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懷王府奇特的氣氛府內賓客也是有察覺的,“爹,您看?”謝家主的兒子低聲在他耳邊說。
“你不用管,出不了什麽事兒。”謝家主鎮定地喝着酒。
“左相,這不太對啊?怎麽之前守着的人有這麽多嗎?”左相一旁的林尚書詫異地說了一句。
“嗯,老夫今兒不勝酒力,在這兒眯一會兒。”左相撐着頭睡了過去。
“這?”趙尚書想罵娘了,這左相怎麽一直都是用這一招。他不煩我還煩了呢。
“爹,要不咱還是回家吧?”趙尚書的兒子面色有些慌亂。
“回屁回!你個豬腦子!你也不看看懷王的外公是誰就回。坐好,今兒你必須最後一個回,給,喝酒。”趙尚書覺得自己真是倒了黴了這兒子怎麽還沒謝家的小子機靈。
也不看看那劉定武是好惹得?當初即使人家帶着外孫出京了,可他也只是交了兵權人家手裏的私兵可沒見影兒更何況這懷王往日就不好相與,眼見有了情愛變得好說話了那也不能忘了他當初是怎麽記仇的。
今兒要是走了明兒自家就能着火,真是的,不長腦子。趙尚書暗恨。
他往周圍看了看,除了右相在宮裏其他人都來了,人家皇上第一個兒子結婚不來不合适,崔老頭和韓尚書兩人裝得跟真的一樣,還裝醉,沒有一點兒樣子。
懷王站在一群年輕後生哪兒氣氛還怪冷請的,五皇子和六皇子一個不停吃菜,一個不停喝酒,就是不和人說話還把嘴堵上。八皇子小小的坐在一旁就知道夾在兩人中間探頭探腦,也不瞎找大臣說說。
就是這四皇子哪兒去了?趙尚書奇怪地張望,可不管怎麽看就是不見自家傻侄子。
“喲?趙尚書您這是找什麽呢?”劉尚書和林尚書只見這趙尚書跟王八一樣不停地伸頭縮頭地還怪好笑的。
“哼。老夫坐久了動動。”趙尚書不自在地甩甩袖子。
“您這是找瑞王呢吧?”劉尚書一向與趙尚書不和,四處看看就知道幾個皇子,只有瑞王不在就知道這老頭兒找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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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不知道啊?瑞王早走了,都沒等懷王到前院來就走了,想必是看不上這麽好的酒席吧。畢竟是皇親貴胄嘛。”劉尚書搖頭晃腦,陰陽怪氣地說。
“你,瑞王定是府裏有事才走得,你這小子在這裏賣弄舌頭。”趙尚書心想壞了,這懷王府如此如臨大敵不會自己那便宜侄兒和便宜妹妹搞得事吧?
越想越坐不住,“爹,你不是說沒事兒嗎?你怎麽動來動去的?難道是急了?”趙尚書的兒子神神秘秘地問着。
“嗯,是有些急。”這要是真出事兒了那就完了。
“這,我陪您去吧。”兒子不好意思地扶着他。
“你幹什麽?”趙尚書摸不着頭腦。
“那個,您不是急着出恭嗎?是不是喝多了?嘿嘿。”這人還笑得怪模怪樣的。
“噗!”一邊的劉尚書和林尚書聽着就知道這父子倆說岔了,憋不住笑出了聲。
“您年紀大了,這憋久了對身子不好,還是聽您兒子的話去吧。”劉尚書擠眉弄眼地。
“豎子!”趙尚書氣急,卻又不好反駁自己不是因為這着急不然這小子肯定會問因為什麽,他瞪了傻兒子一眼甩袖去了茅房。
留下的劉尚書和林尚書笑着面對一頭霧水的其他人。
“你趕緊回去給宮裏送信就說不要在今兒出事。否則都不好交代。”趙尚書拉着兒子交代,卻看見兒子慌張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兒了?”他低聲喝問。
“這,爹。我這不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嗎?”趙公子苦色。
“你個兔崽子,真是氣死我了。”趙尚書上手就是一掌,不解氣又踢了他幾腳。
“您放心,都安排的好好兒的不會查到我們的。”趙公子信誓旦旦。
“查?懷王那小子是會查的人?你忘了當初了?”趙尚書都快被氣死了。
“這,他不是改了嘛?”趙公子也想起來了,當初懷王還是十歲,被年幼的瑞王帶人推下水了,自家幫着将這件事揭過了,誰想到一個月後懷王能把皇後的宮殿和自家書房給燒了?
這也是離譜,然後人家還提前跑到皇上面前說自己玩火沒注意,又被劉定武以一樣的借口揭過了,真是讓人氣憤,然後自家女眷只要出門就有肮髒之物在必經之地、房子有事沒事就被燒了、瑞王寫好的課業不見了還被先生罰了、皇後宮裏出了兩個爬上龍床的奴婢,那些日子趙家就是京都的笑柄。
也不知這懷王是怎麽做到的,真是防不勝防,“那爹,咱麽該怎麽辦?”
