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爆漿番茄21
爆漿番茄21
這是種很新奇的感覺。
燕銜川很少生病,她的身體從來不會向自己傳達奇怪的訊號,大腦接收最多的就是痛楚。
但現在的感受卻和疼痛毫不相關。更像是熱,有火在她體內燃燒,将她整個身體當成一鍋食材,讓她的血肉在焰火裏熬煮,煮她的骨頭,煮她的神經,煮她的大腦,把她熬軟了,熬化了,熬成一鍋漿糊,咕嘟嘟冒泡。
這熱度蒸着她,使她四肢百骸既癢且麻,像有一萬個人搔着她的癢處,又有一萬個人沖她耳邊嬉笑,那聲音化作翁鳴,讓她的耳朵也聾了,眼睛也瞎了,如同火堆上的魚,被人翻來覆去地烤。
但她的思維,卻依舊清楚,或者她以為自己很清楚。
她還能思考,知道自己中了藥,這些奇異的感受是受藥物所驅使,是虛假的生理性歡愉。
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從開始思考到得出結論,再到順利給鹿鳴秋發出消息,期間過了多長時間。
燕銜川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她情緒冷靜穩定,不通情愛,不知欲望,因此一經沾染,它所化的潮水便來勢洶洶,将她整個人瞬間淹沒。
她睜着眼,視線裏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紗霧,并且如同被塞進離心機裏高速旋轉。
燕銜川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得吓人,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同樣如此,再過一會兒,她重複這樣的舉動,卻感受不到燙,只因她的手也熱滾滾的。
時間像是被這股熱度也烤變形,忽快忽慢,牆上的鐘忽而向前,忽而向後。有時她覺得過了很久,一看鐘好像沒有變化,有時她覺得只有一瞬,時針卻拉長了走了一大段。
她晃了晃腦袋,差點兒把自己晃暈過去,再凝神去看,可怎麽也看不分明。
地上的瓷磚很涼,此時也被她的體溫熨熱,像是從火山口拿回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燕銜川心裏猜測應該不會太長時間,房間的門被推開,腳步聲由遠及近,鹿鳴秋的臉出現她的視野裏,模模糊糊,像是化開的油畫,卡帶的視頻。
她的嘴巴張張合合,落到燕銜川耳朵裏,聲音如同隔了一個世界穿過來,變成迷蒙不清的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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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熱。”她嘟囔着,也不知道自己的舌頭有沒有在口腔裏擺正位置,把這幾個字說清楚。
對方又說了什麽東西,她聽不清。然後眼前的人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起來。
她的手,好涼。
像是冰塊挨上烙鐵,燕銜川第一反應卻不是涼,她好似被電了一下,用自以為極快的速度向旁邊躲,同時嘴裏不滿地抱怨:“你怎麽電我?”
鹿鳴秋再去撈她,經過剛剛的接觸,她稍微适應了一些,感到了涼。
對方的手指很涼,手心很涼,她摟着自己的腰,把她半拖半抱地扶起來。
她的身體也很涼,像是一塊滑溜溜的玉,燕銜川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側臉挨上她的耳垂,呼吸着她身上的冷氣,仿佛酷暑難耐的天吃到一口沁甜的冰鎮西瓜,舒服地直嘆氣。
這是一個不老實的人。
她不太清醒,也控制不好自己的力度,像個受驚的野貓似的在鹿鳴秋的懷裏撲騰,好在這人暈暈乎乎,只要拿手挨一挨她,她就眯起眼睛,消停一會兒。
收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在拍戲,演一出歌女賣唱的橋段,燈光朝着舞臺上打,幾個穿着清涼裙子的群演在身後伴舞,她扶着立式的麥架,唱一首煙雨風情的小調。
消息發過來的當時,戲正拍到一半,鹿鳴秋直接叫停,說突然有要緊事要處理。
