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爆漿番茄11
爆漿番茄11
【除此之外,他和之前來參加宴會的一些小家族聯系,應該是達成了合作。】
鹿鳴秋:【幾個大家族呢?】
黑格:【目前沒有什麽動作,宴會結束後就離開了。】
那就意味着他們要麽猜出來裏面有貓膩,要麽對此心知肚明,兩者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默認。
鹿鳴秋:【時刻監視他們父子,嘗試弄清楚他們見面的時間。那個意識上傳模拟器,研究出名堂了嗎?】
黑格:【還在破解中。】
鹿鳴秋:【有結果通知我。】
對話結束,燕銜川毫無察覺,還在擺弄手裏的舷窗。
鹿鳴秋回憶起東野宴會的賓客名單,波洛夫家族也來了人,吉娜伊達·波洛夫,按輩分算是她的姐姐,一個把野心擺在眼裏的人,一個alpha,一個幹掉所有競争者的私生女,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任家主繼承者。
在東野正奇發表演講時,她是那個微笑注視,目光了然的人之一,她旁邊的人就是燕明景,燕家主的長子。
燕家的競争要比波洛夫家激烈多了,這一輩的人除了燕銜川,都很有本事,掌控軍火生意的家族,培養出的子嗣後代也帶着硝煙彌漫的味道。
兄弟姐妹們動不動就遭受襲擊,如果不是新聞被壓着,恐怕熱搜整天都是他們的家務事。
鹿鳴秋收回思緒,繼續看沒看完的視頻課程,沒過一會兒,金環又發來消息,他之前被鹿鳴秋安排去翻東野家旁系的資料,找出一個合适的傀儡繼承人,現在看來是找到了。
他發過來一張照片,一個中年男人,摟着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男孩,坐在跑車裏探出半個身子。
他的眉眼和東野和有五分相像,但多了一股意氣風發的自信,是那種沒有憂慮,每天享受生活的松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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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東野和,在父親的全方位打壓下,神态間是萦繞不散的陰郁戾氣,像是欠了一屁股債。
金環發消息說:【這是東野和的弟弟,叫東野航,今年35歲,有個兒子在夜城第一高中念書。他是東野和名下公司的挂名股東,平時什麽都不管,就靠分紅活着。】
【他們一家不涉及東野家的生意,年紀也正好合适,其他的要麽太老要麽想法太多。】
【可以。】鹿鳴秋回複,【時刻關注他的行程,很快就要用到他,不要到時候找不到人。】
她對手下人的辦事結果還是挺有信心的,金環加入星火之前,是從軍事學院畢業的優質人才,對搜尋資料分析線索這件事足夠熟悉。
處理完工作,鹿鳴秋擡頭看了一眼,燕銜川還在拼仙舟模型。
真的很難,她不是學建築設計的,燕銜川壓根都沒上過大學,也沒坐過這種傳統中式木船,根本不知道船艙裏是什麽樣兒。
人要怎麽憑空想象出一個從未見過的事物。她拿着零件,對着仍舊只有一個底板的仙舟發呆。
她小的時候,拼圖還沒這麽花哨,大多是平面拼圖,少的十幾二十塊,多的五百一千塊,兩千塊那種還是後來她大一些才出的。
燕銜川常活動的客廳大部分地區都鋪了毯子,只有專門的游戲區域沒鋪,她經常坐在軟軟的坐墊上,在矮桌上擺弄這些益智玩具。
和同齡人相比較,她無疑是非常省心的小孩兒,可以自己安安靜靜地玩兒上好幾個小時。
曾經拼圖可以讓她靜心,讓她專注,現在卻不行了。
燕銜川放下手裏的零件,直白地說:“我拼不出來。”
鹿鳴秋關掉視頻,坐到她身邊,“我來幫你。”
她把垂落下的頭發別在耳後,目光快速掃了一遍所有的零部件,兩只手快速拼裝出一個船廂來,然後把它安在底座上,“是這樣的。”
她說完話,對方卻沒應,鹿鳴秋側過頭去看,就見這人在盯着她,目不轉睛。
她歪了下頭,眉毛輕輕揚起,眼神疑惑,“怎麽啦?”
燕銜川收回視線,伸出手照着她剛剛的動作,也拿起相應的模型零件,“沒什麽。”
就是,那一瞬間有種奇怪的感覺。
上次有人和她這樣坐在一起,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是什麽時候呢?
仙舟很好看,船身用青色帶着金線勾出雲紋,兩端的翅膀像是從孔雀身上偷來尾羽拼接而成,每一根羽毛都帶着五彩的眼睛,高聳的建木遮天蔽日,通上電後,樹冠頂端的玉眼便照射出一片濛濛青光。
燕銜川看了它一會兒,說:“這只眼睛是不是在偷窺?”
