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的人,我的貨都在這裏折了,我怎麽能不來,嗯。"
張柯在被放到地面的一瞬,腿有些抖,但她忍住了,冷冷的語氣,"為什麽要這麽捉弄我。"
蘇沉淪看着轉過身的張柯,"我看你還記不記得我在你身體裏的感覺,現在看來,你并不記得。"
"……"變态。
張柯沒在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你怎麽知道我再回到這裏"
蘇沉淪将頭轉向窗外,"猜的"
所以,
"那幫人也會猜到。"
張柯和蘇沉淪對視一眼,想到了什麽,看到窗外一閃一閃的紅光,兩人立刻奔向門邊,剛剛的旖旎頓時被□□味兒打散。
蘇沉淪拉起被慣性彈到地上的張柯,開門沖了出去,順着安全通道方向奔去,張柯心想,這裏眼線這麽多,連晚上都不放松,看樣子是來要她的命。
蘇沉淪拉着張柯,回頭問,"沒事吧。"
"沒事。"
兩人快速沖下樓,幾個箭步,便跑向早已等在外面接應的六子。
身後的一撥人,依舊不死心,幾輛摩托車緊随其後,槍聲在暗夜裏再次響起,六子将方向盤使勁向右轉,轉向了另一條并不平坦的路,幾個摩托車由于速度太快,沖向了另一條道,在看到他們的車從另一道開走的時候,迅速轉向,但這一來一回,時間差,蘇沉淪他們的車已經開出了很遠,消失在黑夜裏。
在确定後面的車沒跟上來後,三個人才找了個相對隐蔽的寨子停下來。将車放在林子裏,三個人向着寨子裏面走去。
這裏不似城市中心繁華,人們早已休息,蘇沉淪和張柯六子在一家農家客棧裏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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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奔波幾個人都累了,開了兩間房,張柯和蘇沉淪一間,六子一間,張柯其實想自己單開,但她沒錢,也不好在六子面前表露什麽。
跟着蘇沉淪進了房間。
蘇沉淪在進去後,便進衛生間沖了個快澡,幾天奔波,蘇沉淪在今天看到張柯後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連日的忐忑暫時緩解。
張柯坐在床上愣神,想着這一晚上的情況,眉頭緊鎖起來,将臉埋在雙手裏,身子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疲乏,自己到底在幹什麽。
不多久,蘇沉淪裹着個小浴巾擦着頭發走出來了,屋裏沒開燈,只有衛生間的光将半個屋子照亮。
張柯擡起頭看了眼蘇沉淪,蘇沉淪坐在她對面,指指衛生間,"去洗洗吧,這幾天你一定也累壞了。"
說完擡起手摸一摸張柯的頭頂。
張柯沒說什麽順從的點頭,向裏面走去。
衛生間沒有鎖,竹門未能關嚴,門的方向正對着蘇沉淪坐着的位置,蘇沉淪透過水光看着裏面的人。
張柯洗着洗着,蹲下身在裏面哭了起來,連日來的憋悶入開閘的洪水止都止不住,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做才是不違心才是對的。
直到水涼了,張柯才後知後覺的站起身,關掉水,看了下四周一塊兒毛巾都沒有。
"……"
張柯洗掉自己的衣服,唯獨一個裙子,她拿起來披到身上,走出去,蘇沉淪還在那個地方坐着抽着煙,火星忽明忽暗,張柯看了他一眼,頓了一下,将披着的裙子脫掉,拉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裹起來。
頭發還未幹,張柯并沒有立刻躺下。
淡淡的出聲,"在想什麽?"
蘇沉淪沒回答,"剛剛哭什麽。"
"……"
"嗯,哭什麽?"
蘇沉淪挨着她坐下,将她抱在懷裏,又輕哄着,"嗯,剛剛哭什麽?"
"今天吓得。"
蘇沉淪似信非信的笑了,意有所指,"很累吧。"
"嗯,很累。"
蘇沉淪沒再說什麽,輕輕的拍着她的裹在被子裏的身子,"有我在。"
有我在。
張柯心裏苦笑,只因有你在我更不知前路該怎麽走。
蘇沉淪從抽屜裏翻了半天沒發現吹風機,遂放棄,拿起桌上的毛巾又給張柯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搓了半天,張柯也不說一句話,蘇沉淪自言自語,"看來今天晚上你的濕發睡覺了,沒有吹風機。"
張柯抓緊被子輕輕嗯了一生,蘇沉淪覺着頭發擦的差不多了,才放開她的頭發。
蘇沉淪将張柯緊抓的被子拉開,也鑽進她的被子裏,挨着她躺下,張柯下意識的将自己圈起來隔開了蘇沉淪。
蘇沉淪自然是感覺到了,和她在一起那麽長時間,她的這些小動作怎麽能瞞得過他。
靠近她,将張柯一把圈進自己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在想什麽?"
