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文芝蘭來得很快，第二天還沒上午就到了，還順便拎了個小徒弟一起過來。
那徒弟叫許盟，今年才十九歲，就寒暑假的時候會跟文芝蘭四處跑跑。為人乖巧聽話，天賦也不錯，而且腦筋轉得很快，又是最小的，非常受寵。
許盟并不清楚詳細的情況，只知道師父要帶他去看個很厲害的東西就跟上來了，還有點雀躍，下車後看到簡星允跟只兔子似的就蹿了出去，嘴裏還叫着“師姐”，在走近了看見盛耀的瞬間又跟見了天敵似的蹿了回去。
簡星允在旁邊看得哈哈大笑，伸手把人招近了，給他介紹：“這是盛耀，叫姐夫。”
“姐夫？！”
雖然語氣很驚訝，甚至可以談得上驚恐，但簡星允就當他叫完人了，指了指許盟，說：“這是我媽的小徒弟，許盟，跟我們一眼叫他盟盟就行啦。”
“師姐……”許盟一下就垮了臉，“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啊！怎麽個個都這麽介紹我，連師父都這樣。”
“我們這是疼你。”簡星允笑眯眯地拍了拍許盟的肩膀，便去跟走近的文芝蘭說話了，“媽，我們現在過去？”
文芝蘭點頭：“有多遠？”
簡星允答道：“還算遠吧，得開車過去，我們上次去是打車的，在村裏借住了一晚上，估計這會去可能也得在那邊住了。”
“沒事，過去吧。”文芝蘭道，“我們自己開車過去，當天回來，什麽時候回來都行。”
“那行，開你們的吧，我自己的可舍不得。”簡星允拍一下許盟，“你開車。”
“我？！”許盟又是一臉苦兮兮的，“我才領證呢！”
“對啊，所以要多鍛煉嘛。”簡星允推着人往回走，“開車那就是講究膽大，心細，這膽子是要靠練的，等多跑幾趟了……”
“多跑幾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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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能代替我們家司機了。”
許盟：“……”
簡星允把許盟塞進駕駛座，自己鑽到後座去，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吧，我們家司機工資還可以，待遇也不錯，至少比你畢業後好多了，你可以考慮一下。”
許盟：“……”
“別逗他了。”文芝蘭坐到副駕上，擺擺手把簡星允樂呵呵的笑臉揮掉了，“你說的那個汀景村，我剛剛看了一下地圖，地理位置不錯，也不算難進去，路修一修應該很不錯的，怎麽這麽多年了都沒發展起來？”
“那我哪知道。”簡星允聳肩，“我又不是去扶貧的，哪會查那麽多啊，不然我現在查查？”
“路修不起來。”盛耀坐到簡星允旁邊後，才跟文芝蘭說起這件事，“那一帶鬧得很厲害，幾次想修最後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故停工了。”
簡星允有點驚訝：“幾次？那個地方這麽厲害的？”
“還行吧。”盛耀搖搖頭，“那邊的鬼的确是有點多了，但是具體原因還不清楚，我也很久沒去過了。”
文芝蘭問道：“你上一次去是什麽時候了？現在跟那時候比怎麽樣？”
“我也很久沒去過了，離上次得有二十年了吧。”盛耀答道，“情況肯定是好一點的，不過比起其他地方的确是發展得有點慢了。”
許盟聞言插嘴道：“這麽奇怪，沒聽說過髒東西還會影響地方發展的。”
“開你的車吧，話這麽多。”簡星允輕輕推了許盟的腦袋一下，他才委屈巴巴地發動了車子。
“盟盟倒也沒說錯。”文芝蘭道，“這種公共地方鬧鬼影響工程的，肯定會找人去看，不可能三番兩次出現這種問題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許盟是個嘴巴閑不住的，剛被說完立刻又加入了話題，“難道其實沒處理幹淨？”
簡星允搖搖頭：“之前就出了意外，沒處理幹淨就施工這不是找死嘛。”
“那說不定被騙了？”
“那你就要問問你師父了。”簡星允将目光投到文芝蘭身上，“她肯定查過了。”
“是查過了，資料不多。”文芝蘭道，“問了人了，請了兩個人過去看過，都是比較有名的。其中一個我也認識，應該不至于處理不了，就算真的處理不了，肯定也會說出來的。”
“那你問問？”
“問過了。”文芝蘭道，“他說處理幹淨了，應該沒問題才對的，不過還有件事他挺在意的。”
“什麽？”
“他說那一帶髒東西特別多，多得有點異常。”
