是一輛我和浠哥安排好的車,沒有大礙。”
江衍鶴像是預料到什麽一樣。
窗外電閃雷鳴。
他知道魚兒上鈎了,撐着臉看了一會禮汀睡覺的模樣,眼神柔軟極了。
等待的時候格外漫長,但是他一向是個耐心的獵手。
很快,門被人從外面砸開。
緊接着,渾身沾滿血和雨水的許轶從外面進來,他跌跌撞撞地跪在江衍鶴面前,哀求着哭訴到:“完了,哥,我和禮銳頌喝酒回來的時候撞車了,對面的車頭直接撞壞了,隔着大雨我看不清,估計從科洛夫道回城區的一家三口,禮銳頌卡在車上昏迷不醒,腿也卡住了,求求您幫幫我。”
“看上去有點棘手。”江衍鶴淡淡道。
他的眼睛,沒有離開屏幕那邊熟睡的小貓。
“我知道,但是哥如果不幫我,我爸知道這件事就徹底完蛋了!”
“我會幫你,但關鍵時候也得靠自己。”
他不緊不慢地說:“你手頭沒一點錢怎麽行?要不回國的時候,我把朱家生物制藥的股份沽空給你,這樣我有資金幫你周旋,你也有朱家的分紅。許興洲不是和朱鄂是世交嗎?你也不想看朱家仗着你們的股份只有9%,就肆意欺淩你們吧。”
“什麽都行,我都聽你的,只要哥你今晚救救我,為什麽都答應你!”
安撫完情緒失控的許轶。
他瞧見對方在沙發上瑟瑟發抖,還好心地給他扔了一條浴巾。
許轶感激零涕擦着水,在書房裏走來走去。
江衍鶴下套的過程,堪稱循循善誘。
許轶現在魂不守舍,哪裏還有心思分辨對錯,再說這是他朱世伯名下的公司,哪怕早已經是傾覆之舟,他也不疑有他。
江衍鶴好整以暇,緩慢講出和許家的交易。
對方果然應允,立誓一定會照做,急不可耐地簽字摁了指紋。
扶持許轶來控股朱家的制藥公司,讓他們注資來應對朱家醫藥日薄西山的虧空。
再通過許轶的周旋,威脅許興洲,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分裂他和朱家的關系。
這件事,他已經籌劃了很久。
他放緩了聲音,耐心地哄着許轶出去。
還沒等他關上門,就接到了禮桃的電話。
沉悶的震動聲在密閉的房間裏尤為刺耳。
“鶴哥,我弟弟出事了,”禮桃聲音有些發抖:“許轶肇事逃逸了,把禮銳頌一個人留在大雨裏,你救救禮銳頌吧,我和他來意大利的事,我爸根本不知道,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端,我都不知道回去應該怎麽交代。”
“我會讓莫浠好好處理這件事的,也會養好他腿上的傷。”
江衍鶴鴉黑的睫毛微沉,他語氣平靜地對禮桃說:“但你求我幫你這麽大一個忙,總得拿出一點彩頭吧。”
“鶴哥,你.....需要我為你做一些什麽呢。”禮桃沒辦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的渾身都要塌陷了,剛才禮銳頌在電話那端哀嚎的聲音她也全然遺忘了,只剩下心髒悸動的轟鳴:“你終于發現,我比禮汀更适合你了嗎?”
對方長久地沒有說話。
漫長的靜默以後。
“鶴哥,你在聽嗎,你願意回頭選擇我了嗎?”