張柯被他微燙的皮膚熨的一緊,緩緩道,"我在想到底誰想殺我滅口,而且兩次都不死心。"
蘇沉淪在背後輕哼一聲,"作為我的人"頓了頓蘇沉淪又說"作為我的女人,想殺你想把你當人質威脅我的大有人在。"
"……"
"我不是你的女人。"張柯想到什麽了,低聲說了一句。
剛洗完澡,兩人均是光溜溜的身體,蘇沉淪的身體反應明顯表現出對這句話的不滿。
吻了下她的肩頭,"怎麽才算,嗯?"
張柯明知道他已經猜出她恢複記憶的事,但現在又這樣。
"你……知道我是警察。"張柯握緊拳,"為什麽不放任我自生自滅,為什麽又來這裏救我?"
張柯也懶得和他兜圈子,即已恢複記憶她就辦不到從前那個樣子。
張柯轉身看着他,"你這次派我一個人來這邊交易不就是讓我死在這裏麽?現在這又算什麽?"
連番質問,将蘇沉淪逼到床邊,暗夜裏,張柯的眼睛水光瑩瑩,亮如晨星。
蘇沉淪沒否認張柯說的這些,只是在此将張柯拉到自己懷裏,"我想,可我辦不到,阿柯我辦不到。"
"我是警你是匪,我們遲早都會兵刀相見。"張柯沒有辦法丢掉自己的職責,喃喃的說道。
蘇沉淪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反問,"知道這是個陷阱為什麽還要回來?"
"我落下東西了在酒店。"張柯反駁。
"呵,有什麽東西比命重要,如果你還深記你的身份,你應該趕快離開這裏而不是再次返回去以身涉險,将自己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此刻的蘇沉淪略有些刻薄,可是張柯承認他說的對。
沒聽到張柯的回複,蘇沉淪繼續說道,"阿柯,你該知道再次落到我手裏,即便你是警察我都會讓你叛離那個組織。"
"你想做什麽?"張柯才發現蘇沉淪原來這麽恐怖。
"做什麽?做讓你沒有後路的事,讓你真正成為我的女人。"蘇沉淪輕飄飄的說着。
"……大言不慚"
"阿柯你該相信我的,你知道我說到做到。"蘇沉淪低沉的笑出聲,胸膛微微震。
"你留不住我的。"張柯淡淡的回答着他。
蘇沉淪摩挲着他的臉頰,在她緊抿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呵呵,怎麽恢複記憶後還是這麽單純,之前你是怎麽和罪犯鬥智鬥勇的?"
"……"
"不過能把帶進監獄的,你還是第一人。我這人特別記仇,既然這裏你命大,那以後你這條命也就屬于我了,你逃不了的,忘記了失憶前怎麽來到我這裏的麽?"
張柯在他的肩膀處恨恨的咬了一口。"總有一天我會再把你帶進監獄。"
"哼,"蘇沉淪沒多說話,在被子底下,将張柯的一條腿擡起來搭在自己腰間,柔弱的地方堪堪被攻陷,"你是怎麽有勇氣說出這話,嗯?"
蘇沉淪摩挲着她的背。"你當警察立誓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淪為和罪犯同床溫存的一刻,"蘇沉淪危險的抵着她,"會不會想到自己會愛上要抓的罪犯?"
"我沒有……"張柯聽到這句極力争辯。
蘇沉淪在黑暗裏冷笑出聲,"女人吶,永遠喜歡說反話,你看你的身體就比你誠實。"
"卑鄙。"
"多謝誇獎。"
"要知道,這不是你的魅力,是個男人都會讓我有反應,這是正常人的生理反應,和是不是你沒關系。"
"……"蘇沉淪也沒把她怎麽樣,放開她,兩人平躺在那裏,看着天花板,"不管你有沒有,但你招惹到我了,你的負責。"
"……"
"早點睡吧,接下來會有你難熬的時候,記着,不要在男人面前逞嘴能,對你沒好處。"
張柯沒在理他,轉身背對着他,雖然兩人已經撕破臉,可是又蘇沉淪在的地方還是讓她安心的睡着了,果真心永遠比嘴誠實。
第二天一早天微亮他們便再次出發,小六在前面開車,蘇沉淪和張柯在後面各自思考着什麽,氣壓不高,仿佛那陰沉沉的天一樣。
小六在前面從後視鏡看着他兩情況,心裏尋思,看來起太早果真影響心情。
還是張柯先打破沉默,轉頭看向蘇沉淪"我們要去什麽地方。"
蘇沉淪轉頭看着張柯,咬了咬下唇,"去能讓你保命的地方。"
張柯知道他也不會說,索性也沒再問,繼續轉頭看向車外,車裏再次陷入安靜。
不多時便來到了一這個寨子的巡查口,幸虧他們早有準備喬裝打扮成當地人的模樣,可三個人幹淨的膚色還是引來查崗人的懷疑,讓他們三個下車檢查。
張柯看了眼蘇沉淪,轉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