她語速極快地說了幾句告罪的話,連戲服都沒換,跳下舞臺就走了,蘇虹就留在現場幫她善後。
她平日裏口碑好,地位又高,說是急事,肯定就是急事。導演也愣了一下,順勢說:“地方不用換,那就拍另一場。”
鹿鳴秋急匆匆地趕回酒店,路上一個人也沒遇到。她刷開燕銜川的屋門,剛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苦茶味道。
先是苦澀,後又回甘,茶香凜冽,侵略性十足,不像是茶,倒像是什麽冷松山石,雪原冰霜。
鹿鳴秋早就挖掉了自己的腺體,自己不會散發出信息素,對其他人信息素也不甚敏感,但仍能清楚地嗅到這股味道。
它争先恐後地鑽入她身體裏的每一個毛孔,試圖昭告自己的存在,有着和主人相同的入侵性。
研發部的抑制劑效果多好,她心裏非常清楚,能讓抑制劑失效,并且将人激化到這個份上,可見藥效猛烈。
倘若她腺體完好,估計也要受到影響,陷入情熱當中。
鹿鳴秋臉色微變,幾步跑出玄關,就看到燕銜川坐在靠窗的地上,頭歪在床沿,像是昏死過去。
她連忙趕到這人身邊,先是快速掃視她一遍,确認狀态,又叫了叫她的名字。
燕銜川循聲擡起頭,半睜着眼睛,瞳孔失焦,顯得茫然又脆弱。
她的膚色冷白,平時面上沒什麽血色,唇色也是極淡,現在倒好,血色太多,雙頰暈紅,像是塗了胭脂,唇瓣也是通紅,下唇有着牙印,大概是無意識的時候自己咬的。
鹿鳴秋罕見地犯了難。
從這兒到分部基地,幾乎要跨半個南津市,幾個小時的路程,等到了基地,還不知道要成什麽樣兒。
她現在看着安分,是藥勁還沒熬到份上,沒徹底摧毀她的思維,要是一直放着不管,會發生什麽就不好說了。
中了藥,最好的解決方法當然是幫她纾解。
鹿鳴秋本身倒不是很在意這種事,但她知道燕銜川在意。別說這種程度的親密舉動,她們認識這麽久,非必要情況下,兩個人連手指都不會碰到。
燕銜川明顯很厭惡同別人有肢體接觸,她幾次救下自己,或是背着她,或是撲倒她,鹿鳴秋心裏都挺驚訝的。
這也能說明她不是很排斥自己,但也僅限如此。對于燕銜川這個人,在好奇她來歷的同時,鹿鳴秋本身還是有一點好感的。
但這點好感全然不屬于情愛,是多種印象混雜在一起,覺得她雖然腦子有問題,但人其實出乎意料的不錯。
真要做點什麽……要是影響了她們現在和諧的關系……
鹿鳴秋神色複雜,她來的路上想了一路也沒想好怎麽辦,這對于一向有計劃的自己來說,也是件罕見的事。
她正陷入天人交戰中,地上這人卻擰起眉,悶悶不樂似的,唇瓣張合了幾下,哼哼唧唧,也聽不清說了什麽,話音含在嘴裏,模模糊糊,又像抱怨,又像撒嬌。
鹿鳴秋想了下,起身把厚窗簾拉嚴,将明亮的光線盡數擋在外面,整個室內立時暗下來。
她伸出手,拉起這人的胳膊,她躲了一下,鹿鳴秋沒有抓住,嘴裏又咕哝什麽話,仿佛聲帶第一次和舌頭認識,完全不熟,配合不起來。
她用的力氣大,上半身也向一邊倒去。鹿鳴秋連忙伸出左手摟住她的腰,止住她歪倒的趨勢,另一只手擡起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使力把人抱了起來。
她倆身量相仿,體重也差不多,不過鹿鳴秋常年訓練,抱起燕銜川并不覺得費事,只是這人拱來拱去,嗅來嗅去,像是狗成精了,并不安生。
酒店的床很軟,但燕銜川覺得它此刻軟得過分,像是背後沒挨着什麽,一直在半空往下墜,只有如團的白雲接住她,托着她輕飄飄地降落。
離開了剛剛的涼意,燥熱重新返上來,變得更加難以忍受。
燕銜川張着眼睛,吊頂的燈像是開了花兒,一個變成一堆,擠擠挨挨。接着一張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仔細辨認了半天,漿糊一樣的腦袋認出了這張面孔的歸屬。
然後她開始抱怨,叽裏咕嚕地亂說一通,什麽好熱,衣服裹着她,很不舒服,一會兒說那個叫小舒的人,膽大包天,她要扭斷她的手腳,讓她在地上爬出一個慘字,一會兒又說想洗澡,想吃飯,她覺得餓。
奇怪的饑餓感席卷了她,讓她狼狽不堪,她的舌尖很癢,牙也很癢,想咬點兒什麽,吸點兒什麽,把什麽含在嘴裏,仔仔細細的含弄,或者直接将它的骨肉碾碎,讓它順着食管流進胃裏。
但什麽都沒有,她的嘴巴空空如也,只有不斷分泌的唾液,害得她時不時就要将它們咽掉。
她的嘴巴是空的,手裏是空的,懷裏是空的,心裏也是空的。
有冰涼的發絲滑過她的指縫,她反射般想去抓,卻慢了一拍。接着是什麽,挨上了她的嘴唇,很軟,很涼,像流淌的冰糕,輕輕一抿,就化成甜絲絲的水,蹭上她的舌尖。
