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看到MC晴轉多雲的臉,衆人本就不安穩的心再次奔向九萬裏高空。
景琛上下打量霍卿章許久,道:“霍代表,我們可是把命運都交付給你了,你應該……不會害我們吧。”
霍卿章未發一言,坐在沙發上翹起腿,依然是一副從容模樣。
MC仿佛在研究天書,對着名單看了許久,露出了疑惑表情。
但很快鎮定下來,笑道:“馬上要公布房間分組名單了,不知道各位的心是不是也如我現在一樣,高高懸空。”
唐怿舉手:“能不能換個主持人,擱這水字數呢?”
“咳咳,現在公布一號房間的嘉賓名單,分別是……雲善初和……”
“海崖。”
哦,意料之中。
雲善初難得朝霍卿章投去一道贊賞的目光。還挺有眼力見。
“二號房間是,景琛和……”MC嘬了嘬牙花子,眉頭深深蹙起,“和溫绛……”
“和溫绛?”MC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
一個問號,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工作人員和彈幕齊齊炸開了鍋。
制片滿臉狐疑看向陳導,陳導比他還狐疑,整張臉就是個大寫的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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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绛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瞬時望向霍卿章。
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所有人都朝溫绛投來複雜的目光,或同情,或惋惜,更多的是和他一樣的難以理解。
霍卿章頂着血呼啦的手吊着命往坡道上爬,就是為了把他和景琛分到同一房間?
大概只有景琛,表現出喜出望外,美人笑起來,蓬荜生輝。
彈幕更是難以接受:
【霍卿章在做什麽,你就這樣把你老婆推給別人?你等着追妻火葬場吧。】
【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節目了……】
更有部分人落井下石:
【說啦,霍卿章說到底也只是在意那個孩子,什麽“情深将至”,年度最佳笑話。】
【哈哈哈,霍代表是覺得碰WJ一下都嫌髒?】
【舒服了,嗑“情深将至”的都爪巴,看着就煩,怎麽樣,臉疼麽?】
鏡頭偏要搞事情,所有機位一個勁兒往溫绛臉上怼。
溫绛卻在笑,笑容中反而看不出任何情緒。
耍我是吧。
等着。
MC繼續公布房間分組名單,唐怿和艾瀾分到一個房間,霍卿章自己卻和傅明赫分到一個房間。
MC努力維持笑容:“既然如此,時間也不早了,請各位嘉賓收拾好行李,在我們節目的最後一周,将要按照這個分組名單在各自的房間度過美好七天。”
溫绛沉默地收拾好行李來到二號房間門口,沉默片刻走進去。
房間裏有兩張床,景琛早早抵達,正往梳妝臺上擺放自己的護膚品。
見到溫绛,美人笑的露出了牙龈。
“寶貝,你想睡哪張床。”景琛主動詢問。
溫绛将行李随手一放:“都行。”
“那就靠牆的如何?這邊暖和。”
溫绛點點頭,坐在床上閉眼養神。
霍卿章剛和傅明赫收拾好床鋪,艾瀾站在門口敲了敲門,眼神冷冽示意霍卿章出來,他有話要說。
霍卿章站在他身後,聽他開口便是:“你是怎麽打算的,會和溫绛結婚麽。”
霍卿章高昂着下巴,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态:“跟你有關?”
“耍他好玩麽?!”艾瀾的聲音陡然擡高八度。
霍卿章認為沒必要和他解釋什麽,也不想聽他這些無聊言論,轉身往房間走。
看着他決絕冷漠的背影,艾瀾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無力感。
明明他已經很努力了,但好像全世界都在幫霍卿章,他拿到了房間分配權時,自己真的想過放棄,但今天又來這麽一出,讓艾瀾覺得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笑話。
溫绛有意向着他,他為什麽不懂珍惜?