“很早之前,你祝福過我,說我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愛上我。”他補充道:“我不配有選擇的餘地,哪能高攀你呢。”
“我當時不懂事,說錯話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禮桃搓了搓發紅的臉頰,手指緊緊捏住手機,忐忑地說:“就算把禮銳頌的事情撇開,我也什麽都願意為你做。”
“那就幫我搭搭橋吧。”他沉聲笑了:“幫我和我喜歡的人,牽個線。”
“什麽玩具呀。”
禮汀呆在他懷裏圈着他的脖子,眨着眼睛求饒:“我怕疼。”
江衍鶴聽完,唇角露出了笑意,他抱着她走下臺階,揉揉她的腦袋:“寶寶滿腦子都是什麽澀情的玩意兒,我怎麽舍得讓其他任何東西碰你。”
禮汀被他揉的頭發有些亂,羞恥地埋進他的懷裏。
她知道以他的占有欲,的确關于她的一切穿衣用度都親力親為。
再說他已經足夠野性,每次準備到一半,就已經讓她求饒到至極。
別說被他抵住無法反抗的經歷,又何必用那種不着調的工具。
兩人順着旋轉樓梯往樓下走。
她往他懷裏躲,光潔的小腿搭在他的臂彎上。
那人凝視她的眼神越來越暗。
禮汀傾身吻他,蕩漾地甜笑起來:“今晚不要玩別的了,哥哥和我玩吧。”
他也笑,很欲地嗯着回應她,撐不住也不想煎熬。
手指扶住她的後頸,就着禮汀長發散落的姿勢吻下去:“玩到你受不了。”
确實被他折騰狠了,因為睡了接近兩天,于是蜷在他懷裏喪失了睡意。
禮汀在半夜被地下室的響動吵醒。
這棟別墅并不是撒丁島那棟新式城堡別墅,到有點古哥特建築的幽深。
夏日未使用的壁爐上方,挂着聖托裏尼島的油畫。
木質雕飾下墊着長長的綠絲絨制品。
禮汀慌了一下,手腳并用地把自己埋進他的胸口,她細軟的發絲黏在他被她呼吸濡濕的脖頸上。
“哥哥,我好害怕。我好像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別怕。”他用小毯子把她抱起來,彼此的鼻尖貼着,“是我給你養的寵物。”
“不要寵物。”禮汀委屈地咬住下唇,小幅度提高了聲量:“哥哥有我還不夠嗎?”
不想要其他生物侵犯他和她的私人領域。
再可愛的小貓和小狗都不行。
說完她被他執拗的眼神燙到了,她害羞的說:“想逃跑。”
“又在醞釀什麽壞主意?”
“你喜歡寵物去呀,放汀汀出去流浪。”
“你是主人,喜歡主人。”他一把攬住她。
“這是你.....第一次說喜歡我。”禮汀眼底閃着碎星,黑發蕩漾着,很美又很歡欣的樣子。
他壓低聲音笑了,随後呼吸浸潤在她耳廓:“主人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麽。”
“猜不到,到底是玩具還是寵物呀?”她被他摁着腰,在她懷裏微微顫栗:“是小狗玩具嗎?你是不是在吃醋我在京域和那只趴趴小狗一起睡覺。”
“吃醋。”
“那只小狗玩具明明是你出差給傭人的小孩子帶回來的,我是因為你送的,才會喜歡它。”
她凝望他英俊的眼眸,柔嫩的手掌碰了碰他的黑發:“那以後主人只和你這只壞蛋小狗睡覺好不好。”
他啞着嗓子嗯了一聲,垂眼看她小心翼翼地給他系上鎖鏈,被釘在床的欄柱上,埋頭靠着她喘息。
“主人。”
“你離開了幾天,不嘗試解釋一下嗎?”禮汀問。
床頭的鎖鏈環住他的喉結,摩挲出來性感的紅痕。
“不心疼我嗎?”
