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 17
第十七章
溫楠一上午都在被這個無聊的問題環繞,傅以誠險些就要因為沒有得到答案而耍賴不去上班。
察覺到他開始動這個心思後,溫楠擡手表示:“沒親過,沒抱過,去上班!”
成功把傅以誠打發走之後,溫楠一頭紮進工作間。
他工作起來的時候是感覺不到時間的,同樣也感受不到饑餓。一直斷斷續續忙到下午四點,手機突然響起微信消息提示音,溫楠拿起來看的時候才發現中午傅以誠打來電話他沒接到,發來消息更沒收到。
溫楠手機習慣性調了靜音,加之傅以誠腦子壞掉之後在微信上話同樣變得異常多,溫楠給他設了消息免打擾。
傅以誠:老婆我中午吃冷面
傅以誠:[圖片]
傅以誠:親親老婆吃飯了嗎?
傅以誠:怎麽不理我!
溫楠在看到“親親老婆”四個字的時候雖然控制不住地笑了,但卻還是覺得眼前一黑,傅以誠的病症又加重了。
消息是三個多小時前發來的,溫楠只能回一句:現在去吃。
說着現在吃,但他退出和傅以誠的對話框,緊接着就點開了編輯發來的消息——
內容是:木木,看後臺了沒有
溫楠知道編輯是個效率達人,他多拖一會不回消息就會讓對方不爽一分,于是他一邊發語音說“現在就去看”,一邊在電腦上打開後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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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後臺有紅色的小圈,溫楠點開後就看到裏面寫着他的作品《姜星的夢》獲得了某大賽的提名,這個後臺的短消息一半的內容都在說恭喜,另一半的消息也不足以他了解這個獎項。
溫楠很快給編輯發了第二條消息:“看到了,謝謝你幫我送作品去參賽。”
這些年來編輯意識到溫楠人如其筆名,是個很木的人,再加上見過幾面後确實對溫楠好感度很高,一直以來就都很幫襯。
只靠溫楠的話,畫的再好這輩子都很難有出頭的機會。
編輯發來一條很長的語音:“先別謝我,這個獎考慮的方面還挺多,粉絲投票占大頭。現在提名到頒獎之間有一個月時間,投票通道都是開着的,所以重點是拉票,現在有些線下活動網站正在安排,你看你能去幾場?這個不是偏袒你,其他提名的人已經開始準備了,就剩你了。”
溫楠确實一無所知,首先這個獎的提名他從來沒有過,其次他的社恐問題嚴重,線下活動從來沒有參加過一場。
編輯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為難,很快發來第二條語音:“這個獎是每年夏天的大熱門,你第一次擠進去吧,争取一下,你也不是完全沒有上進心的人,社恐可以戴口罩克服一下嗎?”
你也不是完全沒有上進心的人。
天知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溫楠有多感謝編輯沒有說“雖然你是個沒有上進心的人”。原來他所剩無幾的野心還是可以被看見的。
上進心這個東西,在他曾經的工作生涯的末端,曾被無數次提起。
無一不是指責。
溫楠回道:可以。
網上消息一發布,粉絲一下就炸鍋了——
-小路小路!又能見咱們大帥哥了~
-楠木我靠?誰見過他線下?
-他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笑死,不care
-我看到董妃的名字了,來人啊告訴我我沒有眼花,董妃終于有線下是嗎
溫楠随意翻了翻,評論裏大多數是路子杭的粉絲,其餘基本是董奕琨的粉絲。寥寥幾人談論起“楠木”,但由于太稀少基本都被淹沒,有些人問關于他的消息壓根沒有人回答。
這關注度,低的可怕。
溫楠看了眼自己微博的粉絲數,雖然他看着覺得還挺多,但比起路子杭和董奕琨确實小巫見大巫。
以前不知怎麽的,他是真的完全沒有關注到這些。又或者以他一貫的想法,覺得自己不優秀是正常的,不如人是正常的,所以關注度低是正常的。
他現在隐約有一些不認同曾經的自己了,不過這種信念依舊不怎麽強……
晚上傅以誠下班後,溫楠借機告訴他自己下個月可能會經常到處跑,讓傅以誠心裏有個底。
“你要去……參加線下活動了?”傅以誠筷子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目光閃爍地看着溫楠,兩秒後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傅以誠感覺自己心都在顫抖,他現在的激動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激動。
“好。”傅以誠一口答應下來。
溫楠有些不懂他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好說話,剛覺得奇怪,傅以誠突然又拉下臉來談條件:“那豈不是一個月見不到你了。”
如果是以前的傅以誠,溫楠現在一定會說,恭喜你自由了,想多久不回家都可以,再也沒有人催你回家了!
但現在這個傅以誠,聽不懂反話,聽不進賴話,只樂意聽好話。他就像個小孩一樣,溫楠不得不順着毛哄。
“也沒有這麽誇張,只是會有些忙。”溫楠第一次跟傅以誠說自己要出門,自己很忙。這種感覺相當奇特。
平日裏忙碌的是傅以誠,總要離開的是傅以誠,守在原地的永遠是自己。
他就是一個整日無事可做閑散在家的閑人。
可現在突然角色互換了,這種新奇的感覺,就好像小孩突然有一天告訴大人說:“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待着。”
有一種異樣的期待和雀躍。
這種感覺在和編輯溝通的時候沒有,在消息發布在網上後沒有,在自己內心決定好要好好準備線下,克服社恐的時候也沒有。
只有在和傅以誠講起這件事的時候會有。
“那我就要一個人睡一個月了。”傅以誠完全不聽他的解釋,好像一下沉浸在自己“我好慘,我獨守空房一個月”的悲慘劇情裏無法自拔。
溫楠知道他這個毛病,就只能順着他說:“那今晚,補償一下?”
他忍着些許不好意思,心裏安慰自己: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傅以誠一聽補償,瞬間從他的情景劇中抽離出來,表情微妙又有些控制不住嘴角地問:“補償?”
“都聽你的。”溫楠裝作低頭吃飯,避開傅以誠暗示性太過明顯的目光。
這下毛總該捋順了,溫楠想。
傅以誠卻突然又說:“就今晚嗎?”
“那你想哪天?”溫楠沒懂他的意思。
“哦,我想每天。”傅以誠依舊面不改色。
溫楠猛地擡起頭:“你做夢。”
“哦,那就這周吧。你這周應該不走。”傅以誠裝作委屈地退而求其次,表情演了個恰到好處的不滿。
溫楠就是被這個表情騙了,他以為現在的傅以誠是不會說謊的。
直到第二天他一覺睡到大中午還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才反應過來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會騙人的——
他在微信找到傅以誠,半夢半醒地發過去一條語音:“你死定了,我明天就買票走。”
虧他昨天還有一種“爸爸要出門上班,孩子在家不高興,爸爸答應給孩子買個玩具”的體驗感,現在看來這玩的什麽玩具?這玩的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