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爆漿番茄10
爆漿番茄10
等那兩個人走進去,阿特莫爾立刻從兜裏掏出一個頭罩戴上,讓自己脖子以上的所有部位都被黑色布料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燕銜川眼看着他像個壁虎似的,沿着排水管爬到了二樓,趴在牆外面朝裏面看,不由的問道:“外面沒有監控嗎?”
鹿鳴秋掃了一眼,“可能是太過自信,覺得不會有人敢觸他們的黴頭。”
“所以我們不動手。”燕銜川突然說。
鹿鳴秋自然再一次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聽出她對于殺戮的渴望。
如此高頻的嗜殺欲望,她從前是如何滿足自己的?
她幽深漆黑的瞳孔,宛如兩個小小的黑洞,吸附了所有的光線。忽視掉耳麥裏阿特莫爾的實時播報,鹿鳴秋說:“你也聽到了,他說要自己行動。”
“是啊是啊,尊重個人意願。”燕銜川垮着臉小聲抱怨,“我就是太有素質了。”
“你的确是我認識的人裏,道德素質最高的人。”鹿鳴秋語氣真摯地說。
“真的嗎?”燕銜川一下高興起來。
“真的,我看起來像是會騙你的人嗎?”鹿鳴秋說。
“嗯……像。”燕銜川說,“你是個非常會說謊的人,非常會。”說完她還頗為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阿特莫爾在通訊頻道裏說着:“那個臭不要臉的醫生去拿芯片了,我要行動了!”
在窗戶破裂和被處理過的槍聲中,鹿鳴秋轉過身子,凝望着對方的雙眼,“那麽從今天起,希望我們可以達成一個約定,不再對彼此說謊。”
“我保證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她說,“身份注定了我們兩個要被捆綁在一起,那麽友好相處就顯得尤為重要,怎麽樣,要不要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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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燕銜川眨巴着眼睛,“我最喜歡誠實了。”
“正好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解決了!”阿特莫爾略帶喘息的聲音繼續傳來。
他先是從二樓跳窗下來,直接砸到一個人身上,清楚地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又就地一滾躲開子彈,反手反擊,最後一槍解決掉黑醫生,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堪比電影裏的畫面。
小林正躺在手術臺上,他三步并兩步跑過去,關掉儀器,把身上的連接線各種個亂七八糟的管子都拔掉,抱着昏迷的她走出這裏。
正高興與自己行動的完美,既無形中展示了自己的人脈力量,又有形地展示了自己的對敵能力,然後就看到特意叫來的組織前輩正面對面聊天,誰也沒看他。
阿特莫爾:……
阿特莫爾:“哈喽?行動結束了。”
他的視線從一個人身上挪到另一個人身上,就看到平時不怎麽說話的那位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麽,阿特莫爾心裏有種毛毛的感覺,往後退了一步。
另一個人這時也轉過頭來,口吻溫和地說:“很順利,我們該走了,她看起來需要好好休養。”
阿特莫爾松了口氣,咦?為什麽我要松口氣……他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但時間緊迫,義體醫生的助理回來後一定會報告給老頭,支援的人很快就到,他們此刻最要緊的就是離開這裏。
“我的車在前面。”他說着,抱着小林就跑了起來。
燕銜川兩人跟在後面,來到之前約好的地點。阿特莫爾拉開路邊的一輛黑色面包車門,把小林放在了後座。
車裏只有兩排車座四個位子,鹿鳴秋去了副駕駛,因為燕銜川幾次坐車都愛坐後面。
小林是個面容清秀的女人,汗水将她的頭發沁濕,一縷縷貼在鬓邊。她的臉上還算幹淨,可鼻翼邊緣還沾着血跡,應該是被人簡單擦拭過,身上看不出什麽傷,臉色白得宛若透明。
車子啓動,她靠在椅背上的身體軟軟倒下來,在碰到燕銜川的前一秒被她用手抵住,推了回去,正好一個減速帶,車子颠簸了一下,小林的腦袋磕到玻璃上,發出砰地一聲。
前座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一個擔心小林,一個擔心燕銜川不要惹禍。
燕銜川使喚着眉毛,讓眉頭稍稍揚起,眉尾就垂下來,擺出一副狗狗眼的無辜姿态,還反問了回去:“嗯?怎麽了嗎?”