還是真如網民所說,就只是為了溫绛肚子裏的孩子。
一米九大高個的男人,因為失去的房間分配權,也因為溫绛得知分組後那個落寞的笑,像個傻瓜一樣,紅了眼眶。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珍惜的男孩子。
哪怕溫绛後來對他說了很多絕情絕義的話,雖然當時很難過,但還是堅定認為,溫绛一定有他的苦衷。
深夜。
溫绛聽着景琛和他聊天,毫無睡意。
反倒是景琛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變成氣音,直至再沒發出一個字,被節奏的呼吸聲取代。
溫绛望着床頭那只酷似霍卿章的棉花娃娃,拿過來,怒扇兩個耳光,扇完了,順順毛,放回去。
但沒人知道,原本已經收工休息的節目組,又在這時詭異地開啓了直播間。
直播間分成了四個版塊,分別是四個房間裏的實時影像。
觀衆:
【卧槽!節目組要搞事情!】
【啊啊啊私密攝像!節目組一點不擔心嘉賓隐私是吧,但是我愛看[斜眼笑]】
溫绛正閉眼醞釀睡意,手機輕輕震動了下。
他摸過手機将屏幕亮度調至最低,盡量不影響旁邊熟睡的景琛。
沒成想,是霍卿章發來的消息:
【睡了麽?[華強劈瓜.jpg]】
溫绛冷哧一聲,手機扔一邊。
十幾分鐘後,手機再次震動。
霍卿章:【晚安[華強劈瓜.jpg]】
溫绛忍無可忍回了消息:【你只有這一個表情包麽?[年輕人不要太氣盛.jpg]】
霍卿章:【是。所以是沒睡?】
如果是別人,遭此大辱必定把始作俑者撂一邊,但他是溫绛。
他當然明白霍卿章來這麽一手寓意何在。
所以他不僅要回,還要好好回複。
溫绛:【就睡了,代表不用每天早安晚安,你想人前顯貴我能理解,私下裏這些就很多餘,就這樣。】
發完這句話,溫绛并沒關手機,眼瞅着手機等待霍卿章回複。
霍卿章:【景琛睡了麽。】
溫绛:【睡了,其他嘉賓你要不要也關心一下。】
手機那頭的霍卿章看到這醋溜溜的一句,輕笑一聲。
他馬上給溫绛回了消息:【給我開門。】
溫绛嘴角憋着笑,回了個“?”
他下了床,赤着腳盡量不發出聲音,一打開門,霍卿章穿着睡意出現在門口,看樣子是早就到了。
彈幕再次炸了鍋:
【啊???】
【我屮艸芔茻這又是什麽操作?】
【房間分配: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
霍卿章進了房間,觀察了下景琛,确定他已經睡熟。
溫绛用氣音問:“你來做什麽。”
“不知道,睡不着。”霍卿章微微俯身,穿過夜色凝望着溫绛的表情。
氣音聽不出情緒,卻在月色中看清了溫绛垂下的眼尾,貝齒咬住的下唇泛着淡淡白色。
他很委屈,因為他以為會和霍卿章分到同一房間。
霍卿章看向他的床,問道:“我可以坐?”
“随便你……”
霍卿章坐下,拉過溫绛的手一并坐下。
“生氣了?”他問。
溫绛:“沒,我和代表之間,不是可以生氣吃醋的關系。”
霍卿章看着他的委屈,忽而擡手攬住他。
視線中只有溫绛不斷放大的五官,明明在黑夜中,卻如同白日般清晰。他一點一點低了頭,朝着那張柔柔的嘴唇慢慢靠近。
溫绛心中一喜。
他要親我。
但我要矜持。
當溫绛感受到霍卿章鼻間噴灑的熱氣後,擡手捂住他的嘴巴。
霍卿章眉頭斂了斂,被捂住嘴巴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一聲:“怎麽。”
“代表自己說的,我們之間不是可以接吻的關系。”溫绛據理力争。
小樣,治不了你?
霍卿章都快把這句話忘了,再次被提起後,只覺得懊惱。
要不要讓公司研究一款時光機,回到過去,不該說的話全撤回。
他掰開溫绛的手,捧着溫绛的臉在他臉蛋上一親芳澤。
“沒接吻,這樣總可以吧。”
溫绛擦了擦臉,表情還是不怎麽好看:“代表是怕我不給你生孩子,所以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好穩住我?”
他指的是房間分配的事。
“不是。”霍卿章低低道。
“我更怕,如果把你和我分到同個房間,我會忍不住,你現在孕期,我想至少見不到你還能克制。”
“但是,想來看看。”
嘭嘭!嘭嘭!
溫绛的心和直播間觀衆們的心跳出了同樣的頻率。
以霍卿章這種金鋼鐵嘴能說出“想來看看”就已經算是情話。
溫绛可不指望他現在就說“我想你”。
直播間潛水的不潛水的全部被炸了出來。
【霍卿章!你是會玩弄人心的!媽呀那番話說的我好心動!】
【不是為了孩子,是為了你嗚嗚嗚嗚~!】
【喜歡是放縱,但愛是克制!!!】
【別再輕信網上那些洗腦包了,正主親自出來錘,什麽殺雞取卵卸磨殺驢的,明顯有人故意帶節奏!】
【我雖然和霍代表不熟,但以我對代表的了解,如果不是喜歡,不會縱容溫绛揣上他的崽,想要崽來繼承公司?願意給霍代表生猴子的海了去了,你猜他為什麽偏偏選中溫绛。】
【我直播一個開心到螺旋升天!我的“情深将至”嗚嗚嗚!】
霍卿章當然知道房間裏藏滿攝像頭,他在分配房間時就已經注意到,所以臨時替換了他和溫绛的姓名牌。
分給誰呢。
景琛吧,起碼看着像個受。
穩穩的安心。
在節目結束前,要把所有有關“卸磨殺驢”的言論都洗掉,不能被溫绛看見,他本來就敏感,看到了不知道又要怎麽想。
而粉碎這些謠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親自出來錘。
溫绛看着他,許久許久,突然湊近他耳邊,輕聲道:
“代表,想要。”
霍卿章看了眼旁邊的景琛,忽而委身将溫绛壓在身下:“我已經很努力的克制,你确定要我功虧一篑?”
