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就在江語兩人睡得正香的時候趙尚書府、司府以及瑞王幾個不為人知的別院分別起了不同程度的大火。
趙府和別院燒得猛些,那濃煙滾滾、火光震天卻很有分寸的沒有燒到人和別家院子。司府相對來說就是燒了幾間空屋子。
但滿右城的人不出一個時辰都知道是懷王做的,可又苦于沒有證據實在不好下手,上朝前瑞王被趙尚書拉着訓了一頓現在耷頭蔫腦的站在那裏不發一言。
趙尚書示意一個官員上前,“臣參懷王結黨營私、鋪張浪費、不思進取、沉溺女色!”那人昂首挺胸地站了出來。
滿朝文武都饒有趣味地看着他,上首的天子翻着折子看了沒多久就随意地扔在桌子上。
“你說懷王結黨營私?”天子面無表情、語氣平淡讓人摸不準他的想法。
“是,昨日懷王大婚朝廷衆多重臣紛紛參加,獻上重禮。甚至懷王妃的嫁妝據估計已有百萬之多,如此奢靡真是令臣惶恐啊!”說着這人一臉憂心忡忡地表情跪下,像是在擔心大秦朝明兒就要亡國了。
‘嚯!’這下文武大臣都看向趙尚書,這人應該是趙尚書的吧,怎麽連他都參,昨日趙尚書可是待了全程的。難道這是他的計劃?衆人就差手裏拿着瓜子磕着欣賞這場面了。
趙尚書也一頭霧水,見了鬼似的看着那人,可那人哪還有什麽面對自己時的樣子,他看都不看他。趙尚書倒吸一口氣,知道自己是被擺了一道就是不知道是哪個神通廣大的連跟了自己幾年的人都能策反。
“哦,那你說說懷王如何不思進取、沉溺女色的?”天子又發話了。
跪着的人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明明自己在奏疏裏寫了卻還要自己再講一遍,但聖上要聽他還必需要講。
于是他義正言辭地開口:“懷王身為皇子耽于享樂,滿足于升鬥小官卻無一功績,此乃不思進取。”
“懷王終日面見懷王妃,就連辦公之時都不忘記王妃以至于耽誤政事,此乃沉溺女色。”
“噗嗤!”四面不停傳來笑聲,誰也沒想到是個這,要說這懷王不思進取才好呢畢竟他是個皇子還是個王爺要是進取了難道想大逆不道?
這人牽強附會的還挺有水準的,諸人看看趙尚書再看看他,似乎覺得這趙尚書也是如此憨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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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些不懷好意的視線趙尚書選擇一個個瞪回去,再一看瑞王,這讓趙尚書都無語了,就沒見過這樣的。
人家幾乎将滿朝都參了個遍他還一臉贊同的樣子點着頭,那樣子恨不得自己上前說話,趙尚書平複心情吐出一口氣,站出來。
“啓禀聖上,臣有本奏。”
“說吧。”傳來天子平靜的聲音,趙尚書就知道這步棋不管是誰走的都走錯了。
為今之計只有,“臣參李侍郎不堪為官,此人狡詐奸猾、滿嘴謊言、人品敗壞。”
“李侍郎有一朋友才學極佳寒門出身,當初二人一同參加科舉,李侍郎嫉妒此人才華橫溢将他的腿打斷,派人去騷擾朋友養病因此他的朋友至今不見蹤影,而他成為朝廷大員風光無限。此為一宗罪。”
此話一出,文武都震驚臉看着趙尚書、李侍郎兩人,不知道怎麽鬧到如此地步而消息靈通些的則想起什麽,覺得之前的一則傳言似乎變得準确起來。
“李侍郎此人□□不堪,日日出入風月之地視朝廷律法于無物,此為二。”
“李侍郎收受賄賂不下萬兩,此為三。”
“他縱容家奴打死平民強搶民女,此為四。”
“此人實乃不忠不義之徒,望陛下還朝堂一個清明,讓天理昭彰,後人引以為鑒!”趙尚書大義淩然地跪下說出這些要了李侍郎性命的罪證。
再看李侍郎,他已經面色慘白、冷汗直冒、四肢無力的癱軟在地。
“李愛卿,趙愛卿所說可屬實?”天子還是沒有表情的看着兩人。
李侍郎擡起頭想要說些什麽,張了張嘴,看了趙尚書一眼就縮了回去抖得跟篩子一樣,語不成句“臣,臣,臣愧對天恩。嗚嗚嗚嗚。”他跪下叩首不再擡頭,也不知他是哭自己還是什麽哭的凄凄慘慘戚戚,但沒有一人可憐他,都面色複雜地看着趙尚書。
反觀趙尚書,他說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坦然面對衆人的各色視線,甚至和別人面不改色的對視一眼,倒是那人先收回視線。
“既如此,那就收押,按律懲治吧。”天子說完就下了朝,趙尚書在兒子的陪伴下大方地走出宮門。
上了馬車,“爹,你怎麽如此!”他兒子沉不住氣。
趙尚書看了他一眼,就讓他閉了嘴不敢再說話了。回到府裏趙尚書在書房沒等多久就等來了瑞王。
“舅舅,您今兒這唱的是哪一出啊?”瑞王詫異地看着他。
“你就說這李侍郎今日所說是你指使的嗎?”趙尚書面容平靜的坐在書桌前,看着瑞王。
“不是我,他不是您的人嗎?我還拉攏他幹嘛。今日難道不是您讓他這麽做得?”瑞王疑惑地坐下。
“我今日可沒叫他這麽說。”趙尚書冷哼一聲,“不聽話的狗,只能讓主人收拾了。”