鹿鳴秋:“……”
“它是在光明正大地看,怎麽能叫偷窺呢。仙舟是來自一部文學作品,裏面的智慧種群領導者死去後,他們的意識會被送入玉眼當中,成為意識集群中的一部分,統領整個族群。”
燕銜川明悟道:“所以他們所有人都是喜歡偷窺民衆的變态。”
鹿鳴秋失笑,“對,你說的也沒錯。走吧,去吃晚飯,我點了你喜歡的蝦。”
又是相安無事的兩天過去,一個尋常的午後,燕銜川正趴在窗臺邊上,看樓下兩個人打架,黑格忽然發來消息,東野正奇和東野和見面了。
沒在外面的什麽地方,就在曲海大廈,他們東野家自己的地盤。
還是東野和的客廳,清潔工和仆人都被命令離開,在場的只有四個人,東野和,東野正奇,他們二人各自的貼身保镖,都是機械義體改造人。
正對沙發的超大液晶電視內裏的攝像頭無聲啓動,靜靜地拍攝着這幅畫面。
起初兩人的談話內容還很正常,都是一些商業活動策劃和季度盈虧分析,兒子報告,父親傾聽。
東野家除了盤踞夜城外,産業遍布整個聯邦所有二級以上城市,富人的錢、窮人的錢他都要。只一個義體技術就讓他家賺得盆滿缽滿,更別提住院看病更是利潤巨大的産業。其他的公司和小型醫院,只能喝喝湯,根本不是他們家族的對手。
錢越多,賺錢就越容易,從東野和嘴裏說出來的都是某某地區又賺了多少多少,和上個季度相比是多還是少了幾個百分點,真正意義上的虧損是沒有的。
反抗軍自然也有這方面的産業,價格更親民,主要是給三等以下居民一個其他選擇,讓他們不必因天價醫藥費傾家蕩産,利潤自然比不過東野家。
這個社會,有數量衆多的平民死于延遲救治和被醫院趕出去後的醫療終止。
教育的費用和治病的費用,說不上哪個更高。何況醫療保險也是有錢人才買得起的東西,醫保最多能減免百分之九十的費用,沒有醫保,看病只能支付高昂的原價,這對于病患家庭來說無疑是一次雪上加霜。
想要買醫保,首先要有六個月以上的長期工作證明,而諸多崗位優先要求的是受過教育的人,只有一些完全不需要腦力的工作,才招沒上過學的苦工。
沒有錢,怎麽去學知識,沒有知識,怎麽賺更多的錢,一代又一代人都困在下層,這就是惡性循環。
而這,只是財閥們操控民衆的手段之一罷了。
兩個人嘴裏說的金錢單位都是上億的大數目,聽久了燕銜川差點兒忘記錢到底多貴。
而且交談全程,東野和都是站着的,東野正奇坐在沙發上,兩個人不是面對面,所以東野正奇要斜着眼看他。
斜眼看人通常被放在不尊重的行為裏面,在這對父子之間倒像是習以為常的事。
生意報告結束,東野和又說:“實驗進度明顯慢了下來,原料方面,現在的人數已經不夠用了,需要等待那些加盟的家族運貨過來,預計最快需要兩周時間。”
提到這個,東野正奇的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那個異能者保镖跟了他十幾年,是心腹中的心腹,要不是塞拉博士最近過于重要,他也不會把人派過去,沒想到就那麽死了,而且兇手竟然到現在都沒找到。
東野正奇對本市搜查部的部長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勒令他趕緊把人找出來。是個人還是組織,總得有個抓捕對象。
但事實就是,無數的人馬,平時的精英人物,找了幾天,什麽都沒找出來。
東野正奇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哼了一聲,“都是廢物。”
他瞥了一眼右前方站着的兒子,對方原裝的健康身體落在他眼裏,鮮活的,充滿活力的軀體,富有彈性的皮膚,因保養得宜而沒有絲毫老态的外表,簡直比正午的太陽還要刺眼,“你也是廢物,明惠醫藥公司為什麽還沒倒閉,這麽大的競争對手和我們搶奪生意,今年比去年的利潤降了兩個百分點,你都不知道處理的嗎!”
“收購股份,挖核心員工,派商業間諜,殺了掌事人,這種事還用我教?我怎麽生出你這個扶不上牆的兒子!”
按照以往,此時東野和應該默默垂下頭,向自己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再責罵一頓窩囊廢然後消氣。
但沒有,東野和站直了身體,直視着他的父親,這個辱罵他的人,這個一家之主,用一種說不上憤怒還是冷淡的目光,靜靜看着他。
如此以下犯上的舉動,讓東野正奇火氣更勝,“你這是什麽眼神?想造反嗎!”