她的大腦炸開,無數個白點亂作一團,炸出一朵朵煙花。
燕銜川癱軟成泥的手腳忽然又有了力氣,如同溺水的人攀住浮木,她緊緊環住身上的人,本能地追逐着對方的嘴唇,不是一朵花親吻另一朵花,是一只鷹俯沖向野兔。
所有無處宣洩的渴望此刻都有了出口,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手上沾了鮮血以外的事物,仍舊能有的別樣快樂。
燕銜川在體力上是個十足充沛的人,但她的精神亢奮了太久,總有疲倦的時候。等到她餍足地睡着,屋內和屋外已經是一個暗度。
起先她不得章法,只知道胡亂摸索,還是鹿鳴秋引導着她,可她得了趣兒,就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人,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新奇玩具,非要一次性玩兒到膩為止。
鹿鳴秋決然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她大汗淋漓,像是從黏糊糊的糖漿裏撈出來一樣,有心想要去清洗一下,連她個指節都動彈不得,只好嘆了口氣,頂着酸軟的身體和沙啞的嗓子,墜入黑甜的夢裏。
一早上到了時間,生物鐘準時叫燕銜川醒來,她睜開眼睛,還沒等昨天的記憶回歸腦海,手邊就先摸到一個溫熱的軀體。
燕銜川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發現是鹿鳴秋,薄薄的毯子蓋住她的腰腹,露出身上紫一塊紅一塊的淤痕,不像是磕碰所致,也不像是蚊蟲叮咬,就像是……像是……
一個詞在唇邊呼之欲出,她張了張嘴,随着記憶回籠,大腦也當場宕機。
床上的人還在睡,她起來的時候動作很大,也沒有将她驚醒,只是皺了皺眉。
她身上還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指痕,這些痕跡像是有毒的刺,刺入燕銜川的雙眼,她不敢再看,匆忙下床,鑽到衛生間裏。
渾渾噩噩。
她按部就班地洗澡,刷牙,手上的動作一絲不茍,和從前一樣,可心思早就魂飛天外了。
怎麽會這樣?
她發消息給鹿鳴秋,是因為自己不知道怎麽解決,但對方向來很有主意,反抗軍又家大業大,肯定能把藥性解掉。
燕銜川迷迷瞪瞪地刷牙,浴室的鏡子被水汽糊上一層白霧,模糊地映出她的樣子,映出她的手。
她只是不小心掃了一眼,腦子裏就開始閃過一些無法細說的畫面。
出乎意料的,倒是沒什麽反感和厭惡。
她搖了搖頭,把這些畫面搖掉,洗過臉之後洗手,溫熱的水流沖刷在指腹上,燕銜川目光放空,又想到一些不該想的。
她連忙甩了甩手,不敢在浴室多待,胡亂把身上的水擦一通,把毛巾裹在濕漉漉的頭發上揉了幾把,就穿上浴室裏自帶的睡衣走了出去。
床上躺的人,此時已經坐了起來,用被子裹住她的身體,只剩下肩膀和小腿露在外面。
她的表情十分平靜,迎上燕銜川的目光,低聲說:“你感覺還好嗎?有沒有什麽不适或者後遺症?”
她的嗓音也有些沙啞,雖然語氣平靜,但音色又低又柔。
燕銜川對上她的視線,指尖忽地顫了一下。
“我……”她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回答對方的問題,“還好。”
鹿鳴秋清楚地看到,一抹淺淡的暈紅,慢慢浮在她的臉上。這顏色很淺,可燕銜川膚色極白,再淡的異色仍舊顯得格外鮮豔。
“我本來想送你去基地,但是路程太遠,怕出變故,所以只好這樣解決,還好沒出其他問題。”她說,用一種平平淡淡的口吻,像是在談論天氣,“不用太在意。”
她的鎖骨紅了一塊兒,半遮半掩地露在外面,好似種下這塊印記的人很喜歡這裏,所以反反複複地含弄了許多回,才形成這樣明顯的淤紅。
“我也去洗個澡。”鹿鳴秋說。
燕銜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她下床後不穩地踉跄了一下,用不太自然的姿勢挪進浴室。
如果是平常,鹿鳴秋受了傷,行動不便,她肯定要去扶一扶,可是這次,她眼睜睜看着對方從面前走過,卻不敢伸手,腳底蹭着地板,向後讓出了一條路。
她低着頭,有種做錯事的感覺。
可這樣卻導致燕銜川的視線只能落到對方的小腿上,清楚地看到了腳腕上的一道齒印。
沒人會咬自己的腳腕,這幅傑作出自誰口不言而喻。