“這倒是真的。”簡星允道，“聽說他們村裏有個習俗，家家戶戶都要留着紅筷子，就是為了防止鬼上身的。”
“這風俗真有意思。”許盟笑道，“那那邊是不是陰地啊？”
“不是。”盛耀道，“很一般，也沒什麽特別的。”
“那……”許盟猶豫了一下，“陰兵借道？我記得以前大師兄跟我說過，就是……”
“也不是。”盛耀搖頭，“陰兵借道平時很少出現的，一般都是出現在有什麽天災的地方。”
“那……”許盟猶豫了一下，蔫了，“那我也不知道了。”
簡星允在旁邊樂，說：“你猜這些有什麽用，不過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我們上次去的時候，也沒碰上什麽髒東西啊，在山上的時候好像也沒有？”
盛耀“嗯”了一聲：“很幹淨，什麽都沒有。”
“那就更有問題了。”文芝蘭道，“不管什麽地方，或多或少都是有點髒東西，尤其是那種山林地方，有鬼就更正常了，要是幹淨反而奇怪了。”
簡星允笑道：“那說不定是看見我，躲起來了呢？”
許盟點點頭，贊同道：“有可能，畢竟師姐你好兇的。”
“找抽吧你。”
幾人在車上這麽猜測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作罷。
車開到小路後就變得不好走了，簡星允看許盟小心翼翼一點點開着車往前挪的樣子就頭疼，只好跟他換了個位子，自己開。
村子裏是沒什麽地方能停車了，簡星允本是準備直接繞路把車停在山下的，但是文芝蘭堅持要去村口看看，簡星允也只好開過去了。
到地方後文芝蘭下車查看，簡星允就靠在駕駛座上跟後頭兩個人唠嗑。
許盟本來就是個話痨，嘴一打開就說個不停，一會說說自己的猜測，一會提提自己的心情，完全沒有簡星允插話的份。相較之下盛耀就安靜許多，甚至可以說安靜得有點過分，簡星允一開始以為他是在想事情，後面覺着不對勁才轉過頭看過去，就看盛耀一臉茫然的樣子。
“盛耀？”簡星允出聲叫了他一聲，“你怎麽了？沒事吧？”
盛耀把注意力放到簡星允身上，抹了把臉，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感覺怪怪的。”
簡星允問道：“怪怪的？什麽地方怪怪的？”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怪怪的。”盛耀垂下眸子想了一下，“那種感覺跟在山上的時候很像，說不出來。”
“很像？”簡星允愣了一下，“你是說我們被困在山上的時候？你也有這種感覺？”
盛耀點頭，邊想便說道：“就是那種很難集中注意力的感覺……後來就不會了……好像……好像是在你叫我的時候。”
“叫你的時候？什麽時候？”
“就是你拿了塊骨頭給我看的時候。”
簡星允這才想起來這茬，昨天她就是覺得那骨頭有點奇怪，後來塞進口袋裏就給忘了，這會盛耀一提才想起來，“我去問問。”
她說完翻了一下身上的口袋，這才想起來她東西好像是放在昨天的衣服裏了，而她的衣服……放在自己車上了。
看簡星允一臉懊惱，盛耀也有點無奈：“大致描述一下吧，應該能明白的。”
“也只能這樣了。”簡星允嘆了口氣，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文芝蘭下車看了一會就上來了，臉上滿是疑色，卻沒說什麽，簡星允便把昨天撿到骨頭的事跟她說了，她一聽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在山上撿到一小塊骨頭，長什麽樣。”
簡星允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說：“大概這麽長吧，不是很大，應該不是人骨頭，怎麽了嗎？跟這件事有關？”
文芝蘭沒答，反問道：“你的意思說，那根骨頭就那麽直直地插在地上？”
簡星允點頭：“很直，就插在地上，露了一點頭出來，跟個釘子一樣，我感覺更像人為的。”
“盛耀你說……你在這裏，還有在山上的時候，都感覺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是不是那種……找不到方向的感覺？”
盛耀點頭：“對，我知道自己要去哪，也知道自己在哪，就是不知道要怎麽走，往哪邊走，昨天星允讓我看朝着陰氣的方向走，我應該是在直走的……不知道為什麽她看着我是繞了個大圈。”
“還真是……”文芝蘭發出有些苦惱的嘆息，“那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麻煩？”簡星允重新發動了車子，朝着山的方向開過去，“怎麽就麻煩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見到的那塊應該是生雞骨。”文芝蘭道，“這是一種陣法，你昨天陰差陽錯把眼拔了，才破了那個陣的。”