“我有時候挺好奇的,父親。”東野和語氣譏諷地說,“到底什麽樣的人在你眼裏才是有用的人才,我為東野家付出這麽多,醫院新開了十多家,利潤每年都在上漲,這些功勞在你眼裏通通一文不值!”
“噢,我知道了,塞拉博士才最有用對吧。”他微微傾身,輕飄飄地說,“因為她能讓你多活幾年,這才是關鍵。”
“你看看你,這些年,全身上下有哪個器官是沒換過的嗎?你知道別人是怎麽評價你的嗎?”
他拿腔捏調地模仿道:“你說東野正奇啊,一個老不死,看看他的臉,真讓我覺得可怕,你知道他剛包養了一個情人嗎,才18歲,啧啧啧……”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麽說我!”東野正奇一拍沙發,猛地站了起來,瞪視着自己向來順從懦弱的兒子。
“我為什麽不敢,我有什麽不敢的!”東野和同樣不服輸地瞪回去,“你這些年有把我當一個人看嗎?我是你兒子,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你當着下人的面罵我的時候,怎麽不想着我也是個有尊嚴的人!”
他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像一只暴怒的鬣狗,“他們在背地裏怎麽笑話我的你知道嗎!我四十了,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像畜生一樣訓,難道我不要臉面嗎!”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麽?”怒氣從東野正奇的臉上消失,他坐回沙發上,目光如鷹。
“父親啊父親,我真喜歡你這幅胸有成竹的樣子。”東野和忽地大笑幾聲,一邊搖頭,一邊鼓掌。
東野正奇注視着他,像是看着一個不自量力且自讨苦吃的人。
不知從哪兒傳來一陣低頻的嗡嗡聲,是什麽機器啓動了,緊接着砰地一聲,東野正奇皺着眉頭,愕然發現他請來的保镖正倒在地上。
無獨有偶,東野和身後站着的機械改造人同樣摔倒,将地板砸得嘭嘭作響。
“你開了電磁脈沖?”東野正奇霎時間反應過來,“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幹什麽?”好像他說了什麽笑話,東野和笑得直不起腰,仿佛這輩子都沒這麽開心過,書房的門被推開,秘書金在順從裏面走出來,捧着一支手.槍。
東野和拿起槍,槍口對準他血緣上的生父,興高采烈地說:“當然是殺了你了,父親,你能想象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我被你罵得擡不起頭,罵得體無完膚,從來沒想過能有反抗的一天。”
“後來我發現了你和塞拉博士的事,哈哈哈哈哈,原來我無所不能的父親,竟然就是個怕死的小醜。”
“你真應該看看自己現在的表情,唉,我真該把這一幕錄下來反複欣賞才對。”
他啧了一聲,“不過我沒有留把柄的習慣,再見了。”
“等等!我可是你親……”東野正奇目眦欲裂,驚駭地舉起手,試圖說點兒什麽話攔下他,可還沒說完,東野和就扣動了扳機。
子彈出膛的聲音是如此動聽,血花綻開的畫面是如此美妙。東野和看着這個壓迫他幾十年的人如同一塊爛肉摔倒在地上,濺出的血染紅了身下昂貴的手工編織地毯。
“恭喜老板。”金在順說。
“也恭喜你升職。”東野和只覺神清氣爽,他長呼一口氣,把槍遞回給自己的秘書,“去把那個保镖也解決了。”
他之前說的什麽靠改造人奧利爾的話都是假的,兩個保镖對拼,然後接受完全無法預測的後果,要是贏了還好,輸了呢?東野和才不是傻子。
他直接打開電磁脈沖,讓兩個人都失去行動力,東野正奇身上從不帶武器,他也不需要帶。沒了保镖,他就是粘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羔羊,只能伸頭等死。
至于電磁脈沖會擴散整個大區,這有什麽的,回頭發個公告,就說哪兒哪兒又故障了,相關人員正緊急維修中,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奧利爾,事先沒通知你,不會怪我吧?”東野和正了正西裝領帶,走到他身邊,低頭看着他說,“我也是臨時起意才決定的。”
“怎麽會呢老板!”被沉重的胳膊墜在地上起不來的奧利爾連忙搖了搖頭,“這個方法更好,老板還能親自動手,恭喜老板!”
