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歸汀
歸汀
那天晚上情藥的陣陣痕癢,是怎麽消減下來的,禮汀不知道。
渾身上下有一團濕潤的火,想要靠他的觸碰來降解,掉落了好多生理性眼淚。
他是春冰,是會被她的炙烤融化的冰淩,冰面逐漸消融,形成汩汩的溪流。
她能聽見喘息聲,從自己鼻腔裏發出,蹭着他,舔舐他的汗水。
悸動根本不是依靠體內的藥物揮發,嗅着他身上的腥味和荷爾蒙味道。
“多少次了,寶寶真厲害。”他唇角彎彎,吻幹她額角的細汗。
“還想要哥哥舔我。”她全身上下再也沒有一點點力氣,五感已經喪失。
可是還是癢,在他懷裏像一尾魚一樣扭動。
她手腳宛如長着赤紅的翅翼,被他抱在懷裏游曳:“這裏,想被咬。”
直到昏厥過去,被他用浴巾包裹着回房間又繼續了好多好多次,只覺得眼睛裏白光閃爍。
“怎麽這麽多水,嗯?”
“哥哥聲音好性感,哼一聲就會流下來,不知道怎麽辦,快死掉了。”禮汀帶着軟軟的哭腔。
江衍鶴就像致幻的花,看見他,嗅着他的氣息,都會讓人被他完全操控在手裏。
很舒服,太習慣他的觸碰,身上都是屬于他的痕跡,被他的撫慰灼燒到渾身顫抖。
禮汀微微張開眼睛,終于從幻覺裏清醒過來了,她的臉頰從他頸窩裏挪開一瞬。
Advertisement
“對不起,哥哥,我把到處都浸濕了。”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的愧疚,就像做錯事一樣縮在他懷裏,不想面對。
到處都是她的水,沒辦法再好好睡覺。
他唇角一彎,意味深長地笑:“告訴我,誰讓你這麽舒服的,是藥,還是我。”
他居然連這個都要計較。
禮汀咬在他喉結上,聽他性感地悶哼一聲,她眼睛迷離地眨了眨,認真地說。
“當然是你,永遠都是你,我把藥全吐掉了,舔舔哥哥的汗就受不了。”
江衍鶴把她打橫抱起來,在手臂上掂了一下,見小貓死死擁緊他。
他聲音低沉地笑:“哪學來的,這麽會撩撥我?”
“沒有,是實話。”她嗚咽着,閉上眼睛。
少女被他抱到浴缸上坐着,安靜地看抱她進浴室清理的人。
那人穿着黑色睡袍,手臂上衣袖半濕,被他卷起來。
他半跪在地上,擦拭她腿上的濕潤,手指鉗握住她雪白腳踝,淡淡粉色腳掌,一根根玫紅色的腳趾。
他動作輕柔,到處整理好後,揉揉她的頭發,讓她裹好淺棕的絨布,一點都不冷。
“今晚舒服嗎?”他問。
禮汀點頭又搖頭,滑下去縮進他懷裏:“好害怕,你不許再離開我。”
她在燈下給他看她小小的手,和粗粝的木地板摩挲挂出的血痕:“我拼命反抗他,好痛。”
她的手指被他捏在掌心,低頭虔誠地吻着她的擦傷:“好乖,小汀是我的,以後也不許別人碰你,知道嗎?”
“嗯。”禮汀不敢觸碰他肩頭的傷口,只在他懷裏安靜地聽着他起伏的心跳。
她想:他還是沒有碰我。
那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揉着她耳朵尖安慰她,像哄一只流離失所的小動物。
他輕柔地說:“我在呢,不要害怕。”
禮汀咬着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氤氲。
她回憶起徹夜的悸動,想到他是怎麽帶着傷,幫她緩解不适的感覺。
就覺得她好壞。
也想讓他快樂,想要取悅他。
“還難受嗎?”