禮汀被他鬧得又亂又躁。
她咬了咬唇,恢複從容不迫,細長的腿掠上他的腰,白皙的腳掌一寸寸滑過他的胸口,很耐心地和襯衣扣子做鬥争。
他很快就沉湎在欲裏,一嘗試着肆虐着往前傾,嘗試着想要吻她。
“主人。”他輕浮地晃着手上的鎖鏈,“求主人親親我吧。”
她站在他身前,俯下身,在他額間蜻蜓點水式的一吻。
垂眼看見他眼睫在顫,禮汀心髒被捏緊。
“我快受不了了,主人。”他胸膛起伏。
腳掌上的觸感很硬也很熱,但她很擅長模仿他的漫不經心。
她坐在床沿,居高臨下:“別鬧我了,再叫下去,回京域我給你戴一個止咬器。”
地下室似乎有碰到什麽,發出刺耳的聲音。接下來又是轟鳴的響聲。
禮汀害怕地顫抖了一下,少女散亂着黑發,踩在地毯上,攬住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把下巴搭在他腦袋上,“怕嗎,主人會保護你。”
她懷裏有一種很甜的冷香。
他有些輕地笑了,埋在她頸窩很久。
然後低聲哄她解開鎖鏈。
“下去看看。”
他把惶惑不安的她抱起來,繼續剛才沒有得到滿足的吻,持續了很久,等她眼神渙散地覆在他肩上,才放開。
江衍鶴唇角微濕,誘惑又邪氣地說:“給主人欣賞我帶回來的寵物。”
偌大的別墅空曠地讓人害怕。
禮汀甚至不敢直視房間裏的鹿角,總覺得多看一眼都會上演厄榭府的倒塌。
窗外的巨型游泳池的水波映照在走廊上,禮汀感覺到她的感官放大了十倍。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
昏黃的燈照耀在頭頂。
這裏并沒有塵埃和苔藓的氣息,只有很濃烈的酒香。
居然是一個不怎麽使用的酒窖。
然後禮汀看見,曾經耀武揚威的妹妹,就這樣被綁着手腕,嘴巴裏塞着布條,倒在椅子上坐着。
是禮桃。
禮汀還在他懷裏。
她看見眼前這一幕,有點詫異地咬了咬唇,然後不解問:“哥哥把她帶來這裏做什麽?”
江衍鶴坐在酒窖的臺階上,支着腿,把禮汀圈在他的腿上:“送你。你可以把她當成一個玩具。”
禮汀并不覺得有什麽離經叛道,她黏糊糊地親他的下颌:“才不聽哥哥挽尊,我就是吃醋你和她在一起過,怎麽也過不了這個坎,你把她送給我,我也不要,我只要你。”
禮桃看見這一幕,眼睛幾乎要滴下血來。
她氣得臉色漲紅,嗚咽着想把嘴上的布條拿掉,發出兇惡又細碎的聲音。
勉勉強強能地聽見,她在罵禮汀狐貍精。
“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被他們霸淩過?”
他漆黑的眼眸鎖着她,認真詢問:“我們攤開聊聊,禮桃霸淩過你嗎?”
禮汀動作微頓,別過臉去,鼻尖微澀,和他手指交握。
“畢業的時候,我有個朋友和他們一起飛.葉,其中有一個打小鋼瓶死了,吹噓說和曾經霸淩過一個女生,從高中就給寄羞辱和恐吓的信件。我打聽他們一群人高中對你做的事,所以去找了那些人的麻煩。”
他望向她的眼睛很亮,似乎帶着希冀和光。
從她孤立無援的高中時代,一直持續到和他在一起,也頻繁地收到那些染了紅墨水的玩具和恐吓的信件。
“別怕,已經過去了,我把他們都揍了一頓,霸淩你的十多個人,沒有一個人敢留在京域。”
禮汀呼吸一窒,眼瞳周圍迅速暈開一圈霧。
她壓抑不住自己崩裂的情緒,覆在他的身上,放肆地哭了出來。
“江衍鶴,我當時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他們都說和禮桃有關,但她是你的妹妹。我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接近她,本來只是試探她人品如何,是否是罪魁禍首。”
“我沒和她深入一步,而且因為老師很排斥我和你接近,再加上朱家的問責,我找她順便做做障眼法,從來沒想過通過她,接近你,或者讓你吃醋。”