“回頭給你發紅包。”東野和春風得意,嘴角的笑就沒落下去過。
“謝謝老板!”奧利爾也跟着笑起來,極其真誠。
又是一聲槍響,被身上的機械改造義體連累,倒在地上動彈不了的東野正奇保镖結束了他的生命。
恐怕他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死掉。
地上躺了兩具屍體,血腥臭氣逐漸擴散,東野和自然不會在這兒待着,吩咐秘書金在順把這兒處理好,關掉電磁脈沖後,他走走出了房間,臨走時又一次笑出了聲。
“怪不得底層那幫人總想着給我們找麻煩,造反的滋味兒,真爽啊。”
電磁脈沖開啓的那一剎那,電視的攝像頭就停止工作了,後面的畫面轉播幾個人都沒看到,不過想也知道,東野和必然得手。
他不會做毫無把握的嘗試,因為一旦失敗,東野正奇可不會留下他,財閥家族,沒有血緣親情。
燕銜川看了一半的吵架,覺得沒有樓下打架的場面刺激,可等她再回到窗口探出頭,那兩個人已經被別人拉開,嘴裏正不幹不淨地罵着,關心對方的身體健康和親朋,但的确是不再動手了。
真可惜,沒看到結尾。
燕銜川恹恹地坐回來,支着下巴看鹿鳴秋發號施令,她瞧着比東野和還要意氣風發。
雙眼亮晶晶的,裏面閃爍的是陽光還是初心呢?
她真是搞不懂這個人,她腦子裏裝的是什麽,是大義還是希望?亦或是理想?反正都是一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這幾個詞不管哪個燕銜川都無法理解,她甚至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麽,更別提搞準別人的腦子了。
真奇怪啊,理想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有這麽大的魔力,讓一個人,讓數不清的人敢于抛卻生命,只為了它有實現的一天。
反抗軍想催眠東野和,可沒有電磁脈沖幫忙,要是不順利,引發警報,後果可比捅了馬蜂窩嚴重多了。
他們就好像全然沒考慮過似的。
斷掉通訊的鹿鳴秋一打眼就看到了對面人正在盯着她發呆,這幅場面最近幾天發生過太多次,她已經見怪不怪。
“吃飯嗎?”她說。
對方果然點頭,“吃。”
想對付東野和,當然不能像他對付自己親爹一樣,在曲海大廈下手。整個曲海駐紮的保安能把整個樓圍上三圈,趁他外出時動手才是正解。
東野正奇的死亡原因對外通報為多日勞累導致的猝死,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沒來得及救治,人就走了。
新聞采訪時,東野和說起他們父子之間的事,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幾次泣不成聲,緩上好一陣才能繼續說話。
說他小時候父親如何如何養育他,教導他,說他長大了父親如何信任他,鼓勵他,真是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
他眼眶通紅,面上滿是哀戚,好像他們父子感情多好似的。
主持人也是很感動很動容的樣子,開始介紹東野正奇的貢獻,東野家的醫院開了多少間,裏面的環境設施多麽好,服務多麽體貼,只字不提價格多麽貴,
甚至還搞了幾個路人采訪來誇東野正奇。不明就裏的人一聽,還真以為是什麽大慈善家呢。
末了他又說,會給東野正奇舉辦葬禮,就定在三天後。最後看向鏡頭說:“當今社會許多人不把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心上,就像我父親,總是熬夜工作,一次兩次沒什麽,時間久了,身體就垮了。”
“我深感世事無常,所以想要舉辦一次慈善募捐,将所獲得的善款都用在醫療方面,為飽受病痛折磨的人,提供一些幫助,我率先捐助八千萬。同時東野家旗下的醫院,也将會推出一些優惠折扣,減少醫療費用,增添的成本全部由東野家買單。”
這段話結束,他光輝的形象停留了好幾秒,背景傳來主持人鼓掌的聲音。
八千萬,乍一聽好像很多,對月工資數千信用點的普通階層來說,可能幾輩子都賺不了這麽多錢。
但別忘了,燕銜川這個燕家的廢物,每個月還有幾千萬的零花。
八千萬的價格,估計也就是東野和客廳裏的一個花瓶。
新聞還在繼續播,燕銜川卻不想看了,她從板板正正坐着,到中途歪在沙發裏,最後上半身躺下來,把手舉過頭頂,雙手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媽見答姿勢。
“我們要在葬禮上抓他嗎?”她問。
“葬禮人很多,安保力量也足,不是動手的時機。”鹿鳴秋否定了她的問題,“等他放松警惕的時候,開始慶祝的時候,更方便動手。”
“不過倒是可以去葬禮上看看。”鹿鳴秋垂下眼看她,“東野和會請很多人來表演,就像是開演唱會,還挺熱鬧的。”
燕銜川:“有錢人的思維我真不明白啊。”
鹿鳴秋就笑了,“沒關系,我也不明白,所以要去嗎?就當放松一下。”
燕銜川:“你說了算。”
東野和(捂臉嗚嗚嗚哭):我好愛我父親,我的爸爸,是他教會了我做人的道理嗚嗚嗚
還是他,(放下手):誰哭了,我沒哭,我要開演唱會!我要慶祝我爹死了!哈哈哈哈!!快,接着奏樂接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