溫绛的手順着他的額頭一路下滑,至頸間。
他輕撫着那點小痣,愛不釋手,眉眼彎起像月亮:“從你給我發消息時,就已經一敗塗地了。”
霍卿章低下頭,嘴唇抿出柔和的弧度:“好,我承認我輸了,但是。”
他又看了眼旁邊的景琛,慢慢扯過被子将兩人裹住:“你要繼續努力,別發出聲音。”
【這他媽是我能看的內容麽!】
【瘋了!我現在已經開始尖叫了!】
【景琛:救救我救救我。】
【節目組你快管管啊!再不管你直播間要被封了!超管來警告了!】
隆起的被子,不斷起伏,偶爾傳來溫绛輕聲喊“疼”,甜膩膩的像煮熟的蜂蜜,加熱過後,空氣中含蜜量100%。
床下的聲音拾取設備一閃一閃,哪怕蒙着被子,也無比清楚傳入直播間。
沒人知道被子底下發生了什麽,但也沒人能阻止他人的腦內風暴。
經此一事,霍卿章企圖“卸磨殺驢”的謠言不攻自破。
因為怕共處一室無法克制,選擇了将溫绛分到別的房間,卻又在夜深人靜時,更加克制不了自己的想念,背着旁邊還在熟睡的人,躲在被子底下傾瀉思念。
你還說這不是喜歡!
但同時衆人又不得不感嘆一句:
孕期play+偷情play,玩得真花啊!
被子底下的溫绛微微翕着眼,感受着大手在他手腕、關節處輕輕揉捏,緩解孕期水腫。
“代表,輕一點,疼。”溫绛忍不住道。
“忍着,這種事哪有不疼的。”嘴上這樣說着,霍卿章還是适當放輕了手上力道。
放到當前情境下,這兩句話再純潔不過。
可要是放在攝像頭拍不到的被子下,觀衆們:
【瀾滄江對不起,今晚我站情深将至。】
【“光明磊落”霍卿章,一見老婆就破防。】
【這戀綜,大膽到我直呼好家夥!】
過于激烈的讨論引來了超管。
超管先做了警告,但因目前直播的主角們并不知道自己被拍,所以無法對超管的警告做出回應。
超管一看:好家夥,挑釁我的權威是吧,先夾你直播間十分鐘!
直播間忽然黑了下去,顯示暫時斷開連接。
觀衆們不幹了:
【你看見啥了你就封房,這超管真是愛大驚小怪。】
【你就是讓綠江的審核來人家都不會管,人家只管脖子以下,這連個頭發絲都沒有,是不是矯枉過正了[狗頭]】
【快打開快打開!!導演呢!!你直播間讓人封了!你快來。】
導演立馬跳出來表示,讓大家先行稍安勿躁,工作人員正在和超管交涉,馬上恢複直播。
毫不知情的霍卿章正在給溫绛做馬殺雞,這時——
“咚咚。”忽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兩人在漆黑的被窩裏仿佛有心靈感應般對視一眼,霍卿章馬上從溫绛身上下來,盡可能躺平。
溫绛為了防止被人看出來,還把自己身上蓋的半截被子使勁攏了攏,這樣旁邊的霍卿章看起來會扁平一些,不易被發覺。
敲門聲反複響了幾次,才聽到旁邊床上傳來景琛大夢初醒的嘶啞聲音:“誰啊……”
他披了外套下床開了門。
溫绛和霍卿章屏住呼吸,仔細聽着門外的一舉一動。
房門打開後,唐怿的聲音響起:“景琛哥,我可以進去坐坐麽。”
他的聲音壓得極地,好像生怕被人聽了去。
景琛打哈欠的聲音傳來,好像是默認了,沉默過後是關門的聲音。
“溫老師睡着了麽?”
唐怿用氣音問道。
景琛看了眼隔壁床上一動不動的鼓包,點點頭,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吵醒溫绛。
“節目快要結束了。”唐怿壓低聲音,幾分晦澀,“我覺得如果再不說恐怕也沒機會了,這次也很不幸,沒能和景琛哥你分到一個房間。”
溫绛&霍卿章:意!外!收!獲!