“好多了。”禮汀輕聲回答他:“如果沒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雖然心緒已經完全安寧了,腦袋裏無法忽視的失落感,還是讓她覺得不安。
日本箱根的清晨,很晚才亮起來。
禮汀聽見受傷的那人沉重的呼吸。
他幫了她一晚上,終于安穩地睡着。
禮汀想到自己無法遏制的迷戀,和妄想将他私有的渴求。
她在黑暗裏做了一個決定。
想要給江衍鶴下藥。
就像葉澤川給她下藥一樣。
想要看他徹底沉湎進欲望的汀水之中。
孟絲玟昨晚在葉澤川門口,守了他們很久。
直到江衍鶴把禮汀裹在懷裏帶回房間。
她回到房間,大概淩晨三點的樣子。
高琬追過來一條消息,是霍鴻羽靠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和別人喝酒的圖片。
【高琬:你別等,鴻羽哥哥為了我在和程澤彬拼酒,他是不會回來的。】
孟絲玟回想起在疊翠山上,對禮汀惡語相向的自己。
她默默放下手機,躺在浴缸裏敷面膜,也沒回複。
耳畔放着Lana Del Rey的歌,身心逐漸放松下來,感到一種與世無争的惬意。
上次也是在浴缸裏,激烈地宛如受刑,也不舒服地宛如受刑。
霍鴻羽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很擅長淩.辱。
性對孟絲玟來說,就是一種最憎惡的懲罰,以至于從一開始她只能把身後的人想象成她喜歡的江衍鶴才能好受點。
但霍鴻羽偏不讓她好受,總是在她疼得咬緊牙關直冒冷汗的時候,惡趣味地對她說:“好好表現的話,我就把你送給江衍鶴玩玩。”
她從不示弱,倔強地別過頭:“我可真應該感謝你。”
霍鴻羽立刻被她氣得不行,狠狠咬在她背脊上。
想到這裏,孟絲玟笑了一下,她摘下面膜,用手輕柔地推開殘留在臉上的面膜精華液。
她從水裏起身,将耳畔的《Watercolor Eyes》摁下暫停鍵。
霍鴻羽果然一夜未歸。
孟絲玟習慣性睡一小部分床鋪,甚至和他同床共枕的時候。
她也不願意和他靠近,只睡窄窄的一條。
霍鴻羽一行人,一早就約着坐小型直升飛機去火山遺跡大湧谷玩。
早上八點的時候,被霍鴻羽用力拍門的聲音吵醒。
孟絲玟只睡了三個多小時,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
霍鴻羽非要把她拽起來,孟絲玟根本沒有時間化妝,只能勉強套了件羊絨毛衣,戴着口罩出門了。
但她忘了一件致命的事。
私人飛機上,孟絲玟百無聊賴地看着下面紅褐色的裸露山體和枯萎的樹,以及一陣陣冒出的白煙。
她聽見高琬在後排和霍鴻羽撒嬌,說她想吃黑莓鵝肝冰淇淋。
她沒什麽感覺,拿出手機給禮汀發消息。
【玟玟:小汀,你好一點了嗎,是不是還是全身沒有力氣。】
身邊驟然坐了一個人。
孟絲玟眼尾掃到他,把臉別到窗外去了。
“我一晚上沒回去睡覺,再怎麽也該問候一句吧?”霍鴻羽壓低聲音,他看起來還有點醉意微消的虛浮。
“我哪兒敢呢。”孟絲玟沒好氣:“你高琬妹妹不是在這嗎,我尋思也沒我這個替身什麽事吧。”
她的衣服大多數都是高琬的同款,她沒從京都帶過來。
現在孟絲玟松垮套了一件毛衣的憔悴模樣,和嬌生慣養的貓系妝容小公主高琬,更是天壤之別。
她正在程澤彬身邊和一群女生交流着高奢品牌的新款珠寶。
就是,嗯,很早之前孟絲玟就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被愛的。
孟絲玟一早就知道自己沒有被愛的命。
她不願意搭理身邊的霍鴻羽,翻找包裏的眼罩試圖戴上。
下一瞬,一道陰影伏過來。是霍鴻羽。
他咬緊後槽牙:“你沒去點那顆痣,你敷衍我?”
孟絲玟的心髒猛地一顫。
她才想起來,今天忘了化妝,之前都用厚厚的遮瑕把那顆痣遮蓋起來,今天居然忘記了。
她根本不願意為了他,改變自己任何東西。
霍鴻羽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你之前一直在對我說謊?”
孟絲玟緩慢挪開眼睛:“你不是喜歡我賣力地學她,我說是為了事業運點掉這顆痣,你非要自作多情,覺得我在取悅你,我有什麽辦法?”
她接着說:“我本來就不想來打擾你和她約會,早上我說了我不想上飛機,你非要把我拉上來,現在她不是在這裏嗎?你坐過來幹什麽,高琬沒有那顆痣,你多看看她不就行了。”
霍鴻羽咬緊牙關,他顯然是氣狠了,用陌生的眼神看了她很久。
他的手指從她毛衣裏探進去,使勁掐了一把:“你不是喜歡我幹你嗎,今晚洗幹淨等着,你居然敢忤逆我?”
