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和她根本不一樣!
她和她根本不一樣!
鶴景霜覺得自己好像又穿越了一樣,但這次她沒有手腳,沒有身體,只能隐約感覺到外界。
是風嗎?快速流過的空氣喚回了鶴景霜混沌的思緒,唯一的感知讓她有了一種暢快的感覺,就像第一次以自己的力量飛上天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攔她,任何障礙都被抛在身後,潇灑自在,不受任何拘束。
可是風漸漸慢了下來,鶴景霜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撫摸自己,是人的手?不要這樣仔細地撫摸她啊,好奇怪,可是好舒服……
“時念,第一次禦劍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很暢快。”是鶴景霜最熟悉不過的聲音,但聽起來要年輕許多,也冷淡許多。
可是說話聲音如此冷淡的人,卻把她牢牢抱在懷裏,那麽仔細地撫摸她的身體。
鶴景霜恍然,原來她竟然真的是白時念的劍,但為什麽現在她會突然想起這些記憶,這應該是過去的回憶吧?
她不想再和白時念有交集了,好痛苦,不要,走開,離她遠一點!
“嗯?聞霜,怎麽又不開心了?”少女的聲音在這時候顯得很溫柔,可是這樣的溫柔只讓鶴景霜更加心碎,可她連像白時念那樣在噩夢裏哀嚎流淚都做不到,她只能無助地被這個人用手,用靈力,從頭到尾,細致到了極點地安撫着。
鶴景霜明明應該感覺害怕的,之前白時念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大了,那個時候她一點也不溫柔,那麽用力,完全不顧她的意願,無情地将她推上頂峰。可是現在,白時念安撫她的動作卻那麽輕柔,好像她真的是她的珍寶,明明就不是,明明她只是被使用的東西,白時念只愛她的劍,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哦,現在她是白時念的劍了,所以白時念對她才會如此溫柔?
這裏應該是過去的回憶吧,所以她不是什麽轉世,她原本就是白時念的劍?所以白時念在清醒過來之後,看到她被玩得破破爛爛的樣子才會那麽後悔,那麽絕望,封閉自我被心魔趁虛而入?
所以,如果不是因為她聽到自己要被斷絕師徒關系就應激,表現出抵觸的态度,又刺激到白時念,一切就都不會發生?那些讓她痛苦的事,傷害師尊的事,全都不會發生?
不要,不要讓她知道這些事,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麽她要為施暴者的痛苦感到內疚自責,為什麽她要這麽痛苦,幹脆讓她也被困在夢靥裏啊,跟懊悔得想殺了自己的白時念一起為自己的錯絕望哭嚎啊。
不要用靈力這麽溫柔地安撫她,走開,離她遠一點,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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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鶴景霜強烈的逃避心理,被一寸寸安撫的感覺消失了,她松了一口氣,卻覺得自己的心變得更痛了。
明明被白時念撫摸是那麽舒服,那麽讓人安心,可是為什麽她得到的卻只有野蠻的侵|犯,明明她沒有反抗,白時念想讓她做出的姿勢她都做了,白時念在她身上掠奪的動作她都順從了,難道連流淚都不被允許嗎,難道連難過都是錯誤嗎。
“聞霜,我們要和同門比劍了,不用緊張,有師叔師伯們在一旁掠陣呢。”
“不會的,我知道你不喜戰鬥,這是同門間的切磋,失手也只是受點小傷,不必擔心。”
可是鶴景霜感覺到了,白時念正握着她和人交戰,她挑開敵人的武器,刺穿敵人的防禦,柔軟的身體被她整個貫穿,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身體流下。
好惡心,血好惡心,為什麽要戰鬥,為什麽她會變成殺人的兇器。
不屬于鶴景霜的情緒沖刷着她的思緒,剛才占據她內心的痛苦被傷人的反感取代,可明明鶴景霜第一次殺人時沒有任何感覺,好像敵人在成為敵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死亡,注定成為她的劍下亡靈,她又怎會對該死的敵人心生憐憫,她早就習慣了……
是啊,原來她早就習慣殺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鶴景霜的思緒變得空白一片,剛才的惡心、痛苦、後悔,全都消失了。
忽然間,她感覺到自己從白時念手裏飛出去了,她好像真的殺了一個人,這個人的生機順着他的血全部從身體中流出來,順着她的身體蔓延,流了一地。
她又感覺到白時念在安撫她,這一次不是撫摸她的身體,而是一種更深入的感覺,是一種直接觸摸到靈魂的撫摸,好舒服啊,冰冰涼涼的,但又很溫暖。為什麽會如此讓人安心,白時念的靈魂原來是這種感覺嗎?好想一直被她擁在懷裏,好想和她有更深入的交流,她們是世上最親密的半身,她們本來就可以随心溝通。
然後,鶴景霜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但和白時念溝通的“聞霜劍劍靈”并不是她。
