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可裏)

第7章 ☆、章

先是嗅到清涼的氣味，才慢慢轉醒的。

薄荷，本就令人清醒。

可樂尼洛确定有一只女士香煙的點燃，帶着茫然的心情他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飄過的煙霧。

這光線未免太刺眼，他擡手遮住自己的眼，卻感覺自己擡起的是千斤重的手，哦，宿醉……

喉間發出不成調的聲音，口幹舌燥。

但還是想問一句:

“抱歉，事後了嗎，kora？”

瞳孔轉向旁邊正在翻閱報紙的人。

他一手拿着白紙黑字密密麻麻的報紙，另一手端着一杯咖啡置于唇前，這只手指間還夾着一支純白的香煙。

這是在可樂尼洛的卧室、床褥上，垂着軍綠色的窗簾，亮着明晃晃的燈。

裏包恩放下咖啡杯時也把煙灰叩去，雙手抖了抖報紙。就在可樂尼洛以為他沒聽清想叫他拿一杯水來時他才說:“沒關系，你酒品不錯，廚房的面包應該烤好了，去拿過來。”

“你先拿一杯水給我，kora。”可樂尼洛坐起身繼續說。

裏包恩騰出一只手給他倒了一杯咖啡。

可樂尼洛眨眨眼。喂喂喂，他可不控咖啡啊。但對于裏包恩意外地沒有嗆聲，他還是接受了這個好意。

然後去洗漱再到廚房把烤箱裏的面包取出，抹上自己喜歡的果醬。出來時發現裏包恩已經坐在餐桌旁，指間仍夾着那只煙。他把餐盤遞給裏包恩，裏包恩壓下報紙一角看了看，不甚在意。

他挪過座椅歪過頭與裏包恩一起看報，裏包恩也從善如流地偏過頭讓給他位置。

氣氛可疑地和諧……

目光再次游移到裏包恩身上，可樂尼洛說:“煙怎麽一口沒動，kora？”

“就算不吸煙也要了解拿煙的姿勢。”裏包恩目不轉睛。

“為下一單做準備，kora？”

“算是。”

“所以說去酒吧和咖啡店只是接頭，那些人的埋伏也是意料之中，kora？”

“嗯，多虧了你。”

裏包恩把燃盡的香煙撚滅在煙灰缸裏，手指上萦繞着清香。

視線回到報紙上，可樂尼洛說:“看來又要我出面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走，kora？”

“傷好之後。”

“你太直白了，kora。”

“我也是配合你工作，警官。”

裏包恩挑眉，側目看他。而他挫敗似的嘆一口氣，嘴角卻揚着一個喜悅的弧度，一下子湊得很近，手指正要指上報紙上一個板塊，桌上的手機響了——

“……”

“是，kora。”可樂尼洛挂斷電話，轉而對裏包恩說，“我要出任務了，你……”

“我也去。”裏包恩打斷他的話。

“果真在使喚人，kora。”可樂尼洛的嘴角有些抽搐。

“你不會後悔，”裏包恩認真地看他，“我也不會逃走。”

總之，任何人都沒有異議。

對于裏包恩的在場……一直暗送秋波的下屬也就算了，就連上級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樂尼洛檢查了一下耳邊的通訊器，本以為會有奪命連環call，但是耳麥一直都很安靜，雖然人是他帶來的。

他看向裏包恩，褪去正式的西裝，穿着和他們一樣的制服，卻仍然像下一秒就要邀請女士跳舞的紳士。

也許是因為沒有配槍的緣故……

和他們不一樣的是，裏包恩不允許攜帶任何武器，這也是可樂尼洛率先提出的。

像是感受到他的視線，裏包恩自覺地往他這邊靠了靠。

一帆風順，就昨夜的巷口事件進行善後。

隊伍分散開來，直到兩人搜檢到一個盲女，她空洞着眼睛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像是被囚禁的無辜受害者。

裏包恩立即向前一步，把可樂尼洛擋在後面。可樂尼洛剛想發作，卻看見裏包恩伸手過去，然後盲女停止了戰栗，氣場突然就強勢起來。

可樂尼洛忍住強烈地把他們格開的欲望，手扶在配槍上全身戒備着，生怕他們突然誰弄傷了誰。

兩人開始交談，可樂尼洛站在旁邊。很快可樂尼洛幹脆也單膝屈下，加入談話。最後，通訊器響起，下屬向他報告，三人便離開此地。

可樂尼洛想到自己還有一大堆衣服要洗，就頭疼地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