阿特莫爾的眼角眉梢流露出些微一言難盡的複雜,他可是通過車內後視鏡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小林和她們毫無關系,指望一個無關的人照顧自己的朋友本就是錯誤的。“車座可以放平,側邊有個扳手,能不能拜托你幫忙把它放下來,讓小林躺着,省得被外面的人看到。”
“沒問題。”燕銜川伸出手把車座放倒,小林也平躺下來,臉蛋不再和車窗做親密接觸。
鹿鳴秋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笑容。
燕銜川回了她一個坦然的微笑。
車子最終停在了之前她們來過的小二層樓下,小林被阿特莫爾抱上樓,又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重影漸漸消退,她才看清自己所處的環境,以及旁邊正表情擔憂的人。
小林張了張嘴,聲音迷茫又虛弱:“阿特莫爾?”
“對,是我,你感覺怎麽樣?”阿特莫爾回道。
“怎麽樣?”小林露出一個疲憊的苦笑,“沒缺什麽零件也沒多什麽,應該還可以。”
她轉動眼珠,看到兩個陌生的女人站在窗邊,“趙聰呢?”
阿特莫爾的嘴唇張合了幾下,咽回了更激進的髒話,“他說你們分手了。”
小林怔愣地笑了一聲,她的聲音太輕,以至于這根本不像笑,反而像是一段嘆息,瀕死之人的最後一口氣。
她閉上眼睛,房間陷入安靜。
——片刻安靜,因為燕銜川張開了口。
“而我終究在這裏明白了我對你的愛,我全看見了,它就像這黃昏一樣完整。”
“你是召喚,我便有回應。
你是願望,我便去實現,
你是夜晚,我便成白晝。
還需要什麽呢?只你和我,已經足夠完美。”①
末了,她喉嚨裏滑出一個輕飄飄的,含着譏諷溫柔的詞,“愛情。”
她還想繼續,卻被鹿鳴秋攔住了,給了她一個不贊同的眼神。
燕銜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噢……抱歉。”她扭過頭,對鹿鳴秋說悄悄話,“不合适是嗎?”
鹿鳴秋點點頭。
燕銜川繼續咬耳朵,“我看她好像也不難過啊。”
鹿鳴秋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我的确不應該難過。”小林睜開眼,一滴淚水從眼角落入發絲間,她眼眶微紅,眼神嘲弄,“我的人生不值得為了一個人渣難過,三年,我們認識了三年……”
“謝謝你,阿特莫爾,謝謝你來救我。”
阿特莫爾擺了擺手,“不用謝,我們不是朋友嘛。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不知道。”小林輕輕吸氣,長長吐出,“我需要想一想。”
“沒關系。你什麽時候想好了,告訴我就行。”阿特莫爾說,“這期間你就在這兒先把身體養好,剩下的事都不着急,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不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做。”小林說,眼神發冷,“我要把趙聰閹了。”
燕銜川啪啪啪鼓起掌來,清晰地巴掌聲在整個卧室回蕩。
鹿鳴秋又無奈又想笑。
阿特莫爾被她這一打岔差點兒咬到舌頭,“挺好的,挺好的。”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就行。”
他從床邊站起來,鹿鳴秋跟着他,燕銜川跟在鹿鳴秋身後,三個人一起走出卧室,來到一樓。
阿特莫爾卸下臉上輕松關懷的笑容,煩惱和為難爬上他的面孔,讓他的臉像是橘子皮一樣皺起來。
他深深嘆了口氣,“真難啊,好好活着真難。”
燕銜川盯着他的臉,說:“為什麽不報警,他們随便抓人不是犯法的嗎?”
“啊?”
阿特莫爾露出一個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胡話的表情,“報警?”
