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尾聲（1）
尾聲（1）
關系似乎緩慢平穩地回到他們應該有的軌道。
至于什麽系統的屁話，趙景雲打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
她把自己的世界當做唯一的真實，而封寰呢，是否從他的真實走到對立的虛幻呢？
第二天春光明媚。
封寰驅車，當然是選的她更喜歡的看上去新銳卻低調的跑車。
暗色流光在城市間的軌道上穿梭。
他們只字不提昨晚的事情。
封寰過目了一遍她的演講稿，他沒了當初任何的不情願，而是坦白她身上有着獨當一面的勇氣。
趙景雲記得下車時，封寰細心地為她準備起防曬衣和噴霧，還有一束提前準備的話，色調搭配宛若從油畫裏走出來。
“用心了，封先生。”
她以為封寰會給個擁抱，又或者至少在促進他們關系的路上做些什麽，但他表現得格外克制。
“GOOD LUCK。”
他沒有調轉車頭，而是目送她入場，讓她迎接只屬于她的掌聲。
只是趙景雲沒想到接過她這麽一次，路上仍與她笨拙的談情說愛的人物真的會在路演出來的那一刻徹底消失不見。
他們聽說封寰去管理集團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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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上，沒有半點的新聞，也沒有任何的水花。
他們一家小小的基金公司當然正常運行着。人們忘記許多事，包括他們的上級領導。
而趙景雲的感情，只要遇上她屏氣凝神職場專注的臉，更是沒有人會多問。
趙景雲想到的唯一辦法是通過随恩，她找到了當初的游艇。
她在标記的位置探索與找尋。
好像陡然就進入另一個世界。
該死的，她的工作還沒來得及交接。
她以為要多番嘗試才會成功，誰也未曾想過，她竟然可以直接過去。
這個原有的世界當然不算太友好。
一出現在沙灘上，路人短視頻的攝像頭就對準了這個宣稱告別娛樂圈的趙景雲。
“哇，是趙景雲哎。”
“她真的一點也沒有變化，還是那麽漂亮。”
“是傍大款了嘛？所以才這麽久不出來拍戲？”
她茫然地在沙灘上走着，看到新聞火速趕來的小助理攔住了她。
趙景雲覺得她沒有奮不顧身過，她只是好奇有些人打着虧欠的名義從出現到離開就可以這樣沒有負擔嗎？
小助理接下來的一段話讓人也很迷。
“封先生他——”
“他怎麽了？”
“他可能是回母公司處理些事情，自從許亦浼接班後公司內部總有不同的聲音呗，“誰也沒想到，竟然有人那麽大膽，在股東股東大會上對他下手。”
回想起封寰在這個世界裏與她的初次相遇。
“聽說是他對洩露專利的人從嚴處理，而對方越獄以後，就真的對他直接下手——”
“他的名字叫？”
“關諒。”
趙景雲這才意識到他忽視了什麽，就算蝴蝶效應讓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改變，但圍繞在女主身邊的幾大瘋狂占有的男配，那個白切黑的家夥又不代表會消失。
“許小姐應該和他在一起，她很信任他。”
趙景雲心想，她這是瘋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她不應被牽扯進去。
可封寰的承諾又歷歷在目。
“我等會接你回去。”
他的車分明一直在那裏，而人就憑空消失了？
路演結束以後，她想他欠她一個解釋。
當下情況，她來到醫院，看見了封寰。他的輸液設備看上去很高端，實則卻令人細思極快。
“為什麽是這種顏色？”
醫生：“這種輸液不能見光而已，趙小姐不必擔心，我們盡力救治，封寰先生一定會醒來的。”
他躺在那裏。
趙景雲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要謾罵他的念頭。這件事情上，與她也是相關的，但凡她那天沒有走那一條去警察局的路，封寰應該就能如願抓住小關，而他根本就不會淪為被別人報複的對象。
趙景雲見眼前的醫生有幾分眼熟。
“你怎麽會認識我？”
他這種認識不像是粉絲對于公衆人物，而像是守株待兔，他就知道她一定會過來。
“許小姐吧，聽她過來探望她的哥哥的時候總會提及你。”
“是這樣嗎？”
趙景雲巧妙地察覺到醫生眼睛裏的躲閃。
“那他大概要多久才會醒來？”
趙景雲不緊不慢地追問，醫生自然開始支支吾吾了。
可就在醫生走後，趙景雲見四周無人，就拔掉了封寰手背上以及脖子上靜脈正在挂的鹽水。
封寰的呼吸似乎也放平緩了。
臉上的面色也紅潤些。
當這個故事不能以原有的方式happy ending的時候，趙景雲知道那些變數一一都存在了。
趙景雲在原地等待着，她想她應該見見那真正沒有人性的家夥，是怎樣玩弄感情，又怎麽樣讓封寰也躺在了那裏。
就算她對封寰不理不睬，那也輪不到剛出社會行走在犯罪邊緣的小屁孩欺負吧。
“雲雲！”
“沒想到還會見到你！！！”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趙景雲并不驚訝，她坐在封寰的病床床腳，蓋上了正在輸液的管子，不動聲色地隐藏好。
随即也是一聲柔柔的附和着許亦浼的“雲雲姐好。”
趙景雲沒有關心的半句話，直接忽視了跟在許亦浼身後的男人，她眼裏空無一物 ，好像這樣就能直接引起那個男人的憤怒。