簡星允一聽差點把剎車踩了，“陣？！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只是聽師父說過，這個陣叫七星釘魂陣。”文芝蘭解釋道，“每個地方都會有它自己的生氣流向，最後形成的東西我們叫七關，這個陣就是在七關上分別插上一根生雞骨，封鎖生氣，操作起來倒不算特別難，但是會折壽，一般根本不會用到。”
簡星允聽得雲裏霧裏的，問道：“生氣被封鎖了會怎麽樣嗎？”
“鬼就會被困住。”盛耀解釋道，“鬼跟人不一樣，雖然我們能視物，但是辨別方向其實是靠生氣，主要是陽氣，一旦生氣被封鎖，我們會失去方向，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徘徊。”
“不止，生物也是要依賴生氣的。”文芝蘭道，“一個地方的生氣一旦被封鎖，那那個地方就很容易出問題，時間短了人容易生病，長了會出現很多死人的現象，就跟死水不能喝是一個道理。”
“懂了。”簡星允道，“那這個是不是要很厲害的人才能弄？”
“那倒不是。”文芝蘭道，“稍微懂點的，會看生氣就行，範圍反倒有點廣了，就是不知道這件事跟盛耀的墳有沒有關系。”
“怎麽說？”
文芝蘭搖搖頭：“我也說不清楚，如果你相信我的直覺，那我可以跟你說，如果這兩件事有聯系，那事情可能有點麻煩。”
“怎麽說？”
“理由。”文芝蘭道，“不管是什麽人，做某件事的時候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關鍵是這個目的是什麽，具體還得去看過才知道。”
“倒也是。”簡星允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專心開車，以最大的速度趕到了山腳。
文芝蘭下山後就帶着一衆人往山上走，一邊走一邊看着附近的情況，小聲地跟許盟解釋這裏的情況。
簡星允對這些興趣不大，就跟盛耀在後面慢悠悠走着，“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跟地府有聯系？”
盛耀淡淡“嗯”了一聲：“我的情況很特殊，在陰間，我還算是個活人。”
“活人？”簡星允有點驚訝，“你都死了還怎麽活人？”
“怎麽就不能了。”盛耀笑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下面的說法是我陽壽未盡，算半個活人。”
“還能這麽算？”
盛耀搖頭：“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跟陰差第一次碰上的時候我身上的煞氣已經很重了，也沒辦法進入輪回。”
“那後來呢？”
“還能怎麽後來，我算是厲鬼兇煞，但生前并無大過，地府不能讓我罰我，也不能放我去投胎，只能招安我，讓我管一方，算是吃公糧了。”
“那元忠叫我王妃……”簡星允愣了一下，“那你是鬼帝？”
“鬼帝哪是說當就當的。”盛耀無奈道，“頂多算是個小王吧，有鬼在我的地方上作亂，我就管一管，也挺好的。”
“你倒是随遇而安。”
“不然能怎麽。”盛耀笑道，“各有天命吧。”
他這麽坦然，簡星允反而不好說什麽了，閉了嘴跟他并肩慢悠悠地走着，腦子裏一堆想法轉個不停。
等到了盛耀墳前，文芝蘭才把兩人招近了，“是這個沒錯吧？”
盛耀墳前還有簡星允昨天留下的燒東西的痕跡，她點頭道：“是這裏沒錯，怎麽樣？”
文芝蘭搖頭：“比我想的還差，多大仇才會把人葬在這裏。”
“那果然還是要遷走嗎？”
文芝蘭點頭：“盛耀已經招了一身煞氣，估計沒什麽用了，不過換個地方，能舒服點。”
“舒服？”簡星允有點疑惑，“會很難受嗎？”
“那是肯定的。”文芝蘭道，“煞氣對鬼傷害是很大的。”
簡星允聞言看向盛耀，盛耀只是搖頭：“沒那麽嚴重。”
“那遷吧。”簡星允撇嘴，“讓媽再給你挑個好地方。”
“好。”盛耀摸了摸簡星允的頭發，“你決定就好了。”
“這麽随便。”
“這怎麽就随便了。”盛耀湊到簡星允耳邊小聲道，“你是我老婆，喜歡怎麽遷就怎麽遷。”
“去。”簡星允軟綿綿瞪了盛耀一眼，随後走到文芝蘭身旁去，“那現在叫人過來？”
“叫了。”文芝蘭道，“估計晚點就過來吧，遷墳的事交給別人，我們今晚到村裏去。”
“村裏？”簡星允疑惑，“去村裏幹嘛？”
“覺得有點在意，想回去看看。”
簡星允聳肩，“行吧，不過我們上次住的地方估計不行了哦，太擠了。”