景琛稍顯疲憊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我看得出來。”
唐怿視線一頓:“哥你……怎麽看得出來的?”
一聲輕笑響起,景琛指指自己的眼睛:“這不是長了眼睛都能看得出來麽,每當我的視線不自覺向你看去時,你都在望着我發呆。”
“哥你……”唐怿瞬時坐直了身子,眼中星光點點,“那你——”
話未說完……
“咚咚。”
敲門聲響起。
兩人身形一頓,對視的視線倏然一緊。
不能被別人知道兩人大半夜不睡覺悄摸摸在這幹些“見不得人”的茍且事!
“快藏起來!”景琛忙擺手,示意唐怿往窗簾後面躲。
唐怿看着景琛的手擺動的方向——
明白了!
他一個箭步沖到溫绛床邊,掀開被子,像條滑溜溜的魚,鑽了進去。
景琛:……
景琛:?!
“你往哪躲呢!”景琛急得一個腦袋兩個大,但現在沒時間管他,趕緊去開門。
此時,溫绛的被窩裏。
唐怿看着幾乎要和他臉貼在一起的霍卿章:……
意!外!收!獲!
唐怿露出一道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說點什麽?我要不要給霍代表發根煙以示友好?
溫绛默默閉着眼,感受着被窩裏兩人握了握手以示友好。
景琛打開門,門外站着臉色微愠的艾瀾。
“艾老師,這麽晚了你怎麽……”景琛說着,緊張地看了眼溫绛的床。
艾瀾自行進了屋,關上門,看向溫绛的床。
嗯?怎麽感覺今天的溫绛格外的胖?這隆起的高度,不低啊。
“沒事,我只是來看看溫绛,如果他睡着的話,我……能在這裏坐一會兒麽。”艾瀾壓低聲音,好像也怕吵醒溫绛。
景琛絕望望天,但他很清楚,愛而不得的人只是看着心愛之人,哪怕一句交流也沒有也會覺得是上天莫大的恩賜。
“咚咚。”房門再次被敲響。
二人瞬時瞪大雙眼,無聲地對望。
“艾老師你先躲一躲,不然我怕別人看見會誤會。”景琛這次非常清楚地指向床邊的窗簾,示意艾瀾往那躲。
艾瀾順着他的手指看去。
明白了。
他一個箭步沖到溫绛床邊,掀開被子。
不管了先躲進來。
四個人,蓋着兩米寬的被子,緊縮在一起。
溫绛閉着眼睛絕望地流淚。我這被子裏是黑.洞是吧。
房門打開,站着滿臉憂慮的導演。
他知道霍卿章躲在溫绛床上,但也知道觀衆愛看,但為了節目組免遭封房,只好過來提醒一下。
進門前他還特意提醒導播:“我現在要去溫老師房間,如果一會兒直播間恢複你記得切一下畫面,不然我怕再被夾。”
導播嘴上答應得好好的,打了個哈欠,困得腦袋發蒙,放在鼠标上的手漸漸失去了意識。
“溫绛睡了麽。”陳導繞過景琛向屋內看去。
景琛雙手扒住門框,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他盡量擺出從容微笑:“睡了,我也要睡了,陳導有事明天早一點過來吧。”
陳導:我信你個鬼。
他扒拉開景琛的手徑直走到溫绛床邊,并沒看到景琛那絕望透頂的表情。
陳導只是随意往床上一瞥——
嗯???
溫绛和霍代表兩人……有這麽胖?這一個人都占據倆人的位置了吧。
不管了,這都不重要,感情把霍代表請走,他還想直播間多活兩天呢。
他的手緩緩伸向溫绛的被子。
此時,經過超管反複分析,認為直播間沒有違規現象,最後警告一番後,重新幫忙連接直播間。
被叮囑的導播:Zzz
看到鏡頭中這一幕,陳導站在隆起的被子旁,伸出了他不谙世事又天真單純的小胖手——
【我擦!!!導演這你敢掀?!】
【掀!不掀不是男人!】
【快快快!我已經準備好截圖了!】
【我的媽呀,請問我十歲的女兒可以看麽?我要不要現在捂住她的眼睛?!】
【嘿嘿嘿,嘿嘿,嘿,果然,十二點不睡有三分利。】
觀衆無比期待,當被子掀開後那兩具赤.條條的軀體糾纏在一起的火辣畫面,哪怕接下來百分百要被超管封房,但先爽再說!
被子掀開啦!我褲子脫好了!
陳導:……
四個人:……
陳導氣定神閑閉上眼: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重來!
他慢慢蓋上被子,重新掀開。
陳導:!!!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這麽玩是吧!