“你就說你夫人讓你早些回去,趕緊給宮裏送信,今兒出事兒恐怕等不到明兒咱家就沒了。”反正今日兒媳婦有事沒來剛好有個借口,趙尚書說着又剜了兒子一眼。
“啊,哦哦,我這就去。”趙公子不等父親就急急忙忙地告辭離開了,趙尚書沒事兒人一樣坐在位置上不理睬劉尚書的挑釁。
劉尚書一看這人不生氣也沒勁地和林尚書喝喝酒、說說小話。
前院裏熱熱鬧鬧的,後院就相對安靜些,芄蘭站在門外提着神,任何人都不讓進院子,要是有那想強闖的就讓人拿住等明日再說。
房裏,江語有些累了,她很早就起來了,雖然婚禮是在下午但上妝、穿衣都是麻煩的事。
等的有些困倦了蕭維懷才在韓清寧的攙扶下從前院過來了,江語看着渾身酒氣的人無奈地上前扶着他。
“不是讓你少喝些了嘛?喝這麽多也不知道吃沒吃飯。”江語轉頭對着門外,“五子,你去火房要碗醒酒湯。”
她将人放在床上一時不知怎麽做。
“阿語,阿語,你別生氣。”蕭維懷見江語沒有動靜還以為自己喝醉讓她生氣了,急忙起身委屈地看着她。
江語睜大眼睛,“你沒醉啊,我還以為你醉了,不知道怎麽辦呢。”
“不過我沒生氣就是不知道該怎麽照顧醉了的你。”江語笑着上前捏捏他的臉,不錯,很有彈性。
蕭維懷由着她捏,乖乖的坐在床邊擡頭看着她。
不怪人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漂亮,蕭維懷在燭火下平時翩翩公子的樣貌更添了一絲魅惑的氣息,江語一時有些把持不住險些低頭親上那張很适合接吻的薄唇。
“咳咳。你快喝碗醒酒湯,洗漱一下換件衣服。”她不自在地往遠處走了幾步,尴尬地看着不知道發生什麽的蕭維懷。
懵懂的樣子讓江語更受不了了,“你趕緊換吧。”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蕭維懷。
男子看着害羞的江語內心有些懊惱,他剛剛應該更主動一些的,現在讓人給跑了,不過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他起身墊了墊肚子,梳洗了一番。
梳洗過後的蕭維懷顯得更加清隽,江語散着青絲穿着棉質的裏衣,兩人面對面坐着一時無言。
“那個,阿語,夜深了,該就寝了。”蕭維懷率先開口。
江語一下紅了臉,連耳垂、脖子都紅彤彤的,深呼吸,“嗯,嗯,就寝吧。”她不太敢看面前的人。
蕭維懷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答應了,還以為她會拉着自己說說話,不過這是好事。
他沒多想伸出手拉着江語修長、白皙的手,低下頭親在手背上。
“阿語,阿語。”細密、滾燙的吻一個個烙在江語的手上,她不自在極了想抽回手可看着虔誠地蕭維懷沒忍心。
江語實在是受不了這折磨才主動抱着他,親在他的臉頰上。“維懷,夫君。”
這兩聲像是開啓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兩人很快坦誠相見,溫柔、虔誠、細密的吻不時落在身上,江語嗓子裏發出難耐的聲音。
“維懷,我難受。”江語紅着臉眼前是強忍着欲望的男子,兩人之間的溫度高得眼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阿語,阿語,阿語,卿卿,卿卿。”蕭維懷一通亂喊,起先江語還能羞得制止他後來渾身無力只覺得難耐卻又帶着舒服的感覺。
她感到自己猶如一片孤舟,在汪洋大海裏飽受風吹浪打卻又享受着這獨特地快、感,享受在大海中馳騁地、無拘無束的感覺。
鬓邊染上水汽,兩人鬥得旗鼓相當,最終還是江語略輸一籌,率先投了降,蕭維懷顧着這是她第一次只能不幹地再來一次後放過了她。
江語躺在蕭維懷的懷裏,輕喘着氣“維懷,不想動了。”
“那今日就不洗了,明日再洗吧。”蕭維懷愛憐地抓着她的手放到嘴邊親着。
“嗯,晚安。”江語睜不開眼,迷蒙地說道。她擡起沉重的頭親了一口蕭維懷睡了過去,獨留下又想要的男人無奈地看着她。
“晚安,阿語。”蕭維懷調整好姿勢抱着她睡着了。
天色微亮,京都傳來一陣喧鬧聲,恍惚能聽見敲鑼的聲音,江語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地開口,“芄蘭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這麽吵啊?”
她語氣帶着沒睡醒的軟糯和嬌氣,“沒事兒,你繼續睡吧,啊。”蕭維懷将她揉眼的手拿了下來,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哄着她入睡。
“嗯。”江語聲音輕的聽不見,在身後人的安撫下很快入睡了。
“主子,都好了。”窗戶外傳來六子幾不可聞的彙報聲,說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蕭維懷看着懷裏睡得正香的人,輕柔地笑了笑,抱緊她閉眼入睡了。
門外,“怎麽樣?”芄蘭站在離門十幾步遠的位置問着一邊穿着黑衣的六子,五子也好奇地伸頭聽着。
“哼,還能怎麽樣?你六子哥出馬肯定是馬到功成,不留痕跡。”六子小聲對着兩人炫耀着。
“那就好。”芄蘭聽到這話走回了房門口守着。
六子和五子商量着前一天晚上找出來的人,“如何?”六子看着五子。
“就那樣,不開口。”五子不以為意地說。
“先關着吧,等主子他們醒了再說。你在王府守着,我去京郊守着,昨兒晚上到今兒京郊想必也是熱鬧不斷。”六子笑得不懷好意。
“你去吧,別讓人闖進去了。”五子囑咐道。
“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做。”六子說完帶着人出了王府。
五子回到房門外和芄蘭兩人一動不動的守着。
懷王府在喧鬧的右城裏格格不入,要是有人從高處望去就會發現整個京都右城黑煙滾滾,像是着了什麽大火一般。
不過要是說着火倒是真的,但卻不是什麽大火,右城着火的人家就幾戶而已,只是這幾家都是宅院深深的大戶人家而已,這才顯得整個右城全部被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