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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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語的印象裏,杜越冰一直是冷情的,任何事情她都表現的極為淡然甚至沒有什麽可以讓她出現情緒的波動,哪怕只是一丁點兒。她不會生氣,因為沒有人可以惹怒她,她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沒有七情六欲,有的只是那張始終不變的冰冷面孔。只是今天,當安語第一次聽到杜越冰以這樣的口氣說話時,一時間竟然有些反應遲鈍。而坐在一邊的煦暖溪則似笑非笑的盯着杜越冰,眼神裏竟多了些許玩味。她用小勺攪了攪剩下的甜點,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意,說:‘安語,明天我陪她看醫生所以沒辦法跟你去逛街。沒辦法呢,顧學長出國前讓我照顧好他的未婚妻,我可不能不聽學長的話呢。’
‘你願意去就去,不關我的事情,也別拿顧城做借口。’杜越冰的臉又恢複了開始時的冰冷,不知道為什麽,杜越冰很讨厭煦暖溪剛才的話,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拍死煦暖溪。她實在是,太讨厭了!!!
‘那暖溪,你明天到底要不要跟越冰去看醫生啊?’畢竟現在的醫生分很多種,所以安語并不去多問杜越冰為什麽要看醫生,而且從安語跟她合住的時候開始她似乎每個星期都會去看幾次醫生。至于看什麽醫生,杜越冰不會告訴安語,安語也不會去問。
‘我已經說過了呢,陪她看醫生。所以呢,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去跟迪老說一聲嗎?’
‘哦,那好吧。’安語失落的點頭,感覺這頓晚餐吃的實在沒滋沒味。當然,除了煦暖溪做的那份甜點。
碗筷是杜越冰刷的,接近晚上十點安語拿着包離開了公寓。原本她是想要三個人一塊兒去跳舞的,結果被杜越冰的一句來大姨媽沒辦法去而作罷。出門口的時候安語有些幽怨的看着煦暖溪,心想杜越冰來大姨媽不能去,你又沒來大姨媽,幹嗎也跟着說不去嘛!!!
‘到家記得給我發個短信,路上小心喲!晚安。’煦暖溪的一句話讓安語失落的心情好了大半,她使勁兒的點點頭按開了電梯門,恨不得現在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那樣就可以有理由發短信給煦暖溪了。
‘我還沒有你的手機號碼。’坐在沙發裏的杜越冰聽見了煦暖溪的話,在安語走後,她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态度冰冷如初。
‘嗯?你要我的手機號碼?’
‘嗯。’杜越冰點頭,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要煦暖溪的手機號碼,她唯一知道的是,今天晚上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用理智去做事,一切都只是跟随着自己心裏的想法。
‘你的手機給我。’煦暖溪挑起一邊的嘴角,接過杜越冰的手機在上面打了一串數字然後保存到單獨的聯系組中,編輯的姓名不是煦暖溪,而是Star。
‘為什麽是Star?’杜越冰接過自己手機問。
‘因為我的名字就是它。很晚了,明天還要去看醫生不是嗎?晚安。’
‘晚安。’杜越冰邊擺弄手機邊往自己的房間走,當她看見煦暖溪将自己的聯系方式單獨弄成一組的時候并沒有将它再弄回聯系人組裏而是将它移到最頂端,只要打開電話薄就可以看見屬于煦暖溪的單獨聯系組。
‘其實,你真的是性-冷淡嗎?’煦暖溪有些突然的問題讓還沒走進房間的杜越冰愣了一下,臉上現出少有的紅暈,她抿着唇背對着煦暖溪說:‘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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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想說的是。’煦暖溪輕咳了一聲,确定杜越冰有在聽後,說:‘其實,我是性-亢奮。’
‘我睡覺去了,晚安。’煦暖溪舔了舔嘴角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而另一個房間的杜越冰則極度無語的站在門口,反應了老半天,才慢吞吞的躺到床上,竟是睡意全無。
杜越冰就這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到第二天早上,她始終不明白煦暖溪為什麽要說那句話,如果是別人她一定會直接回上一句‘猥瑣’,但說這話的人是煦暖溪,所以她總覺得煦暖溪話裏有話,只是她不明白這話中話的意思罷了。
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并且還是沒有門隔着的屋檐下,它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需要鬧鐘,只要其中一個人醒來另一個房間裏的人就會聽見她活動的聲音。煦暖溪在聽到衛生間的水聲後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已經是早上八點,略微弄了弄自己的頭發翻出一件新的白色襯衫穿在身上,然後走到衛生間等着杜越冰出來。
不多會兒,頂着淺淺的黑眼圈的杜越冰便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看見煦暖溪正站在衛生間門口,她禮貌的朝煦暖溪點點頭,捂着嘴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明知故問,煦暖溪伸了個懶腰,盯着杜越冰的黑眼圈揚起了嘴角。那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惡,讓杜越冰有種想要把她按倒在地踹上兩腳的沖動。當然,這也只能在心裏想想,杜越冰抿了抿唇,丢下一句‘快點兒弄,趕着去醫院。’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兩個人都洗漱穿戴好後,煦暖溪為她熱了一杯牛奶讓杜越冰喝下,這才跟在她的身後離開了公寓一起乘坐出租車來到了市中心。杜越冰并沒有讓司機将車停在自己要去的地方,而是讓他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門口。兩個人下車後,杜越冰讓煦暖溪在咖啡廳裏等她,畢竟她跟煦暖溪還沒有熟到可以分享她的秘密的地步。
當然,煦暖溪自然明白杜越冰的用意。她不希望自己知道她的隐私,不希望自己參與,那麽她自然不會像狗仔那樣在後面玩追蹤。她在咖啡廳裏找了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用手撐着下巴望着杜越冰漸漸變小的背影,最後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池洛的私人神經專科所,杜越冰在接待護士的引領下走進了主任辦公室。裏面,池洛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交談些什麽,杜越冰的到來并沒有讓她們停止談話。池洛朝杜越冰點了點頭,指着旁邊的客椅讓杜越冰稍作等待,自己則轉着筆繼續同那個陌生的男人交談。至于兩個人交談的內容,杜越冰是懶得去聽的。只是,因為杜越冰跟她們同處在一個房間裏,所以偶爾會有幾句話飄進耳中。比如,情緒的波動會影響到味蕾;又比如,身體和心理上的疲勞會導致味蕾的短暫失調.....