床上四個人直挺挺躺做一排,對着導演露出明媚笑容。
【有沒有人告訴我,溫绛的被子裏是黑.洞麽?】
【說好的火熱糾纏呢?十分鐘不見而已,怎麽長出了三個人頭?】
【哈哈哈哈我TM笑死,除非你們說你們在練習打麻将。】
陳導晃了晃神:“你們這是……”
四人齊聲:“打保皇。”
陳導:當我沒打過保皇?保皇四個人能夠?你們擱這欺負老實人是吧。
屏幕前的觀衆笑得直捶桌子,雖然沒有看到期望中的火熱糾纏,但他們知道霍卿章今晚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狠狠打黑子們的臉,就足夠了。
陳導深吸一口氣:萬幸,沒被觀衆看到。
殊不知,此時直播間的人數:3200W
這一幕,連道德小标兵超管同志都TM看笑了。
時間來到了戀綜最後幾天,除了即将到來的離別,羅馬也馬上要迎來今年的聖誕節。
早幾天,平靜的小鎮也因為聖誕節的到來多了些喜氣,家家戶戶門口都多多少少挂了些聖誕節的元素,節目組也不例外。
窗臺上霍卿章送來的三色堇已經綻開了花瓣,像精靈的小臉,俏麗可愛。
溫绛正拿着小噴壺給花兒加濕,節目組敲門進來,交給他一張任務卡。
【在聖誕節來臨前,你要在不能明說只能暗示的情況下,得到嘉賓霍卿章目前最重要的一樣物品,否則,你将會在這個充滿喜氣的日子裏,遭到節目組最殘忍的懲罰。】
溫绛問:“懲罰內容是什麽。”
工作人員:“暫時保密。”
而雲善初同樣收到了任務卡,同樣的內容,在聖誕節之前得到海崖最重要的一樣物品。
作為原文男主,雲善初不難猜出肯定不止他一人收到了此類任務,現下眼見着溫绛和霍卿章已經成為本期節目主推CP,節目組不可能不想辦法為溫绛争取更多鏡頭。
而對于雲善初來講,現在重點已經不是溫绛能否博得更多人氣,重點是這人氣是誰為他帶來的。
是霍卿章。
不難猜測,有霍卿章為靠山,對于溫绛來講,靠着節目爆紅只是個開始。
從溫绛這邊下手根本讨不到好,可如果是霍卿章呢。
聖誕節。
哈,聖誕節。
作為原文男主,雲善初認為似乎老天都在有意幫他,特意選擇了聖誕節這個特殊日子。
霍卿章同父異母的大哥,就是在當年聖誕節那天,為了救助落水的霍卿章而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一輩子活在愧疚中吧,霍卿章。
平安夜前夕,節目組準備了一堆材料,請嘉賓們幫農場主布置房子。
農場主來自美國,是忠誠的基督教徒,非常重視每年的聖誕節,雖然他現在人在異國他鄉,但心系老家,特意囑托節目組在聖誕節當天一定要為他好好布置房子。
因此這個重任便落到了嘉賓身上,責無旁貸。
大廳裏一片淩亂,擺放着各式各樣裝飾物,嘉賓們圍坐一團,圍着一顆成人高的魚骨松。
溫绛格外認地擺弄着禮物盒子,精心裝扮聖誕樹。
雖然不是本國節日,但是聖誕節對他來說有着特殊含義。
十八歲那年的聖誕節,他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也失去了最傾慕的人。
七年後,這些人卻又陰差陽錯地來到了他身邊。
雖然他知道霍卿章不是那個一直資助他的神秘人,但他堅定認為,霍卿章也是老天贈予他的禮物,同樣的頸肩小痣,仿佛那個人的靈魂也穿越時光來到了他面前,陪他彌補曾經那個聖誕節時未完成的遺憾。
只是說起來,節目組下發的秘密任務,要得到霍卿章最重要的物品。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溫绛垂眼沉思着,手上的動作慢了些。
彈幕也已開啓有獎競猜。
有人說肯定是公司公章,公章代表着公司的所有權,溫绛想拿到公章,難度巨大,幾乎不可能。
也有人說是霍卿章的家産,畢竟霍老爺子還在,最後公司究竟落入誰手還不好說,而霍卿章唯一确定可以緊抓在手中的不就是他的財産,只是這個對于溫绛來說,同樣難如上天。
觀衆們考慮到的,溫绛同樣也考慮到了。
但他還是覺得,對于霍卿章來說,不僅如此。
他開始仔細回想原文,反派窮極一生想要得到的是什麽。
哦,是雲善初,是男主的愛。
溫绛:……
撤回,重想。
另一邊,霍卿章正給禮物盒系蝴蝶結,手上動作慢,同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節目即将結束,可他依然沒能搞清楚,節目拍攝首日,溫绛在廚房切菜時,為什麽切着切着就哭了。
這個問題,明詢暗探多次,可溫绛似乎鐵了心就是不準備告訴他。
不想在節目裏留下任何遺憾,至少在結束前,要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并且一定要溫绛親口告訴他。