“別摸了,像變态一樣,好惡心呀。”
“阿霜,你能和我溝通了?”白時念的聲音聽上去那麽驚喜,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悅也湧上鶴景霜的內心,她有些茫然,卻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用嬌縱的語氣對白時念撒嬌。
“哼,快點把我清理幹淨,別抱得那麽緊,好髒的,還有,你也要把自己清理幹淨,不能再流血,否則別想抱我。”
原來以前的她會用這麽親昵的語氣對師尊撒嬌,甚至還會抱怨她,完全就是被寵壞的小公主,可是師尊竟然還那麽開心,好羨慕,她從來不敢,因為她只是徒弟,師尊再寵她,她都是不敢的。
因為鶴景霜很久之前就察覺到了,白時念是很喜歡她,是很寵着她,可她的師尊在她面前從來沒有真正地笑過,那些溫柔的笑容全部都是裝出來的,所以鶴景霜一直都那麽小心翼翼,一直都那麽努力地想做到最好,她一直都害怕自己會被扔掉。
好羨慕,她也想像這樣對師尊撒嬌,想被師尊毫無保留地疼愛,可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師尊也不會再那樣溫柔地對她了。
白時念讓她好難過啊,她親的那麽用力,做得那麽用力,一點都不溫柔,她已經在順從了,她已經在哭了,明明她沒有反抗啊,為什麽不肯停下,不要,好讨厭,別做了!
“她居然對‘我’也那麽強硬,啧啧,‘我’為什麽不把她踢下床,讓她跪搓衣板道歉,難道‘我’真的被她訓成只會聽主人話的狗了?別吧,氣得我都想咬她了。”
突然間,鶴景霜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是誰在說話,為什麽能說得那麽直接,因為她才是被白時念愛着的劍靈?
鶴景霜不想和她說話,可是她感覺自己忽然被抱住了,被白時念慣壞的小公主用她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滿地抱怨着。
“白時念真是混蛋,怎麽能對‘我’這麽粗暴,‘我’還是第一次呢,哇哦,居然還是在溫泉池子裏做的,不喜歡的時候‘我’就該直接喊停啊,反正她又不會真的強迫‘我’,要是她敢,那‘我’立刻跑路,讓她哭着求‘我’回去。”
“哎呀,原來是失憶了,我就說呢,‘我’怎麽會那麽聽她的話,被做得産生心理陰影了還順着她,什麽,這狗東西居然敢當‘我’師尊,平白大了一個輩分,我淦,居然還抱着‘我’一起洗澡,七八歲的小孩也下得了手,呸,真是個煉銅變态。”
“噫,白時念連自己的劍靈都守不住,神魂被人奪走大半,活該抱着‘我’痛哭流涕,頭發都急白了,怎麽還穿一身白衣,跟守喪似的,都說過不喜歡看她穿白衣服了,本來就冷冰冰一個人,這下誰還敢接近她,‘我’怕她也是應該的。”
“幹脆我們一起跑路吧,你逃,她追,等她找到你,你就狠狠甩她一巴掌,讓她跪下來哭着道歉求你原諒她,哈哈我早就想和她玩這種Play了,讓假高嶺之花真偏執狂追妻火葬場,多有意思啊。”
“住口!”鶴景霜終于忍不住了,她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憤怒的時候。
有意思?她居然說有意思?她的痛苦,師尊的痛苦,在她眼裏竟然是樂趣?!
“你懂什麽!我……”“我不就是你嗎?”
鶴景霜的怒吼被打斷,她愕然地聽着對方用輕松的語氣說:“當我觸碰到你的時候,你的痛苦你的悔恨你的厭惡你的恐懼,還有你對白時念的喜歡,全都滿滿地充斥在我心裏了。”
“你應該也能感覺到我的心情吧,我在想白時念的時候,在想我的主人時,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在我穿越後變成他人的所屬物品,被迫地成為白時念的本命靈劍的時候,我多反感啊,甚至想弑主逃跑。”
“可惜那個時候我還太弱小,用盡全力也只能讓劍身動幾下,然後白時念這個天才就發現了,她剛剛鍛好的聞霜劍竟然剛出生就擁有靈智,她那麽興奮那麽開心,每天動不動就用靈力裹着我,用手撫摸我,打坐修煉時握住我,就連睡覺的時候也要抱着我不放。”
“這種整個身體都被看光摸光的感覺真的好惡心,怎麽會有這樣變态的人,可是好高興啊,她怎麽這麽喜歡我,她對我真的太好了,所以後來我也慢慢接受她,她開始能感覺到我的想法了。”
“再後來她出門歷練,她要戰鬥了,要用我殺人了,只要想想殺人這個字眼,我都不想再當什麽劍,她感覺到我的抵觸和反感,所以最開始她不殺人,可是後來她遇到的敵人越來越強,她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傷,最後被一個她已經打敗卻留下一條命的人偷襲,是我主動殺了那個敵人。”
鶴景霜不想再聽下去了,這是被人秀恩愛?她一點也不想聽別人用她自己的聲音說這些只有被愛着的人才能說出來的炫耀。
她已經很用力想要掙紮了,可是根本沒用,束縛她的不是別人,根本就是她自己。
可是為什麽會有這種事,她明明已經失憶了,她什麽都不該記得,不然為什麽會輕易被白時念的心魔利用,被騙得那麽慘,還傷害了最重要的人。
話音不受鶴景霜的控制,繼續在她耳邊響起:“殺人的感覺真的好糟糕,可是一想到是為了保護她,我就接受了,那是全天下最愛我的傻子,如果她死了,我要怎麽辦呢,被扔到斷劍崖下面和那些死了主人的劍一樣守寡一樣沉睡一樣消亡嗎?”