孟絲玟疼得弓起身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惱怒皺起眉頭:“你真的很煩,霍鴻羽。”
“想要和鴻羽哥哥一起分享。”
高琬來了,站在兩人座位旁邊,手指了指剛到的黑莓鵝肝冰淇淋。
她幼态又媚态的臉上挂着甜甜地笑。
霍鴻羽意外地沒有去。
他說:“小琬,你和你朋友他們分享吧,我就坐在這裏休息一下。”
高琬哼了一聲,走開了。
孟絲玟尋思,可能是因為程澤彬在後面,他不想和高琬的未婚夫打照面。
她沒往自己身上想,手機震動起來,應該是禮汀發消息了。
她從手包裏剛拿出手機,就感覺霍鴻羽的越發不懷好意,他把她的手拉拽往下。
兩人在私人飛機的前排,後面還有一行他的朋友。
孟絲玟羞憤地感覺到有芒刺在背,但她不敢拒絕。
身後的其他的男女,都為看到窗外,飄散出白色蒸汽的山脈感到莫名震撼。
“你們看斷崖哪裏,煙霧好大呀。”
一個個發出驚訝地贊嘆聲,只有她感覺備受煎熬。
“你對我越不管不問,我就越想狠狠踐踏你的自尊。”
孟絲玟用濕巾擦手,聽見霍鴻羽在身邊不懷好意地笑着。
霍鴻羽身上還有酒氣,看着孟絲玟虛浮地微閉着眼,沒來由想吻她。
被她偏頭躲開了。
“高琬看着呢。”
孟絲玟垂着眼說,示意霍鴻羽注意身後的情況。
“你挺有用能耐的,居然找理由推脫,還騙我。”
霍鴻羽臨走時又使勁掐了她一把,看女生不舒服地別過頭。
他重複了一遍:“今晚得跪着給老子口出來,我回曼哈頓之前,你每晚都必須要,求着我回來睡你。”
霍鴻羽走後,孟絲玟看着手機的禮汀發來的消息,手指微頓。
【玟玟:小汀,你認真的?】
【玟玟:真要做到這一步嗎?】
【玟玟:霍鴻羽那裏應該還有一點,你想好,我下午回來的時候,就拿給你。】
半晌,她收到禮汀的回複。
【小汀:嗯,我确定。】
【小汀:我要給江衍鶴下藥。】
那人起得很早,撩開她的額發,似有若無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我去附近的醫院簡單包紮一下,順便看看葉澤川是怎麽給別人交代的,但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我不放心。”
禮汀被他吻過的地方滾燙,在他懷裏乖巧地蹭了蹭:“嗯,會很乖地等你。”
他低笑着,揉了揉她的耳朵尖:“困的話就再睡一會兒,你身體弱,昨天那麽多次,小腹會疼,仁子特意叮囑我要節制一點。”
“不要說了!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昨天晚上的事我們都要忘掉。”
禮汀臉紅得滴血,她沒想到那人白天也會講這種話,好害羞,縮進被子裏,不想和他講話。
那人就着鋪蓋卷把她抱在懷裏,輕柔地晃了晃,像哄嬰兒一樣讓她乖一點:“汀汀又不理我了,可是昨晚實在太可愛,一直在小聲說好愧疚到處都弄濕了,我第一次連夜換床單呢,怎麽這麽沒良心,醒了就讓我忘掉。”
禮汀讨厭死他了,聲音悶悶地從被窩裏傳出來:“不要再講話了,不可以再說昨晚的事。”
他講話太撩了,聲音壓低,顯得充滿性感的欲.望:“哪個啊?寶寶好濕啊,怪不得名字裏帶水呢。”
她的腦袋又開始黏黏地一團漿糊,嗚咽地開始掙紮起:“壞死了,你走,趕緊走,不要在這裏。”
可是躲進被窩裏也逃不掉。
他沉郁又讓人眷戀的氣息從被窩裏滲出來,應該是昨晚他抱着她出了一點細汗。
還有小貓自己的氣味,絲絲縷縷地交纏在一起。
“乖,我回來陪你吃壽喜鍋。”
“嗯!”
