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似鶴
似鶴
江衍鶴撒嬌的時候,嗓音又欲又啞。
他參加宴會時,系得工整妥帖的領帶,也被難耐地扯到散落下來。
禮汀慌亂地後退,避開他蹭她脖頸的舉動,想滑到地上去。
獻祭給野獸的例子,她做得太多。
他不染情.欲,就把她玩到昏迷的事,實在太羞恥。
那人敏銳地察覺到,禮汀有想逃走的心思。
便直接把她困進了牆面和身體之間。
他對黏膩濕潤的吻,不怎麽感興趣。
可能一貫最喜歡征服和囚困。
他最熱衷的,就是掠奪走她肺裏所有的空氣。
漫長的吻來得兇橫又莽撞,她完全沒辦法換氣。
只能接受他渡來氧的施予,神智全無,陷入恍惚。
禮汀用被絲帶捆起來的手,并攏起來,也想着推開他,狼狽地往角落裏縮。
漂亮的大眼睛裏面,水霧朦胧,嘴角殘留着磨出來的銀絲。
雪峰纜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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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虔誠又愛憐小口舔着他手指上的傷痕。
甚至扯壞了圍巾,要給他包紮傷口。
把他當成神明,恨不得獻出身體治愈他。
江衍鶴被現在的她,區別對待着,沒來由一陣煩躁。
他就像不滿足的狼,眼睛幽暗地盯着獵物。
“為什麽要躲我?”
禮汀縮在牆角,毫無章法地小聲咳嗽,滿臉都是濕潤的淚,睫毛顫抖着。
後背攀着白色牆面,搖着腦袋,慌亂地向後退:“不...不要。”
“我到底哪裏壞,你說啊。”
“哪裏都壞...嗯...壞。”
淚眼朦胧裏,禮汀的神明,突然俯身下來,半跪在她面前。
英隽的臉離他特別近,她的手腕,被他單手制住。
那人憐惜地問:“是不是想到禮銳頌,所以對這種事,感覺到害怕?”
暴露在空氣裏的皮膚,都被人細細摩挲,他嘆息一樣輕柔地吻她。
冰涼的唇宛如蒙恩一樣滑過她的鼻尖,眼睫,嘴角,脖頸,鎖骨。
他嘆息道:“不咬你了,不會再疼,別怕我。”
他的手指,搭上禮汀手腕上,被細帶纏覆起來的綁帶結
他一遍遍舔吻在她的耳廓後,細膩地撫慰她。
吻一點點流連,在禮汀灼熱的頸側。
讓她心尖發癢,無暇顧及到其他。
江衍鶴手指骨節長又涼,和她手上皮膚相互碰撞。
他正溫情地,逐步解開細帶綁起來的結。
“不疼的,為什麽要解開?”
禮汀察覺到那人全身的尖銳和暴戾都煙消雲散,變得黯然下來。
但她舍不得看他委屈、不被理解的樣子。
禮汀主動起來。
她難耐地并起腿,從牆壁角落裏起身,懵懂地撲扇着眼睫,躲進她思念已久的懷抱裏。
“沒有躲你。”
那人會意,把她囚困在地毯和他的身體之間,環住她縮在他懷裏的纖細身軀。
他從後面探頭埋進她脖頸裏,呼吸滾過她的側頸皮膚。
就像火焰一層層燎過:“不想你害怕我。”
禮汀細白的手,搭在他環住自己的手腕上,淤青的痕跡支棱在她伶仃的腕骨上。
“我特別特別喜歡你。”
她轉過腦袋仰起頭看他:“被你做了這樣的事...也不會感到害怕....”
禮汀在他懷裏,執拗地轉過身,和他面對面。
伸出剛被解放出來的手,環住他.