燕銜川理直氣壯地看回去,“對啊。”
真是難以置信,三個人裏竟然只有她是遵守法律的三好市民,想着報警解決問題。
阿特莫爾的神色一言難盡,“搜查隊的人不會管的。在他們眼裏,我們西區的人都是蛀蟲,是社會渣滓,影響治安也影響市容,巴不得全死了幹淨。就算上報了,他們也只會口頭答應,根本不幹事。”
“自從那天起,我不知道找了多少次搜查隊的人,他們只會回複我正在調查,正在調查,後來我就放棄了。”他低聲說,“沒用的,他們只看人辦事。”
他的家族十有八九是東野的人抓走去做實驗。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逝去,而流浪者們的死亡是最不起眼的其中之一。
沒人在意這些拾荒者到底是死是活,是多是少。而搜查隊的人更不可能找東野家的麻煩。
讓阿特莫爾來評價搜查隊,他能想出幾十句罵人話,排在第一的就是財閥走狗,他再也不會相信搜查隊。
至于網上的好評?看看那些都是誰說的,是誰在享受聯邦的服務,反正不是他們這些四等公民。
“我要去買點藥給她。”阿特莫爾說。
“你還有錢嗎?”燕銜川問,不管是找人幫忙還是購買武器,都不是一個小數目,他還要托關系安置小林的後路,要花的錢就更多了。
“有。”阿特莫爾露出一個笑容來,配合他閃閃發亮的金發,像是牆上貼的明星海報,“混了這麽多年,我好歹也有點兒存款。”
室內的監控已經托認識的黑客幹擾好,在場的目擊者也全部處理完畢,老頭的人不會知道是他做的。
小林是個開餐館的,認識的人很多,挨個推關系也找不到他頭上,退一萬步說,哪怕懷疑是他,老頭也不會動手。
大家都是灰色地帶的人,做事要講規矩,老頭想報複血鴿幫,通過趙聰的關系抓走小林,不能算不規矩,只能說不道義,沒品。但他們本來也不在乎名聲,早就爛透了。
可沒有證據,老頭也不會大張旗鼓地找阿特莫爾的麻煩,他同樣不是什麽小喽啰。
怎麽抓住趙聰倒是後續最麻煩的事,醫生死了,他們肯定要招一個新的。老頭吃虧,小林被救走的事兒注定瞞不住,趙聰用腳想都知道這事必然是他做的,再加上他們不歡而散的通話。
這個牆頭草要是不跟冬天的老鼠一樣四處躲藏,他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托關系找趙聰的老鼠洞,又是一筆開銷。
阿特莫爾已經看到了自己錢包飛速癟下來的未來,不過他完全不覺得後悔。錢可以再賺,但朋友卻不會像游戲人物一樣複活,這筆買賣十分劃算,兩者完全沒有比較的必要。
兩人站在門口目送他開車離開。
日頭逐漸西移,可熱度卻分毫不減,空氣似乎燃燒起來,蕩開熱浪上升的波紋,路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沒人想冒着鞋底被馬路燙化的高熱出門。
燕銜川站在門口狹窄的陰涼處,望着汽車遠去的背影,“我們沒車。”
鹿鳴秋看了看天色,說:“是的,車停在剛來的地方了。”
“好熱。”燕銜川的臉又重新垮下來,“好無聊。”
“你剛之前說有個問題要問我,是什麽?”鹿鳴秋問。
“我忘了,好熱,太陽把我的大腦曬化了,它已經停止工作了。”燕銜川把頭一歪,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似的,直愣愣的。
鹿鳴秋嘗試着提出解決辦法:“那我去把車取回來,你在這兒等我?”
燕銜川眼也不眨一下,看樣子是要将僞裝進行到底了。“可你不是說,我們要形影不離,你去哪兒,我跟哪兒嗎?”
鹿鳴秋:“……那你和我一起去。”
燕銜川:“可是好熱啊。”
鹿鳴秋嘴角上翹,溫溫柔柔地說:“你說要怎麽辦呢?”
