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師尊離開,本性強硬
師尊離開,本性強硬
再到斷劍崖下,鶴景霜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沒有再被靈劍們散發出的負面情緒影響,她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很快就發現唯一和環境格格不入的巨大冰塊,幾乎有人高,之前顯然是沒有這個障礙物的。
鶴景霜走到冰塊前,看到裏面凍着一柄靈劍,正是之前爆發強烈意願,說要出去尋找唐峥旭的那柄紫色靈劍,現在卻被冰塊凍住,什麽也做不到了。
鶴景霜猜測,這或許是唐峥旭原本的本命靈劍,只是被入魔後的他抛下,被遺忘在這裏,這柄靈劍大概是感覺到她身上殘留的一點點唐峥旭的氣息,所以發了瘋似的要她帶自己出去,去尋找自己的主人。
輕輕摸着冰塊表面,鶴景霜嘆了一聲,不用猜她都知道,這冰塊肯定是白時念凝出來的,她在遷怒這柄無辜的靈劍。
“師尊,你還在這裏吧,可以出來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沒有得到回應,鶴景霜蹙起眉頭,她放出神識,想在這幽暗的崖底尋找白時念的身影,她又感覺到了洶湧的負面情緒,這些超過鶴景霜承受能力的情緒讓她面色不由得蒼白起來,身形也開始搖搖欲墜。
鶴景霜忍着強烈的不适繼續搜尋着,她找不到白時念存在的痕跡,但她能感覺到,那個躲着她的女人就藏在這裏,一股貪婪又粘稠的視線一直聚焦在她身上,像是要剝開她的血肉,直達她的神魂,将她吞吃幹淨。
“我知道你在,師尊,我知道你為什麽會失控,那天的事我也有錯,我已經不生氣了,你別躲着我,出來吧。”
可是這裏只有飄渺的回音在回蕩,鶴景霜無奈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松了力氣,讓身體自由倒下,但她沒有倒在地上,鶴景霜落進了一個并不溫暖的懷抱,女人低啞的聲音随之飄進她的耳中。
“阿霜,你想說什麽?”
鶴景霜得逞地抓住白時念的衣服,不給她逃走的機會,盡管女人抱着她的手收得那麽緊,可她不想讓白時念再有機會松開。
“師尊,你知道魔氣的事,那不只是你的錯。”
“嗯,我知道,但我不想再對你失控,你該離我遠些,有任何困難,你都可以去找我的分神,她可以解決你的麻煩。”
“我可以除去你體內的魔氣,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鶴景霜反手抱住女人的腰,無比認真地看着她說,“你要相信我,我能做到,你知道我可以,對不對。”
可是鶴景霜感覺到女人真想放手,她很不高興地扯了扯嘴角,怒氣湧上心頭,她幹脆拉着女人的衣領,親上白時念的唇瓣,很涼,緊緊抿着,和分神的感覺一點也不一樣。
白時念在抗拒她,這讓鶴景霜心中愠怒,她像是在對教導她的師尊彰顯自己的成長那樣,她咬着女人的唇,用力擠開兩片合起的唇瓣,伸出舌頭舔舐緊閉的牙關,以侵略者的姿态掃過牙縫,想侵入進去,最後卻只能無功而返地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你幹嘛呀,”鶴景霜軟下來了,她很委屈地抱着年長的女人,嬌聲埋怨道,“我都這麽主動了,你不喜歡我親你嗎?”
“都說我不怪你了,師尊,你別不理我,我不高興了。”
可是白時念一直很沉默,她目光沉沉地看着懷裏好似在撒嬌的女孩,忽然抱着鶴景霜從這裏飛出去,幾個瞬息就回到白霜峰,鶴景霜看到是她自己的屋子,立刻擰起眉頭,緊緊抱着白時念的腰不放。
“你不能扔下我!”