“就像現在,你明明很反感她的觸碰,可是又貪戀她對我們的溫柔,你發現她在傷害你之後痛苦萬分甚至想殺了自己,你是開心的對不對,可你又那麽後悔那麽自責,所以你想逃避現實,你不想再見到她。”
“可是,如果她真的死了,就不會有人再像她那樣愛我們了,如果你封閉自我逃避下去,等到白時念,等到我的主人找到我們,她會做什麽傻事呢,她會抱着你一起在絕望的夢魇中等死。”
“你想讓她死嗎?她是玄劍門最年輕最厲害的天才,她是這世上最有可能飛升的修士,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前途,但她為了你,為了我們,把自己困在夢魇之中,斷絕未來的修行之路。”
“好阿霜,你告訴我,你真的願意嗎?”
鶴景霜說不出半個字,她沒法反駁對方的話,因為那就是她自己的想法,她痛恨又後悔,高興又難過,不想面對現實,更不想再看到白時念,所以只能逃跑,只能躲在噩夢裏,好像聽着同樣悔恨的白時念的痛苦哀嚎會讓她稍微好過一點。
可是為什麽她從噩夢裏出來了,為什麽她想起了過去的事,為什麽這個被白時念寵得如此驕傲自信的聞霜劍劍靈會出現,然後用這些話責怪她,她又不是被白時念全心全意愛着的人,她被白時念隐瞞一切,她沒法像她那樣輕巧地說出要白時念跪下來哭着求她原諒的話。
她和她根本不一樣!
“可我們是一樣的,至少在保護她的這點上,我們都是一樣的,不是麽?”
“別說了,別說了。”鶴景霜痛苦得想要哭,可是她現在連身體都沒有,怎麽可能哭得出來。
“我又能做什麽,我什麽都做不到,我那麽弱小,那麽沒用,被心魔利用,被師尊侵|犯,我連自己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
“是你被她溺愛,你什麽都沒做錯,你想保護她,你想叫醒她,那你去啊,不要把責任都扔給我,我又不是她的劍。”
“我現在連她的徒弟都不是了……”
她們現在什麽關系都沒有了,她不想再和她有任何關系。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唔,那就去找她複仇吧,把你被欺騙的怨氣,被強|暴的仇恨,把騙得你那麽苦的心魔殺掉,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只要殺了她,白時念就不會再愛你了,她不會再對你強求,你也可以徹底和她斷絕關系。”
“然後,你就自由了。”
自由,這個詞讓鶴景霜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可是那道聲音沒有再說話,無論她怎麽呼喊,都再沒有反應,她被扔在這個漆黑一片的地方,沒有手腳,聽不到聲音,感知不到外界。
不要啊,不要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
對了,她要去找白時念,要找心魔複仇,要讓白時念道歉,要讓養了她那麽多年的師尊飛升,要她……忘了她。
沒錯,只要讓白時念也忘記她就好了,什麽痛苦,什麽後悔,只要忘記她,白時念就再也不會被心魔折磨,她可以繼續修煉,可以飛升離開這個世界,她們再也不會有任何關系!
而她,也能安靜地休息了。
鶴景霜睜開了眼睛,她看到血色的濃霧籠罩着周圍的一切,可是又有股別樣的安心感覺,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裏一樣。
“霜姐姐,你醒啦!”鶴景霜循聲看去,是景容,她現在是本體的姿态,一個完全的非人怪物,但就是這樣才讓鶴景霜安心。
“景容,這裏是哪裏?”