燕銜川直勾勾地看着她說:“不知道。”
很好,這就是故意找茬了。不過她對表達不滿的發洩如果僅僅是通過語言進行,那鹿鳴秋甚至覺得挺簡單,也挺好處理的。
“那聽我的,走吧。”鹿鳴秋說着,去街對面的便利店買了兩個遮陽帽,上面印着紫色的牽牛花,像極了田園踏青的款式,然後把其中一個扣在了燕銜川的腦袋上,又給她買了一塊雪糕。
雪糕外面裹着一層冰塊,一口咬下,冰塊碎開,和裏面包裹着的奶油冰淇淋夾心一同落入口腔,像是給舌頭做了一次冰敷。
鹿鳴秋自己沒吃,她拎着裝了兩瓶冰鎮純淨水的塑料袋子。
走在被大樓遮擋出的陰影處,避開陽光直射,多少也緩解了一些酷暑的燥熱。
而燕銜川,一直保持一副蔫巴巴的狀态,像是脫了水的蘿蔔,一直到她們坐上摩托,回到擁有空調的安全屋室內,仍舊沒有恢複原狀。
症結根本不在高溫,鹿鳴秋在心裏暗暗猜想,假使現在告訴她要去殺人,哪怕要在桑拿房裏用汗水游泳,恐怕她都不會猶豫一秒。
沒有辦法,随機挑選幸運兒處決,可以是可以,但難道每次都要這樣嗎?胡亂行動遲早會被搜查隊的人注意到,而無止境的縱容她的欲望,放縱她的病态,只會将阈值調高,讓她越來越難以滿足。
“要不要玩兒游戲?”鹿鳴秋問,“拼圖,來嗎?”
“什麽拼圖?”燕銜川看了她一會兒,慢吞吞地回答。
然後她就看到面前的人拿出一個方形的大盒子,将包裝安置好的零件倒在茶幾上。或如蟹殼青、或如鞠衣黃,镂空的小窗畫着金紋,一顆宛若月白的玉石眼珠滾到茶幾邊緣,将要掉下去時被燕銜川撈在手裏。
它虹膜裏青鸾飛過,留下道道彩紋。
鹿鳴秋又從盒子裏拿出一個小投影儀,按了一下,一個樓船模樣的3d投影出現在上空。
梭子般順滑流暢的身形,金銀織紋的巨大羽翼貼在兩側,船頭一顆巨樹投下陰影,頂端懸挂這一顆玉眼,照出銀輝。
“仙舟。”鹿鳴秋說。
燕銜川有時候覺得,這人像是随身帶着什麽百寶袋一樣,要麽就是會讀心術,考慮到她有精神異能,後者的可能性瞬間飙升不少,要不然她怎麽能總是抓住自己的心思。
簡直稀奇,要知道她們認識也才一個月。
“看完了嗎?”鹿鳴秋問這個默默坐直了的人。
“什麽?”燕銜川反應了一下,意識到她問的是模型,于是又掃了幾眼,“看完了。”
鹿鳴秋伸手關掉投影,指了指桌上的一堆零件,“可以拼了,拼好我們就吃晚飯,定了天海閣的位置,希望不要太晚到。”
燕銜川拿起一個帶凹槽的弧形零件,摸了摸上面的銀色噴漆,“好簡單的激将法。”
“有用嗎?”鹿鳴秋問。
“有用。”燕銜川回答。
她把零件都攤開,粗略一看差不多近千個,大大小小各不相同。這很考驗大腦的空間想象能力,也考驗記憶力,尤其她完全不知道內部構造,只能靠猜的。只看了幾眼最終成品的樣子就直接組裝,無疑是一件難事。
她不喜歡交朋友,讨厭虛假的人際關系,也讨厭看智商低下的同齡人在她面前發表愚蠢的言論,所以她的童年大多在家裏度過。
适合小孩子打發時間的游戲,必然有拼圖的一席之地。
但燕銜川的确很喜歡玩兒拼圖,她享受自己思考的感覺,也喜歡做一些具有挑戰性的事。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太動腦了,畢竟身邊有一個聰明人。
解決一個難題,完成一次挑戰,帶來的成就感和愉悅感是難以被取代的,何況她還能得到來自父母的誇獎和贊嘆。
這是雙贏。