這話一出,白時念僵住了,她有些無措地說:“我從未想過抛下你,只是,我只是擔心又讓你失望難過……唉,阿霜,不必為我勉強自己。”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師尊,那天是因為我被藏在我身上的心魔誤導,又有魔氣影響,所以才會那麽容易應激。”
“我知道過去的事了,其實我是你的劍靈,你愛的人一直是我,以前我們是兩情相悅,”鶴景霜咬住下唇,垂着眸子有些羞澀地說,“雙修什麽的,只要你溫柔一點就好,我、我會喜歡的。”
白時念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狠心推開懷裏的女孩,低聲說道:“過去的事都是我的一廂情願,你……你并不愛我,我的分神不知這件事。”
“阿霜,既然如今有其他分神保護你,我便能放心去魔域,魔氣之事在魔域自能解決,但魔氣之事知道的越多,越易受到影響,故而從魔域出來之人都要用秘法模糊相關記憶,百年前的事與現在并不相同,等你晉升到合體期再去魔域吧,屆時你自然會知道一切。”
“但是阿霜,你要記住,無論那兩個分神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我的本性并不溫柔,永遠只想獨占你,甚至想囚|禁你,将你永遠關在我身邊,她們和我一樣,對你的溫柔全部都是僞裝。”白時念的聲音變得非常沙啞,鶴景霜還沒來得及伸手,她就消失了,只在房間裏留下一句仿佛幻覺的嘆息。
“魔氣只能勾起人心陰暗,那日我做的事,的确是我心中所想,我無法對你溫柔,無論本體分神,皆是如此啊。”
竟然真的被扔下了,鶴景霜的表情僵在臉上,她垂着頭,前發擋住燃着洶湧怒火的眼睛,她死死握住手,掌心被掐出白痕,心中怒氣甚至比知道自己被騙時還要更多。
白時念,你把我的心情當成什麽啊。
鶴景霜用力深呼吸兩次,她冷笑出聲,甩袖離開院子,不就是去魔域嗎,混蛋,等着吧,等她把記憶都找回來了,她就要帶着那兩個分神大秀特秀,左擁右抱,在床上做給你看!
究竟愛不愛,你說了不算!
你這個自說自話的大混蛋!
帶着一肚子火氣,鶴景霜怒氣沖沖地去了宗門任務處,她一口氣接了許多戰鬥和煉丹的相關任務,不把心裏的憋屈發洩出去,她都要氣得沒法修煉了!
分神說過要帶鶴景霜參加多寶樓的珍寶拍賣會,最遲到那時她就會回來,在這之前鶴景霜就把時間耗在宗門任務上了。
在任務處接任務的時候,鶴景霜全程冷着臉,一看就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樣子,所以即便大家有很多想問的話,卻一個也不敢上前和她搭話。這麽些年鶴景霜獨來獨往慣了,心裏又憋着一肚子氣,沒發現同門的異樣眼神,每天悶着頭完成任務。
那不眠不休的架勢,好像任務對象和煉丹爐是仇人似的,不眠不休做完這些任務,加上之前尋蹤玉劍獎勵,鶴景霜至少二十年不必擔心宗門任務的事。
鶴景霜的修為提升太快,玄劍門沒有這樣的先例,現在的掌門花時步特批讓她按金丹期弟子的規矩再歷練二十年,畢竟鶴景霜年紀輕輕,讓她去東來峰教導新入門的弟子,恐怕要算誤人子弟了。
若鶴景霜能在二十年期限內将修為提升至合體期,不管如何都得去魔域,花時步笑眯眯地表示,很期待鶴景霜的成長,她必定能成為整個天衍世界修行最快的天才。
“時步長老,你知道我不是純粹的修士。”知道花時步一直在幫着白時念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鶴景霜對她沒了從前的好臉色,冷眼看她的笑臉。
她還沒找這人算賬,現在居然不請自來,白時念不在,這女人就仗着長輩的身份調戲她,呵呵。
“小阿霜,此言差矣,”笑顏如花的女人轉到鶴景霜身後,她輕輕勾住鶴景霜握着念霜劍的手,啧啧道,“如今你的情況,與修士有區別麽?”