燕銜川閉上眼睛,在心中不斷譴責自己。
鹿鳴秋簡單解釋了一下原因,可以理解,如果能夠用其它方法,她也不會非要親自來。
她是出于一片好意,也表示了就此揭過的态度,
只是,這也不是說翻就翻頁的事啊……起碼在燕銜川的認知裏,在她雖然不曾體會但樸素的愛情觀裏,這是只能和愛人進行的舉動。
放到當下社會,她的想法,就像是純情到堪比幾百年前的老古董才能有的觀念,早過時了,是應該被釘進棺材裏的腐朽思想。
當代思想開放,主張及時行樂,享受人生,甚至年紀到了一定歲數,還沒有過适當運動,說出去會被人驚訝笑話。
在她神思不清的時候,是鹿鳴秋糾結,現在她清醒了,陷入糾結的反倒是自己。
燕銜川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煩惱什麽,她的心裏一團亂麻,簡直是出生到現在少有的局面。
過了沒多久,鹿鳴秋出來了,看到這人還像是她剛進去時一樣站在原地,低着頭,看不清臉。
“你應該有很多話想說,先坐吧,不要站着,我們可以慢慢說。”
燕銜川沒應聲,倒是挪着步子,慢吞吞坐到椅子上了,只是她仍舊低着眉,好似不敢看她一樣。
鹿鳴秋心裏覺得好笑,她嘴角翹了翹,又被迅速壓下,在這種時候擺出笑臉來,不太妥當。
“那我先說我的。”
“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所以你不用想太多。這件事也是一個意外。”她說,“小舒叫舒明玉,南津市本地家族的人,我們兩個的身份雖然并不分明,但也不難猜是大姓,她應該是早有預謀,所以才能在你剛有了獨處時間,就去刻意接近你。”
“我昨天已經讓黑格監視她的動向,目前她還裝作無事發生,繼續拍戲。”
鹿鳴秋觀察着她的神色,只是受限于對方垂着頭的姿勢,沒瞧出太多東西,只好說:“她的事先放到一邊,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燕銜川就像是還沒上油的發條機器,一點點兒擡起了頭。
她倆目光一交彙,這人的臉又慢騰騰地紅了。
這麽純情嗎?這倒是自己沒想到的。她還以為,像燕銜川這種标準的精神病患,是根本不會有羞恥這種概念的,否則她也做不出來在大庭廣衆之下,又是唱歌,又是詩朗誦的事兒來。
鹿鳴秋控制着面上的表情,放緩了聲音問:“你會覺得,昨晚的事對你造成不利影響嗎?我們兩個也算得上是朋友,我不希望這件事讓我們兩個的關系産生負擔。”
燕銜川頭次覺得,自己的嘴成了不會說話的破嘴,她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鹿鳴秋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一個笑來。
燕銜川急忙又避開視線,好像她是個大放光明的神像,自己又是個該被打殺的幽魂,根本不能和她同處一室。
可她這一避不要緊,又看到床另一邊的地上,一條被撕碎的白色旗袍正躺在地上,上面的蘭花破破爛爛,顯然是不能穿了。
鹿鳴秋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笑着說:“這是戲服來着,沒關系,讓劇組再做一條就行。”
她臉上笑意輕松,燕銜川眼角餘光瞥到,卻覺得格外可惡。
她怎麽能這麽若無其事,這麽從容不迫,好像昨天她們兩個不是在床上睡覺,而是下了半晚上的棋,又讨論了半晚上的數學理論似的。
只有她自己一個人魂不守舍,方寸大亂。
“我先回自己房間換個衣服,要一起吃早飯嗎?”鹿鳴秋起身說。
她身上穿着的也是酒店自帶的睡衣,領口松垮着,把吻痕都露在外面。
燕銜川沒吃晚飯,又折騰了一夜,胃裏早就空空如也。
對方一問,她本來想拒絕,話到嘴邊,又鬼使神差地變成了一聲好。
“那我們十分鐘後見。”鹿鳴秋說着,推開門走了出去。
燕銜川點頭,沒吱聲,目光又輕輕地落到她腳腕的咬痕上,沒再避開。
假如鹿鳴秋帶燕子出門。
鹿鳴秋(開車)(十萬火急地開車)
燕銜川(在後座滾來滾去)(看什麽都不順眼)(一個猛子撞破車頂)(跳出去)(掀翻汽車)(掀翻路燈)(掀翻大樹)(掀翻看到的每一個東西)
鹿鳴秋(臉色大變)(緊追不舍)
燕銜川(一頭撞牆上把自己撞昏了)
(我們悄咪咪的香香,不要大張旗鼓的香香,怕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