禮汀恍恍惚惚居然安穩地進入了夢境。
醒來的時候,那人已經徹底離開了。
早上他起床,就用溫熱的手掌幫她揉了很久。
她舒服地埋在他胸口乖巧地哼着,現在一點都不疼。
不能在這裏一直躺着,禮汀想下床。
她的腳接觸到地毯的一瞬間,差點脫力地摔倒。
還好昨天他讓她把情藥悉數吐掉。
直到快要清晨才稍微沒有那麽難受。。
藥物那種殘餘的伎量,已經讓自己虛脫了。
本來體質就很弱,如果在冷汗和悸動中恍惚一整夜。
現在一定會不舒服到死掉吧。
她擡起手腕,安心的抱住被子。
禮汀咬住下唇,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那個混蛋,凡事都替自己着想,他才不是宣誓對她的絕對占有。
而是他知道她的承受不住,所以才沒有趁着她藥物發作的時候,施展征服欲。
讨厭,讨厭他,什麽都把她放在第一位。
昨天覺得他很壞,都不肯給予她。
醒來以後才反應過來,他對她全世界第一好,他只對他自己壞。
試問哪個男人能忍住,他真的特別珍惜她。
禮汀松松地裹了一件他的黑色外套,他的衣服很長,能把她的大腿根徹底遮住。
安穩地嗅着領口他的氣息,嘴角彎彎地從長階上走過。
這間溫泉館被他們包了場,禮汀知道孟絲玟他們都坐私人飛機看活火山和富士山。
外面的女士溫泉浴場應該沒有人會在,她可以一個人玩很久的水。
上次是被他抱着走過去的,這次她一個人在白天過去的時候,還在閣樓下面欣賞了一下已經露出粉色花骨朵的春櫻。
是她偷偷塞入戀人衣兜的櫻花鈴铛的顏色。
山上還是皚皚的白雪,松枝和清澈的溫泉卷起流淌的浪花,讓人心動不已。
女孩子的更衣室是在浴場裏面。
禮汀脫掉他的衣服,換上松垮的淺青色長浴袍,赤着腳噠噠地走出來。
她用手掌和小木桶試探了一下水溫,帶着淡淡硫磺味的溫熱又舒适。
甚至比兩人在疊翠山上的溫泉還要暖和一點,這裏溫泉熔融的岩漿,比人為加熱的水滾燙一些。
禮汀還是有一點點害羞,沒有徹底解下浴衣。
畢竟全是他的吻痕和咬痕,腳踝上還有昨天在他懷裏痙攣的時候,被他用領帶纏住的淺淺淤痕。
她知道他是個操控狂,掌控欲強得驚人。
就是喜歡他怎麽辦,想任由他玩,雖然到最後爽到極致的人是自己。
但是身上的痕跡,被別人看到了不太好。
現在四周沒人,春風微涼,陽光和煦。
把小小的腳踝泡在水裏,吃着放在木質錦盒裏的馬卡龍,小貓惬意地迷上眼睛。
“上不了臺面的貨色。”
身後的圓形巨石上傳來木屐的清脆聲響。
禮汀慌忙裹好衣服,遮住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擡眼向身後望去。
來人穿着芍藥花色的浴衣,大團大團的紫粉色紋路細膩,質地上乘,一看就知道家境優越,浴衣是定制的真絲款。
禮汀之前在社交平臺上看過朱茵敏的照片,都是她在倫敦生活的碎片,海德公園,塔橋和格林威治天文臺。
這是第一次,看見她本人。
朱茵敏化妝稍微有一點豔麗的濃厚。
她中庭很長,眼位偏高,眼睛細長,嘴唇色號正紅,看上去有點像危險的蛇。
看見禮汀安穩地坐在岸邊晃着腳戲水,朱茵敏無端生出了一些怒氣。
她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和葉家交代,沒想到這個罪魁禍首還挺惬意的。
想到這裏,她已經沒辦法再維持表面的和平了。
“想不到你還挺有能耐的,葉澤川傷得很重,昨晚連夜被救護車送去醫院。他最早和我說,想要和你認識的時候,我當你是什麽絕世美人呢。怎麽男人一看到你就會為你瘋狂。原來一副風都要把你刮到的模樣,就是依靠這副身體,纏着江衍鶴的嗎?”