“能自主成長,有蓬勃的生命力,丹田經脈甚至紫府,全部與人修無異,體內的靈力也皆由你自己修煉而來,靈獸妖物尚且能成為修士,你又何嘗不能算呢。”
鶴景霜觸電似的甩開她,皺眉說:“別碰我。”
“哎呀,真的不能被人碰了嗎?看來時念當真做的很過分呀,小阿霜,要不你考慮一下,來當我的徒弟吧,師叔必定比她溫柔。”
“時步長老,慎言,”鶴景霜一直知道花時步很不着調,卻也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當下臉色更冷了,“當心我家師尊提劍上門。”
“她不是已經扔下你去了魔域麽,”花時步笑眯眯地摸着下巴,語氣輕佻地說,“你還這麽小,她竟也舍得,都不怕你被其他人吃了去。”
“是瞧準你已經對她情根深種了吧,啧啧。”
“花時步,離她遠點!”分神的臉黑得吓人,她閃身到鶴景霜背後,攬着她的腰,完全就是彰顯所屬權的姿勢。
分神目光深沉地盯着花時步,覺得她的假笑比從前更礙眼:“感情不是搶來的,自己去找,離我的寶貝遠一點。”
“原來還留着分神,真遺憾,”花時步無奈攤手,語氣卻聽不出遺憾的意思,“別這麽看着我嘛,我又不是來拆散你們的,加我一個又怎樣。”
“滾!”白時念的怒臉讓花時步笑意更深,她朝鶴景霜揮揮手便消失了,再不走,怕不是真要被砍。
鶴景霜驚了,花時步真的不是故意挑釁嗎?她單知道掌門很不着調,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在白時念面前說出搶人發言,以前也沒見她這麽嚣張啊。
“師尊,時步長老和你關系很差嗎,還是說這就是她的本性?”
“別管她,”分神從身後蹭了蹭鶴景霜的側臉,低聲道,“叫我阿念,阿霜,現在沒有其他人。”
“那你要告訴我時步長老的事,我想知道。”
分神有些不悅,但還是老實說了:“她自幼情感淡薄,後來從藏書閣中找了個落灰已久卻和她性格很相合的拈花無情劍劍譜,被魔氣勾出心中深藏的情種卻不自知。百年前她到分神後期,自知如此下去終生無法再進階,便隐姓埋名獨自出門游歷,之後究竟發生何事,我也不知。”
“在那之前,她不是這般沒臉沒皮的樣子,許是受了什麽刺激吧。”
鶴景霜瞪大眼睛,驚道:“時步長老哪裏像是情感淡薄的人,她平時動不動去東來峰逗弄年輕弟子,每天笑眯眯的,還喜歡寫些情情愛愛的狗血話本子,什麽為渡情劫假成親再死遁離開,什麽兩情相悅卻因故失憶,還有霸道師尊嬌寵愛徒……等等,她不會是拿我們兩個當素材吧!”
突然發現真相,鶴景霜氣得臉都紅了,她越想越覺得自己被當成樂子觀賞,拳頭很硬,想打人。
可是想想對方是渡劫大能,怎麽也打不過,鶴景霜只能深吸一口氣,又問道:“宗門的前輩們都這般不靠譜麽?你就不提了,就是個變态,時步長老也沒好到哪裏去,還有那個唐峥旭,莫非都是因為魔氣?”
“魔氣只能勾起人心底的妄念,越是孤冷偏執的,便越容易受影響,我們三個對所求之物的執念太深,長老和掌門便讓我們回宗管理宗門事物,但只是延緩魔氣的影響,無法根治。”
“所有宗門大家族都是這樣嗎?”
“并非,如今各宗的高階修士大多在魔域,只有玄劍門讓最年輕易受影響的弟子回來,等解決執念後再回魔域戰鬥,至于其他宗門,則是由放棄修煉,壽命所剩無幾的年長者鎮守本宗,也有像多寶樓宿眉那樣更注重家族傳承,分身無術,只得放棄魔域內的機緣。”
分別許久,再見面沒有得到關心,還被問了許多無關的問題,分神很是不悅,她貼在鶴景霜耳廓邊,故意壓低聲音,做出委屈的語氣問:“阿霜,你不想知道我這些時日都去做了什麽嗎?多關心關心我嘛。”
“哦,你想說的話就說吧。”
“阿霜,怎麽生氣了?是怪我不辭而別嗎,可那時你在入定,我不能打擾你,我已經努力趕回來了。”
鶴景霜沒說話,她推開分神貼在自己耳朵上的腦袋,哼了一聲。
“莫非是本體惹你生氣了?”
不提她還好,提到她了,鶴景霜又像吃了炸藥一樣,語氣生硬地回答:“是啊,那個自說自話的混蛋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扔下一堆謎語就跑魔域去了。”
“我都主動、咳,反正,以後她給我等着瞧!”
分神眯起眸子,挑起鶴景霜的下巴問:“阿霜,主動什麽,能告訴我嗎,嗯?”