嘴唇貼着嘴唇,鼻梁貼着鼻梁,眼睫交錯地暧昧滾動。
最後是禮汀心口一窒。
那人實在太英俊,多看他一眼,就會從身體深處種下一百八十中蠱毒。
她害羞地垂下眼睛,跪在他雙膝之間,用手指攬住他的肩膀。
就像一尾雪白小兔,柔柔地用自己細軟的毛發,給身前的狼取暖,安慰他。
她安穩地把小小的頭,擱在他的肩膀上。
輕聲說:“從來沒有害怕過你,好喜歡你,呆在你身邊,我感到特別安心。”
那人額間碎發散落下來一绺。
眼睛又黑又沉,眼睫鴉羽一樣,靜谧地單手攬着她。
他說:“很久前就想和你交涉這件事,是我錯,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禮汀脖頸和鎖骨剛才被人嘬得太狠。
她腦袋泛着混沌,又痛又癢,卻又因為太喜歡他。
他給予的一切都迎上去承受,再當成享受的那種喜歡。
他說一句,她答一句:“什麽事呀,鳥鳥想說什麽都可以,我都愛聽。”
那人聽完,更緊更深地攬住她,勾着一點薄薄的笑。
“禮銳頌的事情,是我的錯,沒早點發現。他惡心,和你沒關系。無論發生什麽,決不能用髒或者幹淨來定義。你是我的,海邊宣誓過,永遠都是,我會保護好你。”
禮汀咬住下唇,鼻尖泛酸,她覺得快要哭出來了。
被他認真地提起這件事以後。
她能感覺到被他好好對待着。
那人專注地凝望她:“知道了嗎?那天說的是我身上的血。以後你不準用髒和幹淨,形容自己。”
“知道...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禮汀撲扇着眼睫,躲進他頸窩裏,埋下臉,迷戀地舔了舔那個人鋒利凸出的喉結。
“那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找誰?”
“你。”
“我是誰?”
“しゅじん”
“小汪。”
“我的小鳥。”
那人手指抵在她的後頸摩挲,呼吸滾燙,任由她在喉結舔吻,“還有呢,想聽。”
“嗯.....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禮汀想不出來,蹭着他索性擺爛。
和他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她還是不敢往那個位置想。
害怕在不久的将來,會得到一場期待的落空。
只能撒着嬌,嘗試解開他襯衫扣子,貼緊他,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借着窗外雪融化的光,禮汀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
他身上好多舊傷痕,并沒有完全消退下去,在他白皙冷硬的皮膚上,有點觸目驚心的意味。
這些疤痕,認識她以後,一點點增添上去。
他的手指那麽漂亮,皮膚冷白,肌理流暢無可挑剔,從指尖腕骨,到肩膀。
全是他保護着她,留下的勳章。
和她身上,被他經常種下宣誓占有欲的暧昧痕跡不一樣。
激烈又暗沉,全是他出生入死的傷疤。
可能要時過境遷很久,才會漸漸消退。
一次又一次的拯救。
從深海到暴風雪,京域的整個山川河流。
所有低劣惡心的無能鼠輩,都是他的手下敗将,
那人血液隔着和她相互取暖的皮膚,汩汩流動。
每一次交換到心髒的震響,都是他沉默的,深入骨髓的愛。
在海裏的船上,她被他教會游泳的那天。
明明被他那麽深切地告知愛的定義,卻還在疑惑着。
疑惑,他是不是只是施舍。
她還以為他每次不染情.欲,只是居高臨下地看她兀自瘋狂,都是他惡劣地使出來,玩弄她的伎倆。
怎麽可能是呢。
禮汀癡迷又狂熱地盯着他看。
靈魂都被他完全勾走了,眼淚肆無忌憚地從眼角留下來。
已經不行了。
好心疼他,痛恨着給他留下傷疤的世界。
糟糕,突然淚失禁。
她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但是一直掉眼淚一直掉眼淚,抽噎着摩挲着他的臉哭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那人鉗握住她的蝴蝶骨,把她狠狠鎖在懷裏。
禮汀瞬間感覺到,溫熱的觸覺,讓她眼前一黑。
像被掠奪進入不見天光的永夜一樣,失去了所有的視覺。
“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那人聲音低啞,又輕又欲地嘆息起來:“愛哭鬼。”
禮汀由他稱呼着自己,被他呼吸掠過的地方,撩得簌簌發抖。
她難堪又慌亂地對他表白:“再也不會對你鬧矛盾了...才不是愛哭鬼,是你....說那些話…讓我想哭。”
“你是有分離焦慮症的小貓貓嗎?”
江衍鶴促狹地笑,一副漫不經心地模樣,手腕把她肋骨環緊,在她耳畔輕柔地問道:“嗯?”
