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畫像
畫像
夏宜珊親自帶着蓮蕊去園子裏找來了适合燒制碳條的材料,好在自己以前因為好奇,好多材料都親手制作過不然還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等她把所有材料準備齊全,柯以塵已經悠閑的用起了晚膳,夏宜珊十分不滿:“居然吃獨食,太過分了。”
柯以塵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是你自己說要好久才能準備好的,難道還要讓一國之君餓着肚子等你不成?”
夏宜珊一口氣憋在胸口,的确,在這個年代讓皇上餓肚子是要殺頭的,她氣鼓鼓的擺好架勢打算開始畫畫。
“不着急,先用膳吧。”柯以塵覺得自己真的很會關心人。
可惜夏宜珊不領情:“我畫完再吃。”
柯以塵雖然對夏宜珊沒什麽脾氣,但是到底從小金尊玉貴長大的,斷沒有向別人低聲下氣的想法,也就不再搭理她,自顧自的吃起來。
夏宜珊給柯以塵畫了一幅肖像,雖然工具制作的匆忙有些粗糙,影響畫作的流暢度,但是瑕不掩瑜,她把碳條一扔拍拍自己黑漆漆的手說:“好了,過來看看。”
柯以塵看過之後驚訝的說:“碳畫?”
“你認識?”夏宜珊很意外,她還以為這個世界沒有呢。
“小時候陪父皇出宮的時候見到一位老人畫過,可惜後來再不得見,回宮之後父皇也曾命畫師嘗試過,因為掌握不到要領,久而久之便放棄了。”柯以塵笑着對夏宜珊說:“琴棋書畫,你總算有一樣靠譜的了。”
“哼。”夏宜珊就着蓮蕊端過來的水淨手用膳,她本就是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倒黴被丢在這麽個鬼地方才變成了樣樣不行,不拿出點真本事來給柯以塵瞧瞧還真對不起自己苦學的那麽多年。
柯以塵見夏宜珊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笑道:“怎麽着,還生氣了呀。”
“臣妾怎敢生皇上的氣。”夏宜珊連頭都沒有擡,自顧自的吃自己的。
“呦,還說沒生氣,連臣妾都用上了,要不要給朕侍個寝啊。”柯以塵不再欣賞夏宜珊的大作,坐到她對面看着她吃。
夏宜珊兇巴巴的說:“你幹嘛?看人家用膳很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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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塵誠實的點點頭說:“對啊,很有意思啊。”
一個滾字在夏宜珊的舌尖上掙紮了半天到底沒有溜出嘴邊,畢竟是一國之君,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畢竟以後還要用得到他的。
柯以塵看夏宜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裏肯定沒往好處想,不過無所謂,晾她也不敢做出什麽逾矩的事來。
柯以塵示意福海把畫稿收起來,夏宜珊嘴裏還叼着雞翅膀,連忙伸手制止,把嘴裏的肉吃完才說:“等會兒再收,還沒有定型。”
柯以塵疑惑的說:“定型?”
“恩。”夏宜珊示意蓮蕊把剛才兩個人自制的簡易版定型液拿來。
柯以塵看過之後皺眉道:“灑上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不是撒,是噴,不過其實噴完以後其實對畫作會有一點點影響的,尤其是這種簡易版的,不過能讓畫作保持更長的時間。”夏宜珊先用自制的簡易噴壺灌了點水朝空地噴了兩下,效果不盡人意。
柯以塵對她那一系列的自制用品不是很相信:“還是不要了吧,朕覺得這樣很好。”
夏宜珊把手裏的失敗品丢給旁邊的小太監後拍拍手上的水說:“也行,反正也沒打算留多久。”
“誰說的。”柯以塵很不滿:“既然畫稿上畫的是朕,那麽這就是國寶,即使以後畫作損毀剩下的殘稿也不可随意丢棄。”
夏宜珊被柯以塵的王霸之氣驚到了,不就是一副畫像嘛,還國寶,等以後改朝換代了,看誰還能記得你這個自戀的皇帝,哦,自己現在是皇後,期待改朝換代似乎不大好,那就等着自己不當皇後了再想這件事。
見夏宜珊不再反對,柯以塵命福海把畫作裱起來,挂到南書房,夏宜珊再一次被他的自戀驚到了,簡直了,她敢拿自己回家的機會打賭,柯以塵之所以把畫挂到南書房一定是因為畫裏的人是他,而不是因為自己畫的好,通過這些天的了解她已經可以确定柯以塵就是這麽一個不要臉的人,不接受反駁。
夏宜珊折騰了一天十分疲憊,用完膳後就想睡覺,蓮蕊好說歹說才勸動她到院子裏走走消消食。
等她消化完回去的時候發現柯以塵正在研究自己的寝衣。
夏宜珊:“......”簡直不要臉。
柯以塵對她招手:“過來跟朕說說你還會什麽。”
夏宜珊面無表情的說:“會如來神掌。”
“如來神掌?朕以前只是聽說過,還從未見過,原來還真有這個掌法。”柯以塵很是驚訝,他沒想到夏宜珊居然會傳說中極為高深的功夫。
夏宜珊只想送給柯以塵一個呵呵噠,我們現代人都會。
柯以塵做出一副求教的樣子:“不知皇後可否演示一下讓朕開開眼界?”