他用指腹摩挲她的眼睑以下,哄着懷裏脆弱的人,幫她擦拭淚水:“梁叔去世以後,老師發現了你的存在,我沒辦法再靠近你,高中我被他們的監視壓得喘不過氣,沒有好好保護你是我的錯。海難以後也想離你遠一點,是你朝我走了九十九步。”
“傻瓜。”禮汀說話帶着軟軟的鼻音。
“當時和禮桃在一起,我問過她很多次是否參與霸淩。”
江衍鶴不着邊際地玩着她的手指,垂着眼簾,不看她:“海難後,我徹底覺得失去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了,那段時間渾渾噩噩的,我都不知道我依托什麽而活,我每次看見你就覺得很痛苦,被你報錯恩也很痛苦,旁觀你喜歡謝策清更痛苦。”
他很輕地笑了一下:“我什麽都講不出口,我是個徹底的混蛋。”
禮汀的心髒好像在火上煎。
她也聽過孟絲玟講過很多次,江衍鶴和一群人打架的事。
那時候滿腦子擔憂,從未聯系到自己身上過。
原來被打的人,全是高中霸淩自己的人。
原來他真的有好好守護自己。
原來他沒有騙她,他真的愛了她整整五年。
禮汀嗅着地下室的酒香,漸漸有些微醺,混着眼前她最迷戀的人身上濃烈的荷爾蒙味道。
這個男人,永遠在人群焦點矚目的地方,被所有人期待着,投來敬佩又愛慕的目光。
她在渡輪上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深深陷進去。
他從未對她示弱,從未需要她付出任何,卻像一束光一樣,破開她舊日的混沌和陰影,很惠澤地照耀在她身上。
他的确是一個危險的情人,誘惑她堕入感情的旋渦裏,但是同時,也教會她愛,給予她後盾。
禮汀湊上去吻他,吻這個在她面前展現出情緒沉郁的男人,她聽到那人手腕上鎖鏈傳來的哐當聲。
悅耳地彰顯了他完全隸屬于她一個人。
讓她不用憂慮禮桃的鸠占鵲巢和耀武揚威。
他的确徹底屬于她。
身後的禮桃神情呆滞。
她崩潰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不成調地發出粗重急促的呼吸:“嗚嗚——”
“好愛好愛你...”
禮汀咬在江衍鶴下颌上,細小的牙齒用了力,留下了一個很深的牙印,襯衣往上挽,光潔又纖細的腿裸露在禮桃的視線裏。
遮住她半截鎖骨的發梢被他撩開,很迷戀地吻在上面。
禮桃被綁在椅子上,被迫觀賞他倆交頸恩愛。
軟在江衍鶴懷裏的人,渾身雪白,她的腳踝有一道淺淺的暧昧痕跡,不像是腿襪的褶皺,就像被人吮紅的一樣。
禮汀眼睑下濡濕:“想不想在這裏得到主人的獎勵。”
仿佛下一秒,她就會用四兩湖海澆灌他。
她主動地蒙上他的眼睛,給了他一個吻:“我接受你的解釋。”
那人擡起頭親她,從濕紅的眼尾,一直到她仰高任他肆虐的脖頸。
她的皮膚柔嫩,一碰一個痕跡,但是悉數隸屬于他。
“想要主人想到快瘋掉了。”他喉結滾動,啞聲說:“我好渴。”
他全程都沒有看過禮桃一眼。
野獸有了主人以後,除了對她造成威脅的人和事。
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禮汀居高臨下地回吻他。
她被他抵在牆壁上,很魅惑地在他耳畔呼氣如蘭。
“他呀,是我的。”禮汀伏在他肩上,對禮桃露出一個笑容,宛如盛開的曼陀羅花。
“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他。”
“妹妹不喜歡當我的玩具,就不要上趕着來我的家了哦,這裏永遠不歡迎你。”
兩人當着禮桃同學的面
=w=
是為了回應一下小桃同學在第三章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