禮汀羞愧又熱烈,想到之前他說她有分離焦慮症的時候。
想起她嘴硬反駁的模樣。
害臊,也需要兩個人一起跌入混沌黏糊的深潭裏。
禮汀擡起清透的眼睛,淚水已經被那個人細致地吻幹了。
她顧左右而言他,企圖讓他也陷入不好意思裏面。
小小聲講:“上次,有一個壞人,他問我知道沒,說我随意地喜歡,迫不及待地獻身。說他不缺女朋友或者床伴,讨厭別人幹涉他的自由,說他不喜歡聽到退而居其次,要和他當朋友。那種話。”
原來,他倆彼此都牢牢記得對方說過的每一句話。
刻骨銘心。
人們一輩子都在為某件事做着準備。先是積怨。然後想複仇。随後是等待。等了許久以後,已經忘記了何時積下的願,為什麽想複仇。1
江衍鶴這才知道。
當時不經意間說過的這句話,被她小小的腦袋裏記住,怨怼了那麽久。
現在被他攬緊。
她才說出來,小聲和他抱怨,她當時的委屈難過和不平衡。
很好,說出來就好。
一起把這個事情解決掉,更好。
“委屈了?”
“嗯。”
那人聽完,笑了一聲。
他伸出手掌,柔和拍打禮汀小幅度起伏的背脊。
江衍鶴·太知道如何蠱惑她。
他堪堪低下頭,就着禮汀鬧側過身的角度,鋒利額發和她的鎖骨短暫接觸,在不可言明的地方咬了一口。
禮汀小聲尖叫起來。
之前被他嘬吸到穿衣服都磨得刺疼,現在簡直十年怕井繩。
可是又很想給他吸,撫摸着他的頭發,溫柔地看他淺嘗辄止。
禮汀被他弄得眼神空洞,意識在他溫熱的撫慰下喪失,被他玩了幾次陷入了類似酩酊的眩暈裏。
然後躲在他懷裏,流了很多好多汗。
本來今天就特別累,又因為告慰媽媽的在天之靈,受了寒氣。
依戀地嗅了好久好久她喜歡的,屬于他的氣息。
禮汀雙膝并攏,埋進他的頸窩,蜷縮在他的心口,手指勾住他的衣角,安恬地睡着了。
他一貫克制,沒什麽情.欲。
低頭舔吻走,她蒸騰出來細密汗水。
因為這幾天會雲銷雪霁,是約定已久的賽事車比賽。
最後他幫她仔細擦拭被弄得一塌糊塗的地方。
做完一切以後。
他閉上眼睛,親昵嗅了嗅她的頭發。
把懷裏的人抱到了床上,才發現對方眼尾還泛着薄薄的紅色。
江衍鶴頓時心髒一窒。
他把她攬緊到頸窩裏,感覺到禮汀舒适地輕輕蹭了蹭他。
他嘴角挂了點笑意。
嗯,不能讓小貓別扭。
他柔聲解釋:“對不起,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着怎麽推開你、又吃醋想破壞你和他。”
禮汀渾然不覺,依然均勻呼出溫熱清淺的氣息,安穩地躺在他臂間。
“所以才會說讓你傷心的話,以後不會了。”
如果她現在沒有困到睡着。
一定會甜甜地安撫他:“才沒有傷心。”
反正她被他怎樣掠奪,獨占,囚困,
她都會輕柔地躲進他懷裏,說被他怎麽對待都可以。
傻瓜。
江衍鶴起身,手臂撐着床,把她困在床和他之間,埋在她單薄的肩膀上,伏在她身上。
聽着她胸口平穩的心跳,閉上了眼睛。
京域在連續幾天的暴雪後,終于在平安夜的白天,放起了晴朗。
禮汀安恬地睡着,眼睛上裹着慣用的黑色眼罩。
她對他的依存症,被他知曉後,他也沒講惡劣的話,看她心虛的表情。
江衍鶴下飛機離開的時候。
吩咐只是把平時慣用的小絨毯,待在了他的身上。
一路上,小賈都盯着禮汀從小絨毯裏,露出的細白手腕發呆。
真激烈啊。
手指尖都被嘬紅了,手腕青紫的淤傷也被吻痕覆蓋過。
他曾經偷看過國內的八卦周刊,有知名的女星不慎公開的八卦,調侃哪個富二代最器.大活.好。
列出來的,都是從十多歲,就開始風流的纨绔子弟。
女星不屑一顧地批判,說從高中就出來玩的,基本上三四十歲已經不行了。
她最後提到了江明旭父子。
說這兩,一個賽一個地沒意思。
一個,在舊金山的普雷斯迪奧高地的富人宴會酒局裏,勉強遇到一回。
只喜歡東方長相的女性,像是在找替身一樣無聊,深居簡出,不怎麽和女性打讪。
另一位就更絕了,被一堆網紅或者小明星追捧,明明被捕風捉影發通稿地,彰顯暧昧。
看起來浪蕩又會玩。
實際上是真的嗎?
