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第67章
居意游不知作何反應,褲子都脫了一半,現在要穿回去嗎?
他貼近齊顯,語氣暧昧:“你知道我想做什麽嗎?”
齊顯慌慌張張:“什、什麽?”
居意游:“我想揍你。”
“啊?”
穿什麽褲子!他絕不可能再穿回去!
居意游把運動褲甩下,接着兩手分別扯住褲子兩端,他一腳把齊顯踹翻,用褲腿把齊顯手腕和床頭欄杆一起捆得結結實實。
齊顯被他随意擺弄,驚訝得嘴巴完全合不上。
居意游下身只剩條內褲,站床上表情猙獰放着狠話:“你最好老實點,不然餓死你。”說完轉身離開,他覺得關門聲太小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憤怒,于是又返回打開門、将門重重摔上。
好幼稚,真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齊顯他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居意游在客廳陷入思考。
有生理反應,但逃避生理反應。像齊顯這種大哲學家,說不定将此行為列入人類動物性的具體表現之中,覺得與理性背道而馳,是需要被進化掉的。
畢竟他一開始對接吻都十分抗拒。
實不相瞞,居意游覺得這種想法超前得他無法理解,可是如果是齊顯的話,沒轍,總不能強制愛吧,四好青年做不出這種事。
短短的五分鐘,居意游的态度已然轉變,他對無法通過深度接觸獲得愉悅的齊顯感到同情,雖然略有遺憾,但是已經坦然接受沒有性生活的柏拉圖式戀愛。
無所謂,省下的時間和精力可以用來專攻其他方面,比如,他們可以做世界上接吻最牛的小情侶。
這也行。勉強能接受。
居意游想通了,他正準備回去解救齊顯,宣布以後他倆就是純粹的精神戀愛,并大肆贊揚自己有多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結果轉頭卻看見沙發另一頭蹲坐一大只可憐巴巴的齊顯。
居意游:“你怎麽擅自出來了!”
齊顯:“要不…做吧?”
居意游:“有病吧你!”
手指長且靈活的一大好處是,被捆起來可以碰到繩結,能夠輕易逃脫;過分在意他人感受怕人生氣的一大壞處是,居意游快被氣暈了。
他一句話也不想說,平躺在沙發上裝死。
齊顯心裏焦灼起來,不知道怎麽将氣氛拉回,他小心靠近,俯身吻上居意游的小腿,随後不斷向上,卻在不久前觸碰過的地方猶豫片刻。
他緊張得唇部顫抖,即将印上的一刻被居意游輕扯頭發引到面前。
“我還是不太明白,不想做是因為顧慮我,想做還是因為顧慮我,有點矛盾,聽起來就像借口了。你想做的時候還會顧慮我的體驗感受嗎?你不想做的時候還會顧慮我的心情嗎?這麽說起來,看似是以我為出發點,實際上都是以你自己為出發點。”
居意游眨眨眼睛:“你覺不覺得,這樣的禮貌,看着有點傲慢。”
齊顯咬着下唇開始迷茫,好像确實是這樣,他的禮貌和所謂不顧別人死活的熱情一樣,是一股腦兜頭潑過去的,沒有在意對方是否願意、喜歡這種禮貌,說到底,算是一種自私的社交方式。
忽然有些愧疚,對并不接受自己禮貌的人。
“…不會吧,你真聽進去了?”
輪到居意游慌張了,随口感慨一下這小子怎麽還真反思真自責啊?
“不是…我、我想要報複一下瞎說的你別信啊!別聽惡言惡語啊!”一句話差點把孩子再推回原來的圈子,居意游後悔,“你很好,矛盾它是有統一性的對吧…?如果按照我剛剛那麽說,世界上根本沒有禮貌的人。齊顯,禮貌不是個定式,你也不可能見一個人先問他‘你好請問我該怎麽對待你’,是不是也顯得很冒昧!
“你做的夠好了,你在想不想裏徘徊,不是因為什麽傲慢,只是因為想得太多。我也沒有要挖苦你,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一個特別确定的想法,想聽你說‘我想’如何如何。”
齊顯似懂非懂:“我想?”
“對。打個比方:我想做,但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不做。你的話裏只有轉折了的後半段,沒有前面的‘我想做’,我只想聽缺失的這部分。”
齊顯糾糾結結的:“我想做。”
“這只是個例子,不是讓你重複我的話啦。”
齊顯垂着頭擡眼看他:“我想做。”
“你确實是…這麽想的嗎?”