“當然,不過皇上是想給妾身做靶子?”
“豈可如此。”柯以塵連忙拒絕,自己活的好好的可不想死,他指指窗外的石頭說:“就那塊石頭吧。”
夏宜珊果斷拒絕:“不行。”
柯以塵不解:“為什麽?”
“手疼。”夏宜珊回答的倒也幹脆,那麽大塊石頭一掌拍上去肯定疼。
柯以塵對這個所謂的如來神掌還是有些懷疑,不用說傳說中的如來神掌,就是自己随意一掌也可将那塊青石擊碎,并不會手疼,他聯想起夏宜珊那些所謂的琴棋書畫,對她這個如來神掌也不敢用常人的思維去揣測。
夏宜珊無所謂柯以塵怎麽想,就算是自己一無是處柯以塵也不會把自己怎麽樣,或者他如果直接氣惱殺了自己那就更好了,簡直不要太開心。
柯以塵看着夏宜珊貌似有些得意的神色,覺得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确的,他開口問道:“不知皇後所說的如來神掌是......”
夏宜珊挑眉道:“皇上真想知道?倒也不難,不知皇上可敢一試。”
柯以塵當然不敢,誰知道這小妮子的腦袋裏又裝了什麽鬼主意,這幾個月自己可沒少被她折騰。
正在柯以塵想着讓誰來當靶子的時候,剛好福海進來傳話:“皇上,瑞王爺有急事求見。”
柯以塵一聽見這個弟弟就頭疼,他的急事就沒有過正經事,正想把他打發了的時候,心裏一動,問夏宜珊:“皇後這如來神掌可會危及性命?”
“不會,最多只是疼一會兒而已,一點兒傷害都沒有。”夏宜珊覺得以自己的手勁兒最多也就疼一會兒。
柯以塵有了主意:“朕給皇後找了一個極好的靶子,随朕見見七皇弟。”
“哦?”夏宜珊瞬間就明白了柯以塵的意思,不禁的感嘆,做他弟弟真倒黴。
福海把瑞王引到了偏殿,瑞王照樣沒形象的蹲在椅子上,夏宜珊端莊大方的跟在柯以塵後面進入偏殿。
瑞王對夏宜珊的印象還停留在救下他的那一天,大婚那天都是裝的不作數,按照他私底下的打聽,這位皇後娘娘可真的說不上端莊,由此可見今天她必定也是裝的。
柯以塵随手拿過夏宜珊手中的團扇拍在瑞王的頭上:“朕說過多說次了,不許再蹲在椅子上!”
“臣弟還說過請皇兄不要再打臣弟的頭呢。”瑞王不服氣,這是只許皇上放火,不許王爺點燈。
柯以塵把團扇丢回夏宜珊的手裏問:“你大晚上過來什麽事,也不看看幾點了,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你留夜。”
“皇兄,臣弟是真的有急事。”瑞王爺跳下椅子端正坐好:“師傅讓臣弟帶的話忘記說了,他問什麽時候能喝上徒弟媳婦兒敬的茶。”
柯以塵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這一茬,自己和夏宜珊之間的交易沒有別人知道,師傅想必也是當了真的,該要找個機會跟他解釋一下的。
瑞王見柯以塵沒有回答轉而問夏宜珊:“皇嫂,您什麽時候去給師傅敬茶啊。”
“這......”夏宜珊看向柯以塵。
柯以塵大手一揮:“這個便不用你管了。”
“那怎麽行。”瑞王一副責任重大的樣子說:“臣弟既然受到師傅重托,便要替他老人家完成好。”
“想完成的好?簡單啊。”柯以塵後退一步讓出夏宜珊說:“你皇嫂要給朕展示如來神掌,正好缺一個靶子。”
瑞王雙手護住自己,做出驚恐的樣子:“皇兄,父皇曾下遺旨禁制手足相殘,您怎可對臣弟下如此毒手。”
夏宜珊笑眯眯的說:“放心,最多疼一陣子而已,要不了命的,連傷痕都不會有。”
“那還不如要了臣弟的命呢!”瑞王是最怕疼的,讓他疼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咳咳。”柯以塵清了清嗓子沒說話。
瑞王苦着臉說:“好吧好吧,還請皇嫂輕一些。”
“放心,本宮手無縛雞之力,不會太重的。”夏宜珊揉了揉手揮出一個标準的弧線,柔嫩嫩的手着陸點停留在了瑞王的臉上。
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