女星說,有一次國外某次慈善贊助。
她在格陵蘭會場,作為gg商嘉賓,偶然得到了奧萊克瑞的邀請。
拿到了藍邊金箔,中線上拓印了斯蒂亞克黑金銘文,意味vip客戶才能參與競拍。
有人拍下了最美的一件藏品,金發碧眼,傳說比夢露更性感的尤物。
傳說那是年紀最小,未經人事的一位。
那人叫J,當晚,他還沒和尤物見上一面。
就和主辦方說,麻煩讓她去讀公立學校。
學費他這邊出。
其他的一切,都不必再産生交際。
女星說到這裏,笑得喘不過氣來。
最後她唏噓地嘆氣說,現在這個腐爛的,臭名昭著的圈子。
資本完全控制一切。
男人年齡無論多大,都把手下的女性當資源,靠着她們上位或者聯誼。
能尊重女性的男人,簡直屈指可數,甚至被當成異類。
她只能用“他真的,我哭死”勉強收尾。
采訪的專欄撰寫人,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他說,你覺得,對方為什麽不對尤物産生生理欲望呢?
這個問題很物化女性。
女星之前壓下對男人器官的調侃,帶來的愉悅。
她憤怒地反問說,難道亂搞男女關系才彰顯男性的魅力嗎?
女性應該被歧視、蔑視,被他者化嗎?
禮汀醒過來的時候,是在私人飛機上。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那個人并沒有在她身邊。
察覺到他不見了,禮汀眼睫覆着濕漉漉的水霧,失落地阖上一瞬間,緩慢地消失殆盡。
偌大的機艙,周圍只有她和小賈兩個人。
絨毯從禮汀身上滑下來,從耳廓到衣料沒入的地方。
雪白的皮膚上層層疊疊的,都是他年輕老板瘋狂又激烈地宣誓占有欲地象征。
小賈嘶了一聲,沒來由地就臉紅了。
他也有女朋友,但是兩人的全幅精力都在一歲多的寶寶身上。
再說就算是在情到最濃烈的時候。
小賈也不敢對家裏脾氣大的冤家老婆,做出這麽羞恥的事情。
不被她罵會被同事看到,接着,幾個大耳刮子扇飛才怪。
禮汀實在是太寵他了。
任由他暴戾,兇狠,肆虐,彰顯獨占欲。
再溫柔地治愈他。
“小賈哥。”禮汀輕柔地叫了一下怔忪的小賈。
禮汀昨晚是在那人手上失去意識的,現在身體還有一點酸疼。
她咬住下唇,把小毯子裹好。
雖然江衍鶴已經替她,嚴絲合縫地穿整齊了衣服,以保證不讓外人看到。
“這裏是哪,他呢?”禮汀問。
“我倆現在在他的私人飛機上,江少不是說讓你陪他參加賽車比賽嗎,他不願意你在路上看見那些人,所以安排我在飛機上陪你。他身邊也沒個女傭照顧,只能派我來了,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禮小姐多擔待一下啊,畢竟我們都這麽熟了,上次一起弄掉鱗片的錦鯉,他還不知道呢,算不算共同犯罪啊,嘿嘿。”
“簾姨也在,在後面的小廚房倒騰你的營養餐呢,江少特別吩咐過說你乳糖不耐受,說別加芝士和牛奶。”
禮汀整理了一下,淩亂搭在臉側地頭發。
沒辦法,聽別人提起那人對自己的關切和照顧,她也會變得臉頰好燙。
好像被他身邊的所有人,默認了他倆之間完全沒辦法彼此分開一小會,那種粘稠的關系。
“他有什麽愛吃的嗎?”
