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正想着,原本被甩開的S-7791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車後,扣動82式□□不着章法的掃射,老式助推器在它腳後張開,噴吐出陣陣藍色火焰,眼看就要追上這輛老年代步車。
只見一張半圓形屏障網忽然從虛空中彈出,将車子倒扣了了個嚴嚴實實,原本即将要射中車身的流彈霎時被彈開,在屏障網上留下轉瞬即逝的光斑。
蘇景恒有些難受地撓了撓伴随着異能生長出的鱗片,接過陸乘風遞過來的一把散彈槍,娴熟地上膛扣動扳機,朝着這輛小破車的頂棚開了兩槍,直接給天靈蓋崩出個大窟窿。
“小白兔,減速。”
陸乘風倒是沒想到蘇老板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下手依舊這麽狠,點頭了然于心,趁着李慕白減緩車速,手腳麻利地從剛轟出來的天窗上探出身子,S-7791被屏障擋在外面,此時正暴躁的試圖加大火力,見有人鑽出了車廂,更是直接将槍口對準了來人的腦袋。
屏障網的光斑越來越密集,能承受的傷害也逐漸減少,陸乘風的傳訊儀亮起綠燈,淡淡道囑咐了幾句:
“恒哥,你撤網,海雕把推進器打下來。”
傳訊儀示意收到,随着屏障網撤下,散彈的沖擊力再一次席卷,幾乎将那個破爛後備箱達成了篩子,陸乘風扣動扳機的手臂被一顆流彈擦過,留下灼燒的痛意。
對面的賽博格似乎也被他射中,但子彈并未擊穿金屬外甲,而像是個橡膠玩具般被輕松彈開,他輕蔑地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笑聲,正準備将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殲滅,卻在下一秒直接被忽如其來的炮彈擊碎腦殼,七零八散的電路組織霎時暴露在空氣動作。
而還未等他反應,海雕便一腳踹開後車門,接連不斷的炮火集中轟炸着助推器,賽博格躲閃不及,轟然如同一堆廢鐵般摔在地上,冒出滾滾灼熱的青煙。
而在他身後,一挺懸浮迫擊炮的炮口正彌漫着硝煙,機械蛇的身子纏繞在炮身上,愉快地甩着尾巴尖。陸乘風撸開袖子看了一眼傷口,不深,也沒什麽血可流。
李慕白緊繃着神經終于在陸乘風招呼他停車的聲音裏長舒一口氣,剛剛釋放出異能的指尖還微微發抖。他踩着油門的腳幾乎沒了知覺,哆哆嗦嗦開了車門從裏邊滾出來,蹲在馬路牙子上好一會兒。
蘇景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車開得不錯。”
李慕白淚眼汪汪:“蘇老板——那我這回回去考科三是不是就能過了啊?”
“......”
Advertisement
蘇景恒在無證駕駛,無證駕駛還帶人飙車等幾個罪行中罕見地沉默了一會兒,從自己灰大衣口袋裏掏出顆夾心糖,哄小孩似的點了點頭:
“能,肯定能,你這水平比你們隊長那兩下強,他跟你這麽大的時候都不知道撞了我多少輛車。”
陸·豪車殺手·乘風充耳不聞蘇景恒的喋喋不休,抽出來匕首娴熟地撬開躺在地上還在哆嗦的賽博格心髒位置的金屬甲。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只不過這次被挖芯片的賽博格還沒死透,艱難地控制着手臂想要去夠掉落一旁的槍支,白頭海雕貼心地将槍撿起來,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随着芯片被暴力拆解,賽博格失去了驅動力,徹底化成一攤廢鐵,陸乘風扒着車窗戶把東西扔給封瑾讓他比對一下,還沒喘一口氣,就忽然發現了好像那裏不太對。
他愣了一下,忽然回頭看了那癱機油燃料橫流的廢鐵,皺起了眉頭。
諾斯幻境裏有一條非常明顯的規則,當物體離開自己本來存在的範圍之內時,就會堙滅成一攤流沙。
拾荒者s的活動範圍在花枝街,一旦離開就會消失,幻境中的那副絞刑架上的喜鵲也是如此。
那如果按照這個理論進行推定,眼前這個賽博格沒有化成流沙的原因,是還沒有脫離活動範疇嗎?
陸乘風回頭打量着,自顧自走到身後一面矮牆前,牆上貼着不計其數的小廣告,內容功效層出不窮——基因改造,異能強化,甚至包括販賣活物的交易都明目張膽的廣而告之。
他伸手扯下一張泛黃的廣告紙,而那張脆弱地紙片只是被風吹得呼啦作響,沒有一絲要便成沙子的欲望。
封瑾的對比結果也很快出來,他拉開那扇幾乎快變成破爛的車門,表情明顯說不出的難看:
“這個賽博格的基礎數據和外面遇到的那個是基本吻合的,只有一點不對勁。”
說着,封瑾幹脆把分析數據投放到了空中,“标紅的部分來自第三區追殺的我們的那個賽博格,性能,數據,甚至還有生産編號都是一樣的。”
“賽博格的編號和變異種編號的作用一樣,就是為了鎖定和後期檢測,理論上講,不會有重複存在的情況。”
蘇景恒将他未說完的後半句接下去,頓了頓,忽然道:
“現在街上沒有人了。”
舉目望去,随着他們停下車,街道上原本就零星的行人都随着光線的暗淡一同消失,地下黑市的繁榮景象也随之消散,變得死寂一般。
“來來,我們一起來來,一起捉迷藏——”
稚嫩尖銳地童聲驟然劃過寧靜地空氣,在黑暗中反複吟唱,這聲音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卻像是一團從脊背爬上去的寒氣,聽得所有人毛骨悚然。
蘇景恒下意識去看陸乘風,只不過他印象中晚上會抱着機械蛇,因為恐懼而站在他門前渡步小男孩顯然已經不見了,抽條長高的青年人站在這曾經的恐懼之中,神色淡然,只有機械蛇的尾巴尖止不住搖晃。
“李慕白,車裏還有多少油。”
一片肅穆般的寧靜下,陸乘風忽然問道。
李慕白努力回憶了一番:“應該還沒有過半吧,我們需要繼續開嗎?”
陸乘風點了點頭,似乎根本不受這兒歌的影響:
“往東南開,我們去确認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