“那舅舅,他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不會,有的是人想讓他開不了口,不用我興師動衆的。”
“維璟,昨日你的私院是不是着火了?”趙尚書換了一個話題。
瑞王尴尬地笑笑,“嗯,是燒了。都怪蕭維懷,您為什麽要制止母後?”說着他聲音越來越大。
趙尚書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蕭維懷現在還不能出事,只要劉定武在一天他就不能出事,皇上也不允許他出事。”
“難道這就這麽了了?”瑞王恨聲道。
“這事就這麽算了,你還是去司府解釋解釋昨日你私院裏怎麽出來了一位姑娘吧。”趙尚書恨鐵不成鋼,這傻子怎麽在婚前鬧出這麽大的事,真是成心要給司府難堪。
“我,我這就去。”瑞王也想起來了,趕忙往出跑。
“爹,您還沒說今日怎麽突然就放過懷王了?”不虧是趙尚書的兒子就是比瑞王更了解他一些。
“你說京都這麽多世家找了這麽久就沒有一個找出給陛下獻‘秦紙’的工匠,連個影子都沒有啊。”
“韓家最近靠着暖房花、方便面、煤炭、羽絨服不僅大賺一筆甚至在民間的名聲好了許多。”趙尚書說起兩件不相關的事。
“您是說這一切和懷王有關?”他兒子反應也不慢一下就想通關節來。
“怪不得陛下破天荒的讓懷王回京封爵,今日更是看都不看李侍郎呈上去的折子。原來是這樣啊。”他恍然大悟。
“不錯,本來老夫還不信宮裏傳來說懷王做了大事才回京的,但今日讓我确信了,就算不是懷王也是他手下的能人了。”趙尚書肯定道。
“既然如此暫時就不宜和懷王作對了。”
“嗯,你讓家裏幾個混的皮都緊着點,你看吧這往後啊懷王妃必定是各府宴上的頭等客。”趙尚書可知道今日聖上的表現讓那些老狐貍都懂了,往後這京都可是明面上花團錦簇,暗地裏暗潮洶湧。
“你把消息送進宮,讓皇後也避着點兒,不要給懷王妃難看了。”
“是。”
“哥哥,傳的消息可屬實?”趙皇後不可置信,面部表情有些失控顯得有些可怖。
“回娘娘的話,小趙大人傳來說這消息千真萬确,讓您想想瑞王。”面前的婢女被吓得不敢擡頭。
“混賬,一群廢物!”趙皇後把桌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掃了下去。
“娘娘息怒。”周圍的婢女都跪下請罪。
“息怒?本宮連生氣都不能了嗎?”趙後明顯有些無理取鬧了。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婢女,安靜了下來,“你今年多大了?”她塗着鳳仙花汁,保養得宜的手撫上婢女年輕的面龐。
“奴婢今年十五。”抖着聲音,弱弱地回答。
“十五啊,本宮當年初遇陛下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一晃這都幾十年過去了,本宮都老了。”趙皇後神色恍惚地呢喃着。
“娘娘天人之姿,至今還猶如二八少女。”婢女讨好地說了一句。
“住口,本宮那裏是你這賤婢能說得的?”趙皇後收緊手,掐着她的臉。
“如意,去把本宮的東西拿出來,我好久沒玩兒了。”趙皇後對着身後的大宮女吩咐。
“是。”如意走向後殿拿出一個小匣子,抿着唇遞給趙後。
“嗯,我的寶貝這麽久了還是這麽漂亮,真好啊!”趙皇後打開匣子感嘆了一聲,這裏面赫然放着一些細長的銀針和一些竹簽。
她的手在上面劃過,随意拿起一根竹簽,“扶着她。”微微擡首示意,雖是扶着實為禁锢。
小宮女不住地抖,想要開口卻被如意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嘴,随後坤寧殿傳來含糊的□□聲,無人在意。
懷王府,江語和蕭維懷兩人濃情蜜意地坐在亭子裏欣賞着大好天光,他們随意聊着京都裏的趣事,或者對以後的日子進行暢想。
他們都對要孩子沒什麽渴求,因此江語一提想過幾年再要蕭維懷也同意了,他還讓人準備了男子避孕的藥自己喝。
江語笑着看他,他振振有詞:“避孕藥對你身體不好,我喝喝沒事兒的。”
“好,聽你的。”江語擡頭親了他一口,親完紅着臉擲地有聲,“這是獎勵你的。”
蕭維懷溫柔地看着她,親了上去,好一會兒才抵着額頭,“這是我想要的獎勵。”
“哼,不和你計較。瑞王那小子都有別院你有沒有?”江語拉着他的衣領質問道。
“有,你想去嗎?”蕭維懷看着質問的有理無勢的人。
“當然了,今日就想去。”
“好,五子,備車去別院。”蕭維懷沖着外面喊道。
“那我要穿方便的衣服,否則不方便走路。”江語想都能想到別院肯定不止一個。
“沒事兒,我有三天假,三天後咱們才進宮不急。”
“不要,我就想今日逛完,好不好嘛。”江語睜着水靈靈的眼睛撒嬌道。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蕭維懷滿口答應,陪着她。
今日京都人民都能看到新鮮出爐的懷王妃興致勃勃地逛着懷王的別院。懷王還一心一意的看着她,陪着她滿京都地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