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封總X趙小花
封總X趙小花
所以,還會有這場婚禮麽?
封寰察覺到這似乎就是他的獨角戲,趙景雲原本就沒有過問/關心過一次,而眼下,她也沒有找到解釋的時間。
“我要出差呢。”
“工作上那點事麽?”
封寰以為他遭遇的決絕的分開,可趙景雲偏偏一筆帶過。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不過希望以後避個嫌,我想封寰你應該懂吧。”
“那就結了婚再出差。”
“結了婚?”
“難道避嫌不應是存在夫妻之間麽?”
趙景雲:“如果我是想和你掰了,怕你在工作場所影響我的個人形象呢。”
她說得如此坦率又如此自然。
“而且,我想我們之間從來也沒有過什麽,”趙景雲說這話時散漫天真,藏着當初的狼狽的反擊,“我那些玩笑話你不會當真了吧。”
巴黎四季酒店。
她見到了失魂落魄的封寰,他一手拿着酒瓶,一個人獨自坐在她預定的酒店房間門口,一條腿舒展着,見她到來,自然立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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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雲。”
“我認輸。”
封寰掙紮了下,見趙景雲熟視無睹,他自己站直了。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
兩個世界的穿梭,一點一滴搜集有關她的消息。
那些輾轉難眠的夜。
那個離開他并且毫無留戀的背影。
他忽然不想演了。
“你拿出所有的坦誠,就是再一次接近我,再度欺騙我?”
酒店房門倏然敞開。
趙景雲絲毫沒有放他進來的意思。
“各大品牌的鑽石在第一個抽屜裏。”
“封寰,你哪來的能力操控我新的生活?”
趙景雲和所有女人一樣,習慣會發光的東西,但他不應該在她心理防線建起來以後再做這些蠢事。
“你應該知道,以我的收入,我買得起我想要的鑽石。”
封寰眼底發紅,俊秀的眉眼仿佛傾注整個人生的期待。
“我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麽,我就把這個世界認為最貴的送給你。”
“謝謝,”趙景雲關上門之前,徒留下一句,“可你的這些付出對我來說只是一種負擔。”
負擔。
很久以前就是嗎?
她感到被束縛,被囚/禁,被影響。
或許,他也應該學會放手,可他做不到。
他下樓,思及她對休息質量的要求,當然是把一整個酒店定下來。
趙景雲在當地參加一個金融峰會。
遇見很多年沒見的大學同學,彼此相互恭維以後又盡可能心照不宣地避開“男人”這個話題,以她們的能力,完全可以獨立生活。
友人贊揚她的美式穿搭,她稱許對方的如今品味。
最後,禮儀性地問了句,“一個人?”
友人看似是好心的,“那我想要為你引見我的一位朋友,他年輕有趣多金……”
言語間的暗示不可明說。
多少個美好的形容詞源源不斷地從故友口中說出來。
“就是他最近被個女人甩了。”
世界那麽大,又那麽小。
不遠處,她似乎就看見朋友口中的男主角。
“那個女人就是我。”遞上一杯香槟,趙景雲狡黠一笑。
也就這麽一笑而過。
封寰在此之後真沒有出現過。
她給予的那張名叫婚禮的空頭支票,沒有人找她兌現。
趙景雲繼續按照她的節奏投資,度假,偶爾也會認識新的人,與那些人維持着虛假的友誼。
只要不涉及真正的信任,都沒關系。
事業上卻陡然出了個纰漏。
她涉嫌操縱股價,被起訴了,事實上她和涉事的那家虛高的高新科技公司私下從無來往,趙景雲在她的世界裏也感受到了一絲絲的無助。
她打開曾經清一色誇她“趙經理人美智商高”的評價區,猛然間轉化成了“趙大媽整天圈爛錢”“割韭菜”諸如此類的話。
金融圈子表面沒說什麽,實際上她接下來幾個手中要新開的基金全部暫停了。
趙景雲的口碑一落千丈。
她以為自己能足夠有耐心等到市場形勢變化,她實際操作令人信服。
但她過得也很煩躁。
忽然,有筆大量的資金直接買入,當天她持續不被看好的幾大基金忽然又上了幾大熱搜。
她閉上眼,幾乎想都不用想,是封寰的手筆。
她接到電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的方式,所以,過幾天法院起訴的時候你介意會有場直播嗎?”
“當然不會介意。”
這正是趙景雲需要的。
一場公開的審判。
“怎麽忽然不講話了?”