齊顯現在才恍然被意外打開的莫名開關究竟是什麽。他腦袋發熱,拉開茶幾抽屜胡亂翻找,遙控器、薯片、撲克牌在地板上堆成座小山,忽然他眼睛一亮,抓出抽屜內大把大把的彩色盒子全部扔上沙發。
居意游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要被小雨傘淹死。
他被這數量震撼得舌頭都打結:“這種程度的想倒、倒也——”
該死,那種歉疚的眼神又出現了。
居意游臨時改口:“——倒也挺好的,多坦誠多熱情是吧。哈哈。”
齊顯将盒子分類按序放好,扭捏解釋:“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麽買,就…想着買得、全面一點?”
“SML、XL…也不用全買,它也不是什麽熱脹冷縮的東西。”
“這個字母和具體數字…我不太懂該怎麽對應,而且也…不清楚具體數字。”簡單來說,他對自己和別人都一無所知。
“有道理,腦子多大問題才會用尺子輔助端詳。”
“現在怎麽辦?一個一個試過來嗎?”齊顯向同樣一無所知的居意游求助。
“我建議你直接脫褲子對比。不過…還是先回房間。”
戴得并不舒服,齊顯不熟悉這感覺,別扭又束縛,更別說居意游拿出實驗室夾玻片的認真勁兒對待那裏,視線那麽直白,怎麽能好意思。
不好意思,所以眼神越來越不清白。
居意游成功戴上,仰頭要展示,就看到濕漉漉的眼睛。他略微出神:“你像在色誘我。”
這詞一出,齊顯的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張張嘴辯解不出半個字,他也不能說自己完全沒這意思。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事情發展也理所當然。
比如居意游坐上、雙手和齊顯雙手交握,比如齊顯意識蒸騰仍掙出手從床頭櫃拿出那瓶被店員塞來的潤滑,比如修長纖弱的手指的試探,比如齊顯反反複複詢問的“你怎麽樣”“我還行嗎”“這樣可以嗎”,都理所當然。
但居意游不這麽認為,他十指相扣時趴下狠狠在齊顯鎖骨處咬出牙印,看見瓶子非調侃幾句原來你想得這麽迫切,手指隐沒、他握着齊顯手腕故意誇贊是雙漂亮的手,面對詢問一陣煩躁、低頭啃咬着堵住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齊顯躲避着試圖開口:“你、唔。”
居意游教訓道:“不許說,你又沒在做服務業。搞得像在吃自助餐,還得寫大衆點評的那種。”
齊顯思索了一下現在的姿勢,似乎大差不差。
居意游看出他在想什麽,氣得不行,下坐時刻意偏了方向,抓着齊顯頭發的手指被刺激得收緊。
“痛…”
居意游緊張:“哪裏?”
“頭皮痛,下面也痛。”
蠻離奇的,從開始到現在,齊顯腦袋撞到床頭痛、下面被握得稍緊些痛、抓頭發痛,居然連坐上去都要喊痛。
有沒有考慮過到底誰是該痛的那一個。
別太嬌氣。
居意游氣不過,暴揍齊顯的念頭又鑽出來,手掌猛湊到齊顯臉頰,但只輕輕刮過:“不許痛。”
“可是真的——”
巴掌又落在齊顯頸部,這次帶了些力,細聽能聽到聲音。
“都說了不許…你臉怎麽突然這麽紅…”
居意游懷疑地看向自己的手,莫非這實際不是一種警告,而是一種獎勵?他嘗試再次伸出手,這次目标放在眼睛處。
手掌剛要覆過去,居意游被忽然眯起的迷蒙眼睛看得呆愣,齊顯趁機扣上他的腕部移到唇邊。
他一字一頓:“教、教、我。”
意外地了解自己與對方的獨特愛好。
作者有話說:
我:(勉強)試圖看過審車學習一下,太清水了,清水得我都不願寫。
友:(沉默)
我:(自己崩潰)啊啊啊我就像那種嘴硬的羊尾人,說自己從不do三十分鐘以內的i,實際上是為了掩飾羊尾。我還抹黑功能正常的人,我無恥。
友:是有點像了。
(晚了一個多小時非常抱歉大家!!!)