思忖間,忽然有人問“誰看到鉗子了”,霍卿章回過神,說了句“我房間有”,便放下手中的活兒上了樓。
雲善初悄悄看了眼還在忙活的其他人,起身說自己要去衛生間,實則到了樓梯拐角處身子一閃,也跟着霍卿章上了樓。
霍卿章打開抽屜,裏面是農場主本人的工具箱,除了鉗子螺絲刀,還有幾根生了鏽的自行車發條。
這些發條是霍卿章拆下來的,鏽得厲害已經不能正常使用,索性全拆了換了新的發條。
拿了鉗子關了抽屜,他忽然敏銳地察覺到腳步聲。
雖然那腳步有在刻意放輕,但通過其節奏能夠判斷它并非來自溫绛。
如果不是溫绛,那霍卿章也沒興趣知道這位不請自來的是誰。
一回頭,看到的是雲善初。
他視若無睹,繞開他準備下樓。
卻忽然聽到一聲小聲的啜泣,以及含着憂傷的一句:“卿章哥,我想卿景大哥了……”
霍卿景,霍卿章同父異母的大哥。
霍卿章擡了擡眼,雖沒說話,但止住了腳步。
不難猜出,雲善初這個“想”絕非字面意義上的想,而是另有所圖。
“對不起,卿章哥,我也不想這麽矯情,可總是會睹物思人,布置聖誕樹的時候,就想到那年的聖誕節,滿心歡喜在家裏等你們回來,最後卻等來和卿景大哥天人永隔的消息……”雲善初說着說着,泣不成聲。
霍卿章看也不看他,沒走,是想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要賣什麽藥。
果然,雲善初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卿章哥,我也不是指責你,明明我們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你不覺得你對我冷淡了麽。”
霍卿章:“有麽,我不是一直都這樣?”
“明明,明明你答應過卿景大哥,一定要好好照顧我,代替他給我幸福,可為什麽只是個節目,你就可以為了溫绛這樣苛待我?”
雲善初只有在這時候才承認自己不是偶像派而是演技派,那梨花帶雨的臉,我見猶憐,任是石頭心腸見到他這破碎的模樣都要心疼了。
“甚至還要收購我爸爸的公司,要是卿景大哥知道了會多傷心啊。”雲善初越說越激動,聲音都變了調,“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嗚嗚……”
霍卿章只覺被他吵得頭疼,他不喜歡看到別人哭,認為這是無能的表現,看到只會心煩。
溫绛除外。
“所以呢。”霍卿章揚起下巴,還是一副盛氣淩人的表情。
“對不起卿章哥,是我失态了,我不是想指責你……”雲善初連連道歉,低着頭還後腿三步,那害怕的模樣就好像霍卿章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打爆他的腦袋。
“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卿景大哥的遺物,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才發現我連他的遺物都沒有,明明他生前最疼愛的就是我……”
霍卿章不動聲色盯着他,心中隐隐産生疑惑。
真的只是索要遺物這麽簡單?
他思忖片刻,摘下手腕上的表遞過去。
雲善初的眼睛立馬變得亮晶晶:“這是!”
“我哥的遺物,這麽多年我一直很珍重地帶在身邊,你的了。”霍卿章說完,不再同他糾纏,轉身下了樓。
霍卿章一走,雲善初火速收起哭臉,将手表緊緊攥在掌心,冷笑不止。
到了晚上,霍卿章确定,溫绛和雲善初他們應該是收到了什麽秘密任務。
否則溫绛不可能抱着本筆記本主動找上門詢問他:
“代表,馬上聖誕節了,我想送你個禮物,你有什麽想要的喜歡的?”
霍卿章還無法判斷任務到底是什麽,因為找上來的雲善初和溫绛,一個是索取一個是饋贈。
溫绛的想法比較簡單,霍卿章也不是什麽複雜人,把他想得太複雜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問問他的喜好,再從喜好方面入手探取到他最重要的物品。
霍卿章看着他拿筆準備記筆記的架勢,笑道:“無事獻殷勤。”
溫绛也跟着笑:“代表別想太多,禮物人人都有份,快點回答我好不好,我還要趕去下個房間。”
霍卿章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
他說什麽?人人都有份?所以我根本不是那個能獨一份獲得他禮物的人?
那就,說一個複雜的、讓溫绛必須騰出大量時間為他準備的禮物,這樣溫绛多半沒精力再去準備其他人的禮物。
“那就,畫。”
溫绛寫字的手頓住:“什麽畫?漫畫?畫報?”