禮汀站在溫泉裏凝視着她。
她一言不發,只是安靜地看着這個女人。
朱茵敏因為用慣了英文語境,說起中文略微有點吞音:“我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手段,居然把他給迷住了。”
看見禮汀沉默着,一句話也不敢說的樣子。
朱茵敏扶着岩石緩慢走下來,緩慢走近。
禮汀浴袍被風吹得撩起來,露出身體上暧昧鮮明的紅痕。
包括腳踝上的淤紫,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朱茵敏并沒有像禮桃或者其他人一樣震驚,反而露出了嘲諷地,不屑一顧地神色:“啧,好慘啊,你可真是淫.亂,以色侍人是吧。”
朱茵敏知道那個人,永遠就是強勢的征服者,也明白他骨子裏的控制欲。
像這樣軟弱的小貓小狗,才會被那人瘋狂地索取,然後肆意抛棄掉。
朱茵敏用鼻子哼了一聲:“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本事讓沈琦涵他們敬佩呢,原來就是靠身體上位這套啊。”
禮汀回到水裏,只剩下脖頸和小小的腦袋在水面上,濕潤的黑發散落下來,在水裏輕緩地蕩漾。
朱茵敏踏在剛在禮汀坐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樣的心思糾纏着他,但你始終要知道一點,你總有一天會被他抛棄的,我認識他五六年了,他和我一直以禮相待,在我面前有教養又懂禮貌,從來不會像對待你一樣粗暴。”
一枚水杉樹葉從壓着積雪的樹枝上,晃悠地滾落下來,飄蕩到禮汀的身邊。
禮汀沒有理會朱茵敏,也沒有辯解一句,被水杉葉繁多像針的枝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她細白的手指把落在水裏的葉片捏在手心。
一根,兩根......
單數是他愛我。
雙數是我愛他。
情.事是躲在他懷裏聽他心口的跳動,舔他為自己受傷後榮耀般的血痕。
情詩是一首聶魯達:我将在枝桠間辨識出你的頭發/你那在枝葉間成熟的影像/那影像讓葉子更挨近我的渴/而我的嘴将充滿你的味道/那自大地升起,帶着你的/戀人果實之血的吻。
最後數出來是單數還是雙數,禮汀不記得了。
她知道他好愛好愛她,她也好愛好愛他。
那個人給了她好多篤定的證明,所以她也安心堅定。
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她也不會感到害怕。
朱茵敏傲慢地笑了,露出不屑的神情:“你知道我為什麽從來不在意,江衍鶴身邊纏着像水蛭一樣的小玩意嗎。因為我知道,花一點錢,就能買到你們口中廉價又可悲的愛情。你們一個個還趨之若鹜的,覺得自己是最特殊的一個,真是笑死人了。”
她在岩石上踱來踱去,把禮汀放在那裏的馬卡龍小蛋糕踩壞掉了。
朱茵敏:“希望禮小姐有一點自知之明,別太恃寵而驕了,我朋友葉澤川被你害得好慘。你等着吧,等他玩膩你身體的那一天,你的下場會很可悲的。”
聽到這裏,禮汀緩慢地從水裏站起身來。
她皮膚白又消瘦,浴袍的弧度卻優美得讓人贊嘆,她手指攏着青綠色的布料。
“我想問一下朱小姐,你是基于什麽資格,踩壞我的食物,和我說出剛才那番話的呢,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禮汀輕柔地擡起手指,浴袍滑下來,露出一截雪峰一樣漂亮的手腕皮膚。
紅痕依然暧昧又鮮明,仿佛她皮膚的每一寸,都被他吻和摩挲過無數遍。
禮汀露出手指上的細環:“這是他給我的戒指,我是她的現任女友。”
“可是朱小姐。”禮汀輕輕地撲棱了一下眼睫,露出狡黠的笑意:“他沒和你在一起過吧。你剛才說了這麽長一串,你敢當着他的面重複一句嗎?朱小姐站在道德高地,把愛情當作是否可悲的判斷基準,那麽沒有得到過他一秒愛情的你,是不是也應該被這個标準審判一下呢?”
朱茵敏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禮汀眼波盈盈:“他沒辦法對我的身體膩味怎麽辦,我看別的男人一眼,他都會瘋狂,都會受不了,為我沖鋒陷陣。打得他們滿身傷,帶着血回來,他恨不得讓那些人去死。他對我身體迷戀得幾近瘋狂。”
她赤.裸着腳,一步一步從水裏走上來,雪色滲進她透薄的皮膚。
日光下,她宛如從水中複活的奧菲利亞。
朱茵敏慌忙地往後退去,木屐站不穩。
她一晃神,差點跌倒在石階上。
禮汀:“朱小姐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稍微碰我一下。來試試看,看我有沒有一點誇張。看他回來,他是把我抱回房間舔吻我的每一寸皮膚,還是讓你再也沒有資格,出現在他面前呢?”
下一章,小禮或将成為晉江唯一一個在現代言情頻道,對瘋批男主下情藥,逼他和自己第一次的女主。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瘋批X病嬌,才是絕對性張力,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