池洛和陌生的男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後将目光投向安靜坐在客椅上的杜越冰身上,她停止轉動手裏的圓珠筆,向杜越冰介紹說:‘這位是我的老師,他可是治療味覺失調的權威。你上次不是說你有嘗到過幾次苦味的嗎?老師說這可能是因為你的心理狀态在那段時間表現出相當的疲憊,所以會出現味蕾嘗到苦味這種情況。和我那天說的差不多喲!’
‘杜小姐是嗎?’陌生的男人禮貌的和杜越冰握手,将手裏的病例遞還給池洛,說:‘我看過你的病例,你患的是先天性味覺失調症,也就是說從出生起你的味蕾就嘗不到任何味道。像你這種病例我有遇到過一兩個,不過他們并沒有出現你那天說的突然可以感覺到苦味的情況。這中間有人嘗試過中醫的銀針刺穴治療,但效果都不是很理想。味蕾其實是很神奇的,它可以因為你的情緒而産生波動,也可以因為你的身體狀況而發生改變。所以,杜小姐想讓自己的味蕾和普通人一樣可以嘗到酸甜苦辣并不是不可能。’
‘我并不在乎我的味蕾是否恢複到和正常人一樣,在乎的人是我的父親。’杜越冰冷冷的說,她想告訴池洛昨晚自己嘗到甜味的事情,但話到嘴邊卻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就像是只屬于自己的秘密一樣,她做不到将自己的秘密和別人分享。
‘呵呵,即便是你的父親在乎,他的初衷也是好的。’池洛笑着說,在接收到陌生男人要離開的手勢時點點頭起身為男人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說:‘師傅這麽早就要走嗎?’
‘我還要去參加一個研讨會,等有機會再來吧。如果杜小姐有什麽問題需要問的話,可以直接告訴小洛,她會電話轉告我的。’
‘謝謝,我會的。’杜越冰說。
‘那麽就這樣吧。’陌生男人沖她們笑笑,拿着自己的外套離開了池洛的辦公室。
‘池醫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也走了,我來過,你可以向我父親彙報情況了。’杜越冰說。
‘幹嗎這麽急着走?你知道的,你父親很希望你的味蕾可以恢複正常。’
‘是啊,那樣就可以做個真正的美食評委,而不是接着他的名頭接他的班。’杜越冰冷笑,在标明日期的病例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拿着包走到門口,轉頭說:‘其實每次來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能不能恢複正常池醫生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呵呵,下次再見。’池洛将杜越冰的病例收好,在她離開後按下了內部的聯絡電話跟接待的護士說:‘取消所有的預約,我要出去。’
兩個小時後,池洛穿着極其時尚的套裙走進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廳裏的高級包間。當服務員替她将門拉上時,坐在裏面等待已久的男人将包裝精致的玫瑰花拿給了池洛,然後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說:‘幾天不見,池小姐又漂亮很多。’
‘誇獎了,這次約我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是醫生,有我的職業操守,所以我不可能答應你說的事情,花多少錢都是不可能的。’
‘池小姐誤會了,其實上次我只是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目的也只是想試探下池小姐的為人而已。’男人露出紳士似的笑容,指了指被池洛放在一邊的玫瑰花,說:‘我想池小姐一定想不到我為什麽會試探你的為人,呵呵,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有一點我是确定的,那就是我很喜歡池小姐你,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如果現在不願意也沒關系,今天送你玫瑰就是想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要追你。’
聽完男人的話,池洛的臉上出現了少許的紅暈。她望着眼前這個極其英俊的男人,他的眼睛始終直視着自己,真誠的讓她無法不相信他。池洛想了會兒,說:‘我記得我們只見過一面,這是第二面。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開玩笑,但是,我不介意先和你做朋友,申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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