危險的氣息順着低柔的聲音蔓延開來,鶴景霜心裏一緊,她若無其事地說:“修為提升後,我發現自己可以直接清除他人體內的魔氣,只是耗費靈力甚巨,如今修為太低,還派不上太大用場,本打算和師尊聊聊,讓她放心。”
“結果她說什麽其實原本我不喜歡她,還說自己從來不是溫柔的人,叫我不要相信你們的話,以及,這百年間魔氣和魔域的情況發生變化,如果我想知道更多魔氣的事,就盡快修煉,說等我到合體期之後再去魔域,屆時自然會知道一切。”
“哦,她還說,魔氣只是勾起心底的陰暗想法,那天她對我做的事就是她真正想做的,在床上,她沒辦法對我溫柔,”鶴景霜轉頭看向分神,輕聲問道,“你也是這樣嗎?阿念。”
這招禍水東引成功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鶴景霜反客為主,她抓住分神的手,直視她的眼睛:“你應該會對我溫柔一點吧,如果是裝出來的溫柔,那你最好永遠對我裝下去。”
“當然,”笑着回應的女人将鶴景霜攬進懷裏,她貼着身量初成的女孩的臉,“我可以親你嗎?阿霜,半月不見,我很想你。”
“不要,沒有心情,現在我看到這張臉就會生氣。”
雖然說着拒絕的話,但鶴景霜并沒有反抗女人的動作,她閉上眼睛靠在女人胸口處,悶聲抱怨:“白時念真是個讨厭的家夥,自說自話,自以為是,還自作主張地把自己分成三份。”
“阿念,如果我說三個白時念我都要,你會生氣嗎?”
“真貪心,只是我一個人的愛還不夠嗎?”
“人就是不會知足的,反正三個都是你自己,就算生氣也給我忍着,誰讓你要把我從劍裏分出來。”
分神摸着鶴景霜的腦袋,眼神柔和地應了:“嗯,都是我的錯,不論哪個我都是你的。”
“但我依然是之前的想法,你不能輕易原諒另外兩個,做錯事的人應該受到懲罰,把我當成刺激她們的工具,多在她們面前與我親密,好麽?”
“這明明就是你的福利,”鶴景霜輕輕蹭着女人的胸口,悶聲抱怨,“真會給自己找借口,不過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我要氣死她,誰讓她把我扔下自己跑了。”
“真是個笨蛋。”
“阿霜,你如此在意她,會讓我非常嫉妒。”
鶴景霜不高興了,她捧起分神的臉,主動親了過去,含糊不清地說:“別說的好像我是什麽花心大蘿蔔。”
“因為都是你,我才會想要,唔、混蛋,慢點……”
舌尖交融的感覺讓人心醉,鶴景霜總覺得這女人唇間有股莫名的香味,只是纏綿的深吻持續了好久,鶴景霜被親得差點窒息,最後她受不了地推開對方,眸子裏含上破碎的水光,鶴景霜瞪着明顯意猶未盡的女人,這女人吃醋的時候,根本連裝都不裝了!
“阿霜,我已經很溫柔了。”女人舔舔下唇,将唇上的水色抿去,心情好了許多,三個白時念中只有她能被鶴景霜主動送吻,其他兩個還差得遠呢。
“嘴都要被你親腫了,這還叫溫柔,不要臉!”确實不能算粗暴,但也沒有溫柔到哪裏去,鶴景霜嘴裏的唾液都被這醋精轉世的分神吞吃完了,真不知道她不裝溫柔的時候到底想做得多過分。
“是麽,張開嘴讓我瞧瞧,若真腫了,我幫你冷敷片刻,很快就能恢複。”分神溫溫柔柔地說着,纖長的手指已經不由分說地揉起鶴景霜的唇|瓣,鶴景霜自然是不肯的,可當她要拒絕的時候,卻猛然回想起在血生境時分神對她做的事。
當時這女人就是趁她說話的時候,把手指伸到她嘴裏,故意揉她的舌頭玩!
鶴景霜受驚地幾步後退開,還要用手捂着嘴:“變态,你又想幹嘛,不行,我拒絕!”
她是在血生境裏一個人憋瘋了吧,這三個白時念怎麽一個比一個瘋啊!
她能受得住嗎?受不住吧!
師尊以為霜妹是從分神那裏知道魔氣的事,就想自我犧牲用雙修消除她身上的魔氣啦,畢竟失憶的霜妹是師尊激推人,确實願意這麽幹(……)
感覺她們在床上可能會玩很大,尤其是霜妹恢複記憶之後(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