“血生境,因為它之前被白時念攻擊受損太嚴重,現在回歸了混沌的狀态,只有我和你能留在這裏,霜姐姐你放心,白時念絕對找不到我們,嘿嘿,血生境已經離開原本的地方了。”
鶴景霜點點頭,她又問:“你在白時念的威脅下,都隐瞞了我什麽,都告訴我。”
“咳咳,霜姐姐,對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你身上藏着她的分神,我找不到機會告訴你。”景容很慚愧地變回了人類的樣子,剛想說什麽,卻被鶴景霜打斷。
“變回去,”鶴景霜面無表情地盯着疑惑的景容,“我不想看到那張臉,變回去。”
“哦,那我縮小一點,姐姐你抱着我,好不好?”景容眨巴眨巴眼睛,馬上變成了一個剛好能捧起來的淡粉色團子,她很努力的保持着身體表面的平整。
鶴景霜沒有拒絕,她盤坐起來,景容在她身上很開心地蹭着,鶴景霜忍着把她扔下去的沖動,用手捏了捏,冷淡地說:“快點說。”
景容好像沒有發現鶴景霜對親密接觸的反感和抵觸,她甚至覺得被鶴景霜捏着很開心,語氣輕飄飄地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
很多年前白時念誤入血生境,那時鶴景霜還是不能化形的劍靈,被血生境幻境勾出心中欲念的白時念純粹靠着對劍靈的強烈欲|望突破幻境,她被幻境激怒,沖進核心區域殺了很多血怪,差點把剛産生意識的景容也砍殺。
但是劍靈發現了它只是新生的意識,其實被困在血肉之中,和自己的處境很類似,便阻止白時念,開始和它溝通,要白時念給它取名,最後給它留了一個可以偶爾說說話的禮物,這便是一切的開始。
後來白時念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血之靈的存在和用法,便孤身一人又來到這裏數次,她和景容做了交易,景容給她血之靈,等到劍靈有了軀殼,白時念便幫助它離開這裏。為此,白時念分出一個可以自由活動的分神在血生境守護它,或者也可以說是看守,倘若景容給的方法失敗,便要毫不留情地殺了它。
“白時念都這樣威脅你了,你還叫她‘念姐姐’?”鶴景霜忍不住揉了揉景容的身體,手感挺好,“你是被斯德哥爾摩了嗎?怎麽還喜歡上加害者了。”
“因為霜姐姐很喜歡她啊,你留給我的那個留影球裏存了好多你對她的回憶,我和裏面的魂力交流的時候,雖然她傲嬌不肯承認,但是對白時念的喜歡都要溢出來了。”
淡粉色的團子又往鶴景霜懷裏湊湊,非常不滿地說:“姐姐你失憶了都還那麽喜歡她,我能怎麽辦,而且也是你要我加入玄劍門的,我才不想當她的徒弟呢,略略,她把我帶回去之後,竟然把我扔在斷劍崖下面,就那麽抛下我不管了。”
“之後還是因為你離開玄劍門,又沒有告訴她去向,那女人的分神才抓着我去找你,還用假身份接近你,就是那個聞時。”
鶴景霜的臉頰狠狠抽了幾下,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格外陰翳,卻很快恢複平靜:“我的身體是她煉制出來的軀殼,核心材料就是血之靈,所以我才能來到這裏。”
“嗯嗯,但是你和白時念還有神魂聯系,如果出去的話,很有可能被找回來,所以要用這些血霧隐藏起來,霜姐姐,之後你打算怎麽辦?不會還要回去吧,她一定會殺了我的嗚嗚。”
“景容,我昏迷了多久?”
“也就兩天啦,白時念說不定還沒有發現你被我帶走呢,她發現你被困在了白時念的夢靥裏,發瘋之後自己跑掉了,說要把聞時抓回來,想辦法讓你蘇醒。”
“是嗎,與我何幹,我不在乎,”鶴景霜對景容輕輕笑了笑,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我們兩個去游歷大陸吧,不要再管她的事了。”
“我已不再是玄劍門的弟子,你也從未被白時念當成徒弟,我們現在是自由的散修,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好呀好呀,”景容很開心地再次蹭了蹭鶴景霜,語氣輕快地說,“霜姐姐,只要你定期吸收一些這裏的血霧,就能掩蓋你和她的神魂聯系,小心一點就肯定不會被她找到。”
“嗯,謝謝你,冒着生命危險帶我出來,”鶴景霜勾了勾唇,“景容,之前你隐瞞我,還幫着她騙我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不過我現在身無長物,要靠你養哦。”
“當然沒問題!霜姐姐放心,我可有錢了!”
鶴景霜揉揉懷裏的團子,沒讓景容看到自己眼裏的冷意,所以等到白時念找來的那天,我會護着你,你不會被她洩憤殺死。
好景容,和我一起好好享受這段不知還能有多長時間的自由吧。
霜妹:勿Cue,已黑化
真的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