趙景雲緩和了語氣:“我在想那天要穿的衣服。”
不料,封寰一樣沒有情調:“你穿什麽都一樣。”
趙景雲自然沒有好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講話。”
“謝了。”
“別客氣。”封寰無法說出口的是,這是多少年前,他本應該本有能力為她做的。
只是那時的私心,包括現在,他并不希望她穿得過分張揚與美麗,可他無法保證,畢竟她的世界從來就是那麽豐富,他從來當不了那個唯一。
他應該安分地停留在她過去的風景裏。
法院的實時公開,一些對峙視頻的上傳基本上讓她免于了網暴。
其實趙景雲沒說,那天她在見證那胡攪蠻纏的公司之時,她回頭,竟然看見了封寰。
她想過是否應該要打個招呼,但聽證的結束,她就沒有見到過他。
她以為封寰放棄了。
這場追逐性質的游戲早該結束了,他幾乎在上一個副本裏拿到了最高分,将她騙了還要幫他們數錢——
真正和封寰的見面時,趙景雲以為能做到無怨無恨。
他就算是回到原本的世界,她甚至來不及感慨可惜一次的。
她又一次遇見了他。
很不幸,他們的公司領導毫無能力,屈服于資本的誘惑,把這個當年優質的的金融公司轉手讓人——
封寰購買了這些。
他很低調。
收購這件事在浮出水面前,她幾乎一無所知。
“你怕了?”
“不至于。”趙景雲表現得氣定神閑,為自己倒了杯咖啡。
封寰在去年他當助理的位置上自嘲。
“其實他們都在問半年前是哪個女人抛棄了我?那場婚禮為什麽沒有辦?”
趙景雲:“OK,我認了。”
封寰有了預判,內心又期待着她不會離開,“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明天就能遞交辭呈。”
“不,我賴着養老也挺好的。”
時隔半年。
封寰不知道他是如何學會忍耐的。
那些迫切與她在一起的欲/望從未有一刻消停過。
“雲雲。”
“我們還能見面嗎?”
“也許吧。”畢竟,她沒有系統了,原本的世界也不是說離開就能離去的。
“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或者,你告訴我該怎麽做。”
“這個視頻是小許的道歉——”
趙景雲說不好奇他們變成什麽樣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她仍然拒絕了封寰送上來的手機。
“小許那些不成熟的想法一開始就是錯的,最初那個時刻,我就應該向世人證明你的清白。”
趙景雲仰面平躺在她的辦公室椅子上:“你知道嗎?我以為連你也不信任——”
而她當時最想要被見證展露一切的人正是他。
“我表現得很成熟,也很理智。”
封寰:“但這并不代表你不會傷心。”
趙景雲讨厭說到那些具體的情感:“拜托,別那麽矯情。”
其實,這一次,在同樣問題上他的處理,她能夠感知到他的改變。
桌上的視頻悄無聲息地播放着。
“雲雲。”
她以為許亦浼一定會為封寰百般辯解,甚至歸罪于她自己,不惜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們這對人。
但出乎意外的是——
“是我哥哥的卑鄙狡詐!”
“我保證,我全程沒有參與!”
“雲雲,你可以不要我哥哥,但你不能冤枉可愛的我啊啊啊啊。”
“我本來生完孩子就要到處上綜藝為你證明的,都怪我哥哥——”
視頻忽然被掐斷。
男人當場臉色變得面目全非。
“你到底有沒有看過一遍啊?”
趙景雲在這一瞬間竟然有點懷疑封寰的智商。
原本他可以被洗白白,然而卻越描越黑了。
“她竟然為了和你緩和關系——”
趙景雲深了個懶腰:“一般女性都會普遍相信女性的話呢。”
封寰看見見底的咖啡,當然識相地又幹起了助理的活。
為她滿上,又為她拉花。
“所以呢,封先生想好怎麽贖罪了嗎?”
封寰俯身湊近:“所以,你想怎樣?”
氣氛有些不可言說。
辦公室外面吵吵嚷嚷着“開出封寰的趙景雲一定死定了”之類的話。
人們還沒來得及提醒趙經理多留個心眼或者早些收拾好東西,多管閑事的同事推開了趙景雲辦公室未來得及上鎖的門。
只見那高高在上的收購時冷漠淡然的封寰正一邊煮着咖啡豆,一邊低聲下氣哄着他的老領導。
同事突然覺得,離職的很有可能不是趙景雲,而是他自己。
趙景雲和封寰當然是異口同聲地說: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