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谷裏有兩排房子，用磚瓦蓋得很是結實，往谷地後面看，還是一個谷地，後面的谷地倒是大些，有些地方呈現焦黑色，那裏應該是他們做爆、破的地方了。
看着這地方簡陋，但是江語感到暗處都是有人時刻盯着的，就連每一個看着像是匠人的身邊都跟着兩個護衛保護。
有人看到他們來了，“參見陛下、娘娘。”刷拉一下跪了一片的人。
“都起來吧，朕和皇後今日來看看諸位卿家。”蕭維懷早在他們有了成果後就論功行賞，這裏至少每一個都是七品官了。
“謝陛下、娘娘。”諸人起身，低着頭等着蕭維懷的指示。
江語看了蕭維懷一眼，“王石、方言留下，其他人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蕭維懷點了一個陌生地人名，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其他人都散開了。
“娘娘，這是方言。”王石和這人的關系似乎不錯，推着有些腼腆的男人走了過來。
“這位就是方言？”江語和蕭維懷對視一眼，她聽蕭維懷說過這個人。
宋朝是世界上的造船大戶，同時很多猶太人、外國人在宋朝廣州、泉州居住，南宋之後秦朝建立，世家再次崛起，海上貿易在民間再次關閉，外國人只在廣州一帶逗留。
方言，泉州人士，家中在宋朝就是制造突火、槍的匠人，子承父業在工部匠人中是有口皆碑的好手。
只不過家中父母中年得女，幼妹乖巧懂事，長至豆蔻年華便有人看上，方家不願，那家使計讓方言丢了工部匠人的身份，士農工商，工雖比商人高一級但也是底層。
方言妹妹為了家裏想要妥協，可他不願意，方言看着家中以淚洗面的父母、妻兒、妹妹，自己憑借多年的經驗組裝了一柄火铳，是那種江語前世元明時代的火铳，想要去報仇。
蕭維懷的玄衣衛知道了後找到他，招攬了方言，而他也不虧是一名能自己組裝、改進火器的天才。他是多名匠人中第一個看明白江語畫的圖樣并做出來的人。現在整個火器坊裏的研究員是以方言為首。
“下官參見陛下、娘娘。”方言是一個有些木讷的人。
“方言你就帶我們去看看新出的火器吧。”江語開口。
“是。”方言老實地帶着人往一間很大的倉庫走去，倉庫四周，牆上，裏面都站滿了拿着新火、铳的兵丁。
“參見陛下、娘娘、禮親王。”這些兵丁拿着火、铳向一行人行禮。
“起來吧。”蕭維懷叫起後他們就照着之前的樣子守着。
“陛下、娘娘，這裏面的都是下官們這些時日以來的成果。”說起自己最擅長的方言不見了木讷的樣子，反而滔滔不絕地介紹着每一個火器的作用。
江語當時給了劉定武主要是虎蹲、炮和紅夷、大、炮的圖樣、以及一張手铳。
方言是第一個研制出來的，他甚至根據江語的圖樣改進後形成了後來明清的鳥、統和歐洲的遂、發、手、槍。
“陛下，娘娘，因為我們發現長、槍雖然射程遠但是人眼睛是很難看得到的，後來下官在和朋友聚會時發現兩片不同的玻璃片放在一起可以看到遠處的景象，于是下官和其他人正一起研究其中的奧秘。”
江語很是震驚，她沒想到方言竟然能夠發現望遠鏡，“以後玻璃坊會全力支持你們這裏的研究，缺什麽就讓王石去向小李子要。”蕭維懷反應過來這人是要鏡片來的。
“是，下官一定不負陛下期望。”方言高興地紅了臉。就連王石也知道這句話代表着什麽，錢到位了那一切就好解決了。
江語看着兩人高興地樣子，詫異地看了一眼方言，沒想到啊，說了這麽多竟然是為了要研究經費。
“陛下，時候不早了，該用膳了。”小李子小心翼翼地打斷幾人的話。
江語回過神來，看了看系統界面，都下午三點了，感到肚子有些餓了，“對，我們也在這裏用一頓飯。”
“王石不用鋪張了，就普通的一頓飯就好了，讓朕也看看我大秦的功臣們都用什麽。”蕭維懷帶着江語往飯堂走去，這裏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個房子都有自己的功能。
向剛剛的倉庫就是放研究出來成功的樣品的，有的是每天研究人員回家時存放自己的手稿的，有的是研究員休息的，用膳的等等。
飯堂是一間放着十張桌子的大廳，每張桌子上坐着四個人，“這裏每個人都想早日研究出更好的，所以屬下就按照您的吩咐強制讓他們的護衛每日帶他們來用膳。”王石對着蕭維懷說道。
“兵丁們是一批批來用飯，不會耽誤換崗、巡邏的。”
