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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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九容聽了這話,狐疑地看着她:“小嘴抹了蜜一般,你該不會是闖了什麽禍吧?”
宋時鳶白了他一眼:“你也太高估我了,我能闖什麽禍?”
咳,這好像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于是她連忙臉上堆起笑意,軟了聲音道:“我有件事兒想求你。”
岑九容頓時順杆就爬,哼道:“爺是那麽好使喚的?動動嘴皮子就想讓爺替你忙前忙後,想得美。”
宋時鳶瞪他:“你想怎樣?”
他擡起修長的手指,輕點了下自己的唇,笑道:“親我。”
宋時鳶:“……”
就這?
就算自己不求他辦事,每回見面,他不也是逮着她親半天?
于是她擡手環住他的脖頸,湊到他跟前,張/嘴含/住了他的唇/瓣允吸起來。
岑九容吃驚地睜大了雙眼,随即又緩緩閉上。
宋時鳶怕他讨價還價,舌兒還突破他的齒門,鑽進他嘴裏,跟他的舌頭勾纏。
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才松開他。
雖有些害羞,但她還是色厲內荏地哼了一聲:“這下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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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九容呆呆地坐着,好一會子後才回過神來。
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這般下血本,看來要求我辦的事兒不小。”
宋時鳶給他戴高帽:“對旁人來說是難辦,但對我們岑大人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小事兒罷了。”
“動動手指的小事兒。”岑九容舌頭舔了下自個的上唇,斜睨她:“那你豈不是虧了?”
宋時鳶擡手抱住他一條胳膊,笑嘻嘻道:“什麽虧不虧的,就是不求你辦事,我還不能親你了?”
岑九容聽得那叫一個受用,立時道:“自然是能親的。”
頓了頓,又壓低聲音道:“你想甚時候親就甚時候親,想親哪裏就親哪裏。”
宋時鳶:“……”
臭流氓!
她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沒好氣道:“你正經點,我還沒及笄,聽不懂你說的歪話呢。”
岑九容點點她的小鼻子,打趣道:“既是聽不懂,又怎知是歪話?”
宋時鳶氣結。
岑九容怕真把人惹毛了,忙轉移話題:“不是有事兒要求我?說來聽聽。”
自然是正事要緊,宋時鳶忙把自己想開女子書院的事兒給說了。
岑九容聽完後,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霸氣道:“确實是動動手指的小事兒。”
見宋時鳶瞪自己,他又坐直身子,認真道:“需要什麽,你寫個單子,我來替你尋摸。”
宋時鳶起身,将書案上放着的一本小冊子取過來,坐到他身邊,從頭往後翻,一一說與他聽。
“首先是書院選址,京城房價太高了,買宅子太貴,租個就成。”
“我準備開四門課:識字、算學、刺繡以及針織,前三門課的先生你幫我尋,男先生只要五十歲以上的進士、舉人,女先生年齡不限,有才能便可。”
岑九容打斷她,問道:“針織的先生呢?”
宋時鳶指了指自己:“我啊。”
岑九容噗嗤一聲笑了。
宋時鳶本想惱羞成怒的,但是想想他那做至今還未完成的裏衣,怒不起來了。
她哼唧道:“我女紅不行,針織卻是厲害的。”
不厲害也得厲害,畢竟當世只有她一個人會。
初中那會兒班上流行織圍巾、手套,她也跟風,于是有了一定的棒針基礎。
大學時候同宿舍的一個女生給男朋友織毛衣,她沒男朋友,但是有爸媽呀,于是也跟着織了一件又一件。
前世穿來古代後,她想着自家小門小戶的,根本弄不來羊毛,就沒動過織毛衣的念頭。
前幾日動了開書院念頭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毛線難弄,但是有棉線呀。
純棉棉線織的毛衣,也是很暖和很舒服的。
她開個織毛衣、毛褲、襪子、圍巾、手套的針織廠,書院畢業的學生可以直接進針織廠做活,這樣平民家庭才願意送自家女孩兒來念書,不然就古代這重男輕女的社會風氣,女子書院只怕招不到學生。
宋時鳶也沒隐瞞,把這打算都給岑九容說了。
“計劃挺周全的。”岑九容贊許地點了點頭,就是對宋時鳶的針織水平有些持懷疑态度。
不過這也不打緊,不管她是胡鬧還是認真想做一番事業,他都支持。
宋時鳶哪裏看不出這個?
她也沒争辯,只道:“你只管去幫我張羅宅子跟先生。”
耳聽為虛,眼見為真,她就織一件毛衣出來給他瞧瞧好了。
岑九容笑應道:“遵命。”
岑九容離開後,宋時鳶便打發人去給自己磨竹針跟買棉線。
東西就位後,就帶着辛夷跟青黛兩人一起開始織毛衣。
宋時鳶是熟手,雖然很久沒織了,但沒半日就找回手感了,織得飛快。
一周就織完了一件男士圓領毛衣。
同時岑九容那邊也通過半夏傳信,宅子跟先生都妥當了。
宋時鳶這才猛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竟然忘了跟宋廪鐘氏報備了。
于是連忙親自抱着織好的毛衣,跑去了正院。
宋廪是古代正統讀書人,開辦女子書院這等離經叛道的事兒對他來說顯然有些無法接受,但幹這離經叛道事兒的偏偏是自己疼愛的女兒,這讓他甚是為難。
而鐘氏則是拿着那件毛衣左摸摸又摸摸,還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最後把毛衣塞回宋時鳶懷裏,拿指頭在她腦門了戳了一指頭,吃味道:“以前你女紅不成樣子我們也不指望,如今既琢磨出這等新玩意來,卻不給爹娘織,反而先給外頭的野男人織,白養你了。”
宋廪聞言瞪了鐘氏一眼:“說的什麽話。”
宋時鳶把毛衣遞給辛夷,抱住鐘氏的胳膊,笑嘻嘻道:“不先給外頭的野男人織,野男人怎肯乖乖幫我跑腿找宅子跟先生?”
頓了頓,她又賊笑道:“剛開始織,磕磕絆絆的,哪有織熟了後的好?你們是我親爹娘,我有好東西,就是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們呀。”
鐘氏這才滿意了:“反正大夏天的,也穿不到毛衣,我們不着急。”
宋廪正了神色,嚴肅道:“你的女子書院若真開起來了,流言蜚語怕是不會少。”
宋時鳶笑道:“我給自家針織廠培訓女工用的書院,又不叫她們考科舉跟男人搶營生,那些人就算跳也不會跳得太高。”
越想越覺得開針織廠十分明智,将提高女性地位降低到給自家工廠培養女工這個高度,那些讀書人就不會覺得自己權益受侵犯,也就不會跳腳。
而女子讀書識字又有了穩定工作後,家庭地位自然會随之提高。
也算是她作為穿越女,為這個世界做的一點微小貢獻了。
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幫岑九容刷民間好感度,她并不是多偉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