“雲雲，真的對不起，怪我當時愛亂出謀劃策——”
“也是我沒有照顧好我哥哥。”
“我來，恐怕不是想聽這些的。”
“亦浼，人家大明星剛來，讓別人休息一會，至于大禮，我們慢慢回饋也不急的。”
而趙景雲依舊忽視那個男人的存在，全然沒聽見什麽大禮回饋，留給他的字眼僅僅是個，“滾。”
關諒表現得極其包容——
只是他自然監控着這間病房，他注意到輸液管不再流動，也聽得見趙景雲對許亦浼說，“你不是聰明得很嗎？”
“就找個這樣的男人來作踐自己？”
許亦浼踮起腳尖在自己耳邊迅速說了句話，而此刻關諒正好偷偷點一根煙，沒有注意到許亦浼的竊竊私語，随後立馬大聲道：“你和我不一樣，我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關諒是個天才，他能看得上我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又不是大明星——”
趙景雲這才知曉女主當然是一直清醒的。
許亦浼在她耳邊說：“終于等到雲雲姐來了。”
要是她不來救場會怎樣？
這對兄妹真的是一言難盡。
趙景雲依舊鎮定，撚好被角，她并沒有提及轉院等事情，而是和許亦浼繼續吵起來，她要估量那位對許亦浼的愛又有幾分。
果不其然。
那男人最後猶豫着扔掉煙蒂，又眼神楚楚地走了進來，“雲雲姐責怪亦浼幹什麽？她只是個小姑娘，人不成熟，做事情也不懂事。”
“哦，關先生迫不及待幫她說話呢。”
許亦浼連連搖頭，“他沒有，要承受炮火的話，讓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
趙景雲當然不吝啬對她的罵。
直到最後，她看着許亦浼被帶走，那些眼眸深處真正的驚恐與抗拒是沒辦法掩飾的。
她還是心軟了，“站住，不和你們未來嫂嫂吃頓飯嗎？”
她告訴自己，絕對不是為了解救許亦浼，因為她的女主光環不會輕易消失不見，她只是需要明确一下那個人的目的。
渾身穿得漆黑的關諒冷不防打量了一眼趙景雲。
可他看不清女人的來意。
那句“嫂嫂”卻也足夠令人興奮，好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認可了他和許亦浼的關系，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關諒答應了。
以他表面上的身價當然是帶他們去了家蒼蠅小館。
“這家面館特別好吃。”
許亦浼記着她的喜好，投其所好的為她挑掉香菜，又趁關諒不在的瞬間寫下了一些他們關系的現狀。
“孩子呢。”
許亦浼畫了個房子，估摸着現在正在某個寄宿學校。
許亦浼悄無聲息地制止了趙景雲接下來可能會有的許多困惑，只是重複道，“他們如今是在一起，而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關諒很滿意許亦浼的回答。
這紅極一時的女明星也沒有狂妄到和那個封寰一模一樣。
關諒忘記了自己是什麽時候愛上許亦浼的了，是他得知她有那個至高無上俯視衆生的哥哥？還是他親手給她下藥又被她躲進其他男人的房間？
他多麽渴求那一刻得到她的人是自己。
但他知道，他強烈地炙熱地愛着她，不會因為一個礙眼的小孩而改變。
未來，他們會擁有無數個比他聰明的孩子。
而那個孩子，總會以某種方式消失的。
而他雖看不慣趙景雲的高傲，但他需要讓許亦浼滿足于有人見證他們的幸福。
小許被安排上了一輛吉普車。
趙景雲獨自面對關諒的時候，她當然沒有對這雙漆黑漂亮又圓滑的眼睛有任何的好感，只是她悄無聲息将敵意隐藏，“看得出來，你們是真心相愛。”
“我想趙小姐和封先生也是。”
關諒若無其事地張口又問，可眼見的趙景雲自然早就發覺周圍的看似正常用餐的顧客們放佛都被無形的命令給驅趕走——
“我和他，一個植物人，怎麽可能呢。”趙景雲臨走前不得不換了一些營養藥重新給封寰給注射上。
而在關諒眼裏，這有了另一種的意思。
“我想，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為了得到什麽，不擇手段——”
被這樣一個瘋批歸為同類，趙景雲不知道她應該感到快樂還是無語。
“雖然封先生躺在那裏，您也可以永遠得到他，不是麽？”
瘋子臨走前喃喃自語。
可趙景雲沒有這種變态的占有欲。
她不知道這場戲怎麽接下去，相比起她回到原有世界封寰為接近她做的所有努力，對比之下，她覺得封寰這個人簡直是正常不過了。
說實話，她有那麽點留戀那一段短暫而匆促的時光。
談不上怎樣的深情，但他選擇以尊重自己的方式去靠近。
“關先生，那我可以問個私人問題麽？”
“你說。”
趙景雲佩服她自己此刻談判的勇氣。
“如果我可以私自占有封先生，那我能不能把他帶到別的地方去治療？”假如這個世界不行，那她自己的世界就可以。
“趙小姐，我想你多慮了，”對方拒絕得不留情面，卻又如此言之鑿鑿，“封先生恐怕只有在我們這裏，才能接受最好的醫療。”
趙景雲沉默了片刻，見對方挂着的笑意蕩然無存。
“趙小姐，我想我給了足夠的顏面。”
趙景雲當然不想要這瘋子過早地發瘋，她默認了。
緊接着，這個久別娛樂圈的女人再次撥通了小助理的電話。
“我想我需要一些公告。”
她做不到的事，鏡頭外的觀衆能替她做到。
還有一章，別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