“嗯，就這樣做，你做的很好。”蕭維懷很是滿意王石，這人做事一板一眼但不缺變通，對他的忠心雖抵不上對先帝的但也是在先帝之後最衷心的了。
“陛下、娘娘，飯來了。”小李子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兩碗米飯，一碟清炒時蔬、一碟子鹵肉、兩碗山藥排骨湯和一碟子野果子。
“這裏每日的飯菜都是這種規格嗎？”江語問道。
“回娘娘的話，是的，謹遵陛下的吩咐，沒人每日肉、蛋、菜、瓜果必不可少。”王石笑着回答。
“每日午時屬下會催着他們去休息，要是有人有了進展則不會強迫，但是每天晚上他們有一個時辰的時間鍛煉。”
蕭維懷很滿意，“很好，果然這裏交給你朕很放心。”江語也笑着。
“陛下謬贊了，屬下是按照您和娘娘的吩咐做事。”王石恭敬地回答。
“好了，知道你滿意王總司，先吃飯吧，你們也去吃吧。”江語一句話将蕭維懷和她前一晚商量好的任命說了出來。
王石大喜，“臣謝過陛下大恩。”他有了火器坊總司的名頭從今以後也是光明正大行走在世上的人了，盡管這個火器坊還沒有公之于衆但這也是一個和工部侍郎同級的官銜了。
蕭維懷和江語在外面用膳是保持着食不言的規矩的，這裏飯菜做的沒有禦廚的精致但也別有一番風味，兩人将飯菜用的幹淨。
蕭維禮和李朗見狀也将自己的飯菜用幹淨了，李朗還好他是練武之人吃得多，蕭維禮倒是用的撐着了。
用完飯後一行人在後面的谷地裏試了燧、發、槍，“砰、砰、砰！”江語在蕭維懷的幫助下試了一下。
“不錯，就是後坐力對于沒有用過的人來說有些大了，穆婷你來試試，我記得你準頭可是百發百中的，試試這個。”江語将手上的給了身後的穆婷。
“是。”一直沒有說話穆婷兩眼放光，她很是喜歡武器，尤其是這種新出現的火、器。
穆婷拿在手裏掂了掂分量，雙手持槍擡頭看着不遠處的木靶，“砰、砰、砰、砰！”
“怎麽樣？”江語率先往前走去，靶子上的搶、孔越來越接近中心，直到打在中心。
“不錯！”蕭維懷難得誇了一句穆婷，這讓江語笑着看了一眼。
“确實，穆婷不愧是禁軍裏武力前十的人。”江語拍手，對着沉穩的穆婷比了個大拇指。
“這不愧是火、器，威力不同凡響。”穆婷再遲鈍也知道這種武器出現将呈現出一種怎樣巨大的改變。
“皇嫂、皇兄，我能試試嗎？”蕭維禮看得眼熱，躍躍欲試。
“你那小身板試什麽試？”蕭維懷自上而下地瞅了一眼蕭維禮。
蕭維禮備受打擊，江語接過王石放好彈、藥的搶遞給蕭維禮，“讓李朗陪你一起，這東西後坐力可大着呢，先閉上眼，後面慢慢就習慣了。”
“維懷，你過來一下。”江語拉着蕭維懷走向一邊。
“阿語，怎麽了？”
“雖說火器的力量很大，但我們不能依賴它，尤其是一旦中彈現在是沒有法子救人的，我想着張貼皇榜，取天下名醫于京都，同太醫院的禦醫一同學習研究人中彈後怎樣救治的問題，順便借着這個機會安排一些人去學學急救。”江語說完盯着蕭維懷沉思。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組建一對護士嗎？就借着這個機會将一些寡婦組建起來，由你牽頭讓她們走出來，如何？”
江語看着溫和的蕭維懷，撲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語氣有些哽咽。
蕭維懷拍拍她的背，“好啦，我的梓潼，你這樣子蕭維禮那個臭小子一定會笑你的，這樣像個什麽樣子。”他說這話是讨好妻子可不是弄哭妻子的。
“你這樣讓我感動我哭哭還不行了？蕭維禮要是笑我你就讓他晚點成婚吧，反正也是為他好。”江語埋在他的脖子裏悶聲說。
“好，好，好，就讓他二十再成婚吧。消氣了吧？”蕭維懷安慰她，要是讓不遠處的看熱鬧的蕭維禮知道了怕是要抱着他的大腿哭喊了，他容易嗎他，等了這麽久青梅好不容易開竅了結果長得比他高了，好不容易長高了自己不做人的三哥三嫂還要用他的苦難解悶。
不過辛虧他不知道，要不然今日蕭維禮就要來個水漫谷地了。這時候他還在和李朗他們看着自己三哥三嫂秀恩愛，想着自己的青梅什麽時候也能這麽撲上來就好了。
“等着吧，你現在還沒人家高，我看是你撲上人家吧！”李朗在一旁潑涼水。
“五表哥你這麽說就傷了你表弟我的心了。”蕭維禮見江語兩人不膩乎了走了過來趕忙嚴肅地裝作在打靶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