霍卿章擡起眼眸,漆黑的瞳孔中裹挾着溫绛一人,他低聲道:“你畫的畫。”
溫绛點頭:“內容呢。”
“自己想。”
溫绛離開房間,站在門口回憶着霍卿章房間的擺設。
不記得有什麽畫作裝飾。
畫?是否可以拓展想象,往和畫有關的物品上聯想。
溫绛忽然想到那天在羅馬市集買的吊墜項鏈,那裏面似乎可以放照片或者畫作之類的東西,當時自己不給他買,他還挺執意。
對霍卿章來說,現有的最重要的東西,會不會是那個吊墜呢。
那個吊墜是情侶款,自己這邊也有一只。
溫绛抿嘴笑笑,問節目組借了馬克筆。
畫個兩人的萌版頭像好了,放在吊墜裏明着秀恩愛。
只是動筆的前一刻,溫绛猶豫了。
自小到大他最喜歡的就是美術課,父親又是美術老師,都說環境鑄就人才,但天不遂人願,他好像天生沒有這方面的細胞,畫出來的東西跟鬼畫符一樣,中學時準備走藝術生這條路,他在音樂和美術間猶豫許久,想着都試試吧。
但他還是先詢問了資助他的那位神秘人的建議,神秘人只說他更喜歡美術。
溫绛跟着學習美術的第一天,老師親切地拉住他:
“有些事不必強求,學習音樂将來也能大有作為。”
後來就走了音樂裏的表演這條路……
但為了得到霍卿章的那枚吊墜,只能放手一搏。
同屋的景琛望着充滿創作激情的溫绛,還以為他是哪來的世外高人,結果湊過去一瞧……
猶豫了許久,景琛終是沒忍住,瑟瑟發抖問道:
“我不是想打聽你的隐私,我就想問問,最近有誰得罪你了麽,你畫這個是不是想詛咒他……”
溫绛: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平安夜當天——
距離任務截止時間,還有五個小時。
平安夜吃蘋果雖然不是國外傳統,但在國內,蘋果代表平安,所以嘉賓們一早便收到了節目組準備的大紅蘋果。
嘉賓之間也互相準備了禮物。
吃完晚餐,嘉賓們上樓休息,溫绛主動給霍卿章發了消息:
【代表,我畫好了,我現在可以過去麽。】
霍卿章淡淡回了個“嗯”字。
房間裏只有霍卿章一人,問起他的舍友傅明赫,才知道他為了準備棘手的案子向節目組借了個清淨的小房間,暫時不在這。
但他給溫绛留了個禮物,包裝精美就擱在桌子上,底下還壓了張紙條,寫着祝福的話語。
溫绛拿起禮物盒剛要拆開,就聽霍卿章在一邊道:“不是來送我禮物的?”
盡管傅明赫出門前還特意叮囑霍卿章,希望他幫忙把禮物交給溫绛,但被霍卿章順理成章地無視了。
溫绛放下禮物盒,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張一寸照片大小的萌版頭像畫,還用塑封膜封了起來。
“我天生沒什麽美術天分,太複雜的東西也畫不來。”溫绛将一張頭像遞過去,“思前想後,只想到了這個,放在那枚中古吊墜裏剛剛好。”
霍卿章眉尾一揚,嘴角輕輕上揚。
太複雜的畫他也不想要,溫绛确實聰明,精準踩中他的內心想法。
只是接過頭像一看,手顫抖了下。
“這畫的是……”
溫绛笑呵呵:“是代表。”
霍卿章湊近那張頭像畫,仔細端詳。
這眉飛亂舞獠牙沖天,滿臉殺氣像惡鬼一樣的人……是他?
他在溫绛心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
“這個,可以放在吊墜裏。”溫绛舉起自己胸前的吊墜,拇指發力頂開蓋子,露出裏面畫的他的萌版頭像。
霍卿章幽幽看過去。
如果說溫绛畫的他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那畫的自己則是驚悚片裏的怨魂兒。
實在難看。
但很配。
溫绛見他遲遲不說話,斂了眉頭,臉上蒙上一層失落:“怎麽,代表,我畫得不好麽。”
霍卿章:……
真的,很努力,試圖找到那麽一兩個可以誇獎的點。
造型不好誇構圖,構圖不好誇色彩,色彩不好誇想象力。
但有些事,不是強求就有結果。
溫绛眉尾耷拉下來,可憐兮兮的像小鹿崽一樣:“真的這麽差勁麽?”
霍卿章眼見他下一秒就要落淚。
“啊,不是。”他盡量平複心情,還輕咳了聲,試圖在這輕咳聲中給大腦充足的語言組織時間。
一聲不夠,再咳一聲。
霍卿章将頭像畫放下:“造型用色足夠大膽,你師從哪位抽象派大師?”