文芝蘭搖搖頭：“不，我們不住，看完就回去。”
“行，那趁現在快走吧。”簡星允說着拉上盛耀跟文芝蘭一起下了山，一行人趕在天黑之前到了山腳下，等開車到汀景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這地方沒什麽娛樂設施，入了夜之後大部分都貓在家裏看電視，只有一些嫌天氣熱的搬了凳子，三兩人坐在門口聊天，還有一些個呆不住的孩子跑出來玩。
幾人作為外人來說有些顯眼了，在街上走的時候收獲了一幹人或疑惑或警惕的眼神，簡星允有點不習慣，老是忍不住看回去，盛耀扳了幾次，發現沒什麽用，便也不管她了。
文芝蘭倒是習慣了，走在前面悠悠閑閑，跟散步似的，然而跟在她身後的許盟就沒這麽好的性質了，臉都快垮到地上去了，哀哀怨怨地在她背後小聲的嚎：“師傅啊——我好餓啊——”
“肚子餓的時候腦子更清醒，要多看，多聽。”
“餓得沒力氣看了啦……”
要不是會被抽，許盟約摸是要直接賴到文芝蘭身上去了，然而他沒那個膽量，至于跟在後面的簡星允跟盛耀，他也沒膽，只能苦哈哈地拖着腳步跟着走了。
簡星允看他這樣也是無奈，寬慰道：“等查完了，我們就回市裏去，你想吃什麽，師姐請你好不好？”
“不要——”許盟還是嚎，“我現在就想吃。”
“那喝風吧。”文芝蘭說着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過身許盟立刻就慫了，她見狀搖頭嘆了口氣，“出息！說說看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麽想法。”許盟撓撓頭，“這地方陰氣正常，不像什麽不幹淨的地方。”
“還有呢？”
“還有就是幹淨，太幹淨了。”許盟撇了一下嘴，目光在街上掃了一圈，“白天也就算了，天都黑了，一點髒東西都沒看見，怎麽可能。”
“沒錯，但是我之前聽說的情況，這裏的髒東西可是很多的。”
許盟問道：“難道都被消滅了？”
文芝蘭還是搖頭：“太多跟太少肯定是有原因的，盛耀下午不是說在這邊也感覺有點找不着方向，現在呢？”
“還是一樣。”盛耀道，“我就是跟着星允走的。”
“那就沒錯了。”文芝蘭道，“如果這裏應該也被人布了七星釘魂陣，那鬼會多就能解釋得通了，但是問題又出了新的……”
簡星允問道：“看不見的問題？”
“不止。”文芝蘭道，“如果算一下時間，這個地方的陣估計布了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村子的生氣不會流動，卻一點影響都沒有，是為什麽。”
“這個查得到的嗎？”
“不清楚，應該行吧。”文芝蘭搖搖頭，“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到時候再說，不然盟盟就餓死了。”
許盟在旁邊猛點頭：“是的是的，你們就算不可憐自己的肚子，也要可憐可憐我的啊！”
“好嘛，可憐你。”簡星允樂了，“走吧，想吃什麽師姐帶你去好不好？”
“好的好的。”許盟也樂了，跟在簡星允後頭屁颠屁颠地朝村口走。
一行人走到村口的時候，文芝蘭忽然停下來的腳步，“啧”了一聲：“你們看。”
“看什麽？”簡星允問的同時目光也朝着文芝蘭看的地方看了過去，嘴裏沒忍住罵了一聲。
他們下午來的時候村口還什麽都沒有，這會入了夜，有十來只鬼在那紮堆，男女老少都有，但沒有走很遠，就是一直在原地徘徊。
“這……”許盟也有點懵了，還怕，往簡星允身後躲了躲，“這是什麽情況？”
“還能是為什麽，陣起作用了呗，估計白天都不敢出來。”文芝蘭道，“問題是為什麽會被這個地方吸引。”
許盟問道：“陰氣太重？”
“你那雙眼睛長來吃飯的嗎？”文芝蘭沒好氣地拍了許盟的腦袋一下，“陰沒陰氣的你看不出來嗎，有這麽多鬼聚在這，不陰才怪，關鍵是看厲不厲害！這是正常範圍！”
許盟無辜：“那是為什麽嘛……被什麽吸引過來了？”
“可能性不是很大。”盛耀微微蹙眉，“我上次試過循着陰氣找，找不到，應該是更加強力一點的東西。”
“強一點的？”簡星允也疑惑，“要不然你走過去試試？”
“這麽拿你老公來試？”盛耀手指在簡星允鼻子上抹了一下，直接走了過去。
他一走近，所有的鬼都慌了起來，像玻璃罐裏的蒼蠅一樣開始亂撞，發現躲不開盛耀後都哀叫起來，聽得簡星允直搖頭。
盛耀在那邊繞了兩圈，簡星允擔心他又找不着方向了，本想過去帶帶他，卻發現他直直朝自己走過來了，這才松了口氣：“怎麽樣了？”
盛耀搖搖頭，臉色有點不好，說：“有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