禮汀擡起清亮的眼睫,認真地問:“之前給他煲湯的時候,很擔心他有什麽忌諱。”
小賈笑了,他充滿暖意地開玩笑:“你好像他的小情人,滿心都把他放在第一位。”
他見禮汀羞恥地臉都紅了,又逗她:“江少有什麽偏好從來不會講,一直有什麽吃什麽,擱筷子也很快。但是吧......他肯定有百吃不膩的東西。”
“什麽呀。”女生用白皙的手腕撩開絨毯,撐着試圖坐起來。
小賈默然不語,只是盯着她笑。
一旁的簾姨,端着禮汀愛吃的營養米糊走出來。
他們這些做事的,都是玲珑心竅。
簾姨一聽就猜到,江少到底喜歡吃什麽。
眼前的女孩子,全身都是被他咬噬,舔齧的痕跡。
除了她,還能有什麽百吃不膩。
但禮汀渾然不知。
她眨着大眼睛,小口地舔着乳白色的米糊。
見他們都在笑她遲鈍,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
她吃完了,安靜地看了一會兒手裏的書。
《象征交換與死亡》《現代性和大屠殺》和斯圖爾特·霍爾的《表征》。
這些都是堆在江衍鶴書房裏,被禮汀翻出來,帶在包裏翻看的。
禮汀一點點地在做閱讀,充盈她的思維。
有的時候,她會很自我批判地想,自己還是做得不夠。
履行慈善,彰顯聲譽,營銷名聲,其實更像是自憐的施舍。
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講,是空虛的,高高在上的憐憫。
可是偉大,從來都不是靠憐憫形成的。
而是設身處地的悲憫。
不是從空泛的角度,講大道理。
給予這個世界,身體力行的貢獻。
禮汀從地圖上勾了幾個戰亂和沖突的地方。
如果能考上最心儀教授名下。
以後多做一些關于這裏的課題,能實地考察,努力幫助他們就好了。
待禮汀整理好情緒。
從軟榻上起身的時候,他們已經來了疊翠山的頂部。
穩穩停在了酒店的停機坪上。
現在是平安夜,到處都挂着小彩燈,還有聖誕帽和麋鹿燈牌。
禮汀下飛機的時候,看到了遠處的覓青臺。
想起那人在迷離恍惚的晚上,在溫泉裏對她做的事。
她還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小賈和她說,今天的賽車比賽,是傍晚七點。
因為前幾天落了雪,擔憂積雪劃水,會導致地面有點濕滑。
聽到這裏,禮汀無端心神恍惚,開始惦念起那個人的安危。
但小賈哥和她講,讓她無需擔心。
江衍鶴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
今天傍晚,她會在飛機上,在那人給她選好的位置,遙遙地看着他。
他真好。
知道她不想看見禮銳頌那行人。
也知道她的身體不好,沒辦法坐完整個環山公路。
所以才帶她在幾千米的高空。
安穩地,遠遠地俯瞰他。
他一直都在保護她,讓她感覺到舒服和溫柔,尊重着她對他的思慕。
不用在層疊的喧嚣和尖叫,不用在孤獨的自卑和凝望裏,躲起來看他。
可以陪他開車上山,陪他在霧裏踏雲。
禮汀雖然安心下來。
可她很想問小賈。
他比賽前會不會上山,她實在是太想見他一面了。
想要貼緊他的胸口,告慰她遠赴千山萬水屠龍的騎士,我永遠守在你身後陪着你。
可是她又怕小賈調侃她黏人。
于是只好垂着眼,心不在焉地,坐酒店的扶梯上客房。
一邊給那人發消息:
小汀:【我已經到酒店啦,·ω·】
J:【嗯,想好贏了給我什麽獎勵嗎?】
小汀:【我才不想,你喜歡什麽,我都給你。】
J:【這麽快就篤定你男人會贏?】
小汀:【輸贏對我來講,沒有那麽重要啦!怎麽樣我都喜歡。況且你不是在意名次的人......我也只在意你….下雪路面濕滑,你要注意安全。】
J:【別怕。】
小汀:【你超厲害的,我相信你呀,鳥鳥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和我講,我幫你實現。】
隔了很久,直到禮汀走到酒店走廊上,才收到那人的回複。
J:【春假陪我去京都,怎麽樣?】
禮汀看着京都兩個字,愣了一瞬。
就看見樓梯轉角處,站着一個熟悉的人。
耳畔傳來無禮又不善的聲音,尖銳異常。
“喲,是你啊,禍水,怎麽不戴口罩遮住你狐貍精一樣的臉了?”
禮汀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又扭頭走開。
身後的人,卻并不打算放過她:“說吧,來這裏做什麽,等着碰瓷江衍鶴?”
1.馬洛伊·山多爾《燭燼》
哥說的話,他認真告訴他的小姑娘的話。
我也想再說一次。
女孩子沒有髒和幹淨的區別!
每一位都值得被愛護,被憐惜的!
每一位!
我,果咩,一天就寫這麽一點。
我真的好fw,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