溫绛這才眉開眼笑:“真的這麽好看?那代表,你也像我一樣,把頭像畫夾在吊墜裏,這樣就是一對了。”
霍卿章輕笑一聲,搖搖頭,随後掀開吊墜頂蓋,将原先的照片抽出來,再将這惡鬼頭像塞進去。
溫绛注意到了霍卿章抽出來的照片。
照片中,是當時霍卿章親口承認他是孩子父親時,自己産生的瞬間愕然,情不自禁看向他。
在自己的臉旁邊,還用粉色的油漆筆寫了三個字:
【孩子媽】
旁邊還頗為幼稚地畫了顆小愛心。
溫绛再次情不自禁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這是他完全沒料到的。
從一段荒唐的床笫游戲開始,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從霍卿章心中那個“拿錢走人”的陌生人變成了“孩子媽”。
從前的日子再辛苦,溫绛不曾掉過一次眼淚,但看到這簡單的三個字,眼前的景象一點點變得模糊。
眼中的霍卿章也只剩一抹輪廓,舉着吊墜道:“這樣,一對。”
溫绛火速擦了把眼睛,重新揚起笑容:“這樣才對。”
他将貼有自己頭像的吊墜給霍卿章,又從霍卿章手中拿過貼有他頭像的吊墜。
得到了。
霍卿章一聲輕笑。
猜到了,溫绛他們的秘密任務大概是,從對方手中得到他們最喜歡的一樣物品。
原來溫绛,也喜歡這對老舊的情侶吊墜。
那裏面還有他霍卿章的頭像呢。
真可愛。
溫绛順利get到任務,說自己要先回去睡了。
霍卿章點點頭,叮囑了句:“晚上睡覺蓋好被子。”
而後又想,溫绛睡着了能知道什麽呢,晚上再去檢查一下好了。
溫绛剛出了門,沒多久又折返回來。
霍卿章心中愉悅,原來溫绛這麽舍不得他。
但溫绛徑直走到桌前,拿過傅明赫為他準備的禮物:“這個,差點忘了。”
霍卿章一秒變臉,挾帶醋意的目光看向了傅明赫空蕩蕩的床。
等溫绛走後,霍卿章這才後知後覺從抽屜裏拿出一捆自行車發條。
忘記給他了。
溫绛戴上吊墜,打開,欣賞着自己的偉大作品,越看越喜歡。
只是遠遠的,看到一高大身影伫立在他房間門口。
是艾瀾。
今天一天,好像都沒和他說幾句話,只有例行公事的一句平安夜祝福。
其實,除了霍卿章,他也給艾瀾準備了禮物。
是他用在錄制節目期間賺到的生活費買的一條彩.金手鏈,帶一個精致的吉他吊墜。
只是總也沒時機送給他。
艾瀾也為他準備了禮物,但不想現在就送。他要等一個更合适的時間。
“怎麽在這,不睡覺麽?”溫绛問。
艾瀾清了清嗓子,視線帶着掩飾意味看向別處:“明天聖誕節,有時間麽?”
溫绛看了眼周圍,聳聳肩:“這裏有什麽需要我忙的麽?”
艾瀾轉過視線,望了他許久,忽而笑了起來。
的确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以前問他忙不忙,他只會按部就班回答忙或者不忙。
“七年前,我爸媽做了一桌好菜等你來慶祝聖誕,說小孩子愛湊熱鬧過洋節,現在我們長大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以愛湊熱鬧為說辭,請你和我一起度過明天的聖誕節呢。”
溫绛笑笑:“當然可以。”
艾瀾眼睛驟然明亮:“真的?”
溫绛點頭:“大家都會一起過啊。”
艾瀾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
“過”和“單獨過”,是兩個概念,溫绛不會不明白。
所以,這算是拒絕了麽。
“咔噠、咔噠——”秒針繞着表盤轉了一圈。
當三個表針齊齊指向“12”,四個房間同時響起了敲門聲。
嘉賓們揉着惺忪睡眼坐起來,迷茫的互相對視一眼。
“當當當!十二點啦!聖誕快樂!現在是秘密任務大公開的時間!”工作人員在門外一邊敲一邊嚎。
睡得正熟的嘉賓被臨時喊起來,睡衣也沒來得及換,頂着蓬亂的頭發在大廳坐成一排。
“什麽秘密任務?”不明所以的嘉賓問道。
雲善初故作驚訝:“我還以為所有人都有秘密任務……原來只有我麽?”
只是他的嘩衆取寵,引不來絲毫注意。
早早收到通知的觀衆們已經搬好小板凳拿好瓜子,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