鹿鳴秋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安靜地凝視了一會兒對方組裝零部件的模樣。她在動手之前,明顯是腦子裏想過,然後才開始拼裝,幾乎沒有裝錯的時候。
不過組完底殼,裏面的船廂讓她陷入長久的思考,照這個速度,怎麽也能讓她消停幾個小時。
這段時間,鹿鳴秋也沒閑着,拉出光屏,繼續看之前沒看完的犯罪心理學課程。
陽光逐漸黯淡下來時,鹿鳴秋收到一段視頻,來自黑格,後面還附帶一句話,【東野和要動手了。】
她點開視頻,畫面明顯是通過客廳的電視攝像頭拍攝的。
東野和正在沙發上坐着,對面站着兩個人,一個穿着西裝,一個做了機械義體改造,兩只胳膊都被裝了許多武器,槍口明晃晃露在外面。
“股東都控制好了嗎?”他問,手裏夾着雪茄,煙氣袅袅上升。
穿西裝的人點頭回答道:“都解決好了,但朱明一直不同意,不過老板放心,他最近出車禍了,出席不了幾日後的股東大會。”
“你辦事,我一向很放心。”東野和說,又看向義體改造男,“事情成敗就靠你了。”
“我父親身邊原本有一個形影不離的異能者,不過他和塞拉那個老女人一起死了,現在還沒招募到第二個。”
“就算那天之前他找到人也沒什麽好怕的,他不會信任新人,肯定不帶他出入隐私場合,我們談話的時候,他會讓這人回避,這樣就只剩下一個保镖,也是改造人。”
東野和身體前傾,手肘拄在膝蓋上,“你有信心嗎?奧利爾。”
改造人奧利爾的機械眼裏亮起藍色的光,“這雙胳膊上的武器都是最先進的軍用款,老板,我這輩子都沒這麽有信心過。”
他說話也人聲夾雜着電子音,十分古怪。
“很好。”東野和揚起一抹笑,伸出手點了點他,“保持這個狀态,事成後少不了你的。”
視頻到這兒就結束了,黑格的消息又發過來幾條。
【那個西裝男是東野的助手秘書,叫金在順,跟了東野和十多年了,他很信任他。】
【改造人奧利爾,五等公民,因連殺十三人入獄,刑期未服滿就被東野和以表現良好的理由撈了出來,替他處理一些不見光的事。】
【東野和嘴裏說的時間,我還不清楚,他的網絡信號是加密過的,和大樓用的不是同一個端口,只能推斷出他和東野正奇私下約了時間見面。】
鹿鳴秋思索了一會兒,【持續關注他。東野正奇最近有什麽異常嗎?他有沒有聯系聖愈教會的人?】
【沒有,但機械淨土有人找到了他,問他願不願意就完美意識分離藥劑展開一些合作。東野正奇答應了,他正愁實驗材料不夠。】
黑格繼續說道:【沒了塞拉博士,他發了很大的火,把房間裏的東西砸了大半,塞拉組內的實驗助手沒一個有她的實力,配制藥劑的時候笨手笨腳,我聽他罵了半天,說材料損耗又要增加。】
看到這種言論,鹿鳴秋只想冷笑,一條條人命,在他的眼裏,不過就是可消耗的材料,會增添的成本,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①摘選自D.H.勞倫斯《在亨內夫》
燕銜川(大哭大叫打滾)(耍賴三連擊):我好無聊我好無聊我好無聊我好無聊我好無聊我好無聊!!!!
鹿鳴秋(一把捂住她的嘴):不,你不無聊。
燕銜川(試圖上下移動躲開臉上的手)
鹿鳴秋(跟着上下移動始終糊在她臉上)
燕銜川(最後因太久不呼吸暈過去了)
鹿鳴秋(露